達人專欄破局境界 主世界（一） 第四章 墨列神印
「如何？」
在城堡的一座高塔之上，一層層黑色輕紗橫跨梁柱，將整個大廳籠罩其中，彷彿也是在無形之中拒絕一切來客。而在這重重帷幕的最深處，是斜倚在高座椅背上的一道纖長身影。
脖頸與肩膀、鎖骨的白皙肌膚在半鏤空的紫黑色蕾絲貼身禮服包裹下隱約透出，從顱側延伸而出的一對黑色向上延伸的尖角昭示了她魔族的身分，如少女般年輕甚至帶有一絲稚氣感的臉龐上，是一對冰冷甚至有著睥睨之色的異色雙眸，一條跨過唇邊的斜瀏海，將那沉黑色的左瞳與如同寶石般絢麗的紫色右瞳給分割了開來。
那一頭過長的黑色亮麗長髮綁成了長長的麻花辮，盤繞在座位旁，乃至落在臺階上。
一雙和身材比例相比有些過長的雙腿套著以紫黑色蕾絲雕花呈現出繁複花紋的絲襪，底下穿著黑色高跟鞋的雙腿伸直，右腿疊在左腿上，僅以左腳鞋跟輕抵在地面上，維持著微妙的平衡。
彷彿應和著她的詢問，輕盈的腳步聲從外頭傳來，在這寧靜的廳堂中顯得格外明顯，緊接而來的聖潔光輝霎時將這座大廳都給照亮了，卻透不過那層層的帷幕，形成涇渭分明的兩個世界。
而在高座上的纖細身影依然不為所動。
「確實，羅納威姆大人靈魂深處的『墨列神印』並非是自然消失，而是有人動了手腳。」
那從外頭走來的聖潔身影，赫然正是餐會後貼身接觸羅納威姆的恩利雅。
持有「聖者」的恩利雅，對「墨列神印」最為敏感。
——畢竟，「聖者」本就是深淵意志為了消滅羅納威姆的墨列神印而刻意製造出來的能力。
「如何做到的？」隔著那重重黑紗，一黑一白兩道身影遙遙相望。
墨列神印絕非是簡單就能被消除的能力，哪怕如今的羅納威姆肉體已不屬於原來的他，甚至連記憶、精神乃至靈魂都被重置得如同新生，但墨列神印也不會就這麼簡單地消失。
甚至，按照她長久以來對墨列神印的理解，即便羅納威姆喪失了墨列神印，但是在他接觸到印記持有者時，他自然而然會再度成為那個被無數印記共同指向的印記之主，藉由無數印記再度重塑、覺醒墨列神印，重登眾印記持有者的至高之座。
「如果不考慮天使以某種手法徹底剝離了墨列神印的話，可能被動手腳的環節有兩個——其一，是那個召喚羅納威姆大人意識的魔法陣『白冕秘約三重式』；其二，便是為羅納威姆大人製造的肉體了。」
通過魔法陣「白冕秘約三重式」匯集無限時間帝國成員的力量，入侵布迦斯托納營造的夢境，將羅納威姆意識從中牽引出來，並以無限時間帝國的力量通過「白冕秘約三重式」重造肉體供羅納威姆暫時使用，這便是無限時間帝國奪回羅納威姆的完整計劃。
「誰有這個可能性？」
恩利雅沉默了片刻，隨即如實答道：「『勝利』全體，魔法陣從設計到製作，正是出自於他們之手。」
以執行層面的難易度上來說「勝利」一眾最有可能性，但這個可能太過荒謬，除非「勝利」十一席全數背叛無限時間帝國、背叛羅納威姆大人。
「那麼……誰同樣有可能性？」高座上的少女察覺了恩利雅並未結束。
「其次，『平衡』副席的墨瑟利，做為無限時間帝國內魔法能力的最高造詣者，它有能力在不被任何人察覺的情況下，在發動之前暗中修改魔法陣。」
——「至高的魔術深淵」墨瑟利，是當世唯一在魔法造詣上超越了「王冠」羅納威姆的強者，乃至被同時冠上了「至高」與「深淵」之名形容其魔法能力超越天上地下的恐怖。
墨瑟利的魔法能力之強，甚至能夠以魔法模擬出深淵祝福的各類能力……如果它以魔法能力模擬出「聖者」，並在重塑肉體階段將「聖者」注入羅納威姆體內的話，那麼墨列神印為何遲遲無法覺醒似乎也有了一定道理。
即便不模擬出「聖者」，以墨瑟利的魔法造詣，在百年間研究出徹底消除墨列神印的魔法也並非不可能的事。
「……」對這兩個答案，少女也有所意識，如今恩利雅所述也是在印證她的猜想。
「還有一個人也有嫌疑。」忽然，恩利雅迎向了少女……
「誰？」那雙異色瞳驟然抬起。
「『平衡』的……首席，托勒密。」
少女不為所動：「如何得出此推論？」
「在一百年前，羅納威姆大人獨自離開無限時間帝國後，沒人能夠解釋得了托勒密究竟在那段時間去了哪裡，緊接著便傳出羅納威姆大人與眾天使戰鬥的魔力波動……這也太過巧合了。」
以羅納威姆的能力想要及時脫離眾天使的包圍網，或者隱藏自身行蹤不被天使發現，雖非易事，但也絕非無法做到。
況且，在這失去「王冠」的百年間，正是「平衡」首席的托勒密做為無限時間帝國的主要管理者，可以說是除了天使以外的最大受益者。
「……」但，托勒密真的是那種醉心於權勢，甚至私底下向天使串通、聯合加害羅納威姆的人嗎？
做為「平衡」四席，伊芙琳深知托勒密的為人作風，他恪守了「平衡」之職，即便暫時擔當無限時間帝國首領的職責，也未曾有半分踰矩，更罔論利用無限時間帝國為己牟利。
沉默了片刻後，伊芙琳隨即道：「接下來調查『白冕秘約三重式』吧。」
白冕秘約三重式的陣式仍保留在城堡內的儀式廳，如果真的是墨瑟利對魔法陣動手腳，那麼詳細調查應該可以看得出一些蛛絲馬跡。
「要通知『勝利』嗎？」如果由魔法陣的製作者們「勝利」親自調查，那麼魔法陣是否被動過手腳將一目了然。
「不用，如果墨瑟利與『勝利』是一夥的，那無論怎麼調查都無濟於事。」只能先調查魔法陣是否有被修改過的痕跡，暫時排除墨瑟利的嫌疑。
「瞭解。」
就在即將離開大廳之際，恩利雅停下了腳步，側過半身，回頭望向了伊芙琳：「對了……茵格麗貌似發現我對羅納威姆大人的窺視了。」
「不僅如此，她還在那瞬間察覺了我的意圖，對安洛彌雅記憶動手腳，從而誘導羅納威姆大人前往她的房間。」
末了，恩利雅補充道：「尚且無法確定她是單純想保護羅納威姆大人，還是抱持著某種敵對目的而行動。」
「有發現她做了什麼嗎？」
「暫時沒有。」
「不要大意，持續注意羅納威姆大人。」茵格麗持有的詛咒最為隱蔽，甚至經常不需要通過魔力就能夠發動效果。
「瞭解。」恩利雅輕聲回應，隨即轉身離開了這座大廳。
「……」仰頭將後腦靠在了椅背上，伊芙琳闔起雙眸，靜靜地思考著。
茵格麗……
雖一開始不過是人間誕生的魔物，但在之後卻被羅納威姆賜予了自深淵奪來的「詛咒」——那是深淵意志曾經差點殺死羅納威姆的力量。如果做為敵人，那毫無疑問將是個棘手的強敵，就算身為制衡「力量」的「平衡」也沒有絕對的把握能夠戰勝她。
在過去失去羅納威姆的百年間，伊芙琳還能隨其餘「平衡」一起做為無限時間帝國的制衡者，但如今「平衡」似乎也在悄然間變得不可輕信了。
一時間，偌大的無限時間帝國，竟讓伊芙琳有種孤立無援的感覺。
蒼白的纖細手掌默默地握緊了扶手。
但，最初她也是這麼孤立無援地渡過所有阻礙的。
就算只有我一人，保護羅納威姆大人足矣！
「無限時間帝國中的成員除了自主的修練以外，主要的力量來源就是『深淵』。」
站在講臺上的是身為平衡首席白髮老者托勒密，而臺下正襟危坐的「學生」就唯有羅納威姆一人。
不遠處，安洛彌雅還有三個羅納威姆沒見過的「冠前近侍」正百無聊賴地坐在一旁，也只有不曉得這些「常識」的羅納威姆能夠聽得津津有味。
「羅納威姆大人知道深淵是什麼嗎？」
羅納威姆木訥地搖搖頭。
「深淵是入侵人間的大型異世界，入侵的具體時間點可追溯到數千年之前，甚至可以說是在人類誕生之初，深淵就盯上了這個世界。祂的規模難以估計，至今我們探索到的部分不過是冰山一角。」
「而深淵可以被細分為無數層，每一層都可以看做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而每一層都會在自相殘殺的戰爭中選出其中的最強者，這些最強者會得到深淵意志的『啟蒙』、『祝福』……又或者說是『汙染』。」
「受到這些『汙染』的存在，會成為羅納威姆大人也聽說過的『深淵領主』。」
「但凡有一個不受抑制的深淵領主闖入人間，那麼人間便會在頃刻間淪為煉獄。具體情況的話……」
托勒密拿出了一張世界地圖，將其鋪在講臺的黑板上。
只見他將手放在了其中一塊巨大的陸地上，做為示意：「即便是一個剛誕生的深淵領主，其力量輻射範圍也足以覆蓋整個次大陸……更具體來說的話，就相當於整個地球百分之五的陸地面積。」
「換句話說——只要有二十頭不受抑制的深淵領主現身人間，人類就完蛋了。」
「不過，無須太過擔心，在正常情況下深淵的力量會受到太陽的壓制，無法在人間發揮完整……羅納威姆大人？」托勒密轉頭望向臺下的羅納威姆時，卻見其瞪大了眼睛，眼神直直地盯著那張世界地圖。
察覺到羅納威姆異常的冠前近侍也紛紛抬眼，有的望向了羅納威姆，有的盯向了托勒密，也有的看向地圖，好奇是什麼原因讓羅納威姆露出如此表情。
「這、這是什麼？」羅納威姆幾乎要從座位上站起身來，指向了黑板上的世界地圖。
「……」托勒密最先發現並理解了羅納威姆如此震驚的原因，聲音平靜又有些緩慢地道：「這就是世界的樣子，羅納威姆大人。」
得到答案的羅納威姆如同失去了力氣一般重新坐回了椅子上，但他的身體卻克制不住地顫抖。
難以言喻此刻的心情究竟是單純的興奮與激動，還是是某種終於撥雲見日的感動。
「這就是……世界。」
在他的時代，大海的另一端是一片未知的領域，在那湛藍的海平線後究竟是陸地，還是會讓船隻掉落到世界之外的黑暗邊界，都無從知曉。
那時就算是身為商人的他，所能企及的世界最多不過是周遭的幾個城市。而所謂的地圖不僅範圍狹小，還經過各個繪製者的臆測、扭曲甚至是想像，導致每張地圖都存在顯著的誤差。
而如今，這個世界範圍的地圖輕而易舉地展現在他的面前，每一處都是確實存在卻又「未知」的地帶，這樣的衝擊讓他在來到無限時間帝國後首次有了某種難言的喜悅。
「我的家……維勒瑪在哪裡？世界有多大？是圓形的還是平面的？」羅納威姆顧不得此時還在「上課」，忍不住向托勒密問道。
「在這裡。」托勒密靜靜地指向了地圖上一塊位於北方的大陸濱海一角，隨即補充道：「不過那裡已經不叫維勒瑪了。」
「這個世界我們稱為地球，是球形的星體，從球體一端到另一端約為一萬兩千公里，如果要比喻的話，大概是馬匹以全速跑上八天左右的距離。」
「聽起來……比想像中小很多。」
「聽起來而已，實際上還是比預計大得多，存在著許多羅納威姆大人未曾見過的景色。若是羅納威姆大人有興趣的話，我可以帶領大人一同親眼見證這個世界。」托勒密肅穆的臉上難得地出現了一絲溫和。
「可以嗎？」羅納威姆睜大雙眼。
「這種事情交給我們就好了。」一旁的安洛彌雅卻略顯不滿地高聲道：「用不著『平衡』委身來做這種小事。」
在她身邊的其餘冠前近侍中，有的聽聞如此不敬的言論嚇得默默挪開座椅，和安洛彌雅拉遠了距離，有的貌似蠻不在乎地划動著手中的黑色玻璃，也有的雙手抱胸點頭附和著安洛彌雅的話。
「……」托勒密瞥了冠前近侍們一眼，沒有回應安洛彌雅的不滿，而是繼續回到上課內容：「剛才提到，除了太陽會使深淵的力量受到抑制，因此深淵魔物不會輕易入侵人間以外，在這數百年間深淵始終無法大規模入侵人間的另一個原因就是我們『無限時間帝國』。」
「鄰近人間的上萬層深淵早已被我們直接或間接地徹底鎮壓、掃滅，因此即便世界各地的深淵入口徹底敞開，也少有魔物膽敢入侵人間。」
「如今的深淵已經在主動迴避『無限時間帝國』了。」
聽著托勒密平靜的聲音，羅納威姆忽然打了個寒顫。
如果剛剛托勒密所述為真，一層深淵就代表一個小型的世界的話，那上萬層深淵……不就意味著已經有上萬個世界被無限時間帝國給毀滅了嗎？
「而在這過程中，羅納威姆大人的『墨列神印』，則可以不受限制地……將深淵的力量轉變為自身的力量，並完整地掠奪至人間，再分配給無限時間帝國的成員。」
墨列神印強硬地在深淵的力量上打上了獨屬羅納威姆的印記，使力量脫離深淵掌握，從而將本應會被太陽壓制的深淵力量掠奪至人間。
「現今的『力量』、『勝利』、『誓約』全員主要的力量，皆是如此得來。」
——連無數層的深淵領主也都成為被放牧的家畜，被無限時間帝國收割力量。
羅納威姆想起了安洛彌雅最初那時的說明。
「就比如，羅納威姆大人身旁的這幾位冠前近侍，做為王冠的侍者，其優秀與否以綜合能力為優先考量，因此戰鬥不一定為冠前近侍的主要擅長項目，但基本都獲得了至少一個完整的深淵領主力量，所以在正面戰鬥能力方面都能壓制一般的深淵領主。」
「……」羅納威姆驟然轉過頭來，望向安洛彌亞幾人，似是無法想像在這無限時間帝國裡處處像是被欺負一樣的安洛彌雅，竟也有凌駕於深淵領主的實力。
「總覺得羅納威姆大人的眼神有點難以置信的樣子。」安洛彌雅忽然意識到羅納威姆似乎有點小瞧自己的感覺。
就在這時，那個目光始終不離手中那塊黑色玻璃的冠前近侍緩緩開口：「包含二十四名『冠前近侍』在內，共計一千零二十四名的『誓約』成員當中，沒有任何一體弱於一般的深淵領主。」
那是一個年輕少女姿態的冠前近侍，身材因高挑而顯得有些骨感單薄，毫無表情的清冷臉龐修長，倒有幾分冰山美人之姿，而奇特的是她整個人身軀中線彷彿有一條無形的界線般，將一頭長髮乃至眼瞳、睫毛及身上的女僕裝、指甲油、鞋子都分成了整齊的黑白兩色，這樣特立獨行的外表讓羅納威姆第一眼就印象深刻。
據安洛彌雅在上課前的介紹，這是擁有「雙生魔像」之稱的冠前近侍——嘉爾法蒂亞。
而她也在那場迎接羅納威姆回歸的餐會上，擔任為羅納威姆送餐的女僕之一。
「以簡單的數字計算來看的話，就算把海洋面積算上，所有『誓約』成員的力量也足以在短時間內清洗地表十五次以上，造成的間接影響能夠將地球生物圈徹底毀滅，這股力量足以凌駕於這星球上其他所有勢力之上。」
「……」羅納威姆張著嘴巴，瞳孔微微放大，腦海裡還在理解著嘉爾法蒂亞的話語。
越是理解，反倒令他越無法理解這荒謬的一切。
「好了，接下來就來一些輕鬆一點的吧。」在給羅納威姆一點消化的休息時間後，托勒密忽然道。
只見他從袍袖中取出了一個方盒，將其打開，裡頭是一塊被白框包裹著的黑色玻璃。
「這是給羅納威姆大人的手機。」
「手機？」羅納威姆湊上前仔細觀看，看起來和嘉爾法蒂亞手裡的東西非常相像。
「這是現代人用來溝通的重要手段，透過這一支手機就可以聯繫到世界各地同樣擁有手機的人們。在大約五、六十年前被發明，如今已經具備各種功能，但羅納威姆大人暫時只需要熟悉通訊功能就可以了。」
「現今無限時間帝國內基本上所有成員都有自己的手機，以現在羅納威姆大人的狀態，這是用來聯繫我們最方便的方式。」
「所有設定我們都已經提前幫羅納威姆大人設置好了。」將手機從盒中取出後，托勒密開始教導了起來：「首先側邊有個按鈕，只要長按超過五秒鐘，手機就會開機……」
看著平衡首席的托勒密在親身教導羅納威姆如何使用手機，還有羅納威姆那驚呼連連的聲音時不時傳來……這番奇景讓在場的冠前近侍也不由得有些恍神。
嘉爾法蒂亞默默地抬起手機，開始拍攝下這珍奇的一幕。
托勒密對羅納威姆很有耐心，接下來花了整整一個多小時才終於讓羅納威姆學會開機、觸控以及輸入文字還有手機需要充電的基本知識。
「在通訊錄裡面，加上了無限時間帝國內所有重要成員的聯繫方式，只要找到對應的名字並且按下去，就可以聯繫到對方了。當然，前提是對方仍然還在可接受到訊號的範圍內。」
只見羅納威姆猶豫了幾秒鐘，似乎有點不確定自己該做什麼，小心地點下了通訊錄後，羅納威姆隨即看到手機螢幕上呈現出來的一排排文字「平衡」、「力量」、「勝利」、「誓約」……
「現在，羅納威姆大人嘗試用手機聯繫我看看。」
按照剛剛學到的，點開了「平衡」的群組後，隨即畫面上出現了五個名字……
「托勒密」、「墨瑟利」、「畢賽因」、「伊芙琳」、「楔羅帝」。
「按這個嗎？」看了其中置頂的名字「托勒密」，羅納威姆按照托勒密的吩咐，輕輕用手指按下。
過了片刻，托勒密拿出了自己的手機，將螢幕給羅納威姆看，上頭赫然顯示著羅納威姆的來電顯示。
緊接著，托勒密示範了如何接起了電話，並且將手機放在耳邊道：「就像這樣，當對方接起來的時候，持有手機的雙方就可以直接以對話的方式溝通了。」
羅納威姆被手中的手機突如其來發出的聲音給嚇得差點拋了出去，裡頭此時竟然也傳出了托勒密的聲音。
「現在，羅納威姆大人也來試試看吧。」
在托勒密鼓勵地點頭示意下，羅納威姆也拿起手機，對著另一頭嘗試性地說話：「有聲音嗎？」
而他的聲音也立刻被開啟了擴音的手機給清晰傳達出來。
「好厲害……」羅納威姆無法形容此時的心情，讚嘆之餘更多是一種難以置信，在他看來這比魔法更加神奇。
羅納威姆立刻追問道：「這能聯繫到多遠的人？還有，這是怎麼……做的？」
「這是以人類長久以來歸結的科學原理及效應的複雜化應用，內部無數由各種材料製作的極微小零件，通過電力、磁性還有肉眼不可見的電磁波，使其相互運作，最終才讓這一個手機能夠發揮出它的功能。」
「……」羅納威姆默默闔上了嘴巴，總感覺突然又回到了他剛來到這裡時什麼都無法理解的狀態。
「以現在的技術來看，只要在地球表面，不被遮蓋住的地方或者地下以外，基本上都可以聯繫得到，就算是在星球的另一端也沒問題。具體可以看這個標誌，這代表的是手機的訊號，訊號越多格代表手機在當下位置接收訊號越強，通訊效果也就越好。」
將自己的手機收回袍袖內，托勒密平靜地道：「羅納威姆大人，雖然機率並不高，但是萬一哪天碰上危險或無法解決的事情，就撥打通訊錄內的電話吧……無論誰也好，我相信裡頭沒有人會對羅納威姆大人坐視不理的。」
「在接到電話後，若是判斷情況不對，我們會立刻以最快速度趕往羅納威姆大人的身邊。」
「知、知道了……」在聽聞托勒密鄭重的發言後，這不過一掌大小的扁平手機彷彿變得異常沉重……
「那麼，今天的課程就到這邊，羅納威姆大人還有什麼問題嗎？」
「那個……可以給我嗎？」指著黑板上那張仍未收起來的世界地圖，羅納威姆眨了眨眼：「我還想……多看看。」
托勒密露出了溫和的微笑：「當然沒問題，下次課後我就教羅納威姆大人如何用手機看世界地圖吧。」
「謝、謝謝！」
封面縮圖及圖片為自行委託，繪師「Ｎａｘｉｌｅ」，是非常推薦的繪師喔！
繪師Ｃｌｉｂｏ連結如下：https://clibo.tw/users/oqpfaZ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