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你腦袋壞掉喔！」
混混朝赤捨羅揮舞拳頭，但被對方抓住後捏碎掌骨痛得哀嚎跪地。
「掏傢伙！」
西裝男一聲令下，剩下的兩個混混都拿出小刀，他本人則抽出手槍上膛。可是子彈剛填進膛室，兩個混混已經暈在地上，西裝男根本搞不清楚狀況。
「槍嗎？有趣。朝我射射看？」
西裝男舉起槍口對準了。兩人相距不過五步，不可能打偏。只要扣下扳機，勝利必屬於西裝男。
然而赤捨羅坦坦蕩蕩，站在原地兩手垂在身體兩側，簡直太詭異。
不過轉身逃跑有用嗎？
西裝男不覺得自己的腿快過對方，而且出來混，被小看就完了。
「去死！」
扣扳機動擊發子彈。
隨著膛線引導，子彈螺旋轉動鑽穿空氣，挾帶強大殺傷力往赤捨羅的胸膛飛去。
「金剛不壞！」
與此同時赤捨羅獅吼般大喝發動異能。
他話音未畢，子彈已刺進皮膚。
可是子彈接下來如同撞到堅硬不可摧毀的障礙，彈頭被磨鈍，還因其衝擊的壓力而變扁，最後停止落地發出金屬脆響。
「啊……啊啊啊啊啊啊──」
西裝男發了瘋似，繼續開槍，可是不管是打在眼睛、大腿、脖子上，子彈全都像是軟糖般扭曲變形。
「結束了嗎？」
赤捨羅無趣的站在原地繼續看向西裝男。
儘管彈匣還有數發子彈，可是明白對方不是子彈能解決得對手，他馬上丟下手槍，跪地高舉雙手投降。
「等等，是我不識相。你想要什麼？」
「我對你沒興趣了。」
赤捨羅信步來到西裝男跟前，搜出他強迫銹演簽的契約，再隨手丟到銹演臉上。
以為有機會離開，西裝男正要起身，就被艾姝輕輕點了額頭。他頓時渾身不得動彈倒地。
「你等等。還有事找你辦。」
艾姝對西裝男甜笑後，把他當成椅子，整理裙襬後坐上去望向赤捨羅和銹演。
「你為什麼不反抗？使用能力應該很輕鬆就能對付那些小嘍囉吧？」
赤捨羅蹲低看著驚恐的銹演。
他知道我的仙術力量？銹演怕被套話，默默在盤算該怎麼應對，可是對方沒給他太多時間。
男人伸出厚實手掌，讓銹演以為要被赤捨羅揍而縮起身體，可是對方僅將他拉起來靠在牆邊，檢查傷勢。
「妳確定他真的有偷天換物嗎？那不是最強的仙術之一？」
「他看起來被施加了什麼制約。」
「這個？扯一扯就斷掉了吧？」
一把捉住銹演手臂，赤捨羅端詳著銀白毛髮織成的細環。
他想要試著拉斷手環時，銹演大叫：
「不行！」
「哦？怎麼了？」
「這個斷掉會很麻煩。」
銹演異常堅持，讓赤捨羅轉頭以眼神催促艾姝尋求答案。
「上面帶有追蹤效果的術式。恐怕被破壞後會引來施術者。」
「如果很強還真想打打看──喂小鬼？施加封印的人比我強嗎？」
他們知道那一人一貓嗎？
從對話中擷取片段資訊後，銹演瞭解了大致狀況。他繼續就其他細微的線索，例如對方的態度推理。
不對，只是稱之為施術者，或許還不知道。
如果在這裡刻意解開手環，能夠得到那對流浪師徒幫助。
只是這兩人應該不打算危害我。
男的看起來是個戰鬥狂，沒什麼腦袋。反而是女的，才靠近我一下子，已經掌握許多消息比較難對付。
那我應該先跟男的套話。
「你們是誰？」
「居然反問我？挺有膽子。」
男人疵牙裂嘴面目猙獰地放聲大笑後，瞪著銹演。
「我是赤捨羅。是追求天下第一強大的男人。我想跟諸多強者交戰，把他們全部打敗，證明本大爺最強，天下無雙。」
有介紹跟沒介紹一樣。不過，從剛才的戰鬥看來，赤捨羅不是單出一張嘴，而具備相當實力。
「叫我艾姝就好。想要請你加入我們。」
「要我加入幹嘛。」
艾姝稍微思考後，歪頭裝可愛。
「秘密。」
「那我不加入──」
「別急嘛！加入我們有很多好處。首先除了我和赤捨羅，還有很多夥伴。我們每個人跟你一樣，擁有異於常人的力量。」
「我不要這種沒骨氣的廢物。多找點能打的強者進來，我會把他們全部打敗收作手下。」
「別理他。你加入我們之後，不管是權力、金錢還是女人，尊嚴與自由都唾手可得。」
尊嚴……自由……？
「不覺得奇怪嗎？擁有強大力量，卻在這種地方被普通人欺負。我不知道誰綁住你，但有必要遵守嗎？」
被艾姝打動，銹演不禁握住手腕上的細線。不過那晚朱霜與師父植入的恐懼讓他停下動作。
「我打不贏……」
「如果是我們呢？」
銹演不確定。
這兩人加上我，能打贏那對怪物師徒嗎？
炸彈炸不死，水也淹不昏，無數長槍穿刺也只是皮肉傷的怪物，還沒完全施展全力可以變成人類操縱未知法術的貓。對上眼前這個子彈打不穿的壯漢與神秘女人──被捲進去大概會沒命。
「艾姝妳別再浪費口水。不能自己做決定的傢伙幫他再多，讓他加入以後也只會造成困擾。不過我倒不介意打上一架。當然不帶他。」
「你才閉嘴。給他時間考慮吧……你叫什麼名字？」
「綠銹演。」
「銹演。很好的名字，會聯想到可愛的小鳥。你的口袋有我的名片。如果想加入我們，儘管呼喚我。」
艾姝離開人類椅子，再彈個響指後，西裝男像提線人偶般站起來跟著她走開。
「我不認同你。」
呸地朝地上吐了口水，赤捨羅側身從巷子出去。
銹演趕快摸索口袋，發現有張透明塑膠片上印了兩個印鑑用的篆體字。看形狀寫得是「艾姝」。
他在抬頭看看已經遠去的艾姝，對方感應到視線似回頭拋了飛吻再招招手，便頭也不回得走遠。
「你在這裡幹嘛？」
突然被叫住，嚇得銹演趕緊看去。是朱霜。
「這裡是怎麼回事？打架？」
她掃視周邊發現倒地的混混。
「沒事。我進去了。」
銹演趕快把名片塞到口袋，穿過朱霜身前進店裡。他心臟怦怦跳，而艾姝說過的話有如甘霖澆在種子上發芽扎根，已離不開腦海了──
錢……尊嚴與自由……力量！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