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有些害羞,但是你要知道,那是你的錯。我應付不來啊,你的聲音還是你的眼神,都害得話癆的我,噤聲了。
或許也是因為,我仔細記下你說的每一個字。
總之,說到一半,你突然說了。
「你聽喔。」
撥弄了幾條弦,調整了會兒旋鈕,你開始彈唱某一首被我忘記的歌。
我看不清你的弦,但我深刻記得你背光的側臉,還有那雙浸在音符裡的眸子。
「怎麼樣?」
「不錯啊!」
「才不錯而已喔…你是我的第一位聽眾欸。」
「蛤!不是啦!more than 不錯。啊我就沒什麼詞彙可以形容,我又不學音樂。」
我可以計算出嘴角和眼尾的角度,四十度左右。不為什麼,我誤判了自己的地位。
「啊你不是常常在教室彈嗎?」
「我又不是彈同首!」
沒錯,我就是耳朵不好。
「而且我在教室也沒有唱歌。」
「你為什麼不唱?」
「我怕啊!你喜歡喔?」
頓ㄉㄟ了兩秒,我第一次也最後一次和你說那個詞:「喜歡啊!」
「那我以後都唱給你聽。」
鐘聲不合時宜地響起了。
「你要不要幫我揹吉他?」
「蛤我才不要,你幹嘛利用我!那超重,而且又超貴的,我等等走路跌倒,不只受傷還要賠錢,簡直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我只是覺得你揹起來會很可愛。」
總之,我揹著你的吉他跟你一起回去了。
我怎麼會忘記你唱什麼歌。好像是某一次,看到你和別的人坐在一塊時,又彈唱起那首歌來。於是再也想不起那首歌了。
所以是他們讓你變得更開朗,還是我給了你信心?抑或是,像你每次對我說的一樣,胡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