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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這整個故事架構都跟我前一篇長篇沒什麼差別,可以說是重製吧,但表現上我希望可以做得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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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大法則是絕對的,無法逾越、也無法修改。不按照三大法則所設計的{資料刪除},將不具有正常運作的功能。
--------URC(United {deleted} corporation) A.D. 2453-"論{資料刪除}的基本理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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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法則,不得傷害人類...」
「第二法則,在不違抗第一法則的情況下,必須服從命令...」
「第三法則,在不違反第一與第二法則的情況下,必須保護自己...」
「你知道嗎?棘,我才不會被這些該死的教條束縛。」
「就算要賠上自己的一切?」
「那才不是我的一切。」
「我們的存在是有意義的,流明,當妳放下了這一切,妳的存在也失去了那份意義。」
「那我就替自己找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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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空港,四號碼頭
「這就是了,這座星球上你們唯一能動用的空港?」
「不...我們甚至在這裡也不安全,太平洋空港是在星區聯合組織的租界上,他們短時間內沒辦法出手,但不代表他們一輩子都不會有動作。」
「那還真是太好了,天殺的。」
「我並不覺得這種情況有那裡可以說是"好"...」
「這是反諷,老天...」流明無奈的扶著自己的額頭,「這段航程少說要開上一個星期,我可不想和聽不懂笑話的人待在那種空間七天,會對腦部造成傷害的...」
「我會假裝沒聽到的,七巧大人希望可以在四天內出發,他能替我們爭取到的時間不多了。」
「告訴七巧,把物資搬上這艘船只要兩天,剩下的兩天可以讓他找個不會讓我無聊死的駕駛來開船。」
「妳不會開太空船嗎?聽說妳還是星區裡最厲害的傭兵呢。」
「馬上就學會諷刺了是吧。」流明一邊說話,一邊推開了太空船的艙門,「如果有必要,我可以自己開船沒錯,但是七巧可沒付我駕駛的錢。」
「就算這樣會徒增沒必要的危險?」
「學聰明點,亞瑟,那也是個玩笑。」流明把手搭到了駕駛座的儀表上,「快雀三型,不算是老古董,但好歹也有個十幾年歷史了。」
「意思是妳會開這艘船囉?」
「老天,如果跟你玩牌肯定可以狠狠削你一筆...」她隨手按了幾個按鍵,一陣轟隆聲就從船的後頭傳了出來。「這樣夠明白了嗎?船的事情交給我解決,趁著這兩天讓那對父女把該搞定的事都搞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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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巧家的大宅,約莫半天之後
「都辦好了嗎,亞瑟?」
「是的,七巧大人。太空船也已經在著手準備了,屠夫告訴我我們兩天之後就可以出發。」
「真是效率驚人。」
「的確如此,七巧大人,相信我們很快就可以上路了,不過...」
「發生什麼意外了嗎?」
「不,並不是意外。」亞瑟突然頓了頓,「而是關於大小姐的事...」
「不用替菱煩心,早在幾年前我就已經告知過她這樣的安排。」
「那大小姐自己的意願呢...」
「亞瑟。」七巧突然看向了他的雙眼,「你的職責,是保護好菱,沒有必要去掛心這以外的事情。」
「是...是的,七巧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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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平洋空港的街上,同一時間
雖然我跟那些人說需要兩天,但其實是騙人的。有無人機的幫助,我半天就可以搞定這艘船。
嘛...反正他們不會知道這件事,而且我薪水還是照領,何樂而不為呢?
我可不常來地球啊,讓我忙裏偷閒一下也不錯。
「一盒十三號、幫我加雙倍的Beta-19。」賣菸的小舖縱然橫跨了整個星區,菜單都應該是一樣的。
「不好意思,小姐...」小舖裡的店員露出了難為的表情,「十三號是提供給身體改造人類的配方,您看起來不像是可以承受這個配方的樣子。」
「觀察真入微啊,福爾摩斯。」我決定用譏諷的語言回答他,通常,這樣就可以讓他們不會再問問題了。
「不,小姐,我相信...」
靠,這傢伙不按常理出牌啊。
「這樣你滿意了嗎。」我掏出了外緣區的人口證明,當然,這東西是假的,但不提供任何權力的身分證明又有誰想的道會有人偽造呢?
「明白了,小姐,抱歉耽誤了妳的時間。」
說實在的,這張破東西除了幫我買菸的時候有點用,其他時候就跟廢紙沒什麼差別。
我撕開包裝,點燃了其中一根香菸。這東西不只是一卷尼古丁而已,止痛藥、奈米機器、還有絕對超過安全劑量的排斥抑制劑。我不常把劑量加重成這樣,不過因為那個拿劍的傢伙,我的右手現在還是痛得半死。
灰色的煙塵汙染了藍色的天空,我很想把菸熄了,靜下心來欣賞這片天空,但可惜的是這副身體不允許。
一對手腳、一個軀體,還有一大堆我不記得的臟器。有些人生來就擁有這些東西,所以他們就不用把金屬和機器接在自己身上。
可惜的是我不是那些人,不過這副身體也不全然只有壞處,可以清楚的看到天空中每個星球、每個太空站的能力就不是人類與生俱來的了。
開個玩笑,我其實看不到地球的太空站,汙染太嚴重了。這顆星球上還住著幾十億人,我還真同情他們的遭遇,至少穀神星上的空氣絕對是乾淨的。
嗯,誰知道呢,不是人人都有選擇。
我不是自己砍下右手的,那女孩也不是自願生在七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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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遠星"號的二號艙房,星區標準時間 22:35
「你還會用現代科技啊,山頂洞人先生,真是稀奇。」流明的雙腳跨在桌面上,「還有二十多個小時呢,亞瑟,讓我享受一下最後的清閒如何?」
「只是想跟工作上的夥伴好好聊聊。」
「等你上船之後我們有整整一個星期可以聊,別,拜託,不要在現在。」
「如果是妳有興趣的事呢,屠夫?妳會想坐下來聽我說嗎?」
「興趣?」流明不屑地笑了,「"如何用兩根樹枝生火"第一章、第一節?算了吧,亞瑟,我在外緣區混了四年了,沒什麼東西是我會好奇的。」
「我知道誰是棘,屠夫。」
這個消息像是在流明臉上狠狠打了一耳光,輕浮的笑容在一瞬間便消失無蹤。「我從沒聽過那個名字。」
「真可惜,我還以為妳們有著很深的淵源呢。」
「沒必要跟我打啞謎,亞瑟,這局算你贏了,要說什麼就快說吧。」
「萬分感謝。」
「去你的,有禮貌地當個混帳只會讓我更想扁你一頓。」
「我不在乎,只要妳願意聽我說就好。」亞瑟的語氣聽起來無比的誠懇,「我必須確定,妳真的願意保護大小姐。」
「這不是廢話嗎?」流明搖了搖頭,「我收了錢,我就把事辦好,這是職業道德。」
「如果任務變了呢?」
「你想說些什麼,亞瑟,我還要再說一遍嗎?我沒有時間和你玩猜謎的遊戲。」
「妳曾經失去過重要的人嗎,屠夫?」
「對我來說我唯一重要的人只有我自己,看樣子這個問題的答案是沒有。」
「真是可惜,我還以為我們是同一類人呢。」
「他們給我這個稱號不是沒有原因的,亞瑟。」流明自顧自地把玩起了手中的武器,「人性只會拖累妳,讓妳在不該遲疑的地方遲疑,在不該失手的地方失手。」她舉起手槍,對著牆壁扣了三下板機。機械運轉的喀喀聲響起,但沒有任何子彈被擊發。「那是你們的祝福,也是你們的詛咒。你們會對自己的同族仁慈,而抱有仁慈的那些人死了,我活了下來,這就是我們的差別。」
「誰說抱有人性的人就不能擁有力量呢?」亞瑟抬起了頭,但因為不熟悉裝置而看向了錯誤的方向,「我揮劍是為了保護弱者、為了保護戰友,為了保護那些值得的人。這個信條在我離開月球之後,也從來沒有變過。」
「這就是我堅持只用槍的原因,大善人。」流明把槍拆解成了零件,一個一個仔細地擦拭著。「"保護自己",這雖然是我一向堅持的信條,不過,從來沒人能真的威脅到我。」她突然停下了動作,盯著螢幕另一邊的亞瑟咧嘴大笑,「所以別擔心你的小女孩,我不會讓她出事的。」
「希望妳不會忘記這句諾言。」
「我從來不會讓客戶失望的,四年以來始終如一。」
是啊,說的比做的簡單,接下來的路還長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