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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公會】【MerryWorld】禮物與心意

無名Z司 | 2021-01-01 21:25:44 | 巴幣 8 | 人氣 125



琵雅諾收到的交換禮物

外觀:
一個方方正正的純白禮盒,印著淡色梅花拼湊而成的和紙圖案,繫上了橘黃色的緞帶讓它變得亮眼了些。整體而言體積適中、拿起來卻有點沉重。

內容物:
禮盒內以紙板分出九宮格,分別塞入了八個玻璃罐和一個置於中間的小紙盒。罐子裡全是五顏六色的琥珀糖,乍看之下就像是收到了好幾瓶寶石……但從瓶頸上掛著的提示標籤可以確信那是能放入口中的安全食品,需注意一次吃太多依然會有過甜的問題與蛀牙可能,建議分次食用。
唯一一格沒放糖果罐的是馴鹿形狀的薑餅,甜度比周圍環繞的糖果低很多,非常多。餅乾全部拿出來後才能看見一張沒署名的、精緻的聖誕卡片,為什麼會壓在這種奇怪的地方已經不得而知。



※文內一切有關「現在」的時間軸描述均以新南方曆2020/12/25為準。

  結束街頭聯合演出活動的演奏會,琵雅諾匆匆來到理解廣場第25層樓,那號稱堆滿各式禮物的「最大的聖誕樹」底下,準備接收來自某個認識的或不認識的人的心意。雖然我不認識你,但我相信你也跟我一樣,在禮物中擺滿了對這個世界和受贈人的祝福對吧。

  無法言語、更無法聆聽此世之樂音的銀髮女性在心中祝禱。

  在外漂泊的自由音樂工作者,於聖誕節前一個月便已輾轉返回阿斯嘉特城,這座她曾經停留的中繼站。除了人身安全、容易取得材料製造她設計的禮物等實際考量以外,或許還得歸功於某段微不足道的追憶,激起了琵雅諾回歸的念頭。

  過去,她也曾在這聚集了冒險者的集散地,受到自由之風氣影響,興起當正職冒險者的念頭,為了和幾個她說得來的夥伴,共組能在這片大陸自由翱翔的團隊。無奈世事多變,諾爾斯、凱爾特、遺跡事件、奧林匹斯之亂……以及好友們各奔前程的現實,讓銀髮女性的選擇,還沒開始就宣告結束。

  這之後琵雅諾重回在外旅行的生活,用她喜愛的音樂來灌溉這片大地,雖然她聽不見自己譜出的樂曲,但她看著聽眾醉心其中的表情,內心也能感同身受……本應深信不疑的信念,因為阿斯加特城的經歷,在她心中悄悄植入另一種思考方向。

  自己還是喜歡讓她的人生恢復成彩色的音樂,然而,若能有機會完整經歷一次全職冒險者的生活,『會不會有第二個自我實現的目標?』

  為了求證這思考方向,對琵雅諾的影響就是後續這幾年,除了自許自由音樂家的正職,她後來也在冒險者公會正式考取吟遊詩人的認證執照,並透過公會不定期介紹、派遣臨時任務給她,讓她有機會輾轉在各個冒險者的隊伍或個人身邊兼差,尋找當時讓她做出那種決定的悸動。

  結果是一無所獲,她沒能在其他人身上找著和忒蕾雅、夏洛特一起旅行交流時相同的感覺。至今她也不再刻意追求,讓一切發展順其自然。

  慣例在冒險者公會的佈告欄留下給舊友的書信後,琵雅諾照著名片上的地址,來到了阿斯嘉特城內頗負名氣的手工藝製品店。對著眼前的店主,琵雅諾比手畫腳表明來意。

  「除了竹笛、豎琴、童軍繩結等低技術門檻的生活用品外,妳幾乎沒有製作手工藝品的經驗,妳確定要由妳本人從零開始?還是做八音盒這種若不用魔法或科技輔助,幾乎算是精密儀器的東西?」面對不能聽也不能說的女性,店主使用一枝會在空氣中留下發光文字(時間到會自動消散)的魔法筆,頻繁地與眼前的喑啞女性「溝通」。

  「是的,請務必讓我親自動手。」店主眼前的女性不改她最初造訪這家店的來意,在空氣中寫下流暢的通用文字。

  「我必須在旁邊手把手幫忙,這是最低限度條件。」

  店主雙手橫胸,看起來沒得商量的餘地,雖然眼前女性再三承諾,她不會對任何人透露成品是從這裡出產的事,但店主的工匠心讓他也有自己的堅持,就算嘴上不說,每個師傅的工法也瞞不過其他行家的雙眼,所以他不允許從他店門口出產的藝品,品質未達門檻就隨便出貨,這也是對成品的汙辱。

  「還有一點,若成品不符合我的標準,我不會讓它出貨,就算妳再怎麼求我也一樣。」店主看了琵雅諾一眼,緩慢地在承攬契約的委託書上簽字。

  「我明白了,那這一個月就請您多多指教。」琵雅諾寫下的字消散在空氣中,她鄭重地對著店主欠身,算是正式僱用對方協助她製作她的委託物。

  時間(對店主來說算)緊迫,為了快速學會足以配合店主的基礎技術力,還有溝通、避嫌等問題,琵雅諾額外聘請一位女性手語師陪同,三人開始了為時不多但密集緊湊的行程:早上由店主教導製造八音盒需要注意哪些事、和琵雅諾進行意思合致得確認,中午到下午由琵雅諾與手語師協調練習,晚上到深夜才是店主正式開工的時間。

  和販售市面上已經成形、購買者只需要自行拼裝的組合包相比,從零開始最困難,而最困難的也是這第一步,之後便有如頭過身就過般順利。琵雅諾發揮她過去向指導老師學習音樂的專注,並配合店主的雙手作工:從選材料開始、到塑形打磨、拼裝零件,一步一步地完成她心目中的成品。

  調音部分,甚至得依靠琵雅諾的音感才能校正至接近完美。有別於自己在腦中譜曲,用自己的樂器演奏,為了讓聲音接近她內心的風景,琵雅諾特地在店主撥放八音盒時用手指碰觸震動中的金屬梳齒、彈片等演奏區的零件;這讓她原本就不算纖細的手指,多了數道割傷刮傷刺傷等新舊傷痕,在這天冷的時節還不能馬上擦藥,以免感覺失真、讓藥劑沾到纖細的零件。

  雖然向他提出大膽甚至可說逾越的要求,不過琵雅諾對自身決定所做的付出,讓他對這個委託人稍微改觀,親眼見到對方用手觸摸零件感受音頻震動,頻頻校正出比他自己製作的原版還要更吸引人的演奏,也讓他確信隔行如隔山並沒有說錯。

  在女性手語師不捨的心情下接受其替她包紮手指的好意,琵雅諾看著桌上自己跟店主的成品,只覺得這一個月以來的忙碌是值得的。

  「嗯……合作期間為了趕進度所以沒什麼交流,不知道我能不能問妳一個問題解答我心中的疑問。」店主透過手語師,向眼前活動雙手確認手感的琵雅諾傳話。

  手語師代答:「她同意您可以提問,還要我告訴您不用這般客氣,還有很感謝您這一個月來的指導。」

  「那我就直問了,琵雅諾妳是以什麼考量作基礎,選擇編入音樂盒內的曲調?」作為接受多方委託下單的手工藝業者,他對不同地區的音樂的曲風也算熟悉,而在聽完琵雅諾播放的音樂後,他發現曲目類型有點雜,不像一般的音樂盒只放吧1-2首小調,或根據特定的音樂風格來收錄樂曲。

  這是工匠店主第一次看到和手語師交談的琵雅諾露出遲疑的神態,但琵雅諾很快就跟手語師比手畫腳地溝通,再由對方傳達:「琵雅諾她說,這十幾首歌曲是她這幾年在外面旅行的『記憶』;如果是認識她的故友拿到這份禮物,肯定能理解她這幾年過得如何,聽見她想說的言外之音⋯⋯」

  看見委託人又有話要說,手語師頓了頓才繼續說下去:「不認識的人拿到也OK,她相信裡面總有幾首歌會有喜歡它的『知音人』,當作結善緣吧。」

  店主和手語師互相對談時,琵雅諾也開始幫自己的禮物裹上層層包裝,之後再見面的機會應該是少之又少了,輕聲嘆息後店主根據這些天觀察、還有上網查書學到的幾句手語向琵雅諾說了句「希望你今年能跟你的朋友們再會,還有聖誕夜快樂。」

  琵雅諾見狀,露出比拐杖糖還甜的微笑,招手道別後和手語師一塊離去了。

  店主最後一次與這名委託人的交集,來自對方親手送上的:一玻璃罐裝、五顏六色的琥珀糖。只不知道琵雅諾會選擇與店主分享,是感念他當時的善導善頌,還是因為他也是實際製作交換禮物的人,才特別讓他沾染來自(別人的)禮物的喜氣。



(非自繪刊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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