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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觋】17 戰火再次延燒,交錯的命運

作者:鬱兔│2015-01-02 07:32:08│巴幣:14│人氣:451
    但饕餮蹙眉,似乎不明白老者何出此言。

    「果然不記得我了嗎?」老者有些沮喪地笑著,眼神低垂,「但你應該還記得『子凜』這個人吧?」

    「!」

    一提到這個孰悉的名字,饕餮怔住,仔細端詳眼前這位老者。

    看久後,他腦海裡連結起多年前,應該是這張皺紋滿布的臉年輕許多的模樣,老者的眼神及舉止映在腦海之中,與記憶相互重疊。

    「是你……」饕餮低吟,眼神溫和下來。

    老者見他終於想起來了,露出欣慰的微笑,「沒錯,我就是當年與子凜在鳳凌道觀同窗的好友──『徐端』。」他充滿感激的視線凝望著饕餮,眼眶泛著淚水,哽咽地說,「我一直替他在等,今天總算等到你了,我這一生已無憾!」

    面對這種戲劇化的發展,不僅趙子辰和柳明梨,鳳凌道觀弟子們也震驚地將視線來回望向兩人,嘴巴張得大大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當年為了救贖墜入魔道的你,他拼了命想從蕭仲手上奪回你兄弟的內丹,卻被窮奇所重傷……在死前,他最後希望我能傳話給你,為了這個承諾,我一直等待到現在啊……」

    十幾年前,饕餮受到蕭仲的陷害,被所有人認為是十惡不赦的妖怪,更被世人趕盡殺絕,他為了報復蕭仲而與窮奇等惡獸結為同黨,做盡了壞事。但那時,有個人仍然相信他不是壞蛋,三番兩次的好意卻都被饕餮冷淡回絕。

    明明對他如此冷淡,卻萬萬沒想到最後是因為他的犧牲,饕餮才得以從魔道中清醒,但後悔早已經來不及。

    知道蕭仲的陰謀之時,早已有兩位兄弟被蕭仲陷害並取走內丹,而自己不僅失去世人的信任,更失去了能為他不顧生命、卻被自己深深傷害,甚至死去的摯友。

    大受打擊,身心俱疲的饕餮隱藏在山林間不問世事,一眨眼就是十幾年。

    直到近兩年,無意間聽到又有兄弟被害的事情而終於才覺醒,執意要回到鳳凌道觀並抓住蕭仲,了結當年的恩怨。

    憶起過往,饕餮眼眶泛紅,淺淺的淚光閃爍,為了隱藏情緒,他將視線緊盯在某處,餘光卻專注地落在那位老者身上。

    想起摯友,他心底掀起激動的情緒,即將要聽見摯友臨死前給他的遺言,他握緊拳頭逼迫自己別再逃避,專注地等待那埋藏多年的訊息。

    「『無論汝何從、何往,獨在天地之下縱無涯,莫忘吾仍同在』……這就是他希望我傳達的話,很簡短,但也很明白。」徐端紅著眼睛,眼底閃爍著哀傷與感慨,卻笑起來,「那小子老是喜歡說些很難懂的話,到最後還是這樣。」

    饕餮默不吭聲,琥珀色的眼睛染上淡淡淚光,是悲傷卻又感動的神色,心悶悶地痛著,他忍住,不肯落淚。

    原來那位摯友一直到死都不曾放棄自己,是自己一味地逃避,潛意識懼怕摯友的憎恨與憤怒,而不敢面對。但,原來一切都是自己的幻想,那位摯友,一直守在身邊,從不曾離去。

    氣氛悲傷起來,幾乎所有人都因情緒感染而紅了眼眶;比較容易感動的人甚至落下同情的眼淚。

    趙子辰是裡面哭得最誇張的一個,眼淚完全無法停止地直落,他淚眼汪汪地望著饕餮,緊閉著嘴巴,就是怕一鬆懈就會發出慘烈的哭聲。

    「你今天會來,一定是為了找出蕭仲的下落和鎮龍索吧?」徐端擦去眼角的淚光,鎮定下心情,看向饕餮問道。

    還沒從情緒走出來的饕餮怕只要開口就會哽咽,所以只是點頭。

    徐端表情凝重起來,「但早在多年前,那叛徒不僅殺了師父、搶走鎮龍索,也從此消聲匿跡……就算占卜也無從追捕他的行蹤……生死未卜……」

    「那篤信邪法的惡徒、居然恩將仇報!還害我們白跑一趟……可惡!」趙子辰忿忿地握緊拳頭,鼻音非常重地嘶喊,他甩頭看向饕餮,「小食、你不用擔心、不管怎樣我都會保護你的!」

    饕餮不給面子地丟了個質疑的眼神給他。

    徐端將注意力轉向趙子辰,他一眼就注意到趙子辰身上那枚玉珮。

    「小兄弟,你這枚玉珮……可否讓老夫看看?」

    趙子辰愣一下,低頭解下玉珮遞給徐端,「其實我也正想問,這東西到底有什麼意義,為什麼會在我身上……如果有什麼線索的話,一定要告訴我喔!」

    徐端將那枚玉珮拿在手中仔細端詳,粗糙的手掌滑過玉珮的每一處細節,他察覺應該平滑的玉珮,卻在鳳凰最長尾翼的部分有幾個明顯坑疤,他震驚地瞪大眼睛,「這是……!」

    「怎麼啦?發現什麼了?」趙子辰趕緊湊上前詢問。

    「你這枚玉珮可曾受損過?」

    趙子辰搖頭,「我可是很小心從沒讓它摔過。」

    老者瞪大眼睛,不可置信地直盯著他,「你該不會是……」

    轟隆──!

    外面突然傳來一聲轟隆巨響。

    那撼動天地的劇烈轟響使建築不穩地擺晃,屋簷底塵屑墜下,眾人錯愕地四處張望,想找出聲音來源。

    一位神色慌張、驚恐不已的人衝進大廳驚聲嘶喊:「大事不好了、有這麼大的妖怪闖進來啦!」

    「什麼!」所有人驚呼。

    饕餮感覺到那似曾相識的可怖妖氣,臉上浮現憎恨與難以言喻的怒意,穿過不知所措的人群,一聲不吭地衝出去。

    「小食──!」

    不理會趙子辰大喊,饕餮獨自迎戰。

    ─────────────────────────────

    鳳凌道觀的大門半開,饕餮闖了出去,驚見幾個鳳凌道觀的弟子倒趴在冰冷的雪地上,無助的眼睛空洞地盯著遠處,身上的血濺汙了白雪以及素袍,沒有呼吸。

    每個人身上都有非常嚴重的撕裂傷,很明顯就是被某個龐然巨獸的利齒及刀爪所扯開,每擊又準又狠,防不勝防,幾乎連武器都沒時間抽出就已經慘死爪下。

    「饕餮,俺終於找到你啦!」

    嘶啞的低吼咆嘯入天,咬著人手臂的窮奇瞪著殺紅的眼睛打量饕餮,露出邪惡猙獰的笑容。

    這頭渾身黃黑相間條紋、外形似虎,有一張血盆大口的巨獸就是惡獸窮奇,背上生了一雙雪色白羽,純淨無瑕,卻是個殺人不眨眼的殘暴妖怪,只要牠所經之處,就是血流成河。

    牠雙掌與臉口都沾滿了剛才犧牲者的殷紅熱血,牠從喉間發出粗重的呼吸聲,嗜血的眼睛只有瘋狂與殺戮,沒絲毫的同情與憐憫。

    「被該死的劉永川封印了十幾年、今天總算獲得自由啦!」窮奇白森森的利牙沾滿血,口中呼出的氣迅速凝結成可見的白霧,「怎樣,再來好好大鬧一場!殺盡天下人類、鬧個天翻地覆吧!」

    饕餮臉上露出憎恨的表情,他厲聲大吼:「你為何殺子凜!」

    窮奇揚眉,覺得荒謬似地將口中那條人臂給啃碎,骨頭粉裂的聲音令人頭皮發麻,「那人類不是三番兩次找你麻煩?虛偽的善人最可憎了、替你殺掉他,你該感謝俺才對!」

    一聽,饕餮緊咬牙根,一把抽出利劍,眼中充滿怒騰騰的殺氣。

    「你居然為人類與俺反目成仇?很好……俺正閒沒對手洩恨發愁吶!」窮奇冷聲笑起來,「像你這種被人類搧動的愚昧妖怪,就抱著可笑的仁義到陰間報到去吧!」

    「才不是一個人!」

    趙子辰突然出現擋在饕餮前方,指著窮奇大喊。

    沒想到他會做出如此猖狂的舉動,饕餮愣望著他的背影。

    「還、還有我!」

    柳明梨隨後趕到,看見眼前窮奇身型龐大、猙獰面孔,嚇得花容失色的她悄悄地退了一小步,身上藍光乍現,犬神降臨在柳明梨面前,齜牙咧嘴地對著窮奇低吼。

    在他們身後的饕餮愣得說不出話來,因為明明沒啥實力,卻還是不要命地為自己挺身而出,這兩個人的行為已經超出他的理解範圍。

    隨後聽到更多腳步聲靠近,鳳凌道觀弟子接二連三地衝出道觀,持著桃木劍將窮奇給層層包圍起來。

    人數上雖佔了優勢,窮奇卻面不改色,反而邪惡地瞇起眼睛。

    「饕餮啊饕餮,你還真墮落啊!居然淪落到要人類來保護的地步?別笑掉俺的大牙啦!」

    窮奇仰天嘶吼一聲,威震四方,天地為之撼動,強烈的風壓掃來使眾人一陣驚慌,看那些鳳凌道觀弟子驚得退一步的窘狀,牠發出詭譎的笑聲,嘲笑這些不自量力的小生物將面臨毀滅的命運。

    混亂中,饕餮感覺到兩股等同窮奇那樣強大的妖氣正朝這裡快速逼近,還來不及出聲警告,兩雙腥紅的眼睛從後方森林閃出寒光,步伐動搖大地,大樹被攔腰折斷,兩匹巨獸隨後降臨在眾人面前。

    一隻是身體渾圓,卻不搭嘎地生有兩對肉翅及六足、色澤火紅而無五官的渾沌;另一則是檮杌,身上滿是粗硬灰毛,身長約兩尺,擁有人類的面孔,但又生有銳利虎爪,條紋的尾巴相當長,有如蛇般扭動著。

    「但俺也不是一個人啊、今天一定要血洗這座山頭!你們接招吧!」

    窮奇奔馳神速如飛箭,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撲向受害者,閃避不及的人當場被咬下腦殼,血濺雪地,眾人驚呼退避,檮杌及渾沌也展開行動,現場立刻陷入血腥混戰。

    場面乍看下是三惡獸占上風,鳳凌道觀的弟子們人手一條麻繩,上面緊緊捆著數張符紙,他們有計劃地先用法術及侍妖引誘三惡獸的行動,趁隙將彼此繩索連結成蛛網狀,將牠們團團包圍於中心。

    這繩索有類似捆仙繩的力量,被束縛住的惡獸們雖大力掙扎,但卻無法順利將其扯斷,暫且壓制住行動。但想要維持住陣行相當吃力,畢竟三大惡獸並非浪得虛名,力量強勁又難纏,不知能支撐多久。

    「出事了、救救師父啊──!」

    趙子辰等人正要出手幫忙,一名鳳凌道觀弟子狼狽地負傷衝出道觀,指向大廳方向倉皇大喊,鳳凌道觀弟子們知道發生大事,但陣形若散開,三惡獸馬上就會掙脫束縛,想再次將牠們箝制可就不是這麼容易了。

    蠟燭兩頭燒,根本無從脫身。

    「這地方我們頂著!快去救我們師父!」

    當初讓趙子辰一行人進入鳳凌道觀的男子對三人大喊,他眼神一刻也不敢移開那三隻瘋狂掙扎的惡獸,就怕一個不小心就被掙脫,釀成禍害。

    「可是……」趙子辰看現況危急,幫手是越多越好才對。

    「我們已經佈下『五羅陣』拖延時間、暫時可以頂住!快去救師父!」

    鳳凌道觀的弟子們雖暫時將三大惡獸的行動控制住,但這三惡獸可不是省油的燈,光是聯合對付一隻都得付出可觀的代價,也知道困住牠們並不是長久之計,但現在因為人數不足,只能出此下策。

    趙子辰焦急地看著眾人,最後下定決心望向饕餮:「……小食!」

    饕餮點頭,兩人衝進鳳凌道觀,差點撞倒在一旁助陣的鳳凌道觀弟子。

    「等等我!」

    柳明梨趕緊折回道觀,卻在大開的門前被無形的力量給撞飛,痛得跌坐在地上哀號一聲。

    「怎麼回事!」

    幾個剛從外面趕回來助陣的鳳凌道觀弟子目睹這情形,也試著衝進道觀內救援師父,卻發現也是一樣被無形力量給彈回,唯一的可能,就是內部被設了結界。

    「剛剛那個通報的人呢?怎麼出來的?」

    柳明梨著急地尋找剛才說他們師父出事的鳳凌道觀弟子,掃視後頭半圈沒看到人影,回頭卻在道觀內找到他,人就站在大門前。

    當視線相對,他露出陰險的笑容。

    「果然上當啦!」

    只見他的臉皺縮成一團,四肢也跟著萎縮且變短,一層人皮從額頭處裂開,彷彿衣物那樣輕鬆剝落,一隻醜惡的人面鳥現出原形。

    「在主人得道成仙前,就讓牠們陪你們玩玩吧!」

    人面鳥停在鳳凌道觀的門頂上,數道黑色影掠過,斬斷了束縛三惡獸的繩索,一掙脫束縛,馬上咧嘴撲人,來得突然,數人掛傷,一下子情勢大逆轉,鳳凌道觀弟子苦撐著,不肯輕易屈服。

    拍拍翅膀,飛離戰場,人面鳥站在道觀屋簷高處觀戰,得意地咯咯笑著。

    ────────────────────────────

(與小說無關
不好意思,最近有點忙OAQ"
結果居然遲了兩天才發文(掩面
這週會多發一篇 作為補償OAQ~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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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青柳立夏
辛苦了 很喜歡這創作 ヽ(✿゚▽゚)ノ

01-03 12:35

鬱兔
謝謝>////<(撲01-05 17: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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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克蘇魯的黎明》0672.不用道歉看更多我要大聲說7小時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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