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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觋】 19 趙子辰之死

作者:鬱兔│2015-01-05 17:17:54│巴幣:12│人氣:464
    他的眼神充滿絕望與恐懼,「小、小食,快逃啊!」

    饕餮卻沒有閃開的意願,他定定地凝視著趙子辰,同時用餘光鎖定蕭仲。

    他心裡知道只要除掉蕭仲,趙子辰定能恢復原狀,所以先是假裝全心全意與趙子辰交戰,但大多數都只閃不攻,找時機一舉除掉蕭仲。

    「小食、快躲開啊!」

    趙子辰持著短刀,以怪異的動作朝他飛奔的同時驚聲提醒饕餮,饕餮瞄他一眼,在刀刃將刺向他的前一秒輕鬆側閃開,順勢用右掌將趙子辰推開,並大步奔向蕭仲揮劍。

    但蕭仲好像知道他會這樣做似地詭笑,饕餮一愣,沒察覺後頭的趙子辰居然在傀儡蠱的控制下飛越半天高,在饕餮的劍揮砍的同時恰巧成了蕭仲的擋箭牌。

    饕餮雖有收手,但還是來不及。

    劍身劃過趙子辰身上,鮮血自他側腹部濆濺而出,他神情驚恐地望著饕餮,溫熱的鮮血不僅染紅了饕餮那把形影不離的劍,也噴濺上饕餮的衣物及錯愕的表情。

    趙子辰的身體失去重心倒下,饕餮愣盯著滿地蔓延的鮮血。

    「哈哈哈哈哈──!」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蕭仲忍不住抽動嘴角放聲大笑。

    「之前你的好友為你而死、現在他的兒子也被你所殺!說你是惡獸根本不為過啊、真是太有趣了、哈哈哈哈哈!」

    「……什麼?」

    見饕餮仍不明白,蕭仲幾乎發狂似地大笑著。

    「趙子辰就是趙子凜的獨生子啊!他被窮奇所殺之時、這小子還只是個兩歲大的娃兒吶!」

    在蕭仲不曾間斷的刺耳笑聲中,震驚的饕餮受到強烈的打擊,過去與現在的畫面不斷在腦海裡盤旋,感到一陣天旋地轉。

    他瞪大眼睛,眼裡映著的只有趙子辰染血的身軀。這畫面逼迫饕餮憶起多年前發生的血腥回憶,還有當年為他送命的摯友。

    那已經快遺忘的輪廓現在如此清晰顯像在他的腦海裡,竟然和眼前倒下、渾身是血的趙子辰的臉幾乎重疊!

    他知道,自己再次犯下永遠也無法彌補的錯誤。

    激動的饕餮渾身顫抖著,難以言喻的絕望與黑暗剎那佔據他的內心,意識幾乎快埋沒在腦海裡瘋狂迴轉的回憶片段,彷彿要將他吞沒在黑暗裡、永不見天日才甘心。

    愧疚與悲憤湧現心頭,悲慟的情緒逼得眼前一片模糊。

    突然,感到身體被捆緊,勒得幾乎快無法喘息。

    當他抽回意識,卻驚覺自己被蕭仲暗算,已被鎮龍索給牢牢綑綁住、高高掛於大廳之中,感覺到自己的妖力正一點點地流失,但這繩索他越掙扎就纏得越緊,越急反而讓自己更動彈不得。

    鎮龍索乍看下只是不足為奇的普通麻繩,但其實是由畫上咒文的細繩上千上百根地結合在一塊兒,受到眾仙與道行高的巫覡加持過,吸收日月精華七七四十九天之後,才有這般降妖伏魔的神奇力量,世界上沒有任何妖怪能自行掙脫的祕寶。

    當初鳳凌道觀的長老造它是為了天下百姓之安寧,萬萬沒想到它居然會成為惡人的工具。倘若地下有知,鐵定懊悔不已吧!

    「嘿嘿嘿……我就等你妖力被抽乾了再收拾你!」蕭仲細長的眼睛瞇起,舔舔乾裂的嘴唇,「終於等到今天啦……我羽化成仙的大日子終於到啦!」

    「可惡……!」

    饕餮從喉間發出憤怒低吼,鎮龍索緊得讓他幾乎無法呼吸,手中的劍雖然緊握卻一點用也沒有,別說揮劍斬斷鎮龍索了,現在的他就連一根手指都動不了。

    知道難逃此劫的饕餮不甘心地緊咬牙根,被死綑的身體簡直就要被截成多段般痛苦不堪,腦海裡卻不斷地顯現著過往的回憶,幾張熟識的臉,原本模糊的模樣越來越清晰。

    ──最後停駐在自己與趙子辰及柳明梨三人同行的畫面。三人雖說不上感情好到形影不離,但也打打鬧鬧一路走了過來,經歷許多事情,從生疏到信任,那短暫的時光令他難以忘懷。

    「『焰』!……」

    感到束縛感突然鬆下,饕餮睜開眼一看,鎮龍索有處被燒個焦黑的缺口,當細繩上墨寫的咒文一斷,神力也消失,繩索截斷成兩半,失去功效的它散落在地上,瞬間被黑火銷毀,只剩下些許殘渣碎片。

    只見趙子辰忍著痛苦,壓住腹部還正流血的傷口,臉上硬擠出勝利的笑容,似乎相當得意這次的法術總算是成功了。

    他愣地看向趙子辰,幾乎不敢相信眼前的真實。

    「就說了、有我在……他就……別想害你!……」趙子辰咬牙說,從口中又湧出鮮血。

    饕餮心中一緊,心裡激動地翻騰著感激,霎時紅了眼眶。

    「怎、怎麼可能!」

    沒想到鎮龍索唯一的弱點被看穿,蕭仲亂了陣腳,在他打算再控制傀儡蠱讓趙子辰襲擊饕餮時,饕餮立刻持劍衝上前揮劍朝他砍去,一道鮮血的長口子從他被砍破的黑色道袍裡湧出,血花四濺。

    完全沒料想自己會敗北的蕭仲驚愕地看著自己鮮血從胸口湧出,他忍著疼痛,從懷裡抽出一道符,低聲一喊,「隱!」

    轉眼間,人就消失在眼前。

    「趙子辰!」

    饕餮無心追,立刻衝上前扶起趙子辰。

    「嘿……我法術成功了……厲害吧?」他逞強笑著說。

    趙子辰顫抖地伸手拿出藏在衣物內層裡,他師父曾經讀過的竹簡,上面有一道深深的口子,無論裡外都被趙子辰的鮮血給染紅,已經看不清字跡了。

    但,卻讓他免於當場斃命。

    「哈哈……看來……師父說要多念書……果然是有用的啊……」趙子辰痛苦地咳出一口鮮血,勉強扯開嘴角想笑,卻痛得五官皺成一團,「……流這麼多血……我……會不會……死啊?」

    趙子辰感覺自己的體溫及肢體末端知覺慢慢流失,冷得直打哆嗦,他不安地望向饕餮,哀憐的眼神似乎是期待他能夠給自己否定的答案。

    「……」

    但饕餮只是悲慟地凝望他,緊抿嘴唇,什麼話也沒說。

    雖然天氣冷延緩血流,但是如此重傷對於饕餮來說根本束手無策,他努力思考是否有可以救他的方法,但已經失去平常冷靜的他越急,腦袋就越混亂,想不出個辦法。

    「子辰哥……!」

    鳳凌道觀的弟子們與柳明梨衝進正殿,卻驚見現場血跡斑駁。

    由於蕭仲負傷逃走,人面鳥也跟著離開,三隻惡獸雖不甘心卻也只好先行撤退,而殘存的鳳凌道觀弟子們也因此撿回一條命。

    「師父!」

    鳳凌道觀弟子看見自己的師父全身染血地倒在正殿,驚呼一聲趕緊衝上前去,卻發現他早已經斷氣多時,回天乏術。

    「該不會是你……」

    第一個發現他們師父屍體的鳳凌道觀弟子氣得失去理智,見饕餮的劍染滿鮮血,就不分青紅皂白地把矛頭轉向饕餮。

    「且慢、是鎮龍索!」

    另一位鳳凌道觀弟子發現地上被燒成黑色碎片的鎮龍索,趕緊阻止差點失去理智的師弟,並將其碎屑撿起來端詳,剝開來看,裡面果然有密密麻麻的咒文。

    「鎮龍索在這……表示蕭仲那惡徒來過,況且凶器上有方士的騰紋,顯然師父是遭那惡徒毒手……」

    在師兄冷靜判斷下,總算解開誤會,剛才那氣過頭的弟子這才意識到自己太過衝動而隨便誤會別人,慚愧地低下頭。

    「請問、有誰能救救他!」

    柳明梨發現趙子辰不知道何時失血過多而昏厥過去,臉蒼白如紙,氣若游絲,她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著急地求救。

    冷靜的鳳凌弟子將鎮龍索的殘骸交給剛才那位師弟,上前查看趙子辰傷勢,臉色沉重,因為發現趙子辰傷口雖不算深,但面積大,若沒止血的話,很快就會失血失溫而亡,現在趙子辰的狀態已經不樂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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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Link《零與流星》
一次兩篇 www

01-05 17:32

鬱兔
因為上週太忙沒發到嘛XD01-05 21:24
Vera
我以為真的領便當了QAQ

01-15 1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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