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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時候的約定《五》

作者:攸藍│2015-08-23 20:59:49│巴幣:0│人氣:99
  從對話上來看,冠宇覺得對方的年紀一定比自己年輕許多,只是不知小了多少,也許當她知道冠宇的年紀之後會嚇了一大跳,但這些都沒讓他覺得擔心,反而讓他期待起她會說什麼樣的話,做出什麼樣的舉動。
  冠宇也沒有注意到,在網路上他的用字遣詞,比現實中的他有些許的落差,比較年輕活潑,但仍沒有脫離掉累積了三十年歲月以上的習慣語氣。
  連他都在一步步進入陷入網路上,彼此那虛無飄渺的感覺。
  關掉LINE的對話視窗,冠宇開始了每天晚上會做的例行工作,查看一些財經新聞、經濟資訊,還有美股、歐股的漲跌狀態。
  由其是美股大漲大跌的背後原因特別需要關注,因為在大多數情況下,世界各國的經濟體彼此是習習相關地連動著。特別是一般散戶投資人更會如此認為下,冠宇每到晚上美股開盤時便會坐在電腦前收集資訊,睡覺醒來後再看收盤狀態,以及美股的盤後評論。
  而這就是林冠宇之工作以來,近乎一成不變的日子。
 
 
  七月十日。
  早晨6點半,在手機的鈴聲攻擊下,冠宇睜開沉重的雙眼,拖起上半身向一旁移動,手一揮,立刻按掉那擾人的聲響。
  如果是平常,他只會立刻起身去浴室做鹽洗動作,今天,他卻是拿起手機,按下一旁的開關,耀眼的光芒從原先的黑屏畫面立刻躍出刺激著雙眼。雙眼近視再加上剛起床的疲累感,讓那瞇起一條縫的視線,就像是根本就沒張開過似。
  目光深處卻是停不住的期待。
  雖然有訊息數條,但沒有一條是綿花糖傳來的。雖然其中也不乏有較為重要的客戶資訊,但冠宇很自然的無視掉。起身前往浴室洗掉一身的疲累。
  如果這時有人在一旁,想必會覺得奇怪,有必要露出失望的表情嗎?
  可這問題,恐怕連他也沒有注意到,為什麼自己會期待對方後來又有留了什麼訊息。
  換好整套襯衫,打好領帶,穿上西裝褲,做完充足的準備後,來到客廳拿起放在冰箱裡的的二塊吐司充飢。
  一手拿著土司,冠宇任由自己的上半身陷入沙發椅裡,目光虛無地望向前方,看似有看著什麼,其實什麼也沒有看著。
  另一手滑開手機螢幕。
  躍入眼前的訊息視窗,讓冠宇的精神突然為之一凜。
  綿花糖:「早呀」
  只見冠宇的大姆指飛快的在螢幕上飛舞。
  冠宇:「這麼早起呀,不是應該還在睡嘛」
  綿花糖:「哪有早,平常我六點就要起床,7點時就要到校欸」
  冠宇:「欸,現在不是放暑假嘛」
  綿花糖:「是呀,可能還沒調適過來,等會又要去睡啦www」
  冠宇:「真是的。快去睡吧,難得的假日」
  綿花糖:「不要!」
  冠宇:「怎麼突然不想睡了嗎?」
  綿花糖:「我們繼續聊就可以趕走睡魔呢」
  冠宇:「你願意的話,我奉陪囉」
  時間一分一秒一流逝,冠宇卻沒注意到離自己平常出門的時間已經越來越近。手中的土司,以比平常還要緩慢的進度嗑著。
  當冠宇注意到時,只能先急急忙忙留下『我先出門』的訊息,把剩下需要數口才能啃完的士司一口塞進嘴裡,快步來到門旁拿起公事包衝出門。
  一路上像是連老天爺都在幫他似的,一連數個綠燈,讓他摩托車能飛快的衝過,開到公司時甚至還比平常時間早了一些。
  7點53分。
  把機車開到公司前的騎樓裡,除了數台已經停好的機車外,還有一名四十多歲穿著警衛的制服的男士坐在車上──吳雲翔是公司最資深的人員,打從公司開業以來就駐守在此,一路上看著內部人員的異動──看著手中的佛經。
  由於注意到一旁的動靜,對方抬起頭來,剛好和冠宇四目相對。
  「早呀。」雲翔先開口。
  「早。」冠宇應答。
  簡短的打完招呼後,兩人繼續各自的事情。
  「思婷還沒來呀。」冠宇向雲翔搭話。
  雲翔用下巴指著對面的便利超商。
  「她去買早餐……」
  話還沒說完,只見一名打扮樸素的女性,一邊觀察左右來車,同時小跑步過來。
  「早呀。」思婷一手拿著早餐,另一手從包包裡拿出一串鑰匙。
  簡單的彼此再度打聲招呼後,眾人來到了一旁的側門,冠宇從公事包拿出另一串感應式的鑰匙。
  嗶的一聲,代表電子感應鎖解開。思婷再接著打開側門。
  而這就是這間公司最早的日常。每天早上由三人共同開門,警衛負責看,另兩人各拿一隻鑰匙,其目的主要是彼此牽制,避免只有一人擁有鑰匙,而做出不該有的舉動,但若真的有心,即使人再多,也有可能犯案,如此一想光為了開個門就需要三個人同時到才能做事,似有些累贅。
  但之所以會如此,是為了避免有人居心不軌,因為工作的地點是四方國際商業銀行的北來簡易分行。即使是最小的分行,也無法抹掉裡面還是有金庫的事實。
  光憑著這一點,上面的人就會有所擔心,所以銀行總會制定各種名目條款,來保護自己也保護他人。特別是在發生事情時才得以拿出法律條文訴之於理。
  思婷最先走進去,打開牆上的按鈕。
  整個大廳瞬間被白熾燈照亮,即使室內已然多了一層亮度,仍無法抑止從大門外射進來的鵝黃色光輝。
  思婷走到三個櫃台的中間把包包放下來,整理完桌面後,才坐下來咬起從便利商店買來的三明治
  冠宇接著走進來,走到他位於服務台和警衛中間的坐位,把公事包放上,打開電腦,準備開始一天的行程。
  警衛最後進來,同時也關上側門。接著把從門縫投入,落在地上的報紙撿起,整理好掛在閱讀區,同時把舊報紙做回收,接著回到靠近大門的坐位上打電話向公司回報安全狀況和記錄。
  接著冠宇來到二樓,把電燈和冷氣的開關打關,同時確認是否有聽到冷氣運作的轟隆作響聲。
  叩,叩,叩。
  從樓梯傳來一陣陣腳步聲。
  「經理早。」冠宇搶先打招呼。
  「早呀。」
  分行經理石千雨踏著鑲有亮色系片的高跟鞋,胸前掛著一串掛滿了小飾品的項鍊,每走一步,飾品就發生沙沙的磨擦聲,亮片反閃著光芒進一步宣示存在。彼此之間不約而同的都在向外展示主權。
  當經理錯身而過之後,冠宇早已見怪不怪地沿著樓梯走下去。
  一來到大廳,分行的其他同事也都陸續進來,原先空下來的另外兩個櫃台和服務台都坐滿了人,冠宇再度簡單的打了聲招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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