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晚餐
追悼會結束後，鄧不利多立刻離開，也有些人三三兩兩的走了，他們無法透漏鳳凰會的情報給哈利和其他孩子們，路平表示非常抱歉，並暗示他要去狼人社群裡面拉攏願意加入他們的人，以縛狼汁當作交換條件效果比想像中的好，可以免費取得昂貴的魔藥其實滿誘人的，說到這石內卜不滿的瞪著路平。
金利和東施要回去正氣局，正氣局是鄧不利多重點拉攏的部門，他們並沒有透漏正氣局的情況，但從東施的表情來看，局勢可能比想像中樂觀。
「我不知道鄧不利多在想什麼，我總覺得他有很瘋狂的計畫，希望不會是在魔法部內開戰之類的，萬一佛地魔還沒出手我們就兩敗俱傷，那可就完了。」金利走時碎碎念到。
亞瑟也要回去魔法部，也許是想到晉升到部長辦公室的不孝子，亞瑟的臉色看起來很憔悴，他臨走前對哈利說，「阿默說他媳婦和孫子都很健康，大概會在十月左右的時候臨盆，他們說很希望到時你也能在現場。」
「如果有辦法的話我一定去。」
亞瑟苦笑的拍了拍哈利的肩膀，然後感覺似乎不夠，又一把抱住哈利，在跟他擁抱的時候，哈利感覺到眼前這位疲倦的父親，惶恐又想在孩子面前逞強的不安，亞瑟放開哈利，走之前心中閃過一絲不捨，「祝你好運。」
「也祝你好運，衛斯理先生。」哈利真心的期盼著好運能常駐亞瑟身上，在這個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死在路邊的時代，好運太重要了。
其他人都走後，哈利意外的發現石內卜居然還在，「你要留下來吃晚餐？」
「與你無關，波特。」石內卜冷淡的回答，不過哈利覺得他的說法有嚴重的邏輯問題，如果石內卜要留下來吃飯，那他跟哈利就會坐在同一張餐桌上，怎麼可能跟哈利無關。
不過算了，哈利並沒有想跟對方深交的打算，他只想盡應盡的禮節，在綴歌的教父面前盡可能的表現良好，「謝謝你特地寫信給我的家人，讓他們留心我的狀況。」
石內卜的表情很微妙，他轉頭看著哈利，嘴唇顫抖似乎想說什麼，他最後維持一貫的冷淡，對哈利說這是鄧不利多要求他做的。
想也知道，石內卜怎麼可能主動關心哈利，這要不是鄧不利多，就是綴歌要求他這麼做的，如果能選，哈利還是希望是綴歌就是了。
「真期待晚餐呢，綴歌也會一起煮嗎？我很久沒吃到綴歌煮的料理了。」
「波特。」石內卜的眼神像是要把哈利當場處決似的瞪著他，哈利寒毛直豎的看著石內卜，哈利清楚的認知到，不管他們之間有什麼關係，石內卜大概都會是他這輩子最害怕的人，「你再提到一次晚餐的話題，我就讓你五年級的課餘時間都做勞動服務，我也是時候找人陪我熬夜了。」
說完後，石內卜就離開主廳，留下哈利一人。
晚餐的時候，哈利才明白為什麼石內卜會這麼討厭這個話題，不算三年級跟瑪姬．德思禮一起吃飯那次，今天這頓晚餐是哈利吃過壓力最大的一餐，他坐在綴歌和榮恩之間，吃著茉莉辛苦準備的晚餐，卻一點味道都沒有。
聽說綴歌和金妮也有幫忙，難以想像這頓飯是怎麼做出來的。
但這不是最讓人難受的地方，而是石內卜縮在長桌的一角，在廣義的定義上跟大家一起吃飯的畫面太讓人驚悚了，尤其衛斯理家的三個男孩，他們用不亞於達力被催狂魔攻擊時的恐懼看著石內卜，大人也沒好到哪裡，茉莉想勸石內卜過來一起吃，但葛來分多的勇氣就像被偷走似的怎麼也提不起勁。
天狼星更是時不時的瞪著石內卜，彷彿是一隻警告對方不要越界的看門狗，雖然石內卜對他的無聲咆哮並不感興趣。
「好了，你們該上床睡覺了。」令人窒息的晚餐在茉莉的催促中順利結束了，哈利有種從酷刑中解脫的感覺。
喬治、弗雷和榮恩就像要逃走似的，飛快離開餐廳。
綴歌拉著哈利的手，帶著哈利到二樓。
妙麗決定去書房找一本睡前讀物。
天狼星再一次怒瞪石內卜後，離開令他不悅的環境，他沒有特地想去哪裡，只是覺得跟石內卜待在同一個空間，鼻子會被汙染而已。
茉莉收拾的餐具，卻發現金妮還坐在原位，她困惑的皺著眉頭，走到廚房的時候對金妮說：「金妮，吃快一點，吃完之後把餐具拿到廚房來洗。」
「知道了。」
金妮看其他人都走了，馬上端起自己的晚餐，坐到石內卜的身旁，她好奇地看著石內卜幾乎沒什麼動的餐盤，「不餓，還是有心事？」
石內卜沒有回答，而是轉頭看著金妮，他的視線落在金妮脖子上的黑魔標記，煩燥的揉著疲倦的眉間。
「看來是有心事，要說來聽聽嗎？也許我可以嘲笑你。」安慰是無法安慰的，金妮也不覺得自己有辦法幫石內卜解憂。
「指甲油用完了嗎？」石內卜看著金妮退色的指甲問。
「還有一點，不過……」金妮猶豫的看著手指，她其實滿喜歡那瓶指甲油的，但她不能習慣使用奢侈品，「我想我還是戒掉這東西比較好，我本來就沒什麼資格穿著漂亮的衣服，把自己打扮成公主，這對我們家來說太奢望了。」
「那妳有什麼需要的東西嗎？」
「不用了，賽弗勒斯……」派西離家之前的話，金妮並不是聽了一點反應都沒有，她也開始意識到，自己和石內卜的關係太過親密了，她看著石內卜有如石像般沒有情緒的臉龐，猶豫再三之後問：「我可以問你一個問題嗎？」
石內卜點頭，他的視線再次回到晚餐，但還是一口都沒碰。
「為什麼對我這麼好？」
石內卜再次轉頭看著金妮，眼神中帶著不耐煩和憐憫，他沉默了很一段時間，彷彿在斟酌用詞，最後才小心翼翼地說：「我希望妳能多一點活下去的動力。」
確實是讓人很不悅的答案，金妮懊悔的揉著太陽穴，石內卜提醒了金妮她在去年聖誕節跟石內卜吵著要安樂死魔藥的事情，原本金妮都快忘記這件事了，而且聽他這麼一說，金妮才想起來她會忘記，某種程度上來說是石內卜轉移了她很多注意力。
而現在，金妮的注意力不小心回到想死這件事情上了，而且還是在哈利剛來這棟房子，往後的一個月她會被迫一直看到哈利跟綴歌恩愛的時間點上。
「那牌的指甲油我很喜歡，再給我一瓶吧。」金妮自暴自棄的說，管派西說什麼勾搭能當自己爸的老男人，一個想自殺的女孩子陪伴孤獨寂寞的中年單身男人，花他的錢有什麼錯，「你有沒有需要我陪你去看個電影或約會之類的，只要不越界的話，我很樂意當你的玩伴。」
「金妮．衛斯理。」顯然金妮的話冒犯到自尊心過高的教授了，他怒視著自己的學生。
「抱歉，賽弗勒斯。」對方的視線讓金妮心中的火氣減弱不少，她面帶歉意的對石內卜說：「我不是故意刺激你的，只是……我的家人都覺得你在包養我了，更過分的是我父母居然沒有阻止我或罵我的打算，感覺他們也挺樂於這麼發展的，我都不知道我還算不算他們的女兒，所以我想乾脆把這件事弄假成真算了。」
「兩件事情。」石內卜像在上課似的伸出兩根手指，「第一，我的關心範圍只限於妳，我的病人身上，妳的家庭問題我不打算順便處理。第二，我很忙，沒空玩那種遊戲。」
石內卜的說法像有空就願意玩似的，金妮心中有這種想法，但她不打算說出來，眼前這個內心和玻璃一樣脆弱的史萊哲林聽到之後肯定又會生氣，然後又要沒完沒了的聽他解釋。
「考量到妳一年級的遭遇，妳父母想給妳最大的自由不干涉妳的行為是很正常的，去找和妳年紀相仿的男同學，培養健康正常的關係，有疑問就是問龐芮，她是專家。」石內卜難得耐心的對金妮解釋，但金妮卻心不在焉的點頭。
怎麼可能還去找年紀相仿的男孩，金妮的內心埋怨著，品嘗過湯姆的手腕，又被湯姆傷害過後，金妮對心思和慾望一目了然的小男生已經無法產生興趣了，年紀和湯姆相近，或是對女人的手段跟湯姆一樣厲害的男人，金妮也會下意識的抗拒。
金妮悲觀的認為，除了哈利這個初戀之外，她大概真的只能對年紀能當自己爸爸的中年男人敞開心扉了。
「對了，這個給妳。」石內卜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盒子。
金妮好奇的把盒子打開，裡面放著一條銀色的頸鍊，純銀的鍊子上鑲著幾顆綠寶石當裝飾，金妮看著項鍊，緊張將盒子蓋上並還給石內卜，「這我不能收，太過頭了，這應該很貴吧？跟名牌指甲油完全不能比的那種貴。」
「以花費的心力來說確實能稱為無價之寶。」石內卜自豪的說，「但那不是禮物，乖乖戴在脖子上，它應該能隔絕標記的影響，並且不讓其他食死人發現標記的存在。」
發現自己誤會之後，金妮臉紅的摸著脖子上的黑魔標記，她偶爾能感覺到黑魔標記灼熱的發燙，聽石內卜的解釋說這是佛地魔在召集食死人時，黑魔標記提醒他們的方法，金妮看著手中的項鍊，心中有股抗拒感，隔絕掉黑魔標記的效果，等於也斷絕了她和石內卜的特殊連結。
金妮偶爾會看到石內卜因為標記的燙傷抓著手臂，那個時候她脖子也會有相同的感受，然後石內卜就會丟下所有事情，跑到另外一邊執行任務，金妮是鳳凰會裡面唯一能掌握石內卜身為食死人時行蹤的人，這讓她有種掌握秘密的快感。
戴上項鍊之後，自己就會失去這個秘密。
金妮知道石內卜是為了自己好才這麼做的，她不是食死人，也不能冒被食死人注意到的風險，他想讓金妮回到正常人的生活，但金妮卻不覺得自己能回去。
這個世界還是別把十一歲就會被獨角獸排斥的女孩當成正常現象比較好。
「謝謝。」金妮無可奈何的收下石內卜的好意。
茉莉已經把餐具洗好，走回餐廳，她看到金妮和石內卜並肩而坐，並沒有多說什麼，她假裝不在意的對他們說：「你們怎麼還沒吃完啊？」
「快了。」金妮狼吞虎嚥的把晚餐塞進嘴中，然後看著石內卜的餐盤，「石內卜教授，如果你不吃的話，我要把餐盤收走了喔？」
石內卜點頭，讓金妮也把他的餐具收走。
茉莉看著在母親面前，假裝是普通的師生的金妮，眼中閃過一絲心疼，她看著還坐在原地的石內卜，「你要在這裡過夜嗎？賽弗勒斯，我可以再整理一個房間。」
「我明天早上幫綴歌上鎖心術的課之後就走，我睡這裡就行了。」石內卜說完後，真的馬上趴在桌上，倒頭就睡，茉莉感覺石內卜身上累積了很多壓力，他的臉色和路平一樣，甚至更更難看。
茉莉上樓去衣物間幫石內卜拿了塊毯子鋪在對方的身上，當她看到金妮不打算走，而是凝視著石內卜的睡臉時，不滿的將她拉到樓梯口，「上樓睡覺！」
備注：
龐芮是霍格華茲情感專家，她在霍格華茲處理為數可觀因為未婚懷孕吵墮胎、鬧分手、人間蒸發、柴刀、果然裡面沒有人等最高等級的情侶吵架，有門路的人都知道情感問題應該找龐芮大師解惑。
前提是她沒有因為過勞而把諮詢人打暈到住院。
不過即便住院她還是會幫忙解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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