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古里某街十二號的早晨
哈利一大清早就被叫醒,某人壓著在床上,不斷搖著自己的身體,哈利張開眼睛,兩眼朦朧中只看到一個金色的身影,對方將眼鏡交給哈利,哈利戴上眼鏡之後,看見綴歌鼓著臉的瞪著哈利,「快點起來啦,你知道現在幾點了嗎?」
「綴歌……」哈利看了一下自己的下半身,早上的生理反應似乎剛被綴歌的身體壓住,但綴歌沒有注意到的樣子,哈利輕輕的捏著綴歌的臉頰,用足以消滅催狂魔的意志力才不至於做出什麼衝動的事情,「我可以親妳嗎?」
「不准。」綴歌冷淡的拍掉哈利的手,走下床,哈利看到她的臉泛紅起來,「誰叫你睡過頭,下去吃早餐,我辛苦做的料理都快冷掉了。」
哈利無奈地起身梳洗,然後走到餐廳,一股香氣撲鼻而來,饑餓感讓哈利清醒不少。
天狼星和哈利問好,衛斯理家的雙胞胎、金妮、榮恩、妙麗都已經來了,哈利坐在綴歌身旁,茉莉將早餐裝好後放在哈利面前。
盤子裡放著半顆煎好的番茄,熟得恰到好處的太陽蛋,蘑菇切片,奶油煎馬鈴薯,一小塊培根,兩條泛著油光的臘腸,兩片烤好並且塗好奶油的吐司。
「我開動了。」哈利飢腸轆轆的拿起茶壺倒茶,但倒出來的卻是滾燙的開水。
哈利困惑的看著茶壺,榮恩看到哈利出糗,摀著嘴巴痛苦的忍笑。
「孩子,你需要在腦袋裡把想你喝的飲料告訴茶壺,它才知道要給你什麼。」看哈利一頭霧水的樣子,茉莉好心的幫哈利解惑,然後拍著自己兒子的腦門,「笑什麼,你剛來的時候不也是不會用嗎?」
「所以我那時候被笑得很慘啊。」榮恩不甘願的回嘴。
哈利想著綴歌平常泡給自己的紅茶,然後再倒一次,這次茶壺準確的倒出哈利想喝的茶,熟悉的味道蔓延了餐廳,綴歌注意到哈利的飲料後,臉紅的低頭專心吃飯。
碰──
現影術的聲音傳來,比爾疲倦的走到餐廳,「我剛下崗,有吃的嗎?我快累死了,嗨──哈利,聽說你被催狂魔攻擊了,那真是很可怕的事情。」
「有,親愛的。」茉莉又盛了一盤給比爾。
「外面情況如何?」天狼星焦急的詢問比爾任務的事情。
比爾看了孩子們一眼,他的弟弟們已經虎視眈眈的看著比爾,比爾埋怨的回應天狼星,「不要在餐桌上討論這個話題行嗎?等我們吃完,去隱密一點的房間細談。」
比爾迅速的將早餐吃完,然後對天狼星揮手,天狼星立刻跟著他離開廚房。
「他們總是不讓我們知道鳳凰會的事情。」榮恩抱怨的說。
「那是因為你們年紀還小。」茉莉回應,「告訴你們太危險,不管是對鳳凰會還是對你們而言,你們現在只要專心把這裡弄得可以住人,和回學校做好學生的本分就行了。」
「是啊,外面在打仗,我們待在房子裡一定很安全。」榮恩不滿的說。
「你要對我抱怨可以,這句話別讓天狼星聽到。」茉莉擔心的看著餐廳的門,天狼星應該走遠了,不會聽到榮恩不經大腦的發言,「你們還能用還小當原因把你們留下來,我不知道鄧不利多在想什麼,把他一個大人關在家裡,完全不讓他做鳳凰會的任務。」
「外面有一堆食死人想殺他,魔法部也在通緝他,他本來就不該隨便出去,他的處境比我危險多了。」綴歌的表情看起來十分生氣,她還在在意天狼星私自跑到水蠟樹街四號的事情,雖然主因是綴歌自己先跑了。
感覺話題越來越凝重,哈利決定找一個比較輕鬆的話題轉移大家的注意力:「比爾不是在埃及嗎?怎麼會回來英國?」
「他調回倫敦的職務了,他雖然很想念古墓,但為了鳳凰會……以及他女朋友,他覺得回來倫敦工作還蠻值得的。」說到女朋友這個詞的時候,茉莉的語氣重到聽起來像是某種詛咒人的咒語。
「比爾在和花兒交往,你知道的,就是那個……害我被吊在聖誕樹上的花兒。」提到去年聖誕節的悲劇,榮恩心有餘悸地看著妙麗,結果被妙麗回了一句「那是你活該。」
「媽不太喜歡她,感覺太花枝招展了吧。」榮恩猜測的說。
「我只是在想查理要是有比爾一半積極就好了,他到底打算讓女孩子等幾年啊。」茉莉生氣的說,看來艾瑪的離開受傷最嚴重的反而是她。
「好了,吃完之後準備工作了,今天要把房子內的黑妖精清理乾淨。」在茉莉的催促之下,一行人急忙的吃著早餐。
吃完飯後,他們來到會客室,這是位於二樓的一個天花板很高的長型房間,哈利看過最髒的一個房間,灰塵堆到腳踩在上面,甚至會揚起黑煙的程度,牆邊掛滿髒汙的掛幔,窗邊掛著苔綠色的絲絨窗簾,簾布嗡響個不停,彷彿裡面長滿隱形的蜜蜂。
茉莉將一條毛巾、一雙手套和除黑妖精劑發給每個人,哈利從金妮手上接東西的時候注意到她似乎藏了什麼在裙下,但他不敢多看,因為綴歌正用懷疑的眼神看著自己。
茉莉研究著洛哈的家庭害蟲指南裡面關於黑妖精的章節,然後將書闔上,看著孩子們,「大家聽好,你們要很小心,因為黑妖精的牙齒是有毒的,我這邊有一瓶解藥,可是我不希望有人需要用到它。」
「你們需要戴上手套,用毛巾把臉圍住,確保沒有皮膚露出來讓黑妖精們攻擊。」在茉莉的指示下,所有人都將防護做好,甚至嚴密到讓哈利懷疑有沒有這麼可怕。
茉莉走到窗簾旁,「等我將窗簾拉開,你們就馬上噴藥,這應該能讓黑妖精暫時無法動彈,等到藥效發揮之後,你們再把黑妖精丟到這個桶子裡──」
「現在,預備──」
茉莉將窗簾拉開,一團黑壓壓的東西就朝他們飛來,數量遠超過他們的想像,哈利舉起噴霧不斷的噴灑,雖然有幾隻黑妖精因此昏迷,但更多的黑妖精卻包圍了他們,幸好衣服擋住牠們的牙齒,不至於馬上就中毒,但繼續拉扯下去,早晚衣服也會撐不住。
「轟轟破。」弗雷拿出魔杖,將黑妖精炸開,然後拉著榮恩退出會客廳,一旁的喬治和茉莉也如法炮製,為哈利他們開出一條路,所有人都都躲到會客廳外,弗雷、喬治、榮恩擋著會客廳的門,門內還不斷傳來黑妖精撞門的聲音。
「金妮呢?」綴歌張望的四周,沒發現金妮的身影。
「不會還在裡面吧?」榮恩緊張的打開會客廳的門,怕黑妖精跑出來,他只能開一個縫窺探裡面的情況,結果看到血光四起的畫面。
金妮一手握著噴霧,一手握著菜刀,準確的將靠近她的黑妖精砍死,等到主動攻擊她的黑妖精的屍體散落在腳邊後,她開始去追殺那些逃離自己的黑妖精,這就是為什麼黑妖精會一直撞門的原因。
最後一支黑妖精絕望的拍著會客廳的門,金妮滿身是血,面無表情地走到它面前,踩著黑妖精的肚子,然後將菜刀刺進黑妖精的腹中,橫刀腰斬。
「沒事了。」金妮對門外的人說,然後滿不在乎的用毛巾擦拭臉上的血跡。
衛斯理家的三個兒子,心有餘悸地看著自己的妹妹。
「金妮……」茉莉看著滿地的屍體,不知道該稱讚女兒做得好,還是該罵女兒太亂來了,她只好對金妮說:「看妳把衣服弄什麼樣子,吃午飯前先去洗澡。」
「說好午餐是我煮的。」金妮不滿看著茉莉,然後較勁的朝綴歌看去。
「先去洗澡,之後再說。」茉莉拉著金妮離開會客廳,臨走前不忘交代哈利他們:「男生們記得把地上的屍體收拾乾淨再走。」
「蛤?」榮恩不敢置信地看著滿地殘破的黑妖精屍體。
「這對我們來說也算是好事。」喬治撿起黑妖精的屍體將它收在口袋裡,「我們的新發明剛好需要它的毒液。」
「你們還沒放棄開惡作劇玩具店嗎?」妙麗皺眉的問。
雙胞胎的回答很微妙,他們彼此對視,然後又同時看著妙麗,眼神中似乎散發著一絲無奈,「『放棄不了。』」
不為人所知的秘密,衛氏巫師法寶店最大的出資人與股東是鄧不利多。
過了一會後,金妮的呼喚從樓下傳來,「喬治,下來幫我一下,那幅畫又開始了。」
喬治和弗雷乾脆用魔法把全部的屍體都打包起來,然後帶著哈利他們下樓。
金妮說的畫是大廳中一個原本被布幔遮蓋的肖像畫,畫的主角是一個看起來氣質高貴,臉色卻很難看的女子,她正不斷的對指著畫外的人,用撕心裂肺的嚎叫對金妮說:「你們這些骯髒的賤貨、下三濫,汙染我房子的髒東西,給我滾出這裡。」
金妮沒有回答,而是用手中的菜刀捅著畫裡的人,畫上面被下了防護魔法,普通的菜刀無法在上面留下傷口,但對畫的主角來說顯然汙辱性極強。
「沒有禮貌的雜種,人盡可夫,誰都能上的妓女……」
碰!
畫的主角顯然是踩到金妮的地雷了,金妮一刀刺在畫旁邊的牆壁上,力道大到半個刀身都隱沒在牆內,她呼吸急促的瞪著畫,然後對身後被嚇到的兄長說:「喬治,魔杖借我。」
「妳不會是想用魔法吧?燒畫的事情我來就好了。」喬治沒有交出魔杖,但也不敢直接拒絕現在的金妮。
「你在我身邊,用你的魔杖,被抓到他們也沒證據。」金妮用無法拒絕的眼神看著喬治,並伸出手對喬治說:「魔杖給我。」
喬治認份的交出魔杖。
金妮接過魔杖之後,一發惡魔之火射在畫上,帶著惡魔臉龐的邪惡火焰和吼吼燒效果截然不同,連畫上的意志都會被傷害,畫中主角哀號的在畫裡面掙扎,然後連同畫本身都被燒掉,掛著畫的牆壁還被波及到被燒成漆黑。
「她還會再生,不過這個暑假應該不用看到她了。」出了惡氣的金妮神清氣爽的將魔杖還給喬治,然後對還在驚訝的哈利說:「期待午餐吧,我保證會比早餐還要好吃。」
說完後,離開大廳去廚房幫忙。
剛餵完巴嘴,聽到母親的畫在咆哮的天狼星原本想把畫遮好,卻剛好看到金妮燒畫的一幕,他讚嘆的看著燒黑的牆壁,忍不住吹了口哨,「做得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