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已經天見月色,旭陽日光的暖洋和風已經漸變成幽月冷風,它呼嘯、吹得枝繁泥黃之枯葉落地歸根,樹林少了日陽那種活力,林萬物靈收斂日陽高照的跑跳,選擇靜夜安休待明天繼續,夜裡變得別有風味、輕哼起獨有動感靜寂,山間溪流水潺潺、水處又聞牛蛙呱呱叫、翠樹技頭亦聞貓頭鷹咕咕靜哼。
野營生火說怕被發現,只好找塊大葉擋風、團圍在一起取暖,我們三人更是藏在樹洞之內、外加以枝葉鋪蓋入口遮掩。須知我們目的地不遠、艾叔說糧食到步後自有補給,由此今夜要空腹入睡。
說到底...為什麼要逃跑...接下來應該何去何從...
不過,旅行有伴總比獨自一人好,何況我初來乍到人生路不熟,路上有個照應、結伴路能走更遠。
「大人,如果說職業講求先天運氣、那麼職級就是講求後天努力。」
「等等...」今夜天色已晚,加上資訊量實在太多...「其他的,我們留待明天早上再說,如今應該好好休息才是最好選擇。」
今晚是異世界的初夜,隱約可以看出樹洞枝葉,看透樹綠葉陰、掛在夜空呈彎刀形狀的缺月,旁人還沒有到睡覺打呼嚕的年齡,能感受到的只有吸呼傳來的起伏、心臟的每下跳動,樹洞又是空穴風吹過、怪聲不斷。
雖然說我在原本世界已經接近死亡,但是轉生到異世界也只是另一個開始,說到底又是我厄運作怪。反過來我夢想成真,真的轉生到異世界,距離更遠一步只缺幫助別人。
「呃...沒有...只是...」
蕾芙搖搖頭,「唔嗯...沒有」說:「其實來到其他世界睡不著很正常,看啊...現在來到其他地方蕾芙也睡不著。」
好像是午夜中的日陽、不是耀眼猛照,她是柔柔日陽春溫照,如此微笑看著我,那半微凍風也不再感冷了。
「其他世界...話說回來,雖然我衣著的確別樹一格,但為什麼所有人也知道,我就是從其他世界來到?」
萊夫一人睡正熟,我們兩人很自然緩移玉臀互相肩並肩背靠樹幹齊坐。靠如此近,我才注意到她絲絲清純憐容之下、細微末節之動容優雅,墨清眉頭輕挑猶如大家閨秀難隱其麗質氣場,那雙汪水黃瞳清麗純潔柔美看我,清洗過、更為耀眼的金髮正長垂髮落我身,如今她呼吸吐息也近在我身旁,輕絲低語又如樹雀細哼、入耳...如此美妙動人。
「因為呢...代代傳承英雄故事中的每一位國王大人們都是受神賜福獲得力量的人類,由此才能夠自稱為王。」
這句簡單,我可以理解成「國王大人們」與我同樣為轉生者,也就說,我的前輩們同樣轉生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搖旗立名、四處自報名號張揚,之後更建立了國家,雖然過程如何我是不清楚,但是......
「國王大人們可真利害!吟遊詩人說,他們不是擊退天災怪物就是拯救蒼生,從而聞名世間受「萬人」敬拜才能登基為王。據說有九頭蛇怪海德拉、水災八首妖蛇遠呂智、旱炎七患蛇龍那伽.......」
我們的確是小朋友,吟遊詩人的故事虛假成份居多,當中誇大不實嘩眾取寵,逗得一眾喜樂自然溫飽床暖,不過假設蕾芙「代代史傳」此句屬實的話,恐怕在我的前輩們身後撐腰的神名......
不會不會!這麼可愛的蘿莉在身旁哼歌喜唱,誰會沉悶?
「是...是...那麼葟,介意我再說一個故事嗎?這一次要留心聆聽...喔~」
她一笑心花怒放,背景盡是櫻落粉色,星星點點閃她旁,我心不由得失控亂跳。
「以前以前...孤兒院住了一群小孩,當中有位女孩特別愛哭,常閒小事也大哭一頓,玩具被搶走、最愛的木偶被打破、常坐的位子被搶座也會大哭,真的是位愛哭小氣鬼。」
我默默靜聽、當一位稱職的聆聽者,她頭輕輕微抬,雙眼投向星空夜輝,不斷閃耀照亮、夜裡引路的星辰,像她口中細說不盡的故事。
「後來,某一天愛哭的女孩不再哭泣,一位經常來探訪的大哥哥、身上陣常飄來野春菊的花香,教她知道哭泣流淚是無補於事,慢慢讓她變得堅強、剛柔並濟,漸漸的圍在身邊的朋友開始變多,真是位...讓人懷念的哥哥...」
野春菊開花 別離的悲傷 直到重蓬之日,陣飄來花香 不知何日能 重蓬不知喜或悲,蕾芙啊...
唉...
「哪天...女孩變得堅強不再流淚,但是教她堅強的哥哥又忽然煙消人去,沒有再出現過就好像不曾存在,他的離去、讓堅強的女孩首度再淚流。」
她眼皮下垂,說到這反而輕笑了一笑,一片靜寂後她又屈膝抱頭,語句從喜轉悲最後再轉淡,說:「畢竟做了的事、立下的決定,再怎麼解釋都沒有意義,如今後悔當初曾下離開的選擇.....不如現在勇敢面對現實的殘酷.........」
隔陣子、頭起見她閉媚目,似是不吐不快般滿足一笑,片刻她說:「有...興趣的話,我日後再繼續詳說故事,今晚就...早點休息吧~」
雖然...這故事中蕾芙她........嗯........起伏如百年一見之驚浪駭浪波濤洶湧,但獨此一事記心頭、有助我一心一事無雜念,閉過眼簾就再無起息順利入眠,睡魔催夢很快便入睡長眠享安夢...
百花齊放色彩斑斕的五彩花田,這處是...「蕾芙!?別跑啦!妳要去哪?」
她沒有轉頭、只是在花田一直往遠處奔跑。風起了...吹得百花和她服髮齊揚,百萬花開富貴香也不及她獨特女兒香傳...如此的香。
我鼻狂抽猛索,香傳鼻,陶醉景、沉醉香。只管閉眼享受,「等我~嘿嘿!蕾芙~」
天崩地裂,百花瓣葉雪逆飛升...不!只是我往下墮。周遭被名為黑暗的飛龍張開大口吞噬。
(也罷...不知者不罪,但若少俠再不改陋習,唯恐生命有危。)
(雖干預下界有違規條,但眾神與吾輩小有交情、由此得以化解,想起來吧...吾輩為少俠早已求得救星,駕到勸言。)
「我不是跟你說過離開這裡嗎?為什麼還待在附近?不夠遠啊...」
我再也「啊」不出聲,因為蕾芙兩腿大張騎在我身前泰山壓頂在我身上,兩嫩小手唔住我嘴巴,臉離我如此接近,如此我才知道女孩子的身體是這麼柔軟,假若閒暇我心定小鹿亂撞,但是她神色緊張、額露冷汗,點點幼女香汗滴在我臉上。
她不是問我,她轉過頭去,語帶震驚問在樹洞口持劍盾戒備的史萊夫。
牠們到底是甚麼?話說回來,夢中傳音的應該是先生!但是害我慘叫的那把聲音不是從先生口說,更像是在我面前對我說話,不過這聲音...
「葟大人!趕快拿起劍來,如此待下去,被發現只是早晚之事。」
「到...到底是甚麼?是甚麼需要我們從昨晚到現在...提心吊膽的逃跑!」
我抓住蕾芙小手,壓低聲線低語,卻只聞她倆單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