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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比史萊姆還不如 2-09:千古奇丐興義學

作者:古今變│2019-07-30 06:19:05│巴幣:80│人氣:521
2-09 千古奇丐興義學


  我皺了皺眉,問墨布斯:「你認為有人假冒幽靈之名行凶?」

  墨布斯說:「老話一句:不知道。這幽靈已經傳說很久了,遠在大戰之前就有過記錄,但是到現在還是無法確認其真偽。有不少人認定那是編造出來的謠言。至於深信確有其事的人,雖然說得繪聲繪影,但是誰也沒有真正目擊過,而且往往是一人一個版本,彼此之間還矛盾百出。我剛才告訴你的,是最廣為流傳的說法。」

  「在大戰之後、聚星幫來到此地之前,突然間沒了那個幽靈的消息……正確一點的說法,就是沒有再出現被害者。一直到幾個月前才又出現剛才所說的那具屍體,認屍的人指證無誤,被害的是個相當高明的冒險者,手底下的功夫雖然稱不上一流,但是警覺性高、老於江湖,素來以小心聞名,又沒有什麼仇家,卻莫名其妙的著了道。」

  「聚星幫在大致掌握此地之後,對這個幽靈的傳說進行過徹底的調查,結論也是莫衷一是。無論如何,被害者確實存在,至於到底是真有幽靈,還是有心人故佈迷陣則難以斷定。」

  墨布斯轉過身來看著我,說道:「現在你對這邊大概的地理和情勢應該已經有個底了,盡量低調、別管閑事,也別胡亂走動,丐部可保你安全無虞。如果閒不住,不妨去『康梅爾欽』走走、見見世面。不過我想副統領應該也有事情要找你幫忙。」

  我問道:「知道是什麼事嗎?」

  墨布斯難得的露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說:「雖然大概猜得到,不過還是讓他自己找你說吧。」

  我還想再問,墨布斯搖搖手,說:「時候差不多了,我們回去吧。」

  於是我一邊跟著他,一邊在心裏琢磨他所說的那些情報,以及思考幾個疑點。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巷道……從剛才碉堡上俯瞰,這裏其實是一群比較簡陋的住宅區,不知道有多少巷道跟我所待的地方十分類似。不過依我的本事,這麼來回走過一次,應該就不會迷路。

  墨布斯領著我進去住所,一眼瞄見桌上的錢袋和紙卷,我才想起方才跟他匆匆出門,居然沒把這些貴重的東西收好。

  墨布斯用手抓住皮袋,輕輕向上一提,抖了幾抖,裏頭的錢幣鏗鏘作響,只見他不以為然的搖了搖頭。他又用手展開紙卷,看了幾眼之後,露出既懷疑又有點古怪的表情,好像看到什麼奇怪又讓人感到噁心的東西一般。

  他抬起來頭看著我,問道:「這是什麼惡作劇嗎?」

  我被他這麼一問,也是呆了一下,然後說:「有什麼不對嗎?」

  他又看了看紙卷,像是要再次確定一下內容,然後才說:「這看起來像是在教人做菜,可是這菜……恐怕不怎麼高明。」

  知道這邊的人口味和我全然不同,所以我也懶得跟他爭辯,走過去收起紙卷,然後說:「老實講我也還沒試過,找時間再鑽研鑽研。」

  正想伸手去提錢袋的時候,聽到腳步聲靠近,過不久就看到丐副走了進來。

  墨布斯向他點頭打了個招呼,問道:「都談妥了?」

  丐副看起來很高興,笑著回答:「是,是,精靈們很大方,幾乎是有求必應。」

  墨布斯說:「那就好,看來這個冬天會好過一點。」

  丐副轉頭看著我說:「您決定在這邊暫居了嗎?」

  他這一問我倒是感到有點為難。方才聽完墨布斯一席話,我深深覺得這星隕鎮即將成為是非之地,回歸月映城雖然自由受限,但是生活應該會平穩許多。即使米利提亞說過月映城將啟戰端,但是如果連精靈們都戰敗,這世上又有哪裏是安全的地方?屆時又有誰來送我回去?

  不過米利提亞也說過等我還了墨布斯的人情後再作決定,因此當務之急,還是搞清楚他要我做什麼,只要不是太過於危險困難,就趕緊還了人情然後離開。可是他偏偏語焉不詳、避重就輕,態度很明顯就是要把我留在這邊一陣子。

  果然又聽到墨布斯搶著說:「他沒還我人情前可不許走。」

  我在心中嘆了口氣,聽丐副說:「你也太強人所難了……那事去和賊、盜二部商討看看,總有人能夠解決。」

  這丐副還真是個通情達理的人,反觀墨布斯的態度就十分堅決,說:「已經商討過了,人也派來了,但是事情不見得能夠解決。如果連那人都搞不定,那麼到時就只能靠他了。」

  到這時我對他的事真是越來越感到好奇,有什麼事是聚星幫的高手都解決不了,我卻能幫得上忙的?

  丐副無可奈何的搖搖頭,然後對我說:「那就委屈您在這邊再待一陣子吧。有什麼需要的話,在下一定盡力周全。」

  我對丐副的印象實在很好,他貴為聚星幫丐部的副統領,卻是完全沒有半點架子,不但談吐有禮,還總是以「在下」自居。於是連忙回答:「不敢、不敢,還沒正式謝過聚星幫救命之恩。」

  墨布斯在一旁翻了翻白眼,說:「你倆別客套了,副統領應該有話對這小子說吧?」

  丐副遲疑了一下,說:「這……」

  我的直覺告訴我丐副應該不像墨布斯那麼刁鑽,而且總是得聽聽看他有什麼要求,於是說:「副統領直說無妨。」

  丐副點了點頭,說道:「好吧。您也許聽說過丐部致力於收容流離失所、無以維生的人。但是……即使獲得各方勢力的支持、賞賜,我們自身也盡力儉約,終究不是長久之計。」

  從先前在醉月亭胡混聽來的消息,我知道在聚星幫之中,丐部的人數最多,但大多數是難民、孤貧老弱。我心中雖然有點敬佩這簡直是慈善團體的義行,但是也很好奇他們的經費到底從哪來。單憑賊、盜二部將收入的一部份交給丐部,恐怕也不足以維持這個大坑……而且看來還是日益擴大的大坑。先前盜、丐二部的紛爭,主要的原因也是盜部不堪負荷丐部的需求。

  講到這裏,丐副似乎有點羞澀,頓了一下才說:「所以在下一直有個想法……想要辦一所學校,讓丐部的人能夠讀書識字,或是學點技能,就算不能重獲新生,至少也能自給自足。」

  這話著實讓我吃了一驚,丐副其貌不揚,見識卻是非同小可。以這邊人類的文明水準,他居然能夠看到教育的重要性,再加上他身處丐部,這不是「武訓興學」的翻版嗎?

  看到我瞪大了眼,張著嘴說不出話來,丐副更是不好意思,說:「在下也知道這是異想天開,大部份人也覺得當乞丐的還想辦學校,簡直是笑話……」

  我趕緊端正表情,嚴肅的說:「不,這是非常有遠見的做法。在我的故鄉,就有名乞丐因為不識字受盡欺負,立志窮究畢生之力,辦了好幾所學校讓貧寒子弟讀書,而且不收分文。」

  丐副一聽,興高采烈的問:「當真?」

  墨布斯在一旁搖頭,嘴裏小聲咕嚷:「飯都吃不飽了,還辦什麼學校……」

  我只當作沒聽見,對丐副說:「是,在我來的地方,這事人盡皆知。不過……不知道有什麼是我幫得上忙的地方?」

  這時墨布斯在一旁拎住錢袋,把它抖得叮噹響。我感念古人逸事,咬了咬牙,指著錢袋說:「那袋中是故人送來的一點錢財,如果副統領不嫌棄,就送給丐部興學吧。」

  我這話一出,墨布斯和丐副同感意外,墨布斯上上下下的看了我幾眼,似乎在說:「我只是擠兌你一下,你幹嘛這麼大方?」

  我這倒也不算大方,畢竟那不是我辛苦賺來的,錢財往往來得容易,去得也就更容易。而且在社會打滾了幾年,也學到沒錢萬萬不能,但有錢也不是萬能的道理。在這邊,我是名實相符的『比史萊姆還不如』,身無自保之能、背無靠山,這一大筆留在身上,恐怕只是招災惹禍而已,那還不如拿來跟聚星幫打好關係。我……我可不是熱血上頭,衝動行事喔。

  丐副呆了一下之後說:「感謝少俠盛情,不過……在下是看那些孩童很喜歡聽你說故事,想問問您是否能正式開堂課,教他們一點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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