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半的鐘聲】
「為什麼是我...為什麼?!我恨你們...!」
XXXX年X月XX日,一名X姓女學生於XX高中上吊自盡。
據說她的靈魂還留在這裡哦。
當有人快邁向跟她一樣的選擇時,就會和她相遇,她會為你實現願望。
不過聽說她都是來勸別走上這一途的呢,說不定是個好鬼呢?或許吧~呵呵。
合作模式報酬 演技▲20、魅力▲20、才藝▲15、人氣▲100 薪資 20萬
單人模式報酬 演技▲16、魅力▲15、才藝▲10、人氣▲ 60 薪資15萬
尹雲姍 月凌 飾
顏嵐熙 黎玥妍 飾
友情這東西……到底是什麼呢?它到底是堅固的,還是脆弱的呢……
當朋友離開人世以後呢?友情還存在嗎?
校園是個奇妙的地方,白天充滿活力,晚上呢……活力也是不少的,因為有不少晚自習的學生和老師;但深夜的校園,就常是噩夢的主場了,央丘高中也是一樣,特別是幾天前發生了那件事之後……
雲姍在教室醒來了,她一睜眼,就知道自己已經死了,因為她看到她的「身體」被一條繩子掛在教室裡的樑上,一把椅子倒在了地上。
「嗯?我到底是吊上去的?還是綁上去的?」好像有點想不起來,她嘀咕著搖了搖頭,腿一蹬就浮了起來。
「原來鬼真的可以飛嗎?」到底為什麼可以這麼冷靜呢?雲姍自己也不知道,只是浮到遺體位置看了一下,舌頭沒吐出來,還有……「手指印……啊,對喔,我被掐死了啦……」
「妳啊,反應真冷靜,我看過那麼多個亡者,沒多少會這麼悠哉的研究自己是怎麼死掉的。」
「誰?」轉過身來,她的視線裡出現的是張英俊但死白的臉,白的發青,嘴唇發紫,看起來就非常不健康,一頭黑長髮看著都比他本人健康,柔順光亮,黑夾克、黑襯衫、黑長褲,甚至他的手上還戴了黑手套,在這光線微弱的室內,他簡直像只有一張臉;不過這張臉,對雲姍來說,還是很有印象的,只不過她知道的是面色紅潤有朝氣,笑起來非常陽光的那個,她死前除了嵐熙之外,最後見到的那個人,林泰清。
「你是病死的嗎?看起來真難過。」
「怎麼死的我已經忘的差不多了,不過你們說我們是淹死或者吊死的,我來,是要拿這個給妳。」這人說著從夾克口袋裡拿出一支絲織的黑色旗子,塞進了雲姍的手裡。
「這是我認知裡那個合法報仇證明嗎?」還用銀線在旗子兩面的中央各繡了一個「令」。
「妳覺得呢?不要可以還我,我們直接下去報到。」這亡者對矢清來說真是挺稀奇,明明就被欺負、傷害甚至殺害了,感覺卻沒多少怨氣;雖然從他以人類身份在這學校裡走動的時候,她就經常是這淡淡的樣子,特別是她的父母出事之後;做鬼差這麼多年,祂也只看過兩三個這樣的人而已。
「……泰清,你一直都在這學校裡嗎?」沒說要不要令旗,她倒是問了句祂意料之外的話,而且語氣輕鬆,活像是問「今天天氣好嗎?」。
「我既是生者林泰清,也是鬼差矢清,這樣的回答妳滿意嗎?」他坐上某張桌子,屈起左腿踏在桌緣,左手搭在膝上。
「那你為什麼那天要找我?」雲姍試著也坐上桌,不過不太成功,她一半的身體沉進了桌子裡,問這些也沒什麼特別目的,只是好奇罷了。
「因為我們就像某種程度的連體嬰,活著的人跟鬼差是不同意識甚至形體,卻又黏在一起;所以是泰清去找妳,不是我,愛妳的也是泰清,不是我。」矢清頓了下,因為他的右腿感覺被捏了,這是泰清最常表達「你騙人啊兄弟」的方式
『你明明就也喜歡人家,少裝了,平常話少得很,別的亡者問你問題幾乎不回答。』這些對話話雲姍是不會聽到的。
『我不能,甚至你也不應該,你看你把那個姓顏的大小姐刺激成什麼樣子,你看啊你這傻瓜!』大體還在那樑上晃蕩啊!你看!
「哈囉~鬼差先生在不在家?」雲姍伸手在矢清面前揮了揮,他發呆好久了。
「在,只是在跟某人說話而已,某個大傻瓜。」「別再說我是傻瓜了啦!」一陣白煙,林泰清出現在教室裡。
「喔嗨,雲姍……抱歉,我沒救著妳。」肉身狀態的他跟個普通人一樣,他也沒想到前腳離開教室,後腳某人就失控殺人。
「我不怪你。」硬是把錯兜在別人身上不是她的個性。
「大傻瓜,不准去碰她,不然會有你的指紋。」
「才不會,我沒有讓警察辦案變複雜的興趣。」
雲姍就這樣,默默的看著他們耍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這麼輕鬆了;同學們排擠她的時候,是真的沒什麼感覺,帶來壓力的始終是家裡經濟的問題,還有父母憔悴的樣子。
嵐熙的話……她很單純,雖然嬌縱,但本質不壞,她的幫助也確實讓雲姍輕鬆了一些些,但也只有一些些,雲姍很清楚嵐熙從小沒什麼朋友,因為她爸媽把她保護的很好,保護的太好了,這樣的人一個不慎,就會很糟,因為到時他們的世界裡,不會有別人,只有自己。
從嵐熙某些時候發脾氣,雲姍就知道她已經偏了,尤其是當她問她是不是跟別人一樣,貪圖她家的財產……她尹雲姍從不因為別人是窮是富而結交,但如果她離開了,她的父母怎麼辦?那不是錢的問題,是他們就失去了女兒的陪伴啊!父親已經失明,她待在醫院照顧的那段期間他總是會半夜驚醒,到處找她,沒有聽見她說話、擁抱她就會整夜哭,母親安撫也不見效果,因為他會想起醫生告訴他妻子從此身殘的事實。
解釋了好多次,但那孩子就是,聽不懂,雲姍偶爾覺得,我這麼努力的想讓她別變成被寵壞的大小姐,有意義嗎?
「妳真不恨?」矢清的聲音伴著一股微微的涼意貼近雲姍的耳朵,原來靈體還是會冷嗎?「我不知道,說不定是我理智還沒有崩潰,所以才這麼冷靜,還有,他這樣不會被人看到跟聽到嗎?」從他們開始互嗆她就在想這件事了,泰清既然算是活的,那他製造的這些聲響會不會驚動學校警衛?
「沒事,他現在就跟我們一樣,普通人看不到、聽不到。」矢清說著聳聳肩,好像就算被發現了也無所謂「而且警衛就算來了,會注意的大概也只有『那個』。」雲姍清楚他在說什麼。
「妳要不要睡一覺?天快亮了。」矢清這提議讓她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
「都變成鬼了,還需要睡覺嗎?」而且,怎麼睡?教室裡沒有床,趴在桌上睡整晚的話,會很痠痛吧,雖然變成靈體應該沒有肌肉痠痛的問題才對……
「我自然有辦法。」矢清說著對著幾張桌子指了指,它們便漂浮起來,在比較空曠的角落裡併成了長方形「去睡吧,很快妳就不會想睡覺了。」
雲姍照著矢清的話上桌去睡覺了。
這下教室裡只剩矢清、泰清還醒著,遺體還掛在樑上,雖然不晃了,但還是很驚悚。
「……你到底想幹嘛?真的太反常了。」泰清皺眉,看著矢清依舊面無表情的臉「你知道嗎?阿泰,她被吊起來的時候,其實還活著,只不過顏嵐熙太害怕了,幹了事就跑,沒發現她是把雲姍真的吊死了。」他的嘴角似笑非笑的,讓這些話聽起來更加駭人。
「說過幾次不要把你看到的死相告訴我了……我就算是鬼差還是會怕好不好……」他們代表陰陽兩面,世間俗稱黑白無常。
「習慣了就不會怕,我們就在這裡待幾天吧。」
隔天,遺體被發現了,雲姍也起床了,正巧看到警衛發著抖離開教室,他大概是要去報警吧。
這一切對她來說還是有那麼一點不真實感,直到某人出現在教室的窗外,看著教室裡的眼神充滿不敢置信……
「她忘了……」「嗯,大概太害怕,選擇性失憶了。」矢清站在雲姍的左邊,淡淡的說,看著她同樣冰冷的表情「接下來妳想做什麼?」「去看看我爸媽吧。」
……那是壓垮理智的最後一根稻草。
墜落並沒有持續很久,畢竟三層樓只有十二公尺,即使他們學校挑高了,也只有十五公尺,雲姍優雅的落地,但嵐熙就沒這麼好了,她摔斷了脖子,死了。
不過還要一會兒,她的靈魂才會出來。
『妳為什麼還要對她這麼好?』矢清依舊站在她的左側,泰清已經先走了,他這時間其實需要睡覺。『因為這樣她想起來自己做了什麼的時候,才會更後悔啊。』雲姍揚起嘴角,這是她幾天以來最燦爛的笑容了。
「唔……這是哪……」嵐熙一臉茫然的起身,看了看周圍。
「醒來啦?」雲姍突然出現,蹲在了她的旁邊「歡迎來到鬼世界,嵐熙小姐。」
「鬼世界……?」她在說什麼呢……還是想不起來……
「妳忘了?要我幫妳想起來嗎?」雲姍一直是微笑著的,那看起來就跟平常一樣「記得這繩子嗎?是妳用來吊死我的。」雲姍如願看見了嵐熙的表情從茫然變成了驚恐的扭曲。
「我沒有吊死妳……妳明明是被我掐死的……我沒有我沒有……」
「妳只有掐昏我,我還挺慶幸死的時候沒有知覺呢……不然吐了舌頭多難看。」雲姍不同以往的話多,她自己也覺得稀奇,換做以前她才不會像這樣想一直說話。
「想起來了沒?」她依舊微笑的看著眼前表情驚恐的臉,過了幾秒嵐熙僵硬的點頭。
「妳知道嗎?我原本真的不恨妳,但我現在恨、死、妳、了,因為妳一時衝動讓我的父母失去了唯一的孩子,妳這個混蛋。」咬牙切齒的聲音和她臉上的微笑十分的不搭調「不過沒關係了,因為妳會在這裡跳樓跳到時間到為止;至於我,就先走了。」
「妳要拋棄我嗎……!」「對,再見,被寵壞的大小姐。」留給嵐熙的只有那一如往常的笑容,和緩緩消失的身影。
矢清浮在半空,淡漠的望著地上崩潰大哭的人影「我事情辦完了,走吧。」雲姍身上早已漫起黑氣,冤氣怨氣開始浮現出來了,短短七天內她就成了厲鬼。
「嗯,回去就把旗子還我,她至少還要在這裡待上三十年。」「為什麼是至少?」「因為我加上兩筆就能讓它變成五十,但那太麻煩了。」而且隨意修改簿子上的內容是不可取的,產生的業報很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