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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史萊姆還不如1-13

作者:古今變│2019-03-31 07:31:16│巴幣:62│人氣:431
1-13 因弗拉里墨斯


  因為卡爾特將軍在宴會中曾經指著我說出這個詞,所以我一直感到很好奇,這時候就順口問了出來,誰知道話一出口,老人神情一黯,眼角似乎在微微抽搐。

  妮歐薇妲剛開始的時候二眼發亮,好像十分興奮,隨後注意到老人的神情,才斂容說道:「那也沒什麼,不需要放在心上。」

  語聲輕柔,好像是在安慰人一般的語氣,讓我更感覺好奇。正想再問,卻被老人制止,說道:「稍後再談。」

  我只好暫時打住。只見妮歐薇妲頗有深意地看了我二人一眼,然後才轉過身,由她座位旁邊的書架上取下一個卷軸,卷軸外面鑲著一個約莫嬰兒拳頭大小、呈水滴形狀,我先前看過的那種藍色寶石。

  妮歐薇妲將卷軸放在桌上展開。上面有許多符號,分為二群。她伸出雪白修長的手指,在其中一個符號輕輕一點,卷軸即發出聲音。基於先前使用單字練習卡的經驗,我知道這卷軸是用來讓我識字用的工具。

  妮歐薇妲看著我,我對她點點頭,表示了解。於是她將卷軸交給我,交待我盡快將卷軸上的符號記熟,並且在明日卷軸上鑲嵌的水滴形藍色寶石的尖端,指到卷軸上方某個符號時來輔佐官室見她。

  一想到接下來與妮歐薇妲有更多見面相處的機會,不由得感到欣喜。跟隨老人告退後。我臉上露出方才強自壓抑的笑容。

  與我相反,老人的心情則似乎變得十分沉重。不但臉色陰沉,不發一語,甚至連路都走錯了。

  我忍不住提醒:「回房間似乎不是這個方向。」

  老人擺擺手,腳步並不稍停,我也只好跟著他繼續前行。心中胡思亂想,一會兒想到妮歐薇妲,一會兒又想到卡爾特將軍目瞪口呆的神情,然後想到城主的手段。

  想到城主,心中隱隱約約感覺有點不安。在幾年的業務經驗裏,看過形形色色的人物,而月映城主正是需要小心應對的那種。表面上看起來隨和,做起事來卻是老謀深算、滴水不漏。以召喚的事件來看,我和日輝城都算是受害者,但是經過城主的安排之後,都反過來感謝他。

  以我而例,貴為城主的他養一個閒人應該完全不是什麼問題,卻可以作為他教訓卡爾特將軍的一手棋。而且在我開口請求之前,就把我所有可能提出的要求都顧慮到,讓我除了「欣然接受」之外,其實也沒有別的選擇。

  雖然我對這邊的情勢不甚了解,但是隱約察覺到精靈應該要比一般人強大,但是並沒有直接加入戰事,反而是扮演指導和支援的角色,而日輝城對這樣的分工似乎並無不滿。另外由老人和妮歐薇妲的態度來看,月映城對日輝城的承諾所需耗費的資源,似乎並不算什麼;卻可換來日輝城繼續心甘情願的在前線賣命。

  日輝城付出龐大的資源,卻未能獲得預期中的戰力,而城主在他們興師問罪前就先邀請他們過來,並且拿出上好的條件堵住他們的嘴,所以他們最終也只能「欣然接受」。

  如果城主的手段向來如此,那麼日輝城應該已經很習慣「欣然接受」他的安排了吧。

  (那城主安排妮歐薇妲作我的指導者,用意又是什麼?)

  (召喚術看來已經行之有年,城主為什麼還會犯錯將我召喚過來?)

  越想越摸不著頭緒。不知不覺間已跟隨著老人來到一條筆直的小路,說它是小路,是因為與上城區的其他道路相比狹窄許多,但也還容得五、六人比肩。小路的盡頭是一道拱門,門上並無門扉。

  我遠遠就看到門內地上似乎種著許多花草,到了門前一看,果然像是我在中城區經常造訪的小公園。只是此處比一個籃球場還要略大一些,房間大致呈圓形而沒有對外的窗戶,裏面有巨石假山、小橋流水,以及形形色色的奇異植物花卉。

  這裏與上城區其他地方同樣有著極高而封閉的天頂,引人注意的是在上方約二、三個人高的地方,有一個向外側上方斜向開出的巨大圓孔,直徑有成人二手張開那麼大。光線從那圓孔射進來,在靠近中央的草地上照出一輪楕圓形光圈。草地上的露水反射光線,閃閃發亮。

  我本以為老人帶我來這裏交談,誰知老人在門口站定後就開始微低著頭、不停往內張望,好像在尋找地上的什麼東西。

  (幹嘛不進去找?…是了,這裏看起來是栽種奇花異草的地方,以他的個性一定是怕進去後不小心弄壞東西。)

  於是我靜靜地站在老人身後等待。過了一陣子,老人舉起手指向右前方的地面,說道:「找到了,在那邊。」

  我順著老人手指的方向望去,因為花草掩映,一時間實在不知道要看什麼。突然間,我注意到地面上好像有什麼東西在蠕動,同時心念一閃:「里墨斯!」

  我在字卡上看過,像是一灘爛泥的東西,原來竟是一種生物。我忍不住腳步向前移,想看清楚在地上緩緩蠕動的爛泥狀生物。

  老人伸出手臂將我擋住,說道:「這裏是禁區。」

  接著又說:「這種東西被稱為『里墨斯』,是世界上命能最低、也是公認最弱小的生物。」

  老人頓了一下,深吸了幾口氣,才慢慢一字一字地說出:

  「『因弗拉里墨斯』指的是比這種生物還低下的存在,也就是體內毫無命能的人。」

  老人的話讓我呆了一下,愣愣地盯著那個在草地上緩慢蠕動的奇異生物。那個不管怎麼看,都像是各式電玩裏面最常出現,也是最低階的怪物:「史萊姆」。但是除了外觀上可能讓人感到有點噁心外,其實連「怪物」二字都夠不上。事實上,這隻史萊姆只是形狀有點像爛泥,顏色雖然是土黃色但是帶著透明感,就像顏色較淡的咖啡果凍一樣,被光線一照甚至閃耀著金色的光澤,並不怎麼讓人感到厭惡。

  而且在一旁看了半天,我發現它唯一會做的事,似乎就是在地面上以很緩慢的速度蠕動。

  (我一個好手好腳的人,無論如何也不會比不上這東西吧。)

  從我被召來這邊直到現在的經驗來看,老人算是杞人憂天的類型。先不論他平時那種被害妄想式的小心謹慎,先前幾次他對我的提醒也都是往最壞的方向去發想,實際情形往往並沒有他說的那麼嚴重。雖然他也算是一片好心,但是我愈來愈難把他的危言聳聽放在心上。

  老人在一旁一直注視著我,看到我臉上表情的變化,似乎察覺到我並不如何在意。於是他說:

  「你知道這裏為什麼是禁區嗎?」

  我呆了一下,但還是把我心裏的想法說出來:「因為這裏種著珍奇的植物,怕被人不小心破壞?」

  老人嘴角擠出一抹冷笑:「這裏只有對『因弗拉里墨斯』而言是禁區,因為裏面有一隻里墨斯,而『因弗拉里墨斯』是比它還不如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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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5 篇留言

路過的一枚蘿莉控
就等何謂烏努恩.普拉斯了

03-31 07:48

古今變
劇透一下(其實後面沒有解釋),就是「再來一次」或「安可」的意思03-31 07:57
路過的一枚蘿莉控
那他就是珍稀物種ㄔㄨㄥˇㄨˋ了[e1]

03-31 08:05

坎恩
老人這是在貶低?

04-06 10:38

古今變
請耐心看下去04-06 10:39
水墨靜
以召喚"的事件的"來看
平時那種被害妄"現"式的小心謹慎

04-18 13:34

古今變
感謝指正,已修改。04-18 15:13
阿狐八逼蹦
我也摸不著頭緒了(?

05-02 09:35

古今變
因為連我也不知道我在寫什麼。05-02 10: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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