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古咒怨》
第十九章、聖律者
「砰！」刺耳的槍鳴在巷道中迴盪。
要不是我在泉森開槍前，就將他握槍的那隻手往上扳，秋暮曉的頭就會被他燧發槍裡頭的火域轟出一個洞來。
「你幹什麼！」我怒問。
「葬木蠍先生，請您讓開。」泉森面無表情地說。
「怎麼回事？剛剛那個人……還有你！難道你跟他是一夥的？」我呼吸錯亂起來，混亂的情緒在心中翻攪。
他沒有回應我，而是用膝蓋撞擊我的腹部，我往後退去。
眼見他再次將槍指向秋暮曉，我拋下心中的疑問，直接撲向泉森，但因戰靴爆炸的衝擊力太過強大，我們倆還沒著地，便是高速飛出了巷口，穿越了街道，直直朝一棟建築物飛去。
建築物的木牆應聲碎裂，我把泉森撞入建築物中，旋即視線天旋地轉，疼痛從全身上下傳來。
直到民眾的尖叫聲傳入耳中，我趕緊從地上起身，映入眼簾的是東倒西歪的餐桌與散落一地的瓷盤碎片。
這是一間餐館。
慌張的民眾就像受驚的老鼠般，紛紛從破碎的木牆跑出去。
真糟糕，剛剛太過衝動，居然一口氣把泉森給撞到餐館裡，結果波及到無辜民眾。
「王八蛋！竟敢拆了我的店！」留著絡腮鬍的大叔從櫃檯走了出來。
他舉著一把燧發步槍，我嚇得舉起雙手。
「別激動！我是巡迴法庭的人。」我拿出徽章說。
「管你是不是巡迴法庭的人，你弄壞我的牆，毀了我的生意……說！你要怎麼賠我！」
「芝蘭鎮警局會賠的！」泉森突然出現在大叔身邊說：「當執法員在執法過程中造成民眾財產損失，民眾有權向執法單位提出損害賠償。」
泉森說完，向大叔遞了張單子。
「這是求償單，我已經寫上我的名字以示保證，只要拿這張單子芝蘭鎮警局提出求償申請即可。」泉森微笑。
大叔收下單子，放下槍說：「好吧，雖然不知道你們在搞什麼，不過既然會全額負責，那我也沒什麼好說的。」
等大叔從破裂的木牆走出去後，餐館內便剩下我與泉森。
我注意到他額頭流著血，碧綠色的髮絲都被染紅，應該是剛剛撞進來時弄傷的……
不對！現在不是關心這些的時候。
我將槍指向泉森說：「我數到三，如果你不解釋清楚，我板機就扣下去了。」
他臉低垂而下，被血染紅的瀏海遮蓋他琉璃色的雙眼。
半晌，他開口了。
「新東方結晶研究學會，表面上是研究晶語術的學術組織，實際上卻背地進行各種非法活動，其中包含研發遺失的上古禁術，而心象儀就是用來驅動上古禁術的兵器。」
「真不出所料，我早覺得心象儀只用在治療上也太大材小用了。」我冷笑道。
泉森拍掉肩上的木屑，繼續說：「東研會在新東方大陸設有祕密礦場，提供秋暮柔上古禁術的原料與研發心象儀的資金，但後來可能是利益上的衝突，兩者關係破裂，秋暮柔對心象儀動了手腳，導致除了擁有秋暮家血脈的人以外，其他人都無法使用，之後還故意在學術會議上公開心象儀的存在，藉此牽制東研會。」
「原來如此，這樣就合理多了。」我說。
打從一開始，我就覺得秋暮柔公開心象儀的舉動不是很明智，畢竟心象儀的用途太過強大，只要一公開，勢必引鬼上門，但如果是用來作為對付東研會的手段，那就變成是引狼拒虎。
當世界各大強權都知道東研會持有這麼強大的兵器後，只要東研會有什麼風吹草動，這些強權便會搶先一步聯合起來，將東研會給摧毀掉。
因此，秋暮柔才會遭到東研會殺害。
對東研會來說，她是出賣組織的叛徒……
──不！不對！這樣還是說不通。
如果泉森剛才說的話是真的，那東研會就不可能殺害秋暮柔一家，因為心象儀只有秋暮家的人才能夠啟動，就算要殺，應該也只是殺害身為叛徒的秋暮柔而已，不會把他們全家都滅口，要不然就無法啟動心象儀了！
如此激進的手段，顯然只有一種可能性。
「是聖律者殺了秋暮柔一家，而你就是聖律者的人。」我狠瞪著泉森說。
「好厲害，居然這麼快就想通了，不愧是巡迴法庭派來的人呢。」泉森鼓起掌說：「沒錯，我是聖律者的人。是我雇用了新月獾殺害秋暮柔一家。」
「居然這麼快就承認，這反倒讓我有點不知如何是好啊……」
「反正事情都演變到這種地步，我也沒有說謊的必要了。」他莞爾道。
泉森……那個彬彬有禮、待人總是畢恭畢敬的小夥子，沒想到如此殘忍的事情居然是出於他的手，還真是一點真實感都沒有。
不過他都已經示出敵意了，就算我再怎麼不願相信也無濟於事。
現在該做的，是想辦法把所有情報都套出來。
「你們真的相信使用域會觸怒上古神？殺害秋暮一家也是基於這樣的理由？」我問。
「那是假的喔，我們從來都沒有過這種信條。」他輕輕搖搖頭，臉頰旁的髮絲隨之搖曳，「那都是東研會為了抹黑我們而製造的謠言。」
「可是你們四處攻擊晶語學院跟礦坑是事實吧？」
「沒錯，不過那些目標全都與東研會有關。其實我們聖律者已經與東研會暗鬥半個世紀之久。早在這次心象儀前，他們就開發過許多危險的武器，都是我們聖律者不停捨命去抵抗，人民才得以保有現在的和平。」
「所以你才會前來殺害秋暮曉？」我緊握著槍問：「東研會想用心象儀來統治世界，而秋暮曉身為秋暮柔的女兒，是現在唯一能啟動的關鍵，因此身為聖律者一員的你不能讓她活著，沒錯吧？」
「看來您明白了呢。」泉森皮笑肉不笑地說：「所以可以請您放下槍了嗎？」
「什麼？」
「其實我誠心跟您說這些，是認為您能夠理解我們的立場。您也跟東研會的人交過手了，應該知道他們會為了得到秋暮曉而不擇手段。如果她落入東研會手中，那這個世界就完了，還是趁現在結束她的性命比較好。」
聽到這裡，我冷笑一聲。
「抱歉啊，泉森，雖然能理解你的立場，但我不能讓你殺了秋暮曉。」
「……也是呢，就算說服您本人，您身為巡迴法庭執法員的職責也不會允許我這麼做。」
「這跟我的職責無關，而是我也想得到心象儀，既然秋暮曉是啟動的唯一關鍵，我當然不能讓她死。」
剛說完這句話，泉森的眼神就變了。
「……這樣啊，真可惜呢，葬木蠍先生，本還以為您是正直的人呢。」
他緩緩走到一張餐桌旁，繼續說著：「不過追根究柢，最該檢討的人是我，都怪我一時天真，相信秋暮曉在治癒所內會很安全，結果沒料到東研會早就派人潛入警隊，當初真的不該留秋暮曉一命呢。」
說完，位於他身旁那張木製餐桌突然飛了過來。
我立即往旁閃去，緊接著「磅！」的巨響從後方傳來。那是木桌撞到我後方的牆上而發出的碎裂聲。
怎麼回事？泉森他明明什麼也沒做，卻能憑空將那張餐桌給丟過來？
不……仔細看看就能夠發現，在剛剛餐桌飛過來的軌道上，有著碧綠色的晶能……
這是風元素的晶語術！
我懂了！他是利用強風去推動那張餐桌的，不過他是哪時候念誦晶語的啊？我竟然都沒有察覺到。
「我看了你先前的戰鬥，知道你身上帶著賢域，或是有類似功能的道具，那只要我不要用晶語術直接攻擊你……」泉森說到一半，地上的餐刀與餐盤碎片被一股旋風給捲了起來，「像這樣用間接的方式就能傷到你了吧？」
他雙手一揮，餐刀與餐盤碎片高速向我射來，我趕緊往旁滾去，閃過他的攻擊。但正當我準備對他扣下板機，他伸出手往前一掃，我的雙腳便被飛來的木椅給絆倒。
「可惡……」我倒在地上，發現槍掉落在前方。我伸手向前抓去，一陣強風卻將槍給吹飛出去。
「您輸了，葬木蠍先生。」泉森走到我面前，蹲下來拿出一雙手銬說：「別擔心，我不會做什麼，只是要您先暫時別動。」
沒想到他居然這麼強！這情況根本超糟糕的……不過俗話說，危機就是轉機！
趁著他用手銬銬住我的手時，我奮力抓住他的手說：「謝謝啊！自己靠過來。」
「什──」他還沒反應過來，金黃色的閃電從我手上奔騰而出，被我抓住的他馬上就被電到渾身冒煙，雙眼翻白。
之前吸收東研會那混蛋射來的雷槍術後，我並沒有立刻將其釋放，就是想說以後會派上用場，畢竟『儲存』本來就有『為下次準備』之意，這才是帝鑄熔發明天祐之鍊的真正用意。
在泉森倒下後，我拖著疲倦的身子走出餐館，朝著暗巷走去。
剛才的戰鬥加速了我體內的血液循環，導致蛇毒蔓延的速度變快。我感到頭痛欲裂，視線也越來越模糊，相信過不了多久，我就會陷入昏迷，因此得盡快帶秋暮曉到安全的地方。
而進入巷口後，我發現泉森剛騎過來的馬還在那，於是我強忍蛇毒帶來的劇痛，將秋暮曉扛上馬背。隨後我也騎上了馬，離開了暗巷。
到這裡劇情算是開始白熱化了
不曉得大家有沒有忘記聖律者的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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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在兵器工房時監視官有提過他們
其實這整個故事基本上就是東研會、聖律者、巡迴法庭跟主角之間爭奪心象儀的戰爭
不過說起來還是很複雜所以下一章就是劇情總整理，大家放輕鬆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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