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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末世求生手札】 22  披黑袍的醫者

作者:叁洞陸捌│2018-09-22 00:01:44│巴幣:1,122│人氣:687

  鎮瀾盟守衛無趣地打了個呵欠,巡邏臺車晚個幾分鐘到站也沒甚麼稀奇,依照衝鋒槍開火的聲音,大概是遇到蜘蛛之類的怪物得驅趕。


  傳說跟在臺車後面的老頭子能靠念經鎮壓那些亡靈,他沒親眼見過謠傳的鬼魂,但探照燈跟那老頭子不斷地在巡邏列車上誦經確實讓他像吃了定心丸。


  這隧道有說不上的詭異,但他站崗那麼久也沒見過什麼靈異現象。


  再者他也不是第一個維修哨,要是有問題,連接各崗哨的警戒鐘自然會敲響。


  再過幾十分鐘,他就終於能下哨到附近的妓院廝混一整晚,一想到這,他原本萎靡的疲態又隨褲襠振奮了起來。


  臺車緩緩接近,他撇頭望過瞬間,一股怪力從探照燈中躍出拉扯他的身軀往後甩,隨視野往後倒,野戰刀架在他的眼珠上,巨岩般的無法撼動的軍靴踩住他的喉嚨,怪物豎起的食指緩緩伸往防毒面具前方。


  「噓……惦惦喔。」


  他順服地像隻小羊,他非常了解對方一身的行頭,那是戰前科技,自治警最冷酷無情的步兵單位,由戰前特種山岳游擊兵與美利堅顧問團飼養培育的狼群──裝甲步兵。


  「武裝……親衛隊……。」


  「看來你很懂嘛?待過自治警?被流放的犯罪者?隨便啦,反正你在為顏鎮董工作,乖乖受審吧。」


  他沒有回答,剛剛已經擠出他喉頭所有的力氣。


  「年輕人,這是最後一個隧道固定哨,再往前約五十公尺就是康樂站。」


  「從這裏的電路修復通道進去,有間維修配電盤的小控制室,直通康樂站的雜物庫房在更裡面一點,那兩處門鎖死基本上慘叫聲是傳不到外面的。」


  「我懂你的意思了,老爺子。」我賊笑著脫下他的外套,彈藥全扔給曾欣芸,他被綁得跟火腿一樣,他似乎也了解沒人聽得到,這隻扭動的人蟲被拖進維修通道的深淵時不停發出掙扎的悲鳴。


  鎖死庫房鐵門,刀子仍架在他的脖子上。


  「想活命就回答,在這裡我把你的手指剁成蔥花也沒人會聽見,懂嗎?」


  才剛替他的嘴鬆綁,他便霹靂啪啦地吐出有趣的情資。


  「我不知道那些人進到康樂站上頭的醫院之後怎麼了,懂嗎?我只知道顏議員的貨一個禮拜來一批,名單……名單全在這棟醫院的院長手上!貨來的時候,他一定會在場接應。」


  「再過一小時就會從二鯤鯓砲台的地鐵直達康樂站!我只知道這些!放過我……放過我!我不想沒爽到就死在這種鬼地方!」


  「我是守信用的狼人,照實回答,放過你也沒問題,問題二:聖福大核宮,還有他們供養的白子跟鎮瀾盟是什麼關係?」


  「聖福大核宮就是一個他媽的樁腳,住著一群聽命顏議員的小嘍囉,白子我也沒見過,聽說是全白的……人?」


  「據其他人謠傳,它拒絕顏鎮董提供的食物……它快餓死了,更詳細我就不清楚了!不清楚了!」


  「請你去妓院逍遙前補眠一下吧,醒了記得出刷地板公差。」我抓起他,手臂纏住他的脖子猛力擠壓,他掙扎不下幾秒就癱軟倒地,瞬間窒息造成的昏迷,過不了多久就會醒了。


  不然血漬黏住地板很難清理。


  「他還活著嗎?」


  「我沒拧斷他的脖子,待會他就能爬起來了。」


  打開隔壁的配電維修室,充滿電線膠皮的臭味跟一種潮濕腐敗的味道,唯一拯救這裡濕度的是幾台塑膠殼泛黃的除濕機,老天,這棟地鐵站的電力竟然依靠這麼不穩定的地方供給。


  「捷運站的供電措施也太隨便了。」格蕾摀著鼻子,沉重的霉味,牆上黏稠深綠跟褐紅色交錯的物質讓她皺起眉頭。


  「中央控制設備很久以前就報銷了,我五歲的時候,府城還在為了火柴打架哩,他們二十年間能用這種野蠻的方式讓地下站亮燈已經很了不起了。」


  「在二十年間重建府城?該不會──」


  「顏鎮董。」老頭代替我回答,自治警與紅潮還苦於應付轄區野獸威脅的年代,府城是沒人展望未來的漁業廢鎮,留在這兒的,是狩獵核後生物維生的散戶,以及跑不掉的任何人。


  他們努力了二十年,倚靠著未毀的建築與戰前遺留的資源維護自己得來不易的生活。


  他們嚮往著府城昔日的光景,而顏鎮董,給了他們實踐的動力。


  「顏鎮董十年前就知道自治警與紅潮的戰爭不遠矣,左右逢源討好自治警與紅潮,同時又建立府城本身的軍備力量,府城成為了中部零散的聚落往南交易的堅實堡壘,這座城市裡,黑的,白的大多都歸他管。」


  「但他的本質還是角頭,在灰色地帶廣撈油水的獨裁者。」


  「聽起來他想跟三個大角頭爭地盤。」拉出配電盤上的電線,我思考著要剪斷還是把供電匣給關了。


  「第一要務是找到我們曾蒿芸小妹妹的下落……老爺子,這裡直通上端醫院嗎?」


  他點點頭。


  「我聽那些兵在休息時說過,貨運電梯還保持著供電。」


  「但得先進康樂站,他們在康樂站的防守嚴得很,部分警備人員配有紅潮走私的夜視鏡,武器是紅潮淘汰的,不過聽說卻是仿造紅潮57式自動步槍的改裝貨。」


  「格蕾,妳的防彈衣只有胸口,還有大腿鼠蹊部關節的防彈襯片擋得下突擊步槍子彈,就算擋下了,也有可能內傷。」


  「我看起來有那麼不長眼睛嗎?我又不是小孩子。」她仍神采奕奕地舉起手拍了幾下滿是駁火痕跡的頭盔陶瓷板,藍眸對上我的雙眼,微微一笑「要注意的是你!文鶇先生,別再用臉去接子彈!知道嗎!」


  「還要妳操心嗎?」撫摸她的腦袋,我把她的連帽拉上來揉了幾遍,隨後拿出剪線鉗扣在電線上。


  回頭看向曾欣芸,聽見證詞後,她的面色有些急躁,她就像踩在不知通往何方的鋼絲上,嘗試從周圍的一片黑暗重新握住自己妹妹的雙手,我們有限時間內蒐集的情報破碎而片面,沒有目標的具體位置,只有可能與目標有關的另一個線索。


  結果是好是壞,我們沒辦法掌握。


  「曾欣芸,妳有什麼打算?」


  「把那份名單拿到手,要是小蒿在名單上,我要宰了顏鎮董,要是沒有……我翻遍整座島,也要見到小蒿,不論她究竟是不是……。」她顫抖的雙拳勉強扶穩土製衝鋒槍,時間不像以往,是我們與紅潮戰爭時的盟友,現在只要出一點差池,細碎線索可能就會斷裂。


  「畢竟……你們冒著危險協助我,找到的線索已經夠多了,謝謝你們。」


  「現在講謝謝還太早了,曾小姐。」


  「我們接到的委託還沒完成。」


  「你們倆要是不幹這行,去當演藝人員相聲勞軍可能挺賺的。」曾欣芸勉強擠出一抹微笑,像是為了提振精神挖苦外勘二人組。


  「切斷電源供給後,他們有兩個方案,啟動配套發電線路或是往維修室勘查,隱密行動為第一優先要素,悄悄地幹掉所有敵人,不然就別弄死他們,老爺子,你想繼續跟著我們嗎?」


  「年輕人,別看我這樣,我年輕也是混宮廟的,逞凶鬥狠的伎倆倒是還會一點。」老人喀喀笑著,輕拍胸前的收音機,似乎在諷刺自己的過往。


  「你跟曾欣芸沒有夜視鏡,別輕易駁火,一旦展開交火,你們只能顧好自己。」


  「可是這樣……只有文鶇先生一人有能力不造成聲響。」


  「誰說的,格蕾,這把十字弓給妳用,然後,妳那個『啊文鶇先生你這樣要怎麼辦』的表情可以先收起來,待會我再示範給妳看,如何輕鬆地用碳鋼箭頭把人釘成牆上的蝴蝶標本。」


  「其他人都準備好了吧?」


  「潛入行動開始。」


  同時,我用剪線鉗逐一絞斷配電盤上所有電纜。


  恐慌迅速擴散。


  「移動,這裡太窄了,不好伏擊。」


  四人鑽進儲藏間庫房,三位獵人等待腳步聲逼近。


  「文鶇先生,三人,前頭有夜視鏡。」


  外圍躁動的細碎腳步與發號施令的抱怨聲正靠近躲在置物架陰影後端的銳利箭頭,水泥長廊的掩蔽物少得可憐,頭燈從轉角逼近,蹲在牆後的格蕾探出腦袋,在光線撇過瞬間扣下板機。


  一隻。


  雖然比不上十字弓的威力,外骨骼投出的銀光劃破第二個哨兵的喉嚨。


  兩隻。


  左手甩出野戰刀,響亮的撞擊沒有刀尖深埋血肉的沉悶,一個箭步,將護膝直直埋入他劍突下方,曾欣芸從陰影中衝出,繞往他身後,將他的下顎向上提起,刺刀猛然從鎖骨插入,切斷頸動脈、刺穿心臟。


  三隻。


  抽出沾滿血液的銀光,曾欣芸已經蹲在屍體前面,速度跟聞到血腥的土狗有得比,雖然我也在翻找他們幾個身上有沒有手榴彈還是符合馬克三口徑的子彈。


  有些受潮的香菸、自治警與紅潮發行的錢幣、幾顆威爾鋼。


  呵,嫩啦,還要吃威爾鋼。


  喔,還有保險套跟裝滿兩個三十發彈匣的7.62X39毫米口徑彈。


  不過,紅潮的7.62X39與自治警用的北約7.62X51不共用,每次跟聯勤軍工抱怨,要他們製造能快速換裝口徑機匣跟槍管的機關槍不曉得還得等幾年。


  不過曾欣芸顯得高興多了,她換上57式突擊步槍,它的主人還替槍枝客製化改造了一番,土製槍口抑制器,比正規糟糕,但夠用了,曾欣芸把衝鋒槍丟給隊伍後面的老頭兒,但她面露喜色的臉蛋沒多久就沉澱敬重地看著手中那柄突擊步槍。


  「怎麼?那把槍壞了?」


  「沒事。」


  原來是這種理由,有牽掛的人看著或許有些難受。


  那柄突擊步槍的機匣,貼著一張兒童貼紙。


  「你的任務結束了。」她把貼紙摳下,貼在那男子染上鮮紅的迷彩服胸口。


  「我還以為妳的膛線被磨光了哩。」


  我撿起另一把57式突擊步槍,例行檢查退殼機制跟機件保養狀況,要是有死人的槍能打,我還是喜歡把能撿到的子彈先打光,機關槍這種絞肉機在沒有補給的地方對付人類有點浪費。


  「開什麼玩笑,我們彼此拚了命的鬥爭,我為了小蒿,他為了家人的溫飽,彼此的信念都是為了家人的鬥爭,對我而言,讓這種悲劇發生的,不是他也不是我,而是那些坐在高位漠然看戲的傢伙。」


  「向腦滿腸肥的權位者鬥爭,才是我們的使命。」她露出一抹獰笑,掃地出門又不忘祖訓,如果她的腦袋是程式構成的,不知道一天能因為矛盾停機幾次。


  「別把我們算進去喔。」


  「你們當然不是社會主義同志,是我的恩人。」她綁緊新入手的夜視鏡,調整頭圍鬆緊。


  「繼續鬥爭吧,至死方休的鬥爭。」


  *


  沈明豐呼出一口白煙,步下損壞電扶梯,沾抹些許煙灰的泛黃白大褂領著麾下軍團,他心裡最自豪的莫過於在這個跟廢墟一樣的地方,支撐起整個能運作的醫療團隊。


  顏振董替他找了場所,人員,而他的專業能換取更高的利益。


  人的生命在廢土,廉價,非常廉價。


  然而,他們仍是有價值的。


  要比拚醫療水準,沒人比得過愛國者轄區那所吸收了舊政府最高水準醫師的福爾摩沙大學附設醫院,其次可能是自治警培訓的軍醫,以及舊政府軍相中,南撤時所攜的各類醫師,或者是紅潮那幫人也說不定。


  這裡說不上第三也有第四,提煉進口的醫療資源,甚至生產其他地方無法合成的嗎啡,要成為毒品還是良藥,全憑他們膨脹充滿慾望的靈魂。


  他輕笑著,答案很明顯地。


  而且他還不想跟顏振董的突擊步槍過不去。


  顏振董,為了填滿他的貪婪,這個世代完全無法達成的偉業,他們的技巧成了必須,他口中名為專業的謊言成了最好的嗎啡,這一針安慰劑,讓盤據府城的雄獅不得不俯首,像隻溫順的小貓。


  他聽過戰前的寓言故事,獅子會將幼仔推入山谷,而顏振董……或許是隻不及格的獅子,是一隻為了舔拭孩子,磨鈍自己獠牙的獅子。


  「第一批手術準備,好了吧?我們那些客戶已經等不及了。」


  「是的院長,醫療團已經就緒。」


  「顏振董那邊的抽血匹配結果如何?」他輕笑著,磨得發光的皮鞋跨上貨梯,隨著習以為常的震動顛簸下樓,他對了從戰前陪他到現在的勞力士錶,走上月台恰好整點。


  或許全世界記得勞力士錶價值的老人只剩他一個,要找一個歷經核戰卻亮麗潔淨的藍水晶鏡面跟覓得合適人選的機率一樣小。


  「真是奇蹟,有一人匹配。」


  「喔?名字?」他微張看來無神的瞳孔,隨意用貨梯柵欄掐段菸屁股,扔掉手上可以換上十來發軍規子彈的稀有貨。


  身後的白袍將視線固定在前幾天才拍好的照片上,是個年輕女孩。


  「曾蒿芸。」


  但他找到了,兩個都找到了,簡直是奇蹟。


  隨高度下降,黑暗鑽入貨梯縫隙,剩一盞貨梯頂的鎢絲燈泡閃爍,等著他們的不是殷勤侍主的獵犬,是滲入磁磚的血河,倒在電梯前殘破不堪的獵犬屍體。


  以及幾支冰冷的槍口。


  「各位醫師,請下電梯,這是來自前紅潮政治委員的問候,我有醫療問題需要你們回答,如果你們是信守人權與醫德的好醫生,不會回絕的,對吧?。」


  「落來啊,一群畜生,呿。」


  「別那麼兇啊,兩位。」


  從陰影現身的裝甲步兵拔出屍體上的弩箭,牽著絲絲血痕,背後那挺機關槍與火箭砲,讓他滿是皺紋的臉皮冒出冷汗,一頭白髮的少女跟在狼人身旁,讓他睜大了眼睛。


  她水藍色逸散出知性的瞳孔,不同於那隻狼人。


  光是存在,彷彿就是像醫者的良心提出詰問。


  他下意識避開那兩人的視線,蒼老的眼撇向一旁打算將手伸向電梯關閉鈕的女醫護師,斜瞪了想拔出白袍下配槍的男醫師,他搖搖頭,現在的自治警早不是五十年前那個像過街老鼠一樣的舊政府軍,角色互換了。


  「所有人,棄械投降,雙手舉高,他比我們還……唉,算了。」


  「狼人中隊,你們需要什麼?」


  「很好,我不討厭務實的傢伙,丟下武器,交出點貨單,你的任務是接應所謂的『貨物』。」


  「曾欣芸、老爺子,把其他人關進庫房裡,反正他們亂跑也是蜘蛛跟魔神仔的祭品。」


  「聽到了吧!快走!」


  「哼!別用你的髒手碰我!老頭子。」


  「不知道誰手髒啊?狼心狗肺的東西,走!」老頭一腳踢開手槍,用槍托砸向那男醫師的肩膀,命令其他醫師隨便找條電線把他綁起來,一臉不悅地把一群白袍踢進通道裡。


  「這裡竟然能做這種手術。」


  格蕾微瞇的眼眸流露隱藏在一絲憤怒中的詫異,接過貨單的纖細手腕微微顫抖著,沈明豐的一襲白袍汙穢地令她倒胃。。


  「哦──妳果然有醫者的氣質。」


  「但……你沒有,你良心不會不安嗎?。」


  「年輕的女孩,我們不這麼做,他們微薄渺小的生命必得更淒慘的下場。」


  「沒有人能決定其他人的活著的意義,我們並不是神,不,就算是神也沒辦法。」格蕾眉頭微蹙,挑起的柳眉張揚自己的不滿。


  「我們只是讓他們更有貢獻罷了,不然?他們能做什麼?難道妳還以為,時鐘停留在我年輕的年代嗎?那個大家在爭吵廢掉參差不齊的綠能,打算向美國購買核融合技術的年代?」


  沈明豐搖頭嘆氣。


  「妳知道有多少人……是因為持續下去,全家人就等著燒冬天最後一把炭才出此下策的嗎?無訪,慢慢思考吧我們這群『黑袍』的必須性吧,小姑娘。」


  他與格蕾擦肩而過,走近月台,腳尖停在斑駁的黃色警戒線前,他對了一眼錶。


  隨軌道傳來的震動,嘴角漸漸上揚。


  「你們必須立刻知道。」隨著探照燈接近,沈明豐顫抖的嗓音逐漸平復「為了不讓他們落得被蜘蛛啃咬的悽慘下場,我們得準備一定的自我防衛手段……。」


  「格蕾,跑,快跑。」


  「文鶇先生,怎麼?怎麼了!」


  文鶇憤憤咂嘴,後悔當下沒用機槍抵著這老傢伙的後腦勺,沒當下跟著他上前,在這個距離,就算殺了他,也無濟於事。


  裝甲步兵牽著少女往最近的水泥柱狂奔,站在月台的老人冒出微笑,他多麼希望直覺可以就這麼騙他一回也好。


  但他的直覺,永遠是最誠實的一個。


  狼人隱隱作痛的右臉憶起當年的兇手。


  映射漆黑光澤的槍管,樁子般粗壯的大口徑彈藥,時間彷彿回到了那個危樓交錯的灰暗雨夜,汗水與鮮血在他的臉上交錯,絕望灌入肺臟,他回憶起了忘卻那場戰役的渴望。


  殿後、撤離。


  當他回首,烏溜黑髮的嬌小士兵微笑著注視狼人。


  染上鮮紅的臉頰,逐漸失去血色,剝下狼人身為人的最後一塊面具。


  那是他第一次懷疑,自己是否能活著迎來下一個晨曦。


  狼人反射性地拉著重視的夥伴狂奔,用盡丹田放聲大吼。


  「重機槍!找掩護!」



  *
  作者的話:各位日安,中秋連假有什麼規劃呢,敝人有些友人已經決定中秋連假去打工了_(:з」∠)_,陪著敝人的,唯有東遺市老家寄來的蛋黃酥,兩盒,整整24顆,啊……月底不吃土的辦法就是三餐都吃蛋黃酥了。

  那麼預祝各位中秋節快樂(゚∀゚)~來去吃宵夜,還是蛋黃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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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3 篇留言

鯡魚罐頭
呵呵,上窯子還得吃威爾鋼的嫩逼((被揍

09-22 15:44

叁洞陸捌
(σ゚∀゚)σ嘗試突破自我極限的男人09-22 22:35
厄洛特
哇 是重機槍欸

09-22 16:34

叁洞陸捌
M249:快找掩護
M60:給我繼續乖乖待在掩護後面
.50老乾媽:你跟你的掩體一起去死吧 (╬゚д゚)▄︻┻┳═一09-22 22:19
Reineke
“看”什麼玩笑
→開

05-01 00:24

叁洞陸捌
錯字好多[e5]05-01 0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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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喜歡★abcd333086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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