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是有人能分享了這個祕密的關係,今晚的小若晴意外得比平常放開拘束,沉浸於卡拉OK的歡樂氛圍中。
我們就保持一人一曲的節奏,偶爾會有人“好像故意”點到合唱的歌曲,雖然彼此都有點害羞,但還是一句一句唱下去。
雖然不只走音、我的歌聲堪比指甲刮黑板,而小若晴那稚嫩的嗓音──好聽到我耳朵懷孕了,好想把她的耳語設成鬧鈴呀!
在我們經歷了相當愉快的歡唱時光後,我跟還是沒變回來的小若晴在門口揮揮手道別。
幸好她家人好像知道這件事,不會產生是跟哪來8+9偷搞的私生女,這樣可怕的誤會。
但隨著跟小若晴的距離越來越遠,我的表情也開始變化、呈現矛盾。
最終,在路燈下我眉頭全糾結在一起,雙脣閉緊到連隻蒼蠅都飛不進去,眼角餘光瞥到路人他們便紛紛退開。
嗯……
今天到頭來還是沒有解決問題啊!
「算了,明天再說吧。」
舒展開五官、我對著夜晚遠方的大樓露出幸福的笑容,拿出口袋的智慧手機點開影片。
是小若晴在螢幕前唱歌的節錄,不是偷拍的!我有得到對方的允許,以幫忙研究解除詛咒方法的詐騙名義。
那隨歌聲搖擺的嬌小身軀,和反映出歌曲情緒的歡快笑容,太棒了。
不是色色用途的,是拿來當作小說參考的素材。
當晚,我跟小夏臉書聊了一下天,自然先提到“同好會”缺席的事情,還是先道歉吧。
「齁齁,我們不在意啦!反正你一定是去跟女孩子約會吧~」
結果對方直接猜到很接近的答案,我不甘示弱回應。
「或許吧,找到比妳要更棒的女孩了喔。」
突然沉默了數分鐘,已讀後沒有回應。
……該不會是後悔了?哼哼。
「做姐姐的我好欣慰,我會支持文也的戀情喔~」
隔著螢幕,看不到小夏的表情。
雖然個頭比我小,但這個總走在前頭的丫頭對我常以姐姐稱呼自己,聽說生日還真的比我早了幾個月。
「我就說吧,月老廟很靈驗的。」
或許吧,負面意義上的靈驗。
話說回來,同好會的問題還是得問一下,而且我也幫小夏和燕音製造一次獨處的機會。
「今天我不在的話,你們有沒有好好創作?」
「當然!我們在研究拍肌肉和肚子的聲音能不能做一首曲子,發現人體各種部位發出的聲音都不太一樣呢。」
傳來了一張照片,只穿著學校的制服長褲、某位眼鏡帥哥秀肌肉的霸氣照片,單馬尾小夏則穿著她們資優高中的校服,在旁邊比了個耶。
當然背景是我們同好會的社團教室。
……但為什麼要研究那個?
總覺得我常常共鳴不到燕音的腦波。
既然針對這點討論下去超過我的想像極限,索性就放棄了。
問一下兔兔有沒有對初夏造成任何影響?至少我是沒看出來啦,小夏變得更蘿什麼的。
但打幾個字後,還是刪掉了。
這件事──等跟月兔假面確定後再詢問吧。
也不知道是不是兔兔搞的鬼,搞不好是許若晴異常倒楣,那胸前的凶器惹怒了存在於世界某個角落的幼女女神、被天罰了。
這樣的劇情是不是能套用到兔兔身上呀?
我搖了搖頭,點開上傳到電腦的手機影片,看著在電視機前舞動麥克風的小若晴,認真思考著。
「高音她也唱不上去呀……」
但這種遜砲也是卡哇伊的地方!裁判給十分。
稍微按暫停,看看臉書上小夏有沒有再說什麼吧。
「你應該是在看今天跟女孩約會的照片吧?下次要介紹給我們認識喔!」
附帶一張笑臉貼圖。
……為什麼妳都能猜得八九不離十?妳真的沒在我房間裝攝影機嗎?
*
當晚,針對許若晴的部分,我擬定了之後簡單的策略。
像那常見到不行的宣傳所說,期待能創造雙贏的局面。
週五到了。
這次換我展開攻勢,效法許若晴的做法,提早很多來學校、趁著還沒有很多同學的時間點在抽屜塞信件。
附帶一提,日本動漫必殺的角落位置──當然我沒坐在那邊,我就坐在靠走廊數來第二排中間,許若晴則位於我右前方,但中間也隔了一兩排。
還是能瞥見側臉的距離,所以有觀察到本來硬裝冷淡的她拿出信件的瞬間,臉又倏地發紅了、信也差點掉到地上。
好辛苦,真擔心她自己自爆。
觀察許若晴戰戰兢兢渡過一天,本來枯燥的校園生活也過得很愉快。
照昨天的慣例,我們再次約在校門口集合,原本擔心她會因為發現我的本性而不來找我。
「要,要去哪裡?」
但許若晴還是鎮靜得出現面前,提著她的書包、挺起那讓人目不轉睛的胸部與俏麗臉蛋。
這讓獲得她信任的我感動莫名,說起來除她的父母,第一位知道有這異狀的外人就是我呀──雖然可能是我惹出的禍。
試著以和緩的、溫柔的笑容告知對方我的意圖。
「先去我們家吧。」 結果許若晴瞬間漲紅臉,全身繃緊了神經。
肯定九成九,往奇怪的方向聯想去了。
「……我去廁所一下!」
落下一句話就衝回校園裡,我想去廁所也不是應急吧。
嗯……
果然還是太刺激了點。
*
穿著跟昨天沒差太多的T恤和百褶裙,後來才跟變成蘿莉的小若晴解釋,是為了解除詛咒要回家一趟。
「別說這種會讓人誤會的話嘛!」
得到對方氣噗噗的回應,生氣的樣子也是好可愛呀。
我們找遠離學校的地方先用過晚餐,搭公車回家的路上,我就跟小若晴有一搭沒一搭聊著。
「話說回來,為什麼你知道我的詛咒怎麼解除?」
當然,她一定很好奇這點。
「就讓我先賣個關子吧,還請妳相信我。」
其實是為讓我多活幾個小時。
但我的語氣應該算誠懇,沒有退路的小若晴也只能接受了。
下公車後,我帶著她走進住宅區,在我家的獨棟透天厝前停下腳步,先打開了大門。
「等一下還會回來,重的東西就放客廳吧。」
但小小隻的小若晴只是在佇立玄關邊,有點徬徨。
「不是要去房間嗎?」
不,當然不會去,妳到底把我想成什麼?
「對了……」
讓她一直奔波也有點不好意思,丟下自己的書包、我逕自跑去冰箱那邊。
先拿了一罐可樂給她。
「請妳喝。」
而她只是雙手抱著冰涼的可樂罐,用力盯著。
「沒有下藥嗎?」
不,當然沒有下藥,在妳眼中的我真的沒問題嗎?
「妳不喝我就收回去囉。」
「我要喝。」
小若晴果斷迅速打開了易開罐,但可能因為剛剛有些晃動的關係,噴發的可樂剛剛好就噴在她臉上。
一陣尷尬。
「對不起……」
黑長直幼女眼角帶淚道歉了,難道外貌改變也會影響心智年齡……
我將這點懷疑記在腦內筆記本,只好去廁所拿條毛巾幫她擦臉和地板,再換上布鞋走回門口前的庭院。
牽出我的腳踏車,拍了拍後座。
只有鐵框看起來不太舒適,但也沒有別的方法了,難道要在腳踏車前加裝籃子,把小若晴塞在那邊?這恐怕會被警察攔下。
「雖然還不算確定,現在要載妳去找引起這一切麻煩的元兇。」
學校跟我家和月老廟都在不同區,想來想去還是得回家一趟騎腳踏車,另外公車也沒有到月老廟那邊。
不過這些都是藉口。
最重要的原因──是為了取材!
想想讓小女孩坐在後頭,兩人共乘騎在都市的巷道間,或許小手就不經意伸出抱住了腰部,這可是浪漫的經典橋段!
一想到這點我就興奮到不行,為了這個計畫,如果沒在校園因我變幼、在剛才我也會用話語偷偷刺激對方。
當然小若晴不懂我的心機,只是很擔心我。
「今天很熱,如果騎累的話可以交換喔?」
「放心啦!」
這點堅持我是不會退讓的,我要讓幼女從後面抱住我呀!
而且小若晴都變得這麼小隻輕盈了,應該不是什麼大問題。
事實上。
騎了一個鐘頭後,好不容易到達月老廟的我後悔了。
「快死了……」
一點都不浪漫,好累。
讓小若晴下車後,汗如雨下的我累得幾乎要跪倒在地,先搶過她幫我保管的水瓶猛灌。
一路上拘謹的她也沒有抱上來,就算蘿莉看起來很輕,那真實的重量還是不能忽視的,加上老舊腳踏車的狀況不佳、又是上坡路段,到後來每一踏都相當辛苦。
「荒、荒郊野外,難道……」
望著還在瑟瑟發抖的黑長直小蘿莉,她的腦內劇場真豐富呀。
撐起雙腿,我再跟小若晴拿走路上購買的紅豆餅,往月老廟那邊走去,但袋子的重量好像……
「呃,是不是輕了一點?這可是要拿來拜月老的喔。」
她臉紅了,雙手放到後面移開目光。
「我以為是要路上解饞用的點心。」
……
罷了,是我的問題,沒有先跟她說清楚。
至少還有紅豆餅,應該不至於召喚不出月兔仙女。
確認小若晴有跟在後頭後,我將紅豆餅放在神桌上,這次也懶得買金紙了,對方目標根本不在那上頭。
「文也,你是想透過拜拜來消災解厄嗎?」
她還站在廟前,對我投以困惑的目光。
「正確來說其實相反……」
站在跟第一次差不多的位置,當時我一轉身就看到了兔兔。
但現在同個位置上站著小若晴,沒有再見到熟悉的那位兔耳幼女。
不免懷疑,是不是我真的瘋了?因為想要創造出心目中的蘿莉,才遇見了蘿莉的仙女什麼的,這樣匪夷所思的事情。
昏暗中除了風吹動枝葉搖晃的聲響,沒有任何特別的變化。
「看來是我錯了。」
許若晴的詛咒或許另有原因吧。
不知道該不該為此放下心,我準備跟對方說明清楚自己的奇怪遭遇。
但她卻一動也不動,目瞪口呆抬起頭注視著上方。
「文、文也……」
連話都變得結結巴巴,我立刻走到廟之外站在小若晴旁邊,面對同一方向。
「是來還願了嗎?凡人。」
她對我們露出微笑。
原來剛剛在廟內是視覺死角,那位穿著仙女服的假面兔耳幼女就站在廟的屋頂上方,可能是發現我供奉紅豆餅後才現身吧。
「剛剛明明沒有人!是什麼時候……」
小若晴身體顫抖著,正常人確實難以接受呀──這不就顯得很快就能跟她混熟的我很異常!
兔兔再次展現她身為神明的一面,從屋簷一躍、本該受重力影響而快速墜落,實際卻如羽毛輕盈落地。
輕柔的白光點環繞著她,兔兔的嘴角勾起。
「妳就是許若晴吧,梁文也紅線那端所連結的女孩子,順利變成對方所期望的這樣子了呢。」
「咦?」
不知道是為名字還是紅線驚訝,漲紅臉的小若晴嘴巴張闔著、沒說出半句話。
我夾在兩人中間,先簡單替小若晴介紹。
「她是月兔假面,我都簡單叫她兔兔,是只有用紅豆餅才能召喚出的神祕存在,姑且──好像是月老的部下來著,最近代替老闆工作中。」
「沒錯!真想放假呀~」
兔兔嘆了一口氣,逕自走回廟內、不過看到袋內只有幾塊紅豆餅時,雖然隔著假面還是感受到她滿滿的不爽。
「月老……所以這孩子是月兔嗎?我以為民俗信仰只是……」
「上周五晚上前我也這麼認為,但妳把她當路邊奇怪找不到媽媽的小女孩或許也沒問題吧。」
面對我的揶揄,半邊臉頰因塞滿食物而鼓起的兔兔不快回應。
「凡人,你這次供奉的紅豆餅太少了喔!勸你禮貌點!我可是有神職的!」
「否則妳要怎樣?」
我笑著反問,她只是以漫不經心的語氣說道。
「我就把許若晴的祝福收回來。」
我立刻跪下了。
「請月兔娘娘開恩!我願意每週上供紅豆餅,只求您留住我的靈感來源!」
但不只兔兔,後方也立刻感到驚人的壓迫感。
「文也──你們剛剛好像說了什麼“很重要的內容”喔?」
慘了。
本來是想好好解釋的,但又不小心本性暴露,結果反而要用最糟糕的方式說明一切嗎。
可惡,這死兔子。
得逞的兔兔只是笑得很開心,轉眼表情卻又嚴肅起來。
「雖然想這麼說!很抱歉,其實我也無法解決你們的問題呀。」
「『咦?』」
我和小若晴異口同聲,反而逗得兔兔樂不可支。
「這感情不也不錯?但這就是實話,看看你們的小指吧。」
照著她的指示,我低下頭。
看到了,一條透明的紅線。
而紅線連接的彼端,就是小若晴的指頭。
「這條紅線,連接起的是你倆的緣分。」
「事實上,無緣之人連牽絆的機會都沒有,你們曾經有過什麼邂逅?自然你們最清楚。」
確實,不至於說對許若晴沒有好感。
這麼一說,我反而莫名有點害臊,小若晴也是臉紅垂下頭。
說著說著,兔兔驕傲得挺起胸膛插腰。
「而我做的,就是把你們間的“緣分”強化!」
「相逢自是有緣,但此緣不一定能延續下去,娘娘我給你們一個機會,給予彼此祝福!」
靠不對,這對許若晴來說是詛咒吧。
小若晴也不太滿意,輕聲反擊。
「可、可是!我不想要這種莫名其妙的變化……」
假面後的那雙眼眸,瞇得更細了。
「但妳──不是想幫梁文也創作嗎?」
哎?
我以為這是我的問題,許若晴難道……
轉頭看向她,黑長直幼女只是保持沉默不語、緊閉起雙唇。
「而梁文也同樣需要素材,我只是按照紅線想傳達的心願,讓妳們各自能滿足自己的“需求”呀!」
嗯……
不管兔兔所言是真是假,有一點都是不對的。
我深呼吸一口氣,將其說出來。
「既然已經造成許若晴的困擾,請妳將這祝福收回吧。」
「文也……」小若晴小小聲說著。
雖然,雖然真的很可惜!
幼女化的小若晴,非常非常可愛!是完美的素材!
而且,我好像從她身上看見了,某位女孩的身影。
但這次,月兔那帶有詢問的微瞇眼神,投向了我。
「很可惜,就是這點辦不到。」
她漫步到我們中間,指了指。
「你們現在的紅線,是糾纏打結的狀態。」
……仔細順著她指的方向一看,原來紅線間還真的打了一個超級大的死結!
兔兔再走到小若晴後方,踮起腳尖拍拍她的頭,她是更矮的幼女呢。
「這是我強制讓紅線更穩固的結果,正常來說是命運會產生一些小事件,增加你們互動的機會,但在我插手下,不可避免的“出了點問題”,因為我“技術不夠好”呢,讓“小事件”“不小心”變嚴重了,哎嘿!」
「難怪月老不是妳呀!」
還有這推拖的手法,跟公家機關出事時沒兩樣呀!
「除非困擾你們的死結、“兩方”,注意喔,我說的是“兩方”,各自“真正的心願”能夠達成,否則這個死結、這個詛咒───我是說祝福,會持續下去。」
喂,妳剛剛脫口而出了吧!說出這是詛咒!
「不能強制解除嗎?」
順應我的請求,兔兔變出了一把剪刀。
「可以,紅線我當然能夠剪斷。」
「但強制切斷緣分的話──
則形同陌生人,你們會感受不到對方之所以重要的原因,也無法再更加親近了。」
這太嚴重了吧!妳惡整我們就不強制呀!
這位月兔根本是坑貨呀!頭疼的我萬念俱灰,許若晴看來真的很困擾,還是把紅線切斷吧,畢竟這是我的鍋。
但這時,從月兔開始解釋時就默不作聲的小若晴,轉頭望向我。
那清澈的雙瞳,讓我無言以對。
「文也,你的願望──是什麼?」 ……
思考半刻的我將此說出口,但仍不完全。
「我想寫出下一部小說,為此需要一位嬌小的女性朋友當作參考,只是模擬一下情境……」
「這,真的是你的願望嗎?」 某種灰色的念頭如絲線,在腦海裡纏繞成一大團。
當下,我還是露出微笑、說謊了。
「是的,如果妳覺得困擾……」
小若晴只是抓起我的雙手,露出了比天使還要燦爛的笑容。
這讓我心中的惡魔無地自容。
「請讓我幫你一把!」
「雖然──我好像還是不知道你寫什麼類型的小說……」
她搔了搔臉頰,尷尬說道。
「很好很好!看來我的月老代理很成功呢。」
但兔兔在旁邊環胸連點頭,有夠煞氣氛。
還有有用個頭!
「哪裡成功了呀!前面來拜拜的都沒抱怨過?」
兔兔只是歪了歪頭,壓根兒不覺得自己錯在哪。
「嗯?但上一位來求我的女孩子說很有用呀!還餵我好多好多紅豆餅呢!」
女孩子……確實是初夏嗎?
我心中五味雜陳,不管是小若晴或兔兔應該都沒察覺到。
就這樣,看來不懂人類複雜情感的兔兔突然拿出一樣東西,彷彿搭配著哆啦A夢拿出道具的聲效。
是一顆塞滿不明填充物的布袋愛心,從那遠遠也能聞到的淡淡中藥芳香,似乎是傳統香包。
等等,這香包好像在哪見過呢。
兔兔進一步解釋:「不過那位也有反應過會造成日常生活的困擾,所以我做了一個簡單的法寶!這香包會吸收妳的詛咒,讓妳不會因為反應過頭就變成這樣子!」
「但要記得喔!香包能吸收的詛咒有限,香氣變淡就是預警!記得在飽滿前都要釋放一下,之後只要用力捏一下就能華麗變身!」
太好了,至少不會對日常生活造成困擾,還有用變身這詞,我還以為是魔法少女什麼的。
「謝謝?那是不是要好好保存……」
接過香包的小若晴表情有點複雜,畢竟始作俑者也是兔兔吧……
「基本上呢,不要讓裡面的砂糖與辛香料、還有神秘化學物X洩漏,是不會失去效用的喔,看妳要縫在哪都沒啥問題。」
傳說的神界有飛天小女警可以看喔?
*
雖然兔兔就是兇手,但對方還是不要臉說希望我們彼此願望達成後,還是要還願好幾箱紅豆餅。
釐清我們該做的事情後,再度載上小若晴踏上歸途。
回去下坡比較多就輕鬆不少,也有對話的餘裕了,我仔細聽著身後她說的話。
「兔兔,好可愛呢。」
「不說她做的蠢事,兔耳也是很有人氣的配件了,不輸給貓耳幼女呢。」
「……變態。」
對不起。
但氣氛沒有就此變尷尬,後方傳來女孩的輕笑聲。
「下次要借我看小說,不然也不知道從哪邊幫起你。」
「當然啦,妳看不看得下去倒是另一個問題。」
前方有一個紅燈,我停下腳踏車等待。
這時,小若晴以揶揄的語氣問道。
「好像,文也對小女孩很有興趣?所以才希望我變成這個樣子呢。」
「不,我當然沒有興趣,這只是為了寫作……」
要對女生承認這種事情很有問題呀!
但嚴格來說,確實不是……
焦慮的我想著要怎麼辯解,不過還是綠燈來得更快。
同時。
感受到了,柔軟的、有人靠上來的感覺。
回頭望會出車禍的。
「載著女孩騎腳踏車,是你的取材靈感吧,所以要這麼做呢。」
許若晴很聰明,真的很意外的聰明。
總覺得我未來什麼事情都會瞞不住她。
就這樣,讓幼女靠著背後,彷彿腳上的重量也全部消失了。
「我想把香包縫上紅線掛在胸口,那香味聞起來很舒服,文也覺得呢?」
「看妳需求囉。」
啊。
我想起在哪看過那愛心香包了。
我們就這樣回到了透天厝,準備讓小若晴回客廳拿書包回家。
順便遭遇了坐在沙發上打PS4的老哥。
後來花了很長的功夫解釋,才沒有讓老哥報警。
*
送小若晴上前往她家附近的那班公車後,我才回到房間休息。
「那香包……」
坐到辦公椅上,喃喃自語著的我打開了智慧手機。
點開的是,是最近同好會出遊時順手拍的一張照片。
忽略那位光裸的猛男不說,我的重點還是在穿著洋裝、露出笑容的初夏上。
大概是國中某個時間點,她就開始綁單邊的側馬尾。
不過不一定是那時候就有變化,但至少現在很明顯……
我望著單馬尾上的,鑲著愛心香包的髮圈而若有所思。
……跟我們這邊狀況似乎不一樣,需要儲存詛咒的是“初夏自己”。
我是因為自己的私願,讓倒楣的許若晴變成那樣子。
如果可以反向推理,而且她的詛咒也類似我們的話──
那麼初夏,會是為了燕音的某個願望,變成了另一個樣子?
這問題我暫且得不到解答。
總覺得我離兩人越來越遙遠了。
*
題外話:
目前短篇進度就到這邊,之後應該會屯搞,應該啦。
如果有後續的話也會轉成長篇了,不然字數其實也不少哩......
對這篇故事有興趣的讀者可以按按GP,如果是蘿莉的話可以餵食或摸摸作者──我是說給予回應。(土下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