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 【蘿莉】不跟男生交往的話就無法轉大人了喔 (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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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與奇怪的月兔假面的邂逅，在此就差不多告一個段落，既然都親眼遇到了神仙，總覺得金紙也不用燒了？

　　雖然是非常不可思議的遭遇，我也不知道該跟誰分享，乾脆把月兔假面在夜晚執行正義的故事掰出來？總覺得會是篇糞作。
　　
　　結果，最後還是跟無所不知的初夏大人聊到了兔兔。

　　「果然！文也同樣是被選上的孩子呀。」
　　「那我希望我的夥伴是迪路獸喔。」
　　「不行啦，這樣你會被丟在東京，我不允許的！」

　　畢竟數碼寶貝一代的嘉兒，因為發燒一開始沒有跟著哥哥他們來到數碼世界。

　　但我確實被妳拋下了呀。

　　跟小夏有過這樣的對話，有夠不可思議的，當下並沒有埋怨的感覺。
　　月兔假面應該也有幫她實現什麼吧，不過再追問下去，也沒有得到一個很正確的答案。

　　抱著滿腹的疑問入眠，周末就這麼莫名其妙結束了。

　　我拋下兼職作家的身分，再度扮演成正常的學生。
　
　　一句話描述我的高中日子……
　　大致上，非常普通。

　　真的就是這樣子，畢竟高一就出道了，總覺得生活同時有兩個重心讓人忙不過來，常常下課也會看著窗外構思劇情。

　　但我不想辜負小夏的期待，所以我會盡量融入人群中。

　　上課期間我藏起自己的作家身分和對動漫的熱愛，班上有幾位能聊得來的朋友，也盡可能參與班級活動。

　　不過。
　　就算隱藏得再好，總會有幾條漏網之魚。

　　我們學校午餐是自己準備的，看是要訂團體便當、還是去合作社買泡麵包子、也有學生餐廳提供麵食飯食。

　　大部分我會跟班上的朋友去吃飯聊天，不過一些狀況例外。
　　像是現在面臨大綱一直被退的窘境，我會買一盒阿Q桶麵泡一泡，找個校園無人的角落沉澱一下，通常是水池邊的涼亭之類的。

　　只不過，基本上也不會真的只有一個人。

　　「你果然在這邊，蚊子不會很多嗎？」

　　才剛坐下石椅拿出筷子要享用泡麵，她就現身了，站在涼亭的石階，手裡抓著一塊奶酥麵包。

　　我們學校普通的白制服與黑短裙，穿在她身上也變得相當好看，由下往上瞧去，裙下被黑長襪妥妥包覆著，還有那文明觀球猜出來的D-CUP，相當豐滿的胸部。

　　一頭烏黑柔順的長髮，明亮的大眼與精緻小巧的五官，可以說是極品的女子高中生，在學校也應該是顏值前幾的妹子。

　　許若晴，我的同班同學。
　　但本人所言，其實自己長得很普通，是普通的女子高中生。
　　哪裡普通是看不出來啦，她是個性相當低調的那種，明明有著不差的美貌，還有巨大存在感的雙峰。

　　「我隨身會帶防蚊液。」
　
　　這點意識當然有的，我拿出口袋裡的防蚊噴液，噴了噴。
　　許若晴露出羞澀的笑容，指著自己白皙柔嫩的手臂。

　　「也幫我噴吧。」

　　唉，看來又是長期奮戰了。

　　被大胸正妹陪伴午餐時光應該很爽，但許若晴──嚴格來說不是我的菜。

　　或者說，我自認配不上她。
　　不談美貌以外，她的個性也相當好。

　　對任何人都很溫柔、能夠理所當然融入任何小團體裡，而且大家都很喜歡她。

　　跟初夏那種光芒噴發的耀眼鑽石不同，是能夠包容萬物的聖母、就跟那胸部一樣了不起。

　　可在樣貌之外，她確實是沒有給人更多的印象。

　　成績，普通，好像還比中段的我差。
　　才藝，普通，好像沒有特別的興趣。
　　
　　這只是我片面了解的許若晴，反正人正心美就沒問題了吧？

　　本來，我跟這種女同學也不會有太大的交集。
　　但因為一些過去，她應該是班上唯一知道我有作家身分的同學。
　　我是不覺得有什麼值得誇耀的地方，不過她似乎很感興趣，偶爾會這樣私下來找我。
　　只不過，畢竟也不是蘿莉體型，對於我的取材沒有決定性影響，我也不會以她為範本去塑造新的女角。

　　若即若離的，還算不錯的距離感。

　　「妳又這樣消失，搞不好女同學又再傳奇怪的事蹟囉。」

　　梁文也跟許若晴又不見了，難道是在哪邊搞？最髒的話或許會到這種程度。

　　「是嗎？」

　　她撕開麵包的塑膠袋，咬了一口麵包、漫不經心說道，顯然也不太在意。
　　心臟是挺大顆的，我是做好成為邊緣人的覺悟才離群索居的呀。

　　反正本人不在乎就好了，我吸了口麵條，拿出筆記本檢視最近的設定，在不讓她看見內容的前提下。

　　許若晴感到無聊了，視角餘光瞥見她輕輕搖晃著那雙腿，眼神好像飄向幾朵雲的藍天。
　　
　　「對了，文也，在你們作家的眼中，會怎麼描述秋天的天氣呢？」

　　靠，我怎麼知道。

　　畢竟真要說出自己是蘿莉系輕小說作家，如果被加料一下我一定被眾人唾棄，搞不好身敗名裂不用去學校了。

　　不是誰都有像初夏那樣驚人的溫柔，就算是許若晴我也抱持懷疑。
　　不過這也是自找的，那時被發現的我別無選擇，只好將自己包裝成“文青系作家”。
　　想了想，我這麼回答。

　　「任性愛發脾氣的母老虎，大概是這個樣子吧，這幾年台灣到十二月也很熱。」
　　「呵呵，是所謂的“秋老虎”嗎？」

　　似乎對方還算滿意這個瞎扯，瞇起眼睛笑得很開心。
　　如坐針氈，其實在教室跟男同學閒聊好像還比較輕鬆一點，腦海裡也拼湊不出蘿莉的臉蛋。
　　但不愧是三次元的女人，許若晴雷達發動，掃描到我的內心狀態並以怯弱的語氣說道。

　　「我在這邊，是不是給你帶來困擾？」
　　「不！當然不會！」

　　我連忙揮動雙手，筆記本也差點被甩出去。
　　那愚蠢的反應逗得她發出銀鈴般的笑聲，稍微化解了彼此的尷尬。
　　但接著，又一波兇猛的攻勢來了。
　　
　　「看你最近似乎很煩惱的樣子，是不是在擔心沒有靈感呢？會不會──有那麼點不想當作家？」

　　女孩好喜歡假設性問題呀，是說她平常有在觀察我喔？
　　我閉起眼睛，腦海裡始終徘徊不掉的，是那位女孩的笑顏。

　　「抱歉，我好像問了個蠢問題。」

　　好孩子許若晴低聲道歉，她真的很溫柔呀。
　　所以我也老實說了。

　　「我確實很後悔。」
　　「咦？」

　　看著涼亭邊池子裡啵啵啵的蠢鯉魚，我嘆了口氣。

　　「本以為出書能獲得什麼，但事實上……」
　　「什麼也沒有改變。」

　　這就是現實。
　　實話實說，以前我不把寫作當作一生的志業，只是單純想寫而已，想為她而寫。
　　而滿滿一本的情書，並沒有辦法改變一段單戀的結局。
　　我不想讓話題繼續沉重下去，主動微笑說道。

　　「當然有些好事啦，認識了很多想法奇異的怪咖，眼界稍微拓寬了。」

　　不過也有像青竹絲那種的惡毒女編輯就是！

　　「呵呵。」

　　許若晴也跟著陪笑，看來很有同理心的她似乎不太好受。
　　她撕了一片麵包丟到水池裡，不要亂餵魚呀！很想這麼說。
　　搓著手指，許若晴以羞澀的笑容說道。

　　「雖然，我不知道文也是在寫什麼類型的小說，不過──」

　　一別之前的溫柔，她以異常堅定的眼神望著我。

　　「我很羨慕文也喔，那追逐目標的樣子。」

　　啊。
　　不過只看了幾秒，女孩臉倏地漲紅、趕快別開頭。

　　「抱、抱歉，說了奇怪的話。」

　　不，並不奇怪。
　　我很感動，在初夏之外還有女孩會肯定我，如果不是大胸部，我應該會喜歡上妳吧！

　　真是，真是有點殘念呀。
　　當然沒有理解我那非常糟糕的想法，繼續把剩下的麵包吃完，許若晴皺起眉頭。

　　「話說回來，我今天早上遇到了奇怪的事情……」
　　「或許，能當作你寫作的參考……」

　　恰巧的，預備鈴聲剛好響了。
　　實際上午餐時間就是這麼短呀，感到有點可惜。
　　
　　「明天午餐再說吧。」
　　
　　許若晴無奈說道，對我揮了揮手。

＊

　　但自週一之後，我跟她就此斷了聯繫。
　　
　　週二週三、決定荒野一匹狼當到底的我，午餐還是會到涼亭享用，順便餵魚。

　　可是，沒有見到許若晴。

　　就連平常上課期間，眼神只要有機會交集她便會趕快避開，而且異常冷淡、就像在看一灘嘔吐物。

　　呃？怎麼回事？難道我是蘿莉控的祕密被發現了？

　　不過這也不是針對我，其實很多同學都面臨了同樣的狀況。

　　除了態度變得很差，她的精神狀況似乎也不太好，常常早上直接睡掉好幾節課、額頭頻頻撞桌面，看來睡眠非常不足……

　　印象中許若晴都是精神飽滿的狀況，同班女同學的驟變讓我們都感到訝異，甚至還有男同學拍肩問我，詢問我們小倆口是不是吵架。

　　也有白目問我是不是許若晴月經來了？
　　幹我怎麼知道？你們到底把我們的關係想成什麼了？

　　一直感到無法理解的我，週四早上在拿講義複習時，發現抽屜被塞了一封信。
　　
　　信上只用絹秀的筆跡寫下一行字。

　　「放學後，在校門口見面。　　　　　　許若晴」

　　……這難道是告白信！


　　懷著忐忑不安的心情渡過一天，此等大事也只能放棄今天放學後慣例的“同好會活動”了，抱歉了燕音和小夏！我要去追求自己的青春啦！

　　我沒有特別告知他們，放學後許若晴先跟我看了一眼，那凶惡的眼神嚇我一跳，原來她也能這麼生氣呀……

　　那態度不免讓我懷疑告白信是別人的惡作劇，可當我拎著書包走到校門口時。

　　「抱歉，請跟我走。」

　　許若晴確實在那邊等著我，但不只語氣冰冷、雙眼也不願對上我，瘋狂閃躲。
　　看來不像要告白的樣子耶。

　　頭也不回就往前走去了，我連忙喚住她。

　　「稍等！妳要去哪邊？」

　　她仍背對著我，一言不發。
　　被這麼討厭還是第一次，我也只能悶聲跟在後頭。

　　大概走了十幾分鐘，我們到達她想去的那個地方。
　　是我們學校附近的一家卡拉OK。
　　
　　「為什麼是這裡？」
　　
　　雖然還不夠嚇人，最驚嚇的第一名大概是汽車旅館吧。
　　
　　許若晴一樣沒回應半句話就走進去，不過在付錢時還是共同分攤了，還是要有點紳士風度。
　
　　直到進入迷你包廂的那一刻，這幾天以來環繞在她周圍的沉悶氣場，竟在剎那間解放。
　　還穿著學校的那件白制服和黑短裙，甩掉皮鞋的許若晴就這樣癱軟在沙發上，一動也不動。

　　「好累……」

　　站在一旁的我頓時不知該怎麼接話，不過還是坐下來打開點歌簿，雖然很久沒聽中文歌了，先來首神曲我難過吧。

　　「文也，今天不是來唱歌的喔……」

　　不然是來幹嘛！不要給我遐想的空間啦！
　　但她的語氣確實柔和不少，許若晴重新坐起來，雙手護住胸口正視著我。
　　她的臉頰染上粉紅、額頭上也佈滿汗水，室內的冷氣應該足夠的。
　　但那帶點迷離的雙瞳和水嫩的雙唇──竟意外有點勾魂。
　　等等，該不會真的是……

　　「我最近被 “詛咒”纏身了！」
　　「……啥？」

　　結果跟告白一點毛關係沒有。
　　什麼詛咒？許若晴是中邪了吧？
　　不過無視於我的疑問，她結結巴巴說下去。

　　「不、不知道怎麼回事……」
　　「還記得嗎？我週一跟你說過，早上發生了奇怪的事情，本來以為只是自己的幻覺……」
　　「但沒想到，那真的是“詛咒”，症狀越來越嚴重，連跟同學相處都快要沒辦法了，更不敢跟文也你交流……」

　　說著說著眼淚已經在打轉，我急忙出聲安撫。

　　「別緊張！妳遇到什麼困難嗎？好好說清楚。」

　　我抽張衛生紙朝她走過去，許若晴反而漲紅著臉揮動雙手。

　　「等等！你別過來！我還沒準備好！」

　　媽的到底要準備什麼啦！我只是要將衛生紙給妳擦淚呀！
　　她縮在沙發的角落，將臉埋在彎曲的雙膝裡。

　　「我已經不懂了，但是只要心情維持不住，好像是負面的情緒什麼的，可是我本來就很容易害羞呀，就、就會……」

　　就會怎樣呢？
　　望著遮住美麗臉蛋搖頭晃腦的許若晴，莫名的很想捉弄她。
　　試試看吧。

　　「若晴──」　
　　「是？」

　　我朝角落的她慢慢逼近，讓慌張的她無路可逃。
　　雙手撐住沙發後面的牆壁，達成無懈可擊的壁咚。
　　感覺被我包圍的許若晴都快變成軟掉的麻糬了，軟綿綿的。
　　迎面都能感受到彼此的氣息與緊張，我吞了口口水。

　　「我……」

　　結果說不出來。
　　沒辦法，我不喜歡許若晴。
　　雖然有好感，雖然她是第二位認同我的少女。
　　但仍有一個關鍵的原因──她不是蘿莉。
　　那位單馬尾女孩的身影太過鮮明了。

　　在放棄捉弄對方的我面前，一陣淡淡的白光包圍了許若晴。
　　我傻眼看著一切發生，遮蔽視線的光芒很快就退去，重新出現在我面前的……

　　似乎不是許若晴了。

　　「嗚……」

　　發出稚嫩的悲鳴聲，有點像許若晴的她，淚珠已經在眼眶打轉，我好像成了欺負女孩的禽獸。
　　那表情是很像她的個性，可是……

　　大胸正妹消失了。
　　原本那套制服就顯得太大而變得鬆垮垮，因為女孩縮水了，真正意義上的。

　　修長的四肢縮短、偉大的雙峰變成飛機場、連那瓜子臉也變成有點軟嫩軟嫩的娃娃臉，頭髮還是相當迷人的過肩長髮。

　　身高，我目測大概比初夏要矮一點點。
　　許若晴──變成黑長直蘿莉了！
　　我瞪大眼睛，一股電流流竄全身。

　　就是她，她是天選之蘿。

　　這神奇的感覺是？逼得我再次施展壁咚神技。

　　「哇啊啊啊啊啊啊！」

　　不明白狀況的許若晴哭著雙手保護住頭部，大概是怕我欺負她吧。
　　怎麼可能，我真摯注視著她。

　　「我喜歡現在的妳！請妳跟我交往吧！」
　　「哎哎哎哎哎哎哎哎！」
　　
　　蘿莉若晴指著自己，張大水汪汪的眼睛。
　　但我的告白沒有起效果，她從一開始的恐懼，已經變成夾雜害羞與憤怒的表情。

　　「變態戀童癖！」

　　結果，蘿莉若晴的一巴掌毫不猶豫甩來。
　　今夜，我徹底被許若晴唾棄了。
　　
＊

　　到底是怎樣呢，這戀愛悲劇的發展。

　　「對不起，情緒一時很激動……」

　　不，是我太興奮了，咳咳。
　　從包廂的廁所走出來後，她就先跟我道歉。
　　看來早就考慮到這種狀況發生，她換上了一件短袖粉T恤和綠百褶裙，相當可愛呢。

　　看來平靜下來後，小若晴──私下就這麼稱呼吧，也沒馬上變回原樣。
　　小若晴坐到離我最遠的位置，輕輕晃著那小腿。

　　「這套服裝是我小五時穿的，好合身呢。」

　　那語氣之嘲諷與絕望，讓人深感同情。
　　這時候在表達自己的激情就太白目了，我冷靜詢問。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也不知道，好像是感到害羞時就有機會變成這模樣，而且一變就至少會持續一個小時……」

　　她垂下頭，玩弄自己的手指。

　　「特別是關於你的部分，想到你就更容易變化……」
　　「可能是因為，我本來就對文也有好感吧……」

　　YES！我高興得握緊拳頭。

　　「但好感持續到剛剛而已。」

　　沒救了。
　　見我那痛苦的表情，小若晴露出無奈的笑容。

　　「對你的悸動特別強烈，所以這幾天才對你態度很差，對不起……」
　　「許若晴……」

　　短暫陷入沉默。

　　藉著長桌，小若晴將那現在穿不起來的制服和裙子摺好──還有那罩杯明顯不同的紫色胸罩，甚至是內……全都以驚人的速度在我眼前消失了，全部被收進布袋裡。

　　糟糕，瞧著她那害羞到耳根發紅的狀況，該不會蘿莉化又要延長了。

　　「嗚，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這莫名其妙的“詛咒”。」

　　對於徬徨的小若晴，我決定給予比較實質性一點的鼓勵。

　　「總之，既然來這裡了，就先唱幾首歌吧？」
　　「文也……」

　　小若晴看來相當感動，接過了我遞來的點歌簿，那嬌小的身軀跟厚重的點歌簿間有種反差的可愛，好想摸摸她的頭呀。

　　我笑咪咪守護著黑長直蘿莉，只可遠觀不可褻玩焉。
　　但心裡只有一個感想。





　　這下靠北了。





　　「梁文也，你想要嬌小的蘿莉女友對吧？」

　　腦海裡只能想到，這絕對是兔兔搞出來的蠢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