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意外
尤勒丹斯對每天丟法術，偶爾去跟瑟蕊飛行的生活已經幾乎感到習慣了，對著那石頭施法，丟到自己沒力，休息一下後繼續丟，是每天的例行公事。
不過規律到有些一成不變的生活在今天卻有所改變。
「尤勒丹斯！」拉曼杜在他正要從繩梯爬下樹時叫住他。「你今天練習先緩一緩，等下我要先教你其他幾個元素的使用，晚點我有事要跟雷克斯出門幾天。」
「你要出門了還要教我新的元素？」尤勒丹斯直覺地覺得不妙。
「對。」拉曼杜從餐桌旁起身，一邊答道。「你現在火系高級以下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高級魔法也不是那麼容易就能上手的，所以在我出去的這幾天你就先練練新的元素。」
「你那麼放心？你不怕你不在的時候你的小屋出什麼意外？」
精靈腳步踉蹌了下，抓住椅子才穩住腳步，瞪向尤勒丹斯吼道：「你小心點就對了！」
他大步走向屋外，然後手一揚，將尤勒丹斯用法術抓起就往樹下飄。
「來吧，感知看看，這是暗元素。」拉曼杜手上飄了一顆黑色的光球，說道。
他一口氣將暗、風、光三種元素的基本施用方式交給尤勒丹斯，然後手一勾，好幾本磚塊書應聲從樹屋中飛出。
拉曼杜把那些書一股腦地全部堆到目瞪口呆的尤勒丹斯手上，「這些魔法書你就拿著看吧，如果有不懂得可以問瑟蕊，她在法術上的知識不會遜於我。」他才剛轉身，又馬上轉了回來，「啊，對，你們這幾天別忘了也練習一下飛行，如果可以的話順便在龍背上練一下施法，這在未來一定用得上的。」
「知……道……了……」尤勒丹斯吃力地試圖撐住那整疊書的重量，不過那座「書山」似乎仍然隨時會倒塌的感覺。
「唉，好吧好吧。」拉曼杜嘆氣，手一揮，那幾本書再度飄起。「我幫你放在餐桌上，要用再自己去翻。」
「謝、謝了！」尤勒丹斯頓時鬆了口氣。要當法師果然很不容易啊！
拉曼杜搖搖頭，「我跟雷克斯出去可能會到一個禮拜左右才回來，你自己多注意安全一些，麵包和乳酪櫃子裡有，如果要採莓果找瑟蕊一起去，別自己亂跑，格奈德外魔獸可不少。」
「呃……」尤勒丹斯小心翼翼地看著精靈，「能問一下你們為什麼突然要出門嗎？」
「怎麼？想跟？」拉曼杜開玩笑地說道。「這次是龍族裡的事，你要跟也不能讓你跟！」
尤勒丹斯連連搖頭，開玩笑，這次他們也不知道會飛多遠，他可還沒習慣瑟蕊的飛行速度！不過……龍族裡的事？該死，這讓他更好奇了，但他知道問了拉曼杜也不會回答，就沒再吭聲了。
「那我們該出發了，自己多小心啊！」拉曼杜飄身而起，向森林飛去，找躲起來睡覺的雷克斯去了。
尤勒丹斯目送精靈離去，留在原地多試了幾次新學到的元素。
這時候瑟蕊還沒來到空地，依照以往的習慣，她都會睡到接近中午才會起來，然後才來到空地看著尤勒丹斯練習。
他把拉曼杜交給他的幾個基礎法術練熟以後，決定先上樹屋拿本魔法書下來，看看有什麼有趣的法術。
剛才差點把他壓死的那疊磚塊書就如拉曼杜所言，乖乖地躺在餐桌上，還依照屬性排好了。
他拿起最上面的那本火系的就直接回到空地，畢竟他實在太好奇所謂的高級魔法會是怎樣的了。
他興致勃勃地翻開第一頁，第一個入目的法術正是火球術，看樣子這魔法書也是依照法術等級來排序的了。一有這個認知，他馬上往後翻，一個法術正好抓住他的視線。
高級三階火系法術：火神烏森之矢。魔法的下方還有一段註解：此為火系中單體魔法攻擊力最高者，能造成極大的傷害。
他默背了幾次，將這個法術給記下來，然後探取精神力緩緩念誦：「以火之名，淨化一切的力量，以無情之炎、煉獄之焰……碰！」
一隻鹿猛地摔在他身後數公尺的位置，嚇得他把剩下的咒文全忘光了，沒幾秒後瑟蕊也落在旁邊。
「火神烏森之矢？」瑟蕊一腳踩在鹿的屍體上，俯首問道。
尤勒丹斯驚魂未定地抬頭看著她，點了點頭。
「拉曼杜教你這個？」她瞇起眼睛。
「沒有，是我在魔法書看到，想說試一試。」為了避免瑟蕊生出什麼誤會，尤勒丹斯很快地解釋。「他跟雷克斯出去，說是……」
「龍族裡的事，我知道。」瑟蕊打斷他。「不過這法術不是你現在能掌控的，練別的吧。」
「但我想練一些高級法術啊……」尤勒丹斯苦著臉。
「那你能往前多翻幾頁。」瑟蕊以一種毫無商量餘地的口吻說道。「從高級一階開始，火神烏森之矢可是高級三階！」
面對瑟蕊的堅持，尤勒丹斯也只能乖乖往前翻，找找看有沒有比較有趣的法術……
瑟蕊則低下頭，一口咬開鹿的肚子，頓時鮮血四濺，抬頭吞嚥時一條腸子還掛在她的嘴邊。
尤勒丹斯頓時覺得有些反胃，胃液不停翻湧，早餐差點沒吐出來。
不過好歹他也曾處理過不少獵物，沒多久他便強迫自己移開視線，「妳不能吃完再過來嗎……」
「吃完再過來某個笨蛋就要把自己弄死了。」瑟蕊抬頭，冷冷地說道。
「我才不是笨蛋好不好！」尤勒丹斯放下魔法書，義正嚴辭地抗議。同時以眼角餘光瞄她。還好這次在她森森利齒間沒再掛著腸子了，但下顎幾乎變成紅色的，讓她原本就相當威嚴的儀表顯得更加兇殘。
「搞不清楚自己實力上限還愛逞強的就是笨蛋！」瑟蕊冷哼，頭一甩將鹿腿給扯了下來。
「……」
瑟蕊幾口將剩下的殘骸全掃進肚子，伸出分岔的舌頭將嘴巴四周的血跡舔淨，然後再像貓一樣舔著爪子，將上面的血跡和肉末掃入嘴中。
「妳在這等一下。」尤勒丹斯突然站了起來，往樹屋跑去，魔法書就被丟在原地。
瑟蕊抬頭愣愣地看著他爬上樹屋，幹嘛呀……？
過了片刻，尤勒丹斯拿了一大條亞麻巾爬下來，朝她跑來。
「頭低下來！」他揮舞著手中的亞麻巾，對瑟蕊喊道。
瑟蕊以奇怪的目光注視了他一會，才依言垂下頭。
尤勒丹斯拿著亞麻巾以輕柔的動作撫過她的下顎，然後再仔細地擦拭鱗片上的每塊髒汙，最後還把瑟蕊前爪都擦過了一遍，才退了一步，展示亞麻巾上的血汙，笑道：「吃完還不懂得用乾淨的不知道算不算笨蛋啊？」
「……」瑟蕊猛地將爪子收回，頭也抽離尤勒丹斯搆得到的距離。
如此明顯的動作尤勒丹斯當然注意到了，笑容從臉上融化，亞麻巾也放了下來，輕聲說道：「瑟蕊……？」
瑟蕊看到他那受傷的表情，心中好像被刺了一下，閉上眼睛喃喃說道：「對不起……」
尤勒丹斯搖搖頭，轉身離去，「不，是我自己太自作多情了，妳沒有錯……」
他在抓住繩梯時，瑟蕊的聲音又響起，「晚點帶你去飛一趟吧？如何？」
「拉曼杜吩咐的，是吧？」尤勒丹斯停住，頭也不回地說道，聲音中帶著濃濃的刺。
尤勒丹斯才剛踏上繩梯第一階，一個長條狀的物體就襲上他腰間，將他狠狠帶離地面，不輕不重地摔在地上，才剛試著爬起身來，對上的就是瑟蕊一雙如藍寶石般的藍眸。
「笨蛋！」她伸出爪子摁住尤勒丹斯，在他耳邊吼道。「我也希望能做好契約夥伴的角色！但你知道這對我有多難嗎！」
尤勒丹斯在瑟蕊爪下完全動彈不得，能反擊的只剩下一張嘴巴。「但我感覺不出來！」他回吼，反正死也就是一爪子的事，他完全豁出去了。「是妳找我為龍騎士！說是妳有妳的理由！那現在呢？妳還是有妳的理由嗎！」
瑟蕊低頭看了他一眼，將爪子拿開，陰沉地說道：「你不懂……」
「是啊，我不懂！」尤勒丹斯起身拍掉身上的灰塵，冷冷說道。「我不懂為什麼一句話就能避免掉所有需要解釋的責任！」
「人類殺了我的父親和哥哥！」瑟蕊終於失控，放聲大吼，唾沫甚至直接濺上尤勒丹斯的臉。
尤勒丹斯被她嚇到，瞠目結舌了好一會，久久說不出話來。
既然都說了，乾脆一不做二不休地接著說了：「在我還小的時候我們家族受到人類的偷襲，我父親跟我哥哥為了掩護我和我母親離開，犧牲了自己！你知道為了下找一個人類騎士的決定我掙扎了多久嗎！你不懂就不要在那邊胡說！」
尤勒丹斯沉默了許久，才輕聲說道：「對不起，我很遺憾……」
「那我是不是應該把你殺了來祭奠他們？」瑟蕊卻沒打算這麼放過他，又或者積壓許久的話語終於一次爆發出來。「這才是我身為女兒和妹妹應該做的事！我真的搞不懂為什麼他們到死還要護你們周全！」
她吼完之後，深深地喘氣，爪子深深抓入地面，雙眼死死盯著尤勒丹斯。也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她原本湛藍的眼珠卻閃過一抹紅光。
尤勒丹斯舉起雙手，再次道歉：「對不起，我不知道有這樣的一段過往，」
瑟蕊靜靜看了他一會，神情突然放鬆下來，搖了搖頭，「我也沒想到我會跟你說這個……」
「如果嚇到你，抱歉了。」她別開視線，淡淡地說道。「只是平常也沒什麼機會跟別人說這個。」
尤勒丹斯拿起剛那條亞麻巾擦了擦臉，小心地問道：「那妳找我當龍騎士的原因……跟妳父親他們有關嗎？」
「你今天已經知道太多了。」瑟蕊靜靜說道。「剩下的你以後就會知道。」
尤勒丹斯這次倒沒有再討價還價，只是揮了揮手中的亞麻巾，「那我把這拿回去樹屋，晚點繼續練法術。」
「拿你的皮夾克下來吧。」瑟蕊在他抓住繩梯時，又淡淡地開口。
「嗄？」
「我說，拿你的皮夾克下來。」尤勒丹斯即使背對瑟蕊，也能感受得到她那灼灼的視線。「我說要帶你去飛一趟不是說說而已。」
「喔，好……」他三步併作兩步地爬上樹屋。
等他著裝好，來到陽台時，卻發現瑟蕊已經在底下等他了。
「來吧。」她用後腳立起，伸爪將尤勒丹斯拎起，放到自己背上。
尤勒丹斯坐定，盯著她的後腦勺，一陣驚訝。瑟蕊居然會主動把自己放到背上？越來越不能猜到她在想什麼了……
瑟蕊後腿微蹲，蓄力後用力躍入空中，翅膀緊接著張開，乘著氣流一飛沖天。
有過這幾個月來的經驗，尤勒丹斯已經大致習慣了在空中翱翔的感覺，而且雖然瑟蕊這段時間一直避著他，但他們之間的聯繫卻不可避免地加深了，如果瑟蕊沒有刻意屏蔽，尤勒丹斯偶爾還能感應到她當下比較強烈的情緒。
比如說她現在的情緒，就是愉悅占了大部分。每次似乎只要能夠離開地面，她都會很開心，就算剛才在生氣也一樣。
「當然。」瑟蕊雙翼平展，迎著迎面吹來的風，淡淡地說道。「龍族可是天空的種族。」
「或許吧。」尤勒丹斯笑道。雖然他到現在還是覺得自己的心情會被瑟蕊影響這點很詭異，但他卻滿享受這樣的感覺。至少在這一瞬間，他能夠不必擔心其他的事情，能與瑟蕊享受在天空中的自由。
「很高興你喜歡。」瑟蕊輕聲說道。
他們飛了靜靜地在空中飛了一段時間，期間瑟蕊也沒像之前那樣突然俯衝或暴衝，只是順著氣流，靜靜地飛著。。
「對了，拉曼杜要我嘗試看看在空中施法。」尤勒丹斯欣賞著景色，突然想到拉曼杜的交代。
「那得飛遠一點。」瑟蕊聞言轉了個方向，一邊應道。「免得你不小心把拉曼杜的結界給炸了。」
「……」
飛了一段時間，瑟蕊突然開口：「好了，這邊開始你不用擔心會炸到結界了。」
尤勒丹斯探頭查看，卻完全無法分辨出現在下方的森林與格奈德那片有何區別，一樣都是茂密鬱閉的樹林。
「你之後就會分辨了。」瑟蕊說道。「要練快練，這裡並不安全。」
經瑟蕊這麼一說，尤勒丹斯才注意到瑟蕊並沒有飛遠，而是一直沿著一個隱形的圓圈盤旋，或許就是結界的邊界吧？
而且拉曼杜好像也提過附近魔獸很多……
「以火之名啊……」他當下也不猶豫了，喃喃地開始念誦咒文，把握住得來不易的練習時間。
他一開始當然是選擇最簡單的火球術，他可不想用個熔岩之核結果炸到自己。
「……以球之姿，凝至吾……呃？」咒文才剛開頭，瑟蕊就突然左彎，注意力瞬間渙散，好不容易凝聚起來的火元素也瞬間消失。
尤勒丹斯才剛想開罵，但轉念一想，這大概就是為什麼拉曼杜會要自己嘗試空中施法了吧……
他再度召集火元素，重新念起。
連續失敗了數十次，第一顆火球才成功飛出，落在森林中某處。
「不錯。」瑟蕊說道。「以第一次在龍背上施法而言，已經很好了。」
「這樣不行啊……」尤勒丹斯懊惱。「這樣在戰鬥中怎麼可能派得上用場？讓我再練一下！」
「不行。」瑟蕊平淡卻堅持地說道。「已經在外面空中逗留太久了，招惹到一些奇怪的魔獸可不妙。」
「吼！」瑟蕊才剛說完，不遠處天空便傳來一聲大吼。
瑟蕊瞄了那個方向一眼，臉色一變，轉身加速衝向結界的方向。
「怎麼了？」尤勒丹斯伏低身子，好減少被風吹襲的面積。「剛那是什麼東西？」
「飛龍。」瑟蕊陰沉地說道，「而且我剛至少感應到兩隻以上。」
飛龍……？尤勒丹斯突然想到什麼似地低頭看了眼自己的夾克。
「我是不是應該把這件夾克脫掉放進鞍袋裡比較好……？」
「來不及了。」瑟蕊突然猛地往旁邊一歪，一個黑影以高速從她旁邊衝過去，還捲過一陣腥臭。
尤勒丹斯一陣頭昏腦脹，好不容易恢復過來，卻見到五條飛龍將瑟蕊團團圍在中央，而他們陰狠的黃色眼珠毫無例外地落在尤勒丹斯身上。
「完蛋了……」尤勒丹斯喃喃說道。
「別那麼容易放棄！」瑟蕊往前衝，那些飛龍瞬間散開來，畢竟瑟蕊體型幾乎是他們兩倍，他們不敢硬憾。但他們散開也沒逃跑，而是從瑟蕊身後攻上，而他們目標很明顯是尤勒丹斯。
「低頭！」瑟蕊迴身，張口毫不客氣就是滾滾龍炎，那些飛龍怪叫著逃開，但他們雖然退走，卻絲毫不見死心，在安全距離外盤旋繞著瑟蕊打轉，一有機會就突進瑟蕊的防護圈，在瑟蕊身上留下一道血淋淋的傷痕。
尤勒丹斯雖然對於空戰是完全的陌生，他也看得出來瑟蕊狀況不妙，就算那些飛龍沒辦法對瑟蕊造成致命的傷害，累積下來的傷口也足以剝奪她的戰鬥能力。
「瑟蕊，你有辦法突圍嗎？」他看著在旁邊飛竄的飛龍，感到深深的無能為力。
「如果有辦法我早就離開了！」瑟蕊顯然對這樣的情況非常不耐煩，語氣自然也好不到哪裡去。「他們好像知道我們的意圖一樣！」
尤勒丹斯默默看向格奈德的方向，他們離結界一定不遠了，但瑟蕊只要試圖衝過去，一兩隻飛龍就會像是不要命一樣直接往她眼睛衝，逼得她不得不閃避，然後其他的飛龍就同時往她身側和身後猛攻。
「如果我給妳一個防禦魔法呢？比如說……守護火網？」尤勒丹斯思考了一會，提議。
「你能做到？」瑟蕊思緒中是滿滿的不信。守護火網可是中級三段的魔法！
「我願意盡我的全力嘗試。」尤勒丹斯冷靜而堅定地回應。
「那就試試看吧！」瑟蕊突然後掠，把後面想偷襲的兩條飛龍撞個措手不及，而其他飛龍似乎也沒想到瑟蕊會突然往結界反方向飛，一時間居然沒追上來。
「快點！」瑟蕊催促。
不等他開口，尤勒丹斯在瑟蕊後撤的同時就知道她是要給自己爭取時間念咒了，所以在拖出包圍圈沒多久，他的咒文就已經完成，「守護火網！」他輕喝，同時心中不斷祈禱法術能夠成功生效……
「看來要對你另眼相看了。」瑟蕊以爪子輕輕撥動罩住她頭的金紅色光罩，轉頭淡淡地說道。
尤勒丹斯卻已經累到說不出話來，將那麼大的目標給套上防護咒語，還是他第一次嘗試，沒想到居然差點超過自己的精神力上限。
瑟蕊回頭看向那些追上來的飛龍，嘴角揚起一抹微笑，「那就……讓你的法術好好發揮功效吧。」
她雙翼一收，如一顆自由落體的大石般撞向他們，其中一條飛龍想重施故技，卻沒想到瑟蕊不閃不避，被一頭直接撞上，下一秒就不知被彈飛到哪裡去。
瑟蕊趁著這個機會，在其他飛龍來不及合圍前，便鑽入結界中。
尤勒丹斯回頭望了眼在結界外爆跳如雷的飛龍，沙啞地問道：「瑟蕊……妳是真的打不贏他們嗎？」
瑟蕊飛到一半，回頭瞄了他一眼，「你問這幹嘛？」
尤勒丹斯虛弱地笑道：「因為妳剛才的表現跟傳說中的巨龍差太多了啊！搞不好我應該找隻飛龍來簽約就好……」
瑟蕊愣了一會，突然在半空中停下，惡狠狠地望向尤勒丹斯，「我剛是沒出全力沒錯，他們好歹也算是龍……如果你要找他們簽約的話你去啊！最好穿著那件夾克去！被吃掉也不要找我救你！」
尤勒丹斯望著她的側臉，扮了個鬼臉，「妳……不會在吃醋吧？」
「你才吃醋！你全家都吃醋！」
尤勒丹斯笑了，雖然全身乏力，還是開懷地笑了。就算瑟蕊打死口頭上也不會承認，但他知道，瑟蕊已經開始接受他了，雖然還是不清楚瑟蕊過去曾經發生什麼事，至少自己似乎成功解開她的心結了……
龍騎士的生活，現在才正要開始。
呃......各位抱歉，這禮拜工作爆炸了，所以這禮拜"龍影"幾乎沒什麼進度 (汗 這禮拜就先只放一更了<(_ _)>
不過這禮拜的甜(?)應該能稍微彌補一下吧？ (咦
不知道他們倆的關係的轉折會不會太突然或生硬? 也希望一開始有把尤勒丹斯跟瑟蕊的距離給拉開來XD
總之不管是路過或是已經入坑的各位，喜歡就順手給個GP吧>w</ 地方的作者需要GP餵食
創作內容
龍影(完) (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