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古語
幾個月過去，尤勒丹斯幾乎每天都在練習法術中度過，其中只有幾天跟瑟蕊上天飛了幾圈。而拉曼杜也在這幾個月中把十元素中剩下的元素也全都交給他了，不過同時也建議他選幾個元素專心修練，其他就做為輔助，才不會形成多而不精的窘況。
雖然這幾個月中，尤勒丹斯的目標幾乎都還是那顆倒楣的石頭，不過偶爾拉曼杜還是會親自下場，跟他過上來個幾輪的法術攻防。另一方面，也開始訓練他對瑟蕊之外的生物體進行感知探索。
「告訴我，現在樹屋西邊樹梢上的是什麼動物？」拉曼杜坐在尤勒丹斯右後方，翻著手中的書問道。
「嗄？」尤勒丹斯急急忙忙地想伸出感知去探索，卻突然感到一股高熱從旁襲來。
一道水壁幾乎是下意識的直接架了出來，在千鈞一髮之際擋下了拉曼杜的火球。
「我問你你要直接答出來，誰叫你現在才在感知的！」拉曼杜不客氣地說道，頭也不抬，揮手又是一發火球飛去。
尤勒丹斯則大翻白眼，操控水壁把這顆火球也擋了立下來。這幾個月來，這模式也不知道已經重複了多少次，除了一開始會被火球砸得哇哇叫之外，之後拉曼杜就從來沒命中過了。「我早說過了，我專心施法的時候頂多維持十公尺的感知範圍，誰會注意到那麼遠啊！」他沒好氣地說道，同時極力按耐住回砸法術的慾望。
「所以才要訓練啊！」拉曼杜說，「你感知最起碼也要保持五十公尺以上的距離！」
「那隻鳥也超過五十公尺吧……」尤勒丹斯汗顏。
拉曼杜卻沉默了，而沉默的原因他們兩個都清楚：這塊空地被尤勒丹斯這樣每天的魔法轟炸，早就沒有生物棲息了，五十公尺內除了他們兩個還真沒有其他生物……
「算了……」片刻後，拉曼杜吶吶地說道，「反正隨著你施法，你的精神力也會跟著增加，那時候你的感知範圍也會變廣的。」
不過雖然尤勒丹斯現在不專注感知，他的感知範圍就只有五公尺，但如果專心一意在感知的話，距離至少可以拉十倍以上，而且他對感知到的心靈的辨識也讓拉曼杜不禁咂舌，他只花了一個月的時間，就能夠幾乎辨識出所有在附近常見的物種，這讓拉曼杜實在難以接受。
「好啊，那這樣感知的訓練也算告一段落了吧？」尤勒丹斯起身，收起手中的雷元素，振奮地問道：「再來有什麼新的嗎？」
拉曼杜沒好氣地看著他，同時思索著再來要教什麼比較合適。
他尚未決定好，尤勒丹斯便突然打斷：「等下，那時候你幫我測試屬性，那股最後的力量你說那時候我還不用知道，那現在呢？總能說了吧？」
從尤勒丹斯一開口，拉曼杜便心知不妙，細長的雙眉鎖在一起，看向瑟蕊，凌厲的目光又掃向對面的尤勒丹斯。
尤勒丹斯也毫無所懼的回看回去，絲毫不退縮。
精靈眉頭皺得更緊了，若有所思地好一會兒，才道：「你架個防禦結界出來。」
尤勒丹斯雖是一頭霧水，卻仍照拉曼杜所言，以木、水、金三屬性架了個結界出來。
拉曼杜則是低頭輕聲念咒，完成後，手往天空一指。
而尤勒丹斯光是看到拉曼杜面的咒語那麼長，頓時狂灌能量進結界，同時又開始準備另一層的防護咒語。要知道，拉曼杜連用高級魔法都能夠不用念咒了，現在卻還念了那麼長一串，鬼知道會是什麼等級的魔法啊！
而隨著拉曼杜的手勢，一顆顆炫目的光點也憑空出現在高空，而且隨著時間一秒秒的過去，光點也有慢慢變大的趨勢……
不、不會吧？尤勒丹斯目瞪口呆地望著天空，由於火球形成的位置實在太高了，根本感應不到魔力波動，但以那一顆火球就有人高的誇張尺徑，卻也不難推測……「殞落術？」尤勒丹斯失聲叫道。
而一直都位於空地邊緣的瑟蕊也警戒地起身，盯著空中。要知道，以現在天空中這密密麻麻的數量，全砸下來就算是一條巨龍也硬頂不住，一樣會砸成燒焦的肉泥。
「你到底在幹嘛啊！」瑟蕊不禁大吼，就算砸下來，以她的飛行能力多半也能躲掉，但在空地中央的尤勒丹斯就不一樣了，他可逃不出法術範圍，擋也不可能擋得住的，這精靈到底把這火、土、木三屬性融合的大魔法拿出來幹嘛啊！
拉曼杜對瑟蕊的怒吼渾然不覺，只是繼續盯著場中的身影，「我也要問你一個問題。」
尤勒丹斯心驚膽戰地看著那些隕石，雖然那些火球落到離地約二十公尺就停住了，懸在空地上空，隱約形成環繞之勢，但這樣壓迫感更甚。「什、什麼？」
沒想到拉曼杜對法術的控制力已經進步到這種程度！瑟蕊心中一涼。他這幾百年來，果然沒虛度啊！這下子，砸下來連自己能不能躲得掉都不一定了……
拉曼杜深吸了一口氣，目光如鷹地盯著連結界都直接放棄的尤勒丹斯，嚴肅地問道：「當初簽約之前，給你看完回憶之後，你現在的想法跟那時候還是一樣的嗎？」
聞言，尤勒丹斯心頭頓時一鬆，很快地答道：「當然……是不一樣的。」
拉曼杜目光一凝，手腕輕動，似乎就要將滿天隕石給砸下。
「我那時是認為巨龍不是敵人；而現在，我認為瑟蕊是我的伙伴。」尤勒丹斯對精靈的小動作視若無睹，自顧自地說道。
拉曼杜一愣，動作一頓，然後擺了擺手，輕嘆了口氣。而滿天的隕石也如同出現時一樣突然消失。
隨著法術的解除，壓抑了整片空地的沉重氣氛隨之而解，尤勒丹斯長吁了一口氣，沒好氣地看著這精靈，問道：「好了，現在能解釋剛那是怎麼回事了嗎？」
「在告訴你這我們誓死守護的秘密之前，必須再確認一次，你不是我們的敵人。」拉曼杜平淡地說道。「而且為了避免其他任何的意外和損傷，我必須祭出殞落術，才有把握一口氣在你答出否定的答案的時候，一舉將你格殺。」
尤勒丹斯聽到這精靈威脅要殺自己也已經不是第一次了，第一次是在締約之前，而跟那時一樣，他面對拉曼杜的殺念還是只有苦笑的份。
「你就不怕你殺了他之後就被我全力格殺嗎？」反倒是瑟蕊看不下去，瞇起眼，危險地說道。
「那也沒辦法了，寧願死在妳的手上，也不會讓古語的祕密被敵對的人類知道。」這下拉曼杜也露出苦笑。
「其實也能清除記憶後驅離啊。」瑟蕊搖頭說道。
「那樣還是有風險在，還是直接殺了比較……」
「停！」尤勒丹斯喊。「我沒又打算跟你們敵對，討論這個幹嘛啦！還不如告訴我這『古語』到底是什麼！」
「也是。」拉曼杜笑了。「接下來的知識是完全保密的，沒有瑟蕊的允許絕對不准跟其他龍族和精靈族之外的任何有智個體提及。」
等尤勒丹斯答應後，拉曼杜才緩緩說道：「除了十元素和生死力外，還有另一個他們都還強大的力量，那就是古語。古語對現在的人類可說是完全陌生的。它是龍族的語言、也是最古老、最早的語言，同時也夾帶著強大的力量，後來逐漸失傳，逐漸消失在史籍和傳說中。」
「最完整的古語自然是保存在巨龍一族之中，而在人類的社會中這種語言已完全消失。只有龍騎士能從他的龍那裡擁有獲得古語知識的管道。但現在巨龍族極少，有福能成為龍騎士的自然也是少數中的極少數。」
尤勒丹斯聽著，頻頻點頭。
拉曼杜以風元素召了幾本古書下來。「來吧，今天就開始教你認古語。」拉曼杜拿起其中一本古書，「之前不教你古語，主要是因為古語的難度又比元素魔法要難上一些，在熟悉元素魔法後，要藉古語施法也會容易得多。」
「那沒有那種只會古語而不會元素魔法的法師嗎？」
「有啊，但是非常非常的少。」
「那他們要怎麼學習古語啊？」
拉曼杜攤開書頁。「跟你再來要做的一樣──練習。」
尤勒丹斯湊上去，卻發現裡頭的字體歪歪扭扭的，就如同那時拉曼杜拿錯的契約紙一樣。「這些是古語嗎？」
「是的，這些文字在墮落之翼事件前就在人類間失傳了，所以就算你把這些書拿到市集上，也沒有人會認得的。」拉曼杜說道。
他停了一下，將最厚的那本翻到第一頁，指著第一行一個歪七扭八的的符號，說道：「這念作布拉格，就是火的意思。」
尤勒丹斯默默地把它牢牢記在腦中，布拉格、布拉格……
就這樣，尤勒丹斯每天必做的事項就多了一個：背古語。布拉格：火、水是他之前無意中使出的阿崔那、木：歐羅絲……
過了一個多月，尤勒丹斯也才認識了第一本書不到一半的內容而已。要把歪七扭八的符號辨識並念出正確的音，再把它跟通用語的意思連接在一起，實在是個浩大且耗腦力的工程……
而且在藉古語施咒時，所花的能量又比元素魔法還更多了一些，尤勒丹斯這才了解為何之前拉曼杜要先完成元素魔法的訓練才教古語，若沒有之前練習時所訓練出的強大精神力，他很可能每施一次咒就要昏死一次。
不過法力消耗大，所造成的效果也都很驚人，光是用古語喚出的火球，就已經可以跟中級魔法相比擬。
意外的轉折也就出現在尤勒丹斯開始學古語之後的三個多月之後。
尤勒丹斯剛背完一部份的古語，正有些不懂的想回樹屋問一下拉曼杜。
但才剛用風系的飛行術飛回樹屋，推門而入，卻沒見到拉曼杜，而瑟蕊和雷克斯也不知蹤影。
尤勒丹斯困惑地轉身正要離開樹屋，卻差點直接與一個正要進門的人影撞上。
「拉曼杜！」尤勒丹斯叫道。不過下一秒，他卻又發現不對勁，這人……不是拉曼杜。
恩......這章本來是要接在上次那篇新楔子後面發的，結果就......忘了 (幹
目前的話可能還是先以原劇情走向來修改吧，哈哈哈 現在沒那麼多心力去構思整個新的架構
不過無聊可能會另外寫一個支線，就攸克多沒死的情況，然後用網址連結分享這樣w
但應該還是會讓瑟蕊他哥乖乖躺著啦 (欸
創作內容
龍影(完) (12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