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門……」荷塞靜靜注視著場中央那鮮豔奪目的身影,昔日深刻愛過的女人此刻正舞動著鮮紅色的裙襬,自信的臉蛋與嬌艷的舞姿成為全場的目光焦點,而陪伴在她身邊的不是自己而是另一個男人——鬥牛士艾斯卡米諾。
他投注了那麼多的愛意在卡門身上,甚至拋棄了多年的情人米凱拉,但可笑的是結局竟然是卡門不愛他了,她渴求的是沒有拘束的愛情,所以卡門選擇漠視他所有的付出,只為投向艾斯卡米諾的懷抱追求最為自由的愛情。
荷塞不懂卡門的價值觀,他一向認為所謂的愛情是只傾心於一個人。
「愛情是隻倔強的鳥兒……」卡門輕哼著得意的自創曲,將手上把玩的玫瑰花隨性的扔到沙土上,接著像是想到了什麼煩惱輕嘆了口氣後搖搖頭。
看到此等景象荷塞倍感諷刺,那從卡門掌中墜落的紅玫瑰宛若他對卡門付出的愛意,本是美麗鮮豔的花朵在接觸到塵土的那一刻變得廉價,如此簡單的動作就能將本身的價值踐踏殆盡。
他應該憎恨嗎?
摸向左胸感受到底下不斷鼓動著的心臟,荷塞還能感受到從那裡傳出悸動的感覺,即便被卡門拋下了他對於卡門的愛始終沒有質變過,反而變得更加瘋狂,無形之中儼然成為偏執的愛情。
荷塞相信只要他肯努力,卡門會願意回到自己的身旁的。
所以他選擇拾起卡門扔下的玫瑰花。
「你是荷塞……?」儘管圍繞在荷塞身邊的氣質與記憶中的有些出入,但這張曾經愛過的臉龐卡門不會認錯,即便荷塞看上去潦倒許多,但眼眸中熱烈的執著依舊不變。
「卡門,回到我身邊好嗎?」輕輕在花瓣上烙下一個吻,荷塞深情地望著卡門,「我對妳的愛從來沒有變過。」
「荷塞,我有說過我已經不愛你了。」以蔑視的目光睨了荷塞一眼,卡門的態度顯得極度冷淡,與當初向荷塞拋出玫瑰花努力想誘惑他的卡門判若兩人。
「卡門,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真的很愛妳……」
「荷塞,夠了,我現在可是艾斯卡米諾的未婚妻,怎麼能讓你厚顏無恥的不斷糾纏?我們之間再也沒有了,不要再去想像根本不可能的未來。」卡門道出冰冷帶刺的話語,絲毫沒將荷塞黯淡的表情放在眼中。
「啊,對了我還有東西沒還你呢……」卡門從袖口裡掏出一枚銀色的戒指,那是當初荷塞送給她的定情物,如今看在她眼中可是一點價值也沒有,曾經刻劃在戒指上的意義在這一刻將化為烏有,像是泡沫逐漸消失殆盡。
將戒指拋出,翻滾了幾圈戒指滾落到荷塞的腳邊,「我把它還給你,這下你滿意了嗎?還是說……」卡門的嘴角浮現一抹絕麗的笑靨。
像是有毒的曼陀羅,越毒看上去越嬌艷。
「你非得殺了我你才能死心……?」笑中帶了絲戲謔。
「我……」荷塞語塞,不知該如何解釋才好,心中壓抑已久的情緒幾乎快要爆發,已經快到極限了。
「夠了!」用力地跺腳卡門斥喝著,這一吼可引來不少觀眾的注目,「荷塞,選擇吧,你要放我走還是殺了我?我卡門只追求自由自在的愛情,所以我不可能再愛上你的。」手指滑過腰間翻起裙擺,臉上掛著的是凜然自負的笑容。
「卡門。」荷塞親柔地呼喚著卡門的名,透明綠的眼眸中溢滿著柔情,觀眾們議論紛紛的吵雜聲他沒有放在耳裡,此刻他的世界寂靜的很。
微微顫抖著身軀,一抹冷銀的光線自荷塞手中閃爍,冷不房地一把短刀從卡門的胸口貫穿而出,登時帶有溫度的鮮血自傷口大量噴濺,染了地面一片紅像是朵朵綻放的鮮紅玫瑰。
滴答滴答。血珠不停墜落的聲音在荷塞耳邊迴盪。
躺在荷塞懷中的卡門宛若折了腰的花兒,無助的模樣令人憐惜,但那副身軀再也不會有生命的律動了。
「卡門,我愛妳……愛妳到無法自拔的程度……」透明的淚水自荷塞的眼角滑落,墜落的淚珠在卡門的身上炸裂開來濺起一朵朵水花,抱著卡門死去的身軀荷塞痛哭著。
我的人生,就在卡門不愛我之後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