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甜甜的香味
風，和煦的吹拂著。
藍色的天空，染上了些許的橘黃色，那猶如棉花一般的捲雲伴隨著和風飄著。
短小的草地隨著風清爽的搖擺著身軀，而那插上草地的木版子，依然不動的安詳在那上頭。
我看著那突起來的草地，發愣。
「你們先回去吧。」我背對著他們三人，冷冷的說。
「太陽快下山了，你一個人待在這會危險。」亞瑟語露擔心的，說著。
「你們先回去。」我忽略亞瑟的擔心，堅持的這樣說著。
「潔依絲……」「我說你們先回去！」我捏緊了拳頭，吼著。
我一直都沒回過頭看著他們，我知道他們臉上大概會用什麼樣的表情看我，但我就是一點都不想讓別人看見我這種模樣。
我知道自己真的很壞，面對這麼多的關心，還是要拒他們於千里之外，內心才會有一種救贖的感受……我真是……壞的無可救藥了……
而一個小巧可愛的臉龐，瞬間出現在我眼前。
臉氣沖沖的，張著那碧藍色的眼珠瞪著我。「回去就回去！哼！」她就像是要刻意生氣給我看一樣，然後走到一旁，把安卓拉到我面前。「但安卓哥要留下來！」
我疑惑的，看著那小不點的怪異舉動。
「懷疑什麼啦！我怕到時候妳被熊吃掉，我找不到人跟我吵架了啦！」她又對我吐了舌頭，然後轉過頭去看著安卓，拉起他的手。「安卓哥你不要讓她發瘋發太久！我和亞瑟先回去等你們！」
安卓似乎也有點疑惑裴娜這種怪意的舉動，有點半似非懂的點了點頭。
然後裴娜便往回凱德拉的方向走去。
「還不快走，小鬼！」那是裴娜扯開嗓子叫亞瑟的聲音。
「喔……安卓哥，交給你了……」亞瑟也拍了安卓的肩膀一下，便小跑步的跟上了裴娜的腳步，走掉了。
天空的鳥兒，恣意的飛翔。
染上橘黃的天空似乎在嘆訴我內心的這股哀戚一般。
我朝著地板跪坐了下來，將手拂上了那突起的草地，並把臉整個貼在草地上。安卓沒有說什麼，他只是順勢的坐在那一旁高起來的草地。
我望著不知到哪一個方向，眼神並沒有聚焦在任何地方。
「有感受到潔琳嗎？」安卓，他將我放空的感受稍回拉回了些。
沒有，只有草扎著我的臉的感覺。
「或許潔琳有感受到妳的思念。」安卓望著天空，側臉辦著隨風吹拂的髮絲。
是嗎？那為什麼她不讓我感受到她其實在我身邊，卻只有草的感覺呢？
「但我想潔琳不會想看見這種狀態的姐姐。」安卓將臉朝向我，露出一種看似溫柔卻又有點擔心的神色。
我沒什麼力氣，臉依然是貼在草地上，我移動了我的眼神，看著安卓。
「她應該很後悔有我這種姐姐。」
安卓沒回應我的話，只是看著我。
「沒有我的話，她不會遭到不幸。」
「沒有我的話，她就能繼續單純的活在一無所知的世界裡。」
「沒有我的話，她就不會被那種無恥的傢伙當成拿來警告法師的犧牲品。」
我將眼神離開安卓的臉。
「沒有我的話，有多好。」我無力的，說著。
安卓，離開那比較高的草地，往地上坐了下來。坐在我旁邊。
「我記的那天，我的身體裡面躺著一個像屍體的美少女，然後忽然間發瘋似的跳了起來，胡亂說著一種她那個年紀不該說出的誑語。」
我又將眼神移回安卓臉上。
「令人覺得毛骨悚然，但卻又令人佩服她的勇敢。」他說完，一手把那如一灘爛泥一樣攤在潔琳墓上的我，又想把我拉近了他的身體裡。
我扯開他的手，哪有每一次都要趁我最軟弱的時候佔我便宜這種事？一次兩次我還會被你矇到，但沒有每次都被你吃豆腐的道理。
「這跟又要抱我有關係嗎？」雖然我很難過，但這種時候理智到是會瞬間被喚回。
只見他稍微翹著嘴，露出一種令人玩味的表情。
「我想我的擁抱可能可以帶給妳能量吧？」嗯？
他張開雙臂。
「如果我抱著妳，可以給妳那種馬上跳起來的活躍力量，那我冒著被妳打死的生命危險也很值得一試。」我跌進了懷抱裡頭，頭硬是撞上了他的胸口。
噗通、噗通、
我聽見了，他的心跳聲。
一聲、兩聲、
逐漸的，和我的心跳聲合拍了起來。
就像是在幫我的心臟和奏一樣，隨著那規律的跳動，越是漸強、越來越穩固……
潔琳，我想這個傢伙，肯定是妳派來的奸細。
總是喜歡跟在旁邊、總是喜歡跟我唱反調、卻又總是讓我越來越不知所措……
哼，我不會被妳得逞。
你一定現在再笑我，自尊心這麼高，卻這麼軟弱。我是不會被妳看扁的……既然那個害死你的王八蛋說，他要給魔法師們一個教訓，那我就要讓她知道，魔法師是他惹不起的……由其實我這種變態又沒什麼人情義理的魔法師……
什麼狗屁暗影之龍，我要你後悔那天殺死的人不是我………
◇
「你要抱到什麼時候？」
天，幾乎已經快要黑了。
而那個喜歡用冠冕堂皇的理由吃豆腐的男人似乎還沒有減弱他這個興趣。
「有力氣揍我了嗎？」他溫柔的說。
「殺了你都綽綽有餘。」
他鬆開了束縛著我身體的手，將我的身體擺正回倒那個原本靠在草地的位置。「恢復體力真是太恭喜妳了。」他站了起來，然後拍了拍身體的塵土。
「竟然也晚上了呀。」他叉著腰，看了看四周。「我們該回去了。」
我看著他那故做鎮定的臉龐，染上了月光的銀白色，真的是耀眼的迷人。
我內心那一股奇妙的微酸感受，又悄然得出現在我的心中。
這個到底是什麼感覺？
和心臟胡亂跳是不一樣的感受？而且看著他的臉，感受會越來越多，視線卻越難離開他的臉。
「站不起來嗎？」看著我一直沒有反應，安卓看了我一眼，「腳又麻嗎？還是想要我再抱妳回家？」他露出牙齒，一陣帥氣但卻又欠扁的笑容掛在臉上。
我瞪向他，但我的手卻不由自主的？伸了出去。
等、等一下、
我的身體是怎麼了？我這個舉動不就等於叫他要拉我起來的意思嗎？
我的理智瞬間阻擋了我的身體反應，我將手縮了回來，急忙的站了起來。「回、回去吧！」
千萬不要被他理解到我剛剛的舉動阿！我的身體一定是被他下了咒，總是做出一些不同於我想法的事情……
我一邊快速的走，而安卓忽然對著我大聲的問。「妳剛是叫我拉妳起來嗎？」
我摀起我的耳朵，什麼都沒聽到、我什麼都沒做、
「喂、潔依絲、妳走慢一點阿──妳回答我嘛──」
「吵死了啦！」我一聲大吼，畫過了這寧靜的暗夜樹林──
◇
凱德拉的夜晚，有點熱鬧。
因為每個星期得第二天和第三天，夜晚都會有市集，也是上次那些小鬼說的「夜市」。大概是為了迎合四面八方來的人種，才衍生出這種型態的經營模式吧。
而裴娜跟亞瑟就站在那夜市的入口處。
一看見我們，裴娜興高采烈的往安卓的面前衝。「安卓哥──」他拉起安卓的手。「你們好久喔──」嘟著嘴，做著裴娜最在行的裝可愛舉動。
呿。
「我看妳是玩的不亦樂乎阿！」我瞥了那小不點一眼。
「哼，我這叫做及時行樂，才不像妳勒──」她又對我吐了個舌頭。
而這時候亞瑟走到了我們旁邊。「妳沒事了吧，潔依絲？」
「死不了。」我有點不自在的回應著亞瑟，但口中依然吐不出象牙。
「沒事就好……剛剛裴娜還很擔……」「喂！臭小鬼！」裴娜摀住了亞瑟的嘴巴，似乎不打算讓亞瑟把話說下去。「對了對了！」裴娜似乎有意轉移掉亞瑟開的話提，甩動了一下頭髮。
裴娜那往兩旁撥至胸前的金色長髮，耳際旁多了一個寶藍色水鑽髮夾。「你們看這個漂亮吧？」
「寶藍色很適合裴娜。」安卓溫柔般，輕聲細語的附和。
我看見裴娜把目光面向我，但我一點都不想做出任何評論，因為憑我跟她的交情，我一定說不出什麼好聽話。
「潔依絲羨慕吧？」裴娜嘟嘟小嘴，對著我做出一種驕傲感。
「我為什麼要羨慕？」我斜眼瞪向那小不點。「肯定是妳又去招搖撞騙騙來的。」悶哼了一氣，反正裴娜就是要逼我講出那些刺激她的話才甘心就是了？
「誰招搖撞騙了啊？這是別人心甘情願買給我的耶！」嘟著的小嘴噘的更高，一種怒髮衝冠的模樣到是很配她的寶藍色髮夾了。
我雙手插腰，露出一股輕蔑的笑容。「哦？那妳說，是哪個笨蛋心甘情願買給妳的啊？」
裴娜瞪著我，鱉起了嘴，不知是被氣得通紅還是另有其他原因？臉上一陣紅暈浮現。
只見一直在裴娜旁邊，那個剛認識不到兩天的男孩，默默的舉起了手。
「我……是那個笨蛋。」星光燦爛，亞瑟的臉上泛起一陣和裴娜相同的紅暈。
我看著眼前這一男一女，又看見了安卓臉上一種狐疑的神情。
嗯？
我的鼻間傳來一股甜甜的香味？
為什麼會有這個味道？
雞皮疙瘩，瞬間四起。
「哈、啾、」一個偌大的噴嚏，從我鼻腔內灌出。
天阿，不管這是什麼味道，一定是那種會讓我渾身不舒服的噁心感覺……
創作內容
龍之谷《悲頌之歌》31：甜甜香味
❖琥珀醬❖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