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你的翅膀怎麼還是這麼淺的灰色呢?」
在大約一個月的相處後,這可以說是眾人心中的謎了,就像是在豔陽的曝曬之下不僅沒有曬黑或曬傷,甚至能保持皮膚的白皙,這是多數人對柔的看法。
就像是在黑夜的照耀下,卻能突兀地發出月光的白,違和卻又無法讓人厭惡的溫柔,這是瑞伊恩對於柔的看法。
「我每一餐看著她吃完,也許是天生翅膀就難以被染色吧。」
「既然瑞伊恩都這麼說了,那就是真的吧!」
對於一個力量就是一切的世界中,瑞伊恩說話相當有份量,無論是有難會相挺的意氣、絕不說謊的個性,抑或是厭惡天界那殺人不眨眼的的暴虐,都造就了他被備受肯定的人格。
被認為絕不說謊的個性,卻也被瑞伊恩利用來隱瞞事實。
他不知道為那個女孩說謊的理由,他厭惡別人說謊,即使他發現了對方的謊言也會用他獨有的說話方式找出真實,他擅長察言觀色,卻更擅長隱藏自己,因為太常發現藏在謊言的真實,所以更懂如何把真實用謊言藏在真實中。
「但是這樣一來柔很危險呢!」剛剛跟柔攀談的女孩於是說了:「就像是在黑布上出現了一個白點,很突兀而且會被厭惡,會被認為是讓魔界不完整的錯誤。到底為甚麼妳要來魔界呢?天界有過分到連這麼淺的灰都無法接受嗎?」
「白色無法接納任何顏色,因為一但染上任何顏色,白色就不再是白色;但是黑色不同,一公升的黑,即使滴入一滴的白,也黑的近乎黑色。」
「不要對我用敬語。」
「感覺很不錯不是嗎?明明比我還要小,卻爬到這麼高的地位了!布魯托陛下似乎真的很喜歡你呢!」
面對面前這女孩羨慕的語氣,瑞伊恩只是不以為然:
「把我的地位拉上去,讓我更無法有私生活;
把我的地位拉上去,是為了更好的控制我;
把我的地位拉上去,是為了讓更多人看到我對天界的厭惡,以獲得烏合之眾的支持;
把我的地位拉上去,是為了讓我成為更有利用價值的棋子。」
「第一次看到有人對於自己被抬舉這麼興致缺缺,該說不愧是你嗎?總是跟大家不一樣。好啦,瑞伊恩你就解釋一下柔剛剛說的學問吧!」
「天界認為在純潔的神聖地區有不純潔的事物是恥辱;而魔界樂於把天界的晦暗都變成自己的戰力。」
說這句話時,瑞伊恩的眼神中不帶任何溫度,沉靜的令人近乎窒息。
「還真夠簡潔明瞭的。」
瑞伊恩只是瞥了一眼,說道:「這就是我的個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