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身心狀況差到有點超出預期, 寫文速度降到之前的四分之一了, 下篇會試著寫快點
欲哭無淚的日常06 未成年請勿飲酒
「哎?還吃了她親手做的料理?那真是太好了呢!!」
啪!
飯桌旁,正把筷子伸向馬鈴薯燉肉的玲玲,高高舉起左手,往下用力一揮,拍擊在桌面上,發出駭人聲響。
「明明自己也吃得很高興,在說什麼傻話?還有拜託別再玩那個梗了。」
哥哥給妹妹使了個眼色,要她停下那莫名其妙的言行。
坐在哥哥對面的那名灰色短髮美少女,則用她那雙陰沉幽暗的死魚眼,默默觀察這齣對口即興相聲。
對平時只有兩人獨處的兄妹倆家裡而言,今夜格外熱鬧。
飯廳上垂下的玻璃吊燈,將花梨木方桌的深紅紋路映得更加鮮豔。
桌上擺了三道菜色,分別是蝦仁炒蛋、馬鈴薯燉肉以及普通的蒜炒高麗菜,除了馬鈴薯燉肉是小七在自己家裡做好端來以外,另外兩樣則是玲玲準備的。一張大盤子與兩張小盤子拼湊起來,成為有如米老鼠般的符號,除此之外,還加上了哥哥從冰箱裡拿出來的醃菜。
其中馬鈴薯燉肉所散發出來的香氣,在整間飯廳內最為突出,那是小七從母親手中學來的拿手菜色,久經訓練下來技術已不輸尋常家庭主婦。尤其添加奶油提味,是小七家獨門的秘方,用量多寡決定了這道菜能否上得了桌面,而小七顯然已將其牢牢掌握。
她吃飯時十分安靜,這並不代表她是個沉默寡言的女孩,只是在進食的時候,她不喜歡用嘴巴做其他事情。
小七吃飯的速度總是特別快,而且食量特別大。
甚至超過哥哥。
三人一起聚餐是相當常見的情況,尤其是在兄妹母親出國以後。
小七雙親即使到了這把年紀,仍經常喜歡在晚上濃情蜜蜜地出門約會,屆時小七便會與隔壁家的兄妹倆一塊解決晚餐,這讓他們更像是三兄妹,而非僅僅只是青梅竹馬。
煮飯做菜的工作既然是交由小七與玲玲來處理,飯後的收拾與洗碗就是哥哥負責,只不過玲玲往往還是會主動幫忙,清理桌面與灶台。對於玲玲而言,哥哥就如同心上人一般的角色,想待在他身邊幫他的忙,也是理所當然的。然而這樣一來,就只有小七是一副無所事事的模樣,她在兩人背後晃來晃去,不知道該做些什麼。
如此光景,在家中廚房經常出現。
最後,她選擇打開冰箱。
「小七姊,妳肚子還餓嗎?」正在把哥哥洗好的碗盤放進烘碗機中的玲玲,察覺到了小七的舉動:「妳剛才已經吃三碗飯了耶。」
「甜點是裝在另外一個胃。」小七很順口地回答。
「那不是擅自打開別人家冰箱時應該說的話,小七姊。」
玲玲用掛在牆上的毛巾擦乾了手,走到蹲在冰箱前的小七身後。
「而且我們家現在也沒有甜點,水果的話待會一起吃是無所謂。」
「寫了名字的布丁呢?」
「才沒那種東西!為什麼要特別指名有寫名字的布丁?」
「會在布丁上寫名字的話,就代表那個人非常期待在飯後享受好好這個布丁吧。」彷彿是嘲笑玲玲的無知,小七仰起頭,面對正上方玲玲的臉抬起嘴角,同時也釋放著陰寒目光:「能夠欣賞到寫了名字的布丁還被吃掉的主人臉上悲憤的表情,可謂人生一大樂趣。」
「...還好我沒在食物上寫過名字。」
玲玲打了個冷顫,從小七背後退開。
兩家人長年住在隔壁,關係良好,備用鑰匙也都寄放在彼此家中,小七因此得以自由進出兄妹倆的家門。
她也藉此經常作出諸如在隔夜咖哩中加入大量辣椒粉,這類無傷大雅的惡作劇。
算是三人之間的固定戲碼。
「雖然算不上甜點。」
哥哥洗完碗,雙手朝水槽裡用力甩了兩下,回過頭,斜眼看著那隻蹲在冰箱前不懷好意的青梅竹馬。
「老爸出國前試著釀了一盅水果酒,到現在都還沒開封,我看他八成自己也忘記了,要不要現在來開開看?」
「等、等等!哥哥。」聽到哥哥提起爸爸釀的水果酒,玲玲毫不猶豫地出言反對,口氣聽似不可置信:「那東西已經放了一年多了,還能喝嗎?」
「酒當然是要放越久越好。」
「話不是這麼說......」
妹妹低下頭,右手掌托著下巴,若有所思地瞄了小七一眼,又望向廚櫃。
父親做的那瓶所謂的水果酒,在玲玲看來,單純就只像是放到過期的果汁,先不說有沒有發酵成酒,喝下去會不會出事都是個大問題。
雖然小七的腸胃一向很強健,不過玲玲還是不覺得這關能夠順利闖過。
「既然是伯父釀的水果酒,一定很安全吧。」小七無所謂地說著。
「他專門開發藥品的,這可是他的專業範圍。」
「話不是這麼說......」
玲玲又重複了同樣的話。
兄妹倆的父親是某藥廠新藥開發部的研究員,最近兩年在海外的研究中心工作,數月才會回家一趟,而母親則和父親同住公司宿舍。
因此現在家中只住了兄妹兩人。
哥哥無視於妹妹的抗議,打開櫥櫃,伸手翻找裡面的瓶瓶罐罐,醬油瓶醋瓶與鹽罐之類的容器互相碰撞,發出鏗鏗鏘鏘的聲響。過了一會,哥哥歪頭沉思,轉而打開隔壁的櫃子,這才拿出一盅裝有琥珀色液體的透明玻璃瓶。
倘若光看外表,的確是無可挑剔的純淨酒色。
「我記得就是這瓶了。」哥哥把整整容量一加侖大玻璃瓶硿嚨一聲搬到桌上,雙手叉腰,呼地喘了口氣:「而且正如妳所願,上面有寫我爸的名字,可見他一定很期待飯後享用。」
「話不是這麼說......」這句話玲玲說了第三遍。
小七站起身,關上冰箱,從容走到飯桌旁,彎腰仔細端詳那瓶泛著淡褐色澤的水果酒。
「與其說是水果酒,看起來完全是威士忌。」她皺皺眉頭,口吻顯得有些懷疑。
「伯父的話,感覺的確有辦法用水果釀出威士忌。」
「別把人家爸爸當成瘋狂科學家啊。」
玲玲不滿地撇嘴反駁。
從瓶蓋被實驗用封口膜包裹這點來看,製作者明顯是化學相關的專業人士。
哥哥撕開仍保有些許韌性的封口膜,揉成一團後準確拋進牆角垃圾桶內,接著,便嘗試轉開與瓶口牢牢接合的瓶蓋。為了確保與外界完全隔絕,他們父親當初將瓶蓋旋得特別緊,因此並不是這麼容易就能打開,哥哥拿了抹布,用盡全身力氣,左右手交換使用,花了莫約一分半才總算扭開瓶蓋。
一股濃郁酒氣,頓時在整間飯廳四溢瀰漫。
「呃......」
哥哥低下頭,在瓶口處小心地嗅了一下。
「雖然不是很清楚,不過我想這瓶的酒精濃度應該不會太低。」
「不能喝吧?這個。」玲玲被酒氣薰得忍不住摀住口鼻,朝客廳的方向慢慢往後退開:「酒味聞起來比爸爸以前喝的威士忌還重哎!」
「挺香的啊。」小七湊到哥哥身旁,也跟著聞了一會。
「不就是水果酒的味道嗎?」
「哪還叫水果酒?根本就是白蘭地!」
「白蘭地?」
雖然經常聽到這個酒名,但小七對此並不太熟,她抬起頭,用那對散發冷冷陰氣的無神雙眼,向身旁的哥哥請求提示。
哥哥把手放在小七肩膀上,隨興拍了兩下。
「白蘭地是水果酒的一種。」他毫不猶豫地回答。
「喔,那就沒問題了。」
「問題可大了!」
玲玲不知不覺已經退到客廳,她一向對酒精氣味相當敏感。
白蘭地是蒸餾濃縮過後的水果酒,烈度與一般葡萄酒不能相提並論。
蒸餾酒在家裡的廚房是無法製作的,哥哥邊從杯架拿出高腳杯,邊思考著,老爸想必是擅自使用公司的實驗室做出這瓶酒,的確很符合他大膽亂來的風格。
把杯子放在桌上後,哥哥端起沉重的酒瓶,朝杯內注酒的同時,也一面留意著不要讓酒灑出來,就這樣一直倒到八分滿為止。儘管他擔心那行徑乖張的青梅竹馬會喝到亂發酒瘋,不過轉念一想,既然她食量那麼大,酒量大概也不可小覷。這種毫無根據的推斷,輕易地就將哥哥原先內心的擔憂一掃而空。
在給小七喝之前,哥哥自己先啜飲了一小口。
「...的確不是普通水果酒該有的烈度。」
他小聲喃喃自語,沒讓小七與玲玲聽見,以前在父親慫恿下曾經嚐過少量白蘭地,而現在的口感正與回憶中的相差無幾。
即便如此,哥哥還是毫無顧慮地把酒杯交給小七。
「如果是妳的話,應該沒問題吧。」
「嗯。」小七點點頭,簡單應答了一聲。
雖然她本身並沒太多酒類常識,但既然是水果酒,依照她的印象,一般餐廳提供的水果酒酒精含量通常不會到達法定標準,簡單來說,就是未成年也可以飲用的意思。
因此她沒有任何疑慮地從哥哥手中接下了高腳杯。
小七的個人酒宴就此展開。
玲玲顯然已放棄阻止,她默默靠坐在單人沙發上,目不轉睛盯著電視中談論著無聊話題的藝人,以及那些莫名其妙的彈跳字幕。
哥哥端著那一大瓶濃縮過的水果酒,和小七一起來到客廳,把酒瓶擺到沙發前的矮桌上後,兩人坐到長沙發上,陪著玲玲一塊看起電視,縱使那不是他們喜歡的節目。玲玲聞到白蘭地發散出來的酒味,由於對酒精敏感,她臉上表情稍顯不適,然而經過一段時間後,鼻子倒也逐漸適應了這股氣味。
小七手裡拿著哥哥方才交給她的玻璃杯,淺嚐少許,神色並沒因為酒的嗆烈而有所變化,看似是個經常接觸酒類的老手。
實際上她打從出生以來,從未喝過酒精濃度超過百分之一的飲料。
在兩人注視下,小七仰頭將杯內的酒一口灌完,抹了抹嘴,把高腳杯遞到哥哥面前,示意要哥哥再幫她多倒一杯。果然小七的酒量也像她的食量那麼大,哥哥在心中這樣想的時候,拿起了沉重的酒瓶,重新替小七手中的空杯傾注八分滿。玲玲雖然憂心,想法卻也與哥哥相差無幾,如果小七的酒量也和食量一樣大,那灌完這一整瓶恐怕都不是問題。
小七點點頭,對哥哥致意。
一瞬間,哥哥忽然有了不祥的預感。
明天是國定假日,因此小七的父母才會打算利用這次機會享受長達整天的兩人約會。
總而言之,今晚小七雙親是不會回來的,每當遇到這種狀況,小七總是會跑來與玲玲一起睡,並不是害怕一人在家,僅僅只是出於覺得熱鬧有趣。
現在三人到齊,也沒有囉嗦的長輩在場,哥哥歪頭想了一會,離開座位,彎下腰,從矮桌下拿出一個方形紙盒。那是哥哥半年前,與玲玲用零用錢合買的寶貝,兄妹人生中所買的第一台遊戲主機,而且還是去年才剛推出的型號。為了避免母親嘮叨,他們往往選在母親不在家時才打開來玩,有時也會把住在隔壁的青梅竹馬叫來,三人一塊同樂。
為此小七也自掏腰包,另外多買了一支手把。
哥哥熟練地把遊戲主機接在電視上,雖然就映像管電視的畫質而言,沒辦法完全發揮此種主機該有的解析度,不過兄妹倆並不在意。只要不會模糊到看不清楚導致辨識困難,他們就覺得無所謂。
玲玲與哥哥並肩坐在電視前的地板上,挑選今晚要進行的遊戲,而且小七仍沒打算停下飲酒,所以屁股沒離開沙發,只是稍微挪動身子,往前移了一些。
手把的接線長度,恰好足夠連到坐在沙發上的小七手中。
她將剛才哥哥為他倒的酒喝剩半杯,便把杯子放到桌上,向前俯身伸手,接過哥哥遞來的手把。衣服前領子下垂,小七雪白的胸口讓哥哥一覽無遺,不過由於平常習慣了妹妹更為豐滿的胸部,哥哥似乎沒有對此很感興趣。
特別是經歷過上次與玲玲的意外親密接觸後。
在漫溢酒氣的客廳內,三人握著手把,進入兄妹倆挑選的賽車遊戲中。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哥哥,我問你喔。」
「幹嘛?」
「你有女朋友嗎?」
「呃......」
遊戲進行到第四回合時,小七忽然開口發問。
由於這並不像小七會問的問題,哥哥不禁感到有些錯愕,況且他有沒有女朋友的事小七應該相當清楚,不需要特地詢問。
當下只覺得莫名其妙。
「女朋友?有啊。」哥哥順口胡謅:「上個月才開始交往的。」
「亂講,明明沒有。」
小七立刻反駁了他的謊言。
「既然知道幹嘛還問......」
不光是提問內容,就連口氣也與平常的小七不太一樣,哥哥不免擔心起青梅竹馬的狀況,可此時還正在與身旁兩人外加BOT較量中,沒辦法回頭觀望。
而一向對賽車遊戲相當順手的小七,不知不覺已被兄妹兩人甩在後面。
僅從這點,玲玲就臆測到小七的意識現在恐怕輸給了酒精。
「...妳還好吧?小七姊。」
趁著一段不用轉彎的直線,玲玲轉頭瞄了小七一眼。
「從剛才開始就總是跑歪。」
「沒事。」小七搖了搖頭,輕柔灰髮隨之晃動起來。
「反正這邊沒有酒測臨檢。」
「才不是這個問題!」
兄妹倆異口同聲對小七吐槽,也同時與她一起偏離了跑道。
第四回合的最終結果,哥哥還是穩定地奪得第一,妹妹緊追在後,至於小七,則慢吞吞地與BOT陸陸續續越過終點線。以往在賽車遊戲中,小七與兄妹兩人的競爭總是相當激烈,不過這一次,首圈小七就已被遠遠拋在後頭。
趁發表名次的空檔,小七又藉機往見底的杯中注滿白蘭地。
哥哥與玲玲回頭凝視她,憂心之情溢於言表。
「換個遊戲玩吧?」
小七喝了一口,以命令般的語氣詢問哥哥。
「你不是喜歡足球嗎?玩那個也可以唷。」
「足球?」聽到小七的提案,哥哥臉色稍顯訝異,因為小七一向對選什麼遊戲都沒意見,會主動要求換另一款來玩,算是頭一遭。
何況還是只有哥哥精通的足球遊戲。
「可是,玲玲她...」
這款遊戲玲玲不常玩,程度上恐怕不夠成為哥哥的對手。
「我沒關係。」玲玲聳聳肩膀,表示她不在意:「小七姊也想玩那個的話,就一起玩吧,反正她現在大概也玩不了賽車。」
「......」
的確,任誰都看得出來,小七現在的反應比平時遲鈍許多。
哥哥回頭看看小七,她並沒有反駁玲玲的發言,而是扶著椅背勉強起身,搖搖晃晃地走向廚房,兩人默默目視著她步履蹣跚的身影,小七從杯架上拿起一只壓克力杯,走倒灶台前,隨即發出了液體注入杯中時先是低沉而後逐漸轉高的水聲,她為自己倒了杯水。
不過轉身時,意外灑出些在地板上。
小七站在原地不動,緩慢思考該先把杯子放到桌上,還是該先拿抹布。
「沒關係,我來就好。」
哥哥面露苦笑,趕到廚房去,拿起抹布,擦乾被小七潑濕的地面。小七低頭看著哥哥,一動也不動,直到哥哥幫她解決了殘局,才重新邁步走回客廳。
她先喝一口水,接著,又再喝了一口白蘭地。
洗過抹布後,哥哥回到電視機前,坐在妹妹左邊。
當兩人還在廚房時,玲玲已先把主機裡的遊戲光碟換成足球,並準備進入遊戲畫面,廠商的標誌,正在螢幕中央旋轉閃爍。兄妹倆身後屢屢傳來杯子與桌面輕脆的碰撞聲,顯然小七沒打算就此停下,兩人雖然擔心萬一她喝太多會體力不支醉倒,不過想到今晚她本來就是要睡在這邊,也就不去多加理會了。
只是,哥哥還是相當好奇為何小七會忽然想玩足球遊戲。
他隨口向小七問了這個問題。
「因為那是你最喜歡的電玩吧?」
小七上半身趴在沙發扶手上,直視著前方。
「今天忽然想陪你一起玩你喜歡的。」
「是喔...真讓人感動。」面對小七少有的體貼,哥哥貌似不太自在。
「不過有個條件,哥哥。」
「條件?」
「待會選指定球員模式,然後三人都在同一隊。」
「呃......」
哥哥有些為難地應答了一聲,而他困擾的並不是三人同隊這件事。
指定球員模式,顧名思義,就是玩家選擇擔任球隊陣容中的某個球員,其餘球員則固定都由電腦操控。由於球隊包含守門員在內總共有十一人,要拿到球的次數不會太多,球大部分時間都在電腦腳下,玩起來很難盡興。
不過究竟小七是難得主動要求玩這個遊戲,哥哥也勉為其難地同意了。
球隊挑了拜仁慕尼黑,那是他與小七共同支持的球隊。
儘管小七不算是個足球迷,但偶爾遇到歐冠賽事時,還是會和哥哥看個幾場重播,久而久之,也有了自己喜歡的隊伍。
哥哥毫不猶豫選擇了邊鋒羅本,玲玲蹙額顰眉,她不太擅長這款遊戲,因此一時之間也不知該如何做決定。後來考慮到避免拖累進攻鋒線,她選了擔任後衛的丹特,只要其他球員在中場拼搶占有上風,其實就不會有太多出腳機會。而輪到小七選角色時,哥哥猜想她會用里貝里,好與自己組成羅貝里聯線,一起擔當球隊的得分主力。
不過出乎意料之外,小七選擇了後衛隊長拉姆,與玲玲攜手協防球門。
只能和電腦隊友配合進攻,哥哥實在提不起勁。
「怎麼不和我一起在前線?小七。」
他忍不住轉頭埋怨。
「妳們兩人都躲到後面,還有什麼好玩的?」
「因為可以聊天啊。」小七給了他莫名其妙的答覆。
「什麼怪理由...」
「放肆!不准向隊長頂嘴。」
「......」
認識小七長達九年,兄妹倆從未聽她有過這種語氣。
小七無視兩人似笑非笑的目光,端起高腳杯,繼續品嚐純淨棕黃酒色的白蘭地,至此她仍以為那只是帶了點怪味的水果酒,畢竟她先前從未接觸過酒精濃度稍高的酒類。喝了烈酒,小七感到分外口渴,所以才又另外倒了一大杯水,交換飲用。
即便哥哥與玲玲不太清楚父親是用什麼原料釀成那瓶酒,他們也不擔心那會是爸爸實驗用的不可食用藥品,有毒的東西不能放在藥倉以外的地方,這已是家中墨守成規的條文。反正不會有警察進屋內臨檢,妹妹腦中冒出了類似小七之前的說法。
等哥哥設定好所有項目後,便進入載入畫面。
他選了英超的二線球隊埃弗頓作為對手。
此時身旁的兩個女孩,一個只是新手等級,另一個則醉眼茫茫,要挑戰諸如皇馬或曼聯這種同級球隊,似乎稍嫌困難。
「拿埃弗頓當對手就滿足了嗎?」小七語帶挑釁地質問哥哥:「平常看你欺負巴塞隆納欺負得這麼順手,不換支有點挑戰性的球隊?」
「那妳想挑哪隊?」
「女王公園巡遊者。」※有名的弱隊
「...我看妳根本不想動吧?」
「剛才不是說過了?我想聊天。」
不知不覺,玻璃杯中的酒又已清空,小七用力搬起瓶身,往杯口注酒。方才倒水時小七不小心灑出來,此時的她更加專注,避免意外重演。
載入畫面已經結束,換隊是來不及的,所以哥哥也懶得理會青梅竹馬的建議。
對上埃弗頓的話,就哥哥而言已是遊刃有餘。
比賽帷幕在裁判的哨音中倏地拉開。
上半場是由對手率先開球。
埃弗頓起球後,雖然掌有控球權,卻沒有馬上進攻的打算,而是往後方傳導,試著拉開拜仁慕尼黑的防線,再找尋空隙進攻。
相當擬真的AI,每當哥哥玩這款遊戲時,總會不禁佩服起製作團隊。
「哥哥,我問你喔。」
趁對手後衛還在平行傳球的空檔,小七再次向哥哥發難。
「又有什麼事?」哥哥不耐煩地回應。
「你有喜歡的女生嗎?」
「......」
敵人從右線發動進攻,哥哥乾脆地截下球,並立刻傳向中場,沒再多做盤帶。而針對小七的提問,哥哥也不願給予正面答覆。
玲玲對這話題看似相當感興趣,不斷朝左邊連連張望。
「不回答的話,那就是有囉?」小七淺淺笑了笑,喝下一大口白蘭地,含在嘴腔中,讓酒一點一滴滑進食道內。
於此同時,她拿著手把,晃晃悠悠地走到電視機前,在哥哥左邊坐下。
「那麼,是班上同學?社團經理?還是...鄰居呢?」
「球傳到妳那邊了,注意。」
「嗯,接到了。」
在對方前鋒逼迫下,中場隊友將球回傳後方,剛好是往小七腳下傳去,小七接到球後,往前帶了幾步,意識到對方球員正趕來截球,又立刻向後傳往另一個後衛。
而那正是玲玲所擔當的球員。
「等等,小七姊!」
敵人的目標很快便轉向玲玲,她慌張地原地盤球,不知所措。
「不要忽然把球傳給我啦!」
「玲玲,快把球回傳守門員。」哥哥冷靜地下達指示。
聽到哥哥這麼說,玲玲便直直往自家球門的方向跑,進入禁區時才按下傳球鍵,守門員驚險地救下了這次具有威脅性的傳球。
隨即大腳前傳,直接開進對方半場內。
當然,控球權又回到對方腳下。
「這樣下去,我們要怎麼得分?」
哥哥搔了搔頭髮,呢喃抱怨。
「如果是平常的小七,還算有點用,但現在的...」
「現在的小七,你就不喜歡了嗎?」小七忽然打斷哥哥的話。
原先陰氣沉沉的眼神,此時散發出異樣光輝,卻又不是裝模作用的面目,而是急於表現真實自我的大膽神態。
她按下暫停鍵,使場上計時停止不動。
「不喜歡嗎?現在的我。」
同樣的問題又再問了一遍。
小七放下遊戲手把,兩手掌心扶著地面,寬鬆的領子在胸前微微垂盪,有意無意地露出雪白酥胸與花俏內衣。
「呃......」哥哥呆愣地看著小七,眼神不經意地飄進她敞開的領口內。
從這個角度玲玲看不太清楚小七究竟在搞什麼名堂,不過小七喝醉已是明顯事實,她伸手輕輕拉扯哥哥的袖子,要他留意小七難以預料的舉動。這個醉醺醺的青梅竹馬膝蓋貼著地板,雙手也撐在地上,緩緩移動手腳,往前爬行。
「在看哪裡呢?哥哥。」小七露出艷媚笑容,刻意拉了拉領口:「妹妹,妳哥好像在看什麼不該看的地方,怎麼辦呢?」
「咦?」
聽到她這麼說,玲玲皺了皺眉角,歪頭查看哥哥靦腆泛紅的臉。
哥哥馬上把視線移向天花板,裝作一副毫無頭緒的模樣。
「我什麼都不知道。」他正氣凜然地說著。
小七見狀,不滿地噘起嘴唇,搶過哥哥掌中的遊戲手把,擱到旁邊。她雙膝跪地,兩手轉而攀上哥哥肩膀,挺起腰桿,想讓哥哥仔細品鑑自己胸前女性的象徵。
縱然發育程度不如玲玲。
「剛才在看這裡,對吧。」她偏頸側頭,讓瀏海鬢角與後髮順著重力往右邊自然下垂。
「平常看習慣妹妹的,偶爾換點清淡口味也不錯嘛,是不是啊?哥哥。」
「等...小、妳在說什麼啊!小七姊。」
玲玲抱緊哥哥的腰,急著想把他往後拖,好離開小七的魔掌,可是力氣太小,無法順利將哥哥拉開。
情況演變至此,兄妹倆也無心繼續玩下去。
小七的臉逐漸向哥哥湊近,直至兩人彼此都能聞到對方呼氣出來的味道,而小七所呼出的酒味,讓哥哥嗆到不禁撇開了頭。她眼神迷茫,姿態煽情,由電扇左右規律送來的規律陣風,頻頻掀起小七原本就已隱隱若現的纖柔裙襬。
不過從這個角度,沒人能直接窺見她的裙下風光。
哥哥向後比了個手勢,要玲玲把遊戲主機關掉,畢竟小七現在這樣,大概也玩不了。玲玲看懂了哥哥的意思,跳出遊戲,等回到原始畫面後,再分別關上主機與螢幕。
隨後拿起桌上水杯,遞到小七面前。
「小七姊,妳還是喝點水,然後去睡覺吧。」
玲玲正色說道。
「再繼續勾引哥哥的話,小心真的遭到他魔爪襲擊喔。」
「哪可能。」哥哥立刻予以反駁。
「...不可能嗎?」
「......」
被自己妹妹冷冷瞪了一眼後,哥哥也沒再多說什麼。
上次就曾趁著玲玲在沙發上睡著時,對自己親妹妹的身體上下其手,雖然彼此約好了不再提起那件事,不過要說心中沒有任何疙瘩那是騙人的。
小七未注意到兩人之間尷尬的氣氛,只是呆呆地從玲玲手中接過杯子,將杯緣靠到嘴邊,仰頭一口氣喝下半杯。那只壓克力杯容量達600CC,可見飲用烈酒令她喉嚨相當口渴。把杯子拿還給妹妹,接著她兩手再次扶上哥哥肩膀,使力一撐,動用全身力氣站了起來。
裙子布料擦過哥哥的臉,一股熟悉的香氣撲鼻而來。
從有記憶以來,小七家就沒換過洗衣精的牌子。
「能再幫我多倒點水嗎?妹妹。」
小七癱坐在沙發上,細細啜飲酒杯中剩餘的白蘭地。
「我怕又不小心灑出來。」
無可奈何,玲玲只能暫時擔任小七的僕人。
哥哥收起主機線路與把手,塞進盒中後,放回原本位置。
之後,順勢坐到了小七旁邊。
「好喝嗎?」他看著那瓶被青梅竹馬喝了這麼多杯,卻依舊看不出有明顯減少的白蘭地,隨性問了一句。
「不太好喝。」
小七毫不婉轉地直接回答。
「可是,好想喝,一不小心又喝完了,再幫我倒一杯好嗎?哥哥。」
「妳喔...」
身旁女孩強硬地將酒杯塞到哥哥手中,想拒絕也拒絕不了。
他把高腳杯放到桌上,抬起那容量將近一加侖的瓶身,酒瓶沉重使哥哥略感吃力,他不免好奇起小七剛才如何能夠自己倒這麼多次酒。當哥哥正把白蘭地注入杯中時,玲玲也裝好了水回到客廳,看到哥哥正在幫小七倒酒,忍不住開口抱怨。
「哥哥,別再灌她酒了。」玲玲左手叉在腰側,上半身微微前傾,一副大姊姊教訓人的模樣,與她嬌小的身高搭配起來格外滑稽。
「小七姊不是都已經在胡言亂語了嗎?」
「可是她...」
「我沒有胡言亂語喔。」
小七從玲玲手中接過水,喝了一口。
「每句話都很有邏輯的,特別是妹妹是重鹹而我是清淡這點。」
「總覺得很像是玲玲平常會說的話...」哥哥雙手環胸,有感而發地點了點頭。
「我才不會這麼說!」
即便心中不否認哥哥的感想,玲玲還是堅持駁斥。
牆上時鐘指針剛過八點,離上床就寢仍有段時間。
巷弄中響起老人遲緩黏膩的步履聲,偶爾夾雜了粗啞細微的交談,晚風涼意越發刺骨,暗示著入秋時節。
小七手中端著玻璃杯,全身失力倚靠沙發,她頻頻向口中送入酒水,從哥哥打開潘朵拉的瓶子後就沒有停止過。烈酒使她身體發熱,她不時拉開衣領,用手朝衣服內搧風,並有意無意地向哥哥暗送秋波。玲玲擔心醺醉的小七隨時會襲向哥哥,她坐到哥哥右邊的空位上,彎腰俯身,觀察小七的一舉一動。
這個女孩平時對於帶有性意味的玩笑或騷擾特別沒有防禦力,被哥哥輕拍一下臀部都會驚慌尖叫,因此現在她輕挑的言行,使哥哥略感新鮮。
玲玲從哥哥眼神中發覺到他似乎正在盤算些什麼不好的意圖。
她拿起遙控器打開電視,試著分散哥哥的注意力。
「妹妹妳要看電視嗎?」小七轉過頭,雙目半睜,醉眼惺忪地對玲玲說:「可是我想聊天耶,不陪姊姊聊聊嗎?」
「看電視也能聊啊。」
玲玲邊轉台邊回答,刻意不與小七眼神交會。
聽了妹妹的答覆,小七也沒再多作要求,她將杯中剩餘的白蘭地一飲而盡,之後拍拍哥哥的肩膀,要他幫忙再倒一杯。
「還要再喝喔?」哥哥語氣聽來為難,臉上卻帶著笑容。
「妳也知道自己已經喝醉了吧?」
「嗯,早就醉了。」
「那還繼續喝...」
他無奈地笑了笑,起身拿起酒瓶。
既然小七還有醉的自覺,大概是還沒真的喝到很暈,哥哥抱著想看青梅竹馬糗態的念頭,再替她倒了一杯。
玲玲理所當然抱持反對意見。
「哥哥。」
一面拉扯哥哥的衣袖,妹妹一面出聲阻止。
「別再讓小七姊喝了啦,她眼神都變奇怪了。」
「這傢伙在家裡時眼神沒正常過吧?」
哥哥無視於玲玲的反對,執意把注滿白蘭地的酒杯交給小七。
接過酒杯後,小七將杯口貼在下唇上,整個上半身稍稍往後傾斜,讓酒自然地流進自己嘴中。她小口品嚐些許白蘭地,之後意義不明地伸出舌尖,舔了舔剛剛與下唇接觸過的杯緣,並細細親吻。
兄妹倆不明白她這舉動代表什麼,只是在一旁傻傻看著。
小七將左腿翹到右腿上,捏起裙側,把壓在左腿下的布料慢慢拉出來,隨後上下揮動了一次,在裙襬上掀起一道波浪。
「不來一口嗎?哥哥。」
她斜倚著哥哥左臂,目光往右上方望向哥哥的臉,姿態撩人。
「滋味很棒喔。」語畢,她的粉色舌尖輕輕滑過了杯緣。
「呃......」
哥哥猶豫地回頭瞧了瞧緊鎖眉頭對他以眼神予以警告的玲玲,又轉過來看著正沉迷酒精中的青梅竹馬。
左右邊的兩個女孩,宛如內心中交戰的魔鬼與天使。
小七伸出右手,把杯子遞到哥哥面前,並刻意讓剛才舔過的部分正面朝向他,灰髮少女臉上的笑容此時變得格外深邃。間接接吻甚至食器互用這類,三人之間已不是什麼新鮮事,不過小七刻意在杯緣留下唾液,還是讓哥哥感覺不太自在。
天花板上的日光燈熠熠傾照,令小七晶瑩剔透的口水甚為顯眼。
既然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這種程度的接觸應該還不算太超過吧?哥哥心裡這樣想著,用顫抖的右手從小七那邊拿過杯子。
隨後,便向自己嘴前緩緩湊近。
「哥~哥?」
玲玲聳起肩膀,雙手握拳,音調與身姿都猶如一隻備戰的母貓。
「你想做什麼呢?我親愛的哥哥唷。」
「......」
儘管身形嬌小,背後散發出的負面氣場卻十足駭人,她眼光灼烈地瞪視著哥哥,全身神經彷彿一觸即發。
受到玲玲的威脅,哥哥面帶苦笑地搖了搖左手。
「什麼都沒打算做啊,我親愛的妹妹唷。」他語帶心虛地回答,將酒杯轉了個方向,把剛才與小七口舌相交的部分移到另一邊去,才讓杯緣碰觸嘴唇。
小七嘖了一聲,瞇起右眼看著哥哥。
這次嚐的量比先前更多,高濃度的酒精沒有經過口腔充分緩衝,硬生生直接滑入他的喉嚨,郁烈酒氣嗆得他忍不住咳了幾下。先前看這個鄰家女孩喝得這麼順,哥哥原本以為自己也能輕易入口,沒想到酒的烈度遠遠超出預期,胃部宛若燃起一團火焰。
玲玲憂心地摸摸哥哥的背,之後趕緊起身,跑去廚房,替哥哥倒了一杯水。
「真虧妳能喝這麼多。」
在接過妹妹遞來的水杯時,哥哥對小七說。
「我大概喝兩杯就昏過去了吧。」
小七往前彎腰,拿回剛才哥哥放到桌上的酒杯,意有所指地轉頭對他展露微笑。
「...是嗎?」
僅僅只是這樣簡單的回覆,就讓兄妹倆不禁心裡發毛。
雖然小七平時的笑容總是一臉不懷好意的模樣,眼神天生寒氣逼人,可像現在這樣令人無端顫慄還是初次感受到,哥哥耳中驟然響起有如空襲警報般的耳鳴。
「喝兩杯就會昏了啊?哥哥。」小七左手搭上哥哥右肩,往前靠近。
的確,和以往的小七相比起來,是另一種程度的危險,哥哥開始後悔先前沒聽玲玲勸告,阻止讓小七繼續喝酒。
她端著高腳杯,瞳孔款款釋放誘人輝芒,一面攀扶哥哥的肩膀,一面讓雙膝跪坐到沙發上。往前傾身,腰枝帶動臀部緩慢擺晃,若是此時給她裝上狐狸尾巴與耳朵,簡直就如同電視劇中的狐狸精一般,妖豔魅惑。
哥哥發覺自己像中了邪術一般,手腳難以移動。
「萬一昏倒的話,那可就糟糕了呢。」這個外人眼中視為校花的青梅竹馬似乎喪失了平常應有的羞恥心,仗著酒勢對哥哥施行引誘。
「哥哥的貞操。」
語尾,她又多加了這句話。
對於小七失序的行徑,玲玲慌張得不知所措。
她想從後面把小七拉開,卻遲遲不敢下手,現在的小七對她而言相當陌生,她不知道這個鄰家姊姊下一秒會有什麼舉動。在想好對策前,玲玲只能站在旁邊眼睜睜看著小七對哥哥伸出魔爪,然而此時的她腦中一片混亂,什麼方法也想不到。
小七扶著哥哥右肩的左手向上移動,輕輕摟貼哥哥頸後。
「喝兩杯的話,哥哥就不能動了,對吧?」
微笑詢問的同時,她也將酒杯湊到對方嘴邊。
「那麼再多喝一點,我會讓你很舒服的。」
「讓我很舒服是什麼意思......」哥哥戰戰兢兢地回問。
「想知道?」
「如果我說不想,妳會放過我嗎?」
「不會。」
她雙腿跨到哥哥腰上,兩眼圓睜,從上而下直直傾視,俯望哥哥羞怯的臉,並強硬地把白蘭地倒入他的口中。
這次已瞭解了酒的烈度,哥哥並沒有被嗆到咳出來,卻還是略顯難受。
雖然他兩手撐著小七肩膀,企圖予以阻止,但經過嘗試後,發現她的力氣似乎遠超過原先預期。若要強行把小七推開,也不是做不到,只是很難拿捏力道輕重,深怕一旦用力過猛,會讓這醉醺醺的青梅竹馬受到傷害。
在小七把杯中的酒全部倒進他嘴裡前,他只能盡數喝入腹中。
吞嚥幾口後,倒也習慣了這股嗆味。
臾頃間,整杯白蘭地已然下肚。
「好喝嗎?」小七問了哥哥先前對她問過的問題。
不過現在的哥哥並沒有給予回覆。
他被比自己小一歲的鄰家女孩壓在沙發椅背上,而且還是在妹妹面前,日光燈直射下來的光線讓哥哥胸前映現出小七的影子,宛似暴雨前烏雲的幽暗陰影。
電扇所送來的氣流將她的灰髮吹晃起來,每每撲上哥哥的臉。
與玲玲最近所使用的梵尼蘭洗髮精不同,小七用的洗髮精添加的是鳶尾花香,和他們家的洗衣精一樣,也是常年不換。因此和玲玲的味道相比,小七頭髮與衣服的香味反倒令哥哥更加熟悉,打從小時候搬家以來,記憶中便充滿了鳶尾花香。
然而此時最為濃烈的,是另外某樣氣味。
烈酒。
不知是受費洛蒙影響還是酒精催化,哥哥眼前變得越發暈眩。
小七把喝空的酒杯擺回桌上,隨後用她細緻無暇的手指撫摸哥哥的臉與唇,身下的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反抗,如今她可以做出何想做的事,甚至不需再多強灌一杯酒。
只要玲玲不在旁邊的話。
「哥哥!」
膽小的玲玲繞過沙發,從背後拉扯哥哥的衣服。
「快起來啊!哥哥,還待在這邊做什麼?」
「玲玲...」哥哥氣若游絲,輕聲呼換自己妹妹的小名。
「嗯?我沒事的喔,妹妹。」
小七代替哥哥回答。
「沒在問妳啦!」
玲玲邊吐槽,邊推著小七的額頭,試圖讓她離開哥哥。
儘管小七是個外表看似柔弱的美少女,力氣卻要比玲玲大上許多,玲玲的干擾對她幾乎不造成任何妨礙,她仍舊將頭昏眼花的哥哥牢牢壓在沙發上。哥哥眼中,小七的樣貌越來越模糊,如同把洗筆液潑到尚未乾燥的油畫上一般,色彩輪廓逐漸化開。稍一晃頭,面前景象便會留下無法抹清的殘影。
意識依然清醒,哥哥能深刻瞭解酒精正在自己體內發揮效用。
但他不確定這樣的理性還能保持多久。
時鐘上指針勃窣爬行,滴答吐露著夜的漫長。
補一張小七圖(死魚眼模式), 這也是我在伊莉用的頭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