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刺眼的燈照無法掃去客廳中酒亂淫靡的氛圍。
水果所釀造的酒遠比穀物類還要更帶後勁,就算小七沒再繼續飲用的白蘭地,酒的餘韻仍在她腦中發酵薰染,而不久後,哥哥也將深陷其中,所以在東窗事發以前,嬌弱的玲玲必須竭力拯救她心愛的哥哥。
不然要把小七姊改叫小七嫂的日子,恐怕為期不遠。
「說起來,哥哥。」
小七輕易地推開玲玲的手,並以挑釁的目光瞪了她一眼。
「你不覺得,身體有點發熱嗎?」
「呃...」
「我來幫你解開扣子吧,萬一熱衰竭就不好了。」
「不,再怎麼說也不會嚴重到熱衰竭,而且我穿的衣服根本沒有扣子。」即使哥哥眼前茫然渾沌,他還是用相當明晰的意識向她吐槽。
對於哥哥的回答,小七似乎早已有所預期,她嫣媚一笑,食指在哥哥胸口上來回劃圈。
「是啊...哥哥穿的衣服沒有扣子。」小七靠近哥哥的臉,直至亮麗的灰色髮尾擦碰到哥哥耳邊,她語調曖昧,吐露出的每一個字都在哥哥鼻頭上產生輕微觸感:「雖然你的衣服上沒有扣子,不過我的衣服上,可是有整整一排唷。」
「......」
「所以說,不幫我解開扣子嗎?哥哥。」
哥哥因小七的逼近,背部深深靠陷進柔軟的沙發椅背中。
在一旁的玲玲不願善罷甘休,卻也不知該從何阻止,從小在與小七姊玩任何與力氣體能有關的遊戲時,玲玲總是慘敗的那一方,不論她如何又推又拉,都無法阻止這個醉鬼對哥哥霸王硬上弓。
如果哥哥全力抵抗,或許還能利用僅存的力量擺脫小七,只是隨著乙醇持續侵略大腦,他的眼眸中也逐漸透露出接納的意願。
身為他關係最緊密的親人,玲玲非常了解自己哥哥的思緒正陷入何種狀況。
「...難道哥哥不知道該怎麼做?」
小七嘴角露出略帶鄙夷的陰笑,雙瞳中卻又閃爍著愛慕的光芒,她用右手捏住自己領口上第一顆鈕釦,時而扳轉,時而翻弄。
「那只好讓我來示範給你看了,可愛的哥哥。」一邊說著挑誘的話語,小七一邊解開了那顆扣子,在淺紫色的襯衫衣領的下端,一道皮膚色的隙縫正徐徐擴展。
與玲玲的內衣款式不同,小七總喜歡選購一些擁有繪有花紋的內衣,不過此時的哥哥完全無心關注小七胸罩是何種樣式,他眼中的焦點只停駐在未受布料包覆的上半部。儘管和妹妹相比起來,發育不算成熟,可小七的膚色更為白晰,這令哥哥難免起了些許邪念。
在妹妹面前,哥哥當然不會動手去解開小七胸前下一顆鈕釦,自從前一回與妹妹的親密接觸過後,他從此被玲玲認定為是與她同類的變態,當然,玲玲自己是不會把自己視為變態的,但她把哥哥當成與自己相差無幾,對哥哥而言那就是等同變態。
被自己妹妹視作變態,是每個兄長都難以忍受的慘劇。
電視廣告中強作歡欣的聲調逐漸融入了夜的背景。
小七雙腿上的黑色過膝長襪磨蹭著柔軟而粗糙的沙發表面,產生出令人耳孔發癢的嘶嘶聲響,而這樣的樂音正逐漸往哥哥的方向不斷逼近,直到與哥哥長褲緊密相貼。哥哥伸出雙手,壓按在小七的膝蓋上,試著阻止她繼續靠近,然而過膝襪維妙的觸感又令哥哥不自覺地躲開了手,縱使平時與小七沒有少開黃腔,敏感部位上的直接碰觸卻較為稀有。
「不打算阻止我嗎?」透過挑釁味十足的言詞,小七似如刻意刺激玲玲:「意思就是說,妹妹妳不介意我把哥哥攻佔囉?」
「沒看到我從剛才開始就拼命在阻止了嗎!?」
玲玲依舊從沙發後往前企圖推開小七肩膀,但過小的力氣仍無法守護她深愛的家人。
並不是小七體重太重,而是由於哥哥從小就與隔壁的青梅竹馬玩一些需要體力的遊戲,原本力氣就不大的妹妹因為贏不過他們的緣故,所以經常只是在一旁默默看著,長期下來兩人之間的體能差距便日益擴大。
小七嬌柔的外表下,蘊藏著外人所不知道的力量,就體育而言,成績甚至不會比在學校男生當中也算得上是頂尖的哥哥低上多少。
即使時至今日,她還是常與哥哥在假日時,到公園裡練習足球。
相比之下,只有在胸部發育上成績優異的妹妹,各方面似乎都不是小七的對手。
不過此時被逼入絕境的玲玲忽然靈光乍現,想起了這鄰家姐姐唯一的弱點。
她快步繞過沙發,跑到小七身後,二話不說,將小七輕飄飄的圓裙倏地掀開。一件淡藍清澈邊緣還綴有蕾緞的小褲褲,與渾圓白淨的臀部,毫無防備地暴露出來。莫代爾混紡棉的質料巧妙地將日光燈刺眼的光線柔和散射,色澤引人遐想,又不會與周圍白嫩的肌膚爭艷,無論是眼光抑或是本身,小七都具有相當的美感。
但這樣的柔美當然不能隨意展現,她還是有基本的羞恥心。
所以玲玲才想藉由掀裙子的方式,來讓她的注意力從哥哥身上轉移開來。
「小七姊小七姊,妳的屁股被看光光囉~小七姊。」
玲玲一面作著心智年齡偏低的嘲諷,一面把小七的裙擺往上拉起。
她對肢體上的性騷擾特別敏感,小時候每次玲玲或哥哥掀起小七裙子,她總是會臉紅地追打著兄妹倆,與她往常腹黑又愛惡作劇的形象大相逕庭。
「小七姊羞羞臉~今天穿的是藍色內褲!」這是玲玲多年前常用來捉弄小七的台詞,雖然說出如此幼稚的言語也讓她很不自在,可為了哥哥,她願意拋開一切。
犧牲是無可避面的,對兩人來說都是。
只是現今此時,小七的羞恥心早以被酒精徹底擊潰,僅僅是裙子被掀,在她眼中不過是猶如摘下帽子般的小事。
「玲玲。」小七沒有回頭,保持原本的姿勢對玲玲講話。
「可是從後面掀開的話,沒辦法讓哥哥看到哎。」
她臉不紅氣不喘地說著,翹高後臀,輕輕擺晃腰枝,模樣就像隻發情中欲求不滿的母狗。玲玲無言以對,瞠目結舌凝視她兒時玩伴的裙下風光。
其實哥哥是看得到的。
太陽早已汩落,微泛靛紫的黑染片了窗外整條巷弄,窗戶成為一面光亮的鏡子,讓他足以清楚品鑑這位平時作風矜持的青梅竹馬的內褲與臀部。不過出乎預料,哥哥並沒對這樣的景像產生多少非分之想,他自己也為此感到納悶,稍作思考,恐怕是由於經過了方才刺激,開始有了某種程度的習慣。
是好是壞,哥哥一時之間也難以判斷。
「奇怪...為什麼這次對小七姊沒有用?」玲玲不解地喃喃自語。
「看到她現在這種樣子,妳怎麼還會覺得有用?」
「什麼什麼?在談我的事嗎?」
「對,我們正在商量要怎麼對付妳。」
哥哥沒好氣地回答,心中不滿表露無遺,可以的話,他很想把小七現在的痴態拍下來,當成日後報復她的的工具。
只是考慮到造成現在的情況自己也有部分責任,才打消了這個念頭。
「既然這樣的話,我有些不錯的意見喔。」
小七似乎興致高昂地也想參與討論。
「譬如說,打電話報警。」
「不...再怎麼說也不需要做到那個份上,而且妳就這麼想被警察抓走?」
「哼哼哼,警察進門後,看到一個衣衫不整的少女跟一個滿臉色相的男人,究竟是誰才會被逮捕呢?」
「肯定是喝得酩酊大醉又壓在別人身上的那個吧。」
「有這樣的人嗎?」騎在哥哥腰上的小七,滿臉無辜地歪頭回問:「我只看到一個可愛嬌羞,稍微有點喝醉的美少女啊。」
「不要自己說自己是美少女!」
兄妹倆異口同聲地吐槽。
縱使就外表上小七的確特別出眾,這點兩人並不否認,但當稱讚是出自本人口中時,還是會讓人忍不住想要調侃一翻。
耗盡最後一絲力氣對她吐槽後,強烈睏意如驟雨般在哥哥腦中傾盆而下。
或許再也無法阻止小七的暴行了,哥哥這樣想著,臨終前被美貌動人儀態煽情的青梅竹馬壓在身上,大概也不算是件壞事。
「過來,玲玲...」他語調微弱地呼喚著妹妹。
「哥哥有些事,想要趁現在還能說話的時候告訴妳。」
「別輕言放棄啊,哥哥。」
玲玲從小七身後快步走到哥哥身旁,輕輕攀附著他的手臂。
「我會想辦法把哥哥救出來的,你再忍耐一下,好嗎?」
「不行了...玲玲。」
哥哥強睜失焦的雙眸,用盡力氣不讓眼皮闔閉,他向妹妹伸出顫抖的右手,微弱卻又富含感情地撫摸玲玲臉龐。
而此時此刻,小七淫邪的舌頭正在哥哥臉額上肆意侵犯,使之沾染濕滑唾液。
「自己的身體狀況,自己是最清楚的。」被小七性騷擾的同時,哥哥側頭看著玲玲,眼神中滿是不捨與憐愛:「我已經...沒辦法再支撐多久了。」
「哥、哥哥......」
「所以,仔細聽我接下來要告訴妳的事,玲玲。」
「...嗯。」
妹妹也抬起右手,溫柔地覆蓋在哥哥的手背上,她淚眼盈眶,深情凝望哥哥因酒精渲染而瀰漫紅潮的的臉。
「知道了,我會好好聽哥哥說的。」
「玲玲......」
「哥哥......」
「我走了以後,請把我電腦裡的硬碟拆下來藏好,不要讓任何人看到。」
「好的...」玲玲點頭答應,語帶哽咽。
哥哥繼續語重心長地對妹妹交代後事。
「妳上個月買的那套黑色內衣,是我偷拿走的,因為我覺得妳穿那種內衣還太早了,我收在書桌最下層抽屜的鞋盒裡,等妳上了高中再穿。」
「可是等到那時,我想內衣尺寸就穿不下了,哥哥。」
「我約好鎖匠,明天他會過來修我房間的門鎖,拜託這次妳別再把它砸壞了。」
「不會的,我會請鎖匠多打一把鑰匙給我,以後還是可以夜襲哥哥。」
「玲...玲玲妳...咳咳......」
「哥哥!振作一點,哥哥!」
覆在玲玲臉上的手越發虛弱,她察覺到哥哥似乎已快走向盡頭,焦急的妹妹下意識地抬頭瞪視小七,以極富敵意的眼神瞄準她的雙瞳。
「妳還要再欺負哥哥到什麼時候!」玲玲大聲吼著,彷彿是試圖用聲音逼退敵人:「沒看到他都那麼痛苦了嗎?」
「不...剛才的那個跟我無關吧?」
小七難得說出還算有些道理的話。
不過她仍然不打算放過哥哥,即便是在玲玲的敵視之下,小七依舊將雙手緊壓著哥哥肩膀,以粉唇囓咬他的左耳。
「我要說的就這些了...玲玲。」
哥哥語音飄渺,若有似無,在痛苦的喘息中黯然逝落。
「最後,親愛的妹妹,我想請妳答應我一件事......」
「什麼事?我親愛的哥哥。」玲玲左手伸到哥哥頸後,撐起他失去力量的脖子。
見到往日充滿活力,洋溢健康光芒的哥哥,如今竟變成這般模樣,身為他摯愛的家人,玲玲心中倍感憂傷。
「無論你要我答應什麼,就算要我向哥哥獻上處女,我也在所不辭。」
「不...沒要妳做到那個份上。」
「總之,不管是什麼樣的事,我都一定會答應你的,哥哥。」
「...真的嗎?」
「真的。」玲玲眼角強忍淚水,真切地回答哥哥:「因為你是我唯一的哥哥,也是我這世界上最愛的人,我願意為你做任何事。」
「是、是嗎...有妳這個妹妹,或許是我今生最值得慶幸的事了...」
「哥哥......」
「那麼,請答應我,玲玲。」
在玲玲的注視與小七的侵擾下,哥哥緩緩道出他對妹妹最後的祈求。
「...拜託妳,以後別再假裝不小心用到我的牙刷了。」
「對不起,這個辦不到。」相當乾脆且迅速地拒絕。
「唔...呃...喀噠....」
發出奇怪的哀鳴聲後,哥哥終於闔起了雙眼。
在臨終前仍得不到妹妹的允諾,也許就是壓垮他的最後一根稻草,雖然現在真的壓在他身上的,其實是他的青梅竹馬。
「哥哥!快醒醒啊,哥哥!哥哥!哥哥!!」
玲玲全力呼喊著他,卻始終得不到回應。
「不要離我而去啊!哥哥,我最親愛的哥哥...」
「......」
此時此刻,沉默才是最為刺耳的聲響。
「...他走了,妹妹。」小七鬆開壓在哥哥肩膀上的手,轉而撫摸玲玲頭頂,動作有如冬陽般地溫柔和煦:「跟著圓環之理一起。」
「別開玩笑了...」
「嗯?怎麼了?妹妹。」
「別開玩笑了!小七姊。」
被殺兄仇人安慰,這對玲玲而言何其侮辱,她用力揮開小七的手,並以宛若狙擊手的目光直視小七那對與往常散發不同氣息的死魚眼。
「因為妳的緣故,害我失去了哥哥,此仇不共戴天,我永遠不會原諒妳的!」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錯覺,剛才給他致命一擊的好像是妹妹妳才對吧?」
「別把罪過推到我身上!」
「那是我要說的。」
小七語氣平淡地回答玲玲,遣詞用字卻絲毫不見退讓。
哥哥已然喪失意識,小七也收起艷魅的氣場,既然在場只剩她與玲玲,那麼喝醉的她便不再需要有所保留。
電扇在沙發旁嗡嗡運轉,送來的風將小七的灰髮徐徐掀起,使她看似一隻豎毛的貓。
即便兩人一向情同姊妹,也會有互不相讓的時候,玲玲緊摟住哥哥上半身,極力想要守護自己至親的遺體,而小七仍不打算放棄這道美食,她抓住哥哥衣服下襬,強行往上拉開,使哥哥腹部與胸膛的肌膚完全暴露出來。
「妳、妳在做什麼啊!小七姊。」
玲玲瞪大眼睛,滿臉通紅地看著哥哥裸露出來的部分。
「這可是犯罪喔!快停下來!」
「哼哼...法律是用來保護惡人的。」
「雖然是有很多人這麼說沒錯,但這句話最不該從正在做壞事的人口中說出來。」
如果不盡全力,將無法守住哥哥僅存的尊嚴與貞操,玲玲忽然有了這樣的領悟。
樓下電話臾頃響起,正如敲響了兩個女人間的決鬥。
客廳內的氣氛凍成一窪冰沼,而小七撫摸在哥哥身體上的手又無比炙熱,她沿著哥哥胴體的肌肉輪廓,輕如流水地劃出道道線條。玲玲對此當然無法坐視不理,她抓住小七的手腕,試圖阻止這個痴女的犯行,不過一如先前,僅靠她弱小的力氣完全起不了作用。
難道,只能眼睜睜看著哥哥的身軀遭受小七凌辱?
玲玲如此想著,胸口一陣揪痛。
不過她也因此下定了某種程度的決心,如果小七是因為白蘭地的酒效才會言行失常,那麼唯有讓自己也跟著沉淪下去,才阻止得了她。
想到這裡,玲玲毅然決然地站起身,離開沙發。
「小七姊......」
她口氣冰冷,撥了撥那頭比小七長上許多的褐髮。
「雖然我很不想用這種方式,但...我不能再繼續縱容妳了。」
「怎麼?小姑,不與嫂子好好相處是不行的喔。」
「誰是妳小姑!?再說,我不會把哥哥交給現在這樣的小七姊的。」玲玲雙手環抱胸部下方,有意無意地突顯出自己的傲人身材,彷彿藉此像小七示威。
「哥哥要交給誰,可不是由妹妹來決定的喔。」
小七無視玲玲的挑釁,不屑地測眼回瞄。
「不管!就是由我來決定的。」
在充滿煙硝味的對話下,玲玲走向矮桌旁,使勁搬起酒瓶。
看到妹妹的舉動,連小七也不禁感到格外詫異。
「妹妹?妳該不會是要...」
「......」
玲玲沒有答覆,也沒有回頭。
小七原以為玲玲要把那只高腳杯注入白蘭地,但是並沒有,玲玲奮力將酒瓶抬高,直到頭部的高度為止。
她沒料到玲玲會做出如此大膽的行徑。
「別傻了!妳對酒精這麼敏感,這樣做的話...」
「如果妳是因為喝醉的關係才會將羞恥心徹底丟棄,那麼小七姊,只有這麼做,我才能從妳手中奪回哥哥。」
這番話語說得輕描淡寫,卻不難從字句當中感受到玲玲不惜犧牲的情操。
於是就當小七依然緊抱著哥哥不放時,玲玲將瓶口下緣含入口中,不用杯子,直接對嘴猛灌了好幾口。
喉嚨、食道與胃部,頓時燃起了一陣嗆人的燠熱,原本光是聞到酒味就會讓玲玲退避三舍,這次她用了只有飲酒老手才會展現的豪放喝法,顯然令她倍感難受,不過她依舊不肯停下,直到雙手支撐不注酒瓶的重量為止。
等她放下瓶身,酒面高度已著實少了一截。
「我欣賞妳,妹妹。」
小七以敬畏且不服輸的目光望向玲玲,宛如將她當成一位可敬的對手。
「就算是我爸,大概也不敢像妳這麼喝。」
「哼...哼哼......」玲玲用手背擦了擦嘴角,充滿傲氣地俯視小七。
「所以在我發酒瘋之前,還是把我的哥哥還給...」
「所以妹妹,妳已經輸了」
小七冷不防打斷了妹妹的話。
「...咦?」
對於小七的發言,玲玲顯得毫無頭緒,那對薄色的眼眸似如透露她勝券在握,若非有十足把握,小七不會有這種態勢,這點玲玲相當清楚。
可是她還是不明白自己哪邊疏失了。
「別忘記,妳是哥哥的妹妹。」
「我怎麼可能會忘...呃?」在回答小七的同時,玲玲也已稍微感到了些許異樣。
猛烈的暈眩感與睏意,如浪潮般在玲玲腦海裡來回撲打,並且一次比一次更深入沙灘之內,一點一滴侵襲她的意識。
「終於發現了嗎?妹妹。」
哥哥正陷入昏厥,小七得以將自身蘊藏的陰邪透過笑容,毫無保留地綻放出來,儘管哥哥其實對她這種微笑並不陌生。
「既然妳是哥哥的妹妹,那麼喝酒後的反應理所當然也差不多。」
「唔...居然會是這樣,我、我太大意了...」玲玲摀著嘴,強忍暈眩地勉強站立:「不愧是小七姊...我完全落入陷阱了。」
「不不...那跟我好像沒啥關係。」
「竟然想出如此惡毒的計謀,果然是小七姊的作風。」
「就說那跟我無關了!是妳自己要喝吧?」
小七雙手握拳,大聲反駁妹妹的栽贓,打從她喝醉以來,還是第一次激動起來。
不過很快的,小七又再度重回冷靜,她低下頭,以不懷好意的眼神打量著哥哥,無視一旁即將暈厥的玲玲,貪婪地親舔哥哥略帶鹹味的臉。
正如小七所言,玲玲飲酒以後身體產生的變化與哥哥大同小異,甚至由於玲玲對酒精較為敏感,喝的份量也較多,所以造成的影響還要比哥哥更快跟深。她往前邁出一步,彷彿整個靈魂還停留原地,移動視線時有如鳥類移動頭頸,以定格的方式切換畫面。玲玲看到小七正在褻瀆哥哥的臉龐,可現在的她比先前更為虛弱,別說阻止,就連走路也成問題。
然而玲玲還是奮力撲向小七,儘管她腦中一片混沌。
之後,便往一旁癱坐在原先的位子上。
「放心吧,我會好好照料你們兩人的。」
小七在沙發上半蹲起身,右膝頂靠著哥哥頭部左側的椅背,用黑色過膝長襪磨蹭哥哥的臉,倘若此時哥哥清醒過來,小七的裙下風光將一覽無遺。
「所以妹妹...或著說是小姑,妳就好好睡去吧,因為接下來是大人的時間。」
「這種事...我不會...允許。」玲玲伸出手想將小七拉開,不過迷濛的視線令她無法好好讓雙眼進行對焦。
與兄妹倆相反,酒精對小七意識的影響更甚於身體,她的動作與反應雖然略有減緩,卻不比玲玲和哥哥嚴重,但說到行為與想法脫序的程度,就遠遠超過了他們。對付一個瘋子,玲玲原本打算也讓自己成為另一個瘋子,可沒想到瘋子沒當成,反倒成了瘸子。
一個無助的瘸子遇到一個精力旺盛的瘋子,自然只有任人宰割的份。
「不用擔心,妹妹。」小七舔了舔自己的手指,並用那根指頭碰觸玲玲的粉頸、鎖骨,最後悄悄滑進她胸前顯眼的事業線中:「我說過,我會好好照料你們兩人,所以不必怕寂寞,妳這邊待會我也會好好享用的。」
「小七姊...妳...」
玲玲又羞又氣,卻無力阻止。
雖然平日小七經常會在玩鬧中調戲她的胸部,不過這次的手法不同以往,讓玲玲感到倍受侵犯,因為此時面前的這個人,在她眼中已不是平時情同姊妹的鄰居,僅僅是個喝醉酒又借酒裝瘋的陌生癡女。
被侵犯的不只是她的身體,還包括了小七在她心中的形象。
這就是所謂的兄妹丼嗎?玲玲在喪失意識前如此想著。
沒想到,自己也將會和哥哥合而為一,從另一方面來看,或許也挺值得高興的,只不過是變成一道料理,供人享用。
「那麼,我要開動了。」
小七雙手合十,爽朗地大聲宣告。
然而無論是哥哥還是玲玲,任何人,都沒聽到或記錄下她這番犯罪宣言。
刺眼的燈照無法掃去客廳中酒亂淫靡的氛圍。
反倒像在為夜店成人秀的舞台上,頃注而下的聚光燈。
時鐘上指針依舊勃窣爬行著,款款傾訴夜的漫長。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
「抱...抱歉。」
令人愉快的星期天,已在啁啾鳥鳴中緩緩醒來。
兄妹倆與他們的青梅竹馬,因為昨晚早早入睡,所以今天也起得特別早,不像往常星期天一樣睡到接近中午。
雖然三人都還帶著難受的宿醉感。
「昨晚發生什麼事都不記得了,不過印象中我和玲玲好像給妳添了不少麻煩。」
哥哥摳了摳臉頰,不好意思地對小七道歉。
「而且事後還要妳來收拾殘局,有點說不過去。」
「嗯?那點小事,別在意。」小七雙手環胸,瞇起那對已然見慣的死魚眼,朝兄妹兩人微微笑著。
「反正我們是鄰居嘛,互相幫忙也是應該的。」
「唔...不太對勁。」
玲玲作在沙發上,往前稍稍傾身,兩手塞進雙腿中間撐著椅面。
「今天的小七姊有點怪怪的,昨晚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什麼都沒發生,但,真要說發生什麼的話...」
「嗯?」
「...也就只是品嘗了一道平常吃不到的料理罷了。」
小七舔了舔食指指尖,意有所指地掃視兩人,以及那張曾經被當成戰場的沙發。
抱歉隔了這麼久才發, 這幾天精神跟身體狀況不太好啊...
其實本來想昨天就貼的, 不過今天一早要去醫院, 所以仔細想想還是不能熬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