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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PG四期創作】贖罪的道路X薩妮不要啊(上)

月下七光 | 2020-09-15 22:55:01 | 巴幣 30 | 人氣 343



※RPG主線四期創作
※角色:





青絲縷縷飄開,隨著一舉、一動,舉手投足間的氣質,是貴族大小姐,或者出身名門,他給人初次的印象是如此。恍若是國中生年紀的他,坐在輪椅上頭顯得弱不禁風,手臂簡直是乾枯的柴打上了蠟,而他確實也是手無縛雞之力。

十四歲左右外貌,曼硃砂華顏色的瞳仁,陰柔的氣質,身上飄散著消毒水的味道,拿著一隻黑色外殼的手機,當叫號的程序叫到他時,他將手機放上短裙,回應了一聲。對於一旁要幫忙推輪椅的好心人士,他禮貌地將手指頭一併,轉過身按住了正要將手扶上輪椅的手,搖了搖頭,向對方道謝後,隨著魔力的催動,輪椅就往銀星宮殿的會客室的門前滑去。

隨著上一位受驗者,轉開門把,用手帕擦著頰上斗大的汗珠,掠過了他的身旁,兩人間擦撞的瞬間,讓他敏感的鼻子聞到一股酸味的汗臭,以及布質的觸感擦過手的側緣,對方踏著沉重的步伐消失在他的視線內。

空調正呼呼地咆哮著自己的存在感,使空氣降溫成略冷的溫度,所以那想必是因為冷汗的關係,出現的汗水吧。敞開的大門內光線比外頭更加明亮,將嘴角調整成適當的弧度,配上漆黑的水手服,略短但是不過太暴露的墨色短裙,他將目光悄然的瞥了眼門框,這個會客室的門正好可以讓他乘著輪椅進去,真是萬幸。

他滑入了會客室,桌子的另外一側,是一名男性的面試官。面試官戴著一副斯文的金屬框眼鏡,身旁是一疊資料,面試官眼角有些皺紋,隨著瞇起眼睛觀察來者的動作,皮與皮夾出深深的紋路來。黑色頭髮中帶些稀疏的銀色,髮型是一副正經感十足的西裝頭,髮蠟與古龍水混雜的味道順著空調的吹拂,迎向了進來的面試者。

「我會讓別人幫忙關門,就不必讓你還要轉過輪椅了,楊子律先生。」厚實如同混凝土一樣紮實的聲響,在律打算轉身前,門板就發出了這般的聲音,顯然是關上了。面試官見來者坐著輪椅,卻也沒有把另一側的會議椅挪開的意思,於是律為了能夠正面面對面試官,用手拍了拍那張會議椅,做了個挪開的示意動作,見面試官只是點點頭後,把會議椅移開,然後前滑,正坐到面試官面前。

隨著與律正眼對上,面試官用手抓了抓側額,用略帶沙啞的聲音沉沉的說著:「你就簡單自我介紹個幾分鐘。」爾後,就用手托住臉頰。律並沒有搶著回答,而是點了點頭表示聽到,才開始自我介紹。

「我全名是楊子律,請稱呼我律即可。主要是在輔助醫療方面,期待能夠效力於四災義勇軍的冒險者。冒險者職階是頂級,在經驗上曾經有數次實習操作醫療,有魔法醫療的醫師執照。」律不疾不徐的讓每個字都咬清楚,每個音節都保持一樣的速度,他知道所謂的自我介紹,最重要的是點出自己對於面試項目的職責與特殊處:「對於光魔法有一定的理解程度,綜合前述,我的主職是光魔法治療。除此,實地戰鬥上能夠有效的進行防護隊友的防護罩魔法,對於防護的規格有銀星政府核可的防具階級。以上,期待能夠加入四災義勇軍以利於銀星政府本次的行動。」

「好,感謝你的自我介紹。」面試官聽著的時候,不時推了推眼鏡,沒有做出評價,也沒有表現出無聊的態度,只是額頭微微仰起,如同在思索咀嚼,而後才說道:「你為什麼要前來參與本次行動?具體來說,你期待什麼而參加義勇軍?你有自己的咖啡廳事業,以往對於銀星政府也沒有什麼實際聯繫,你希望幫助銀星政府的理由,我聽聽。」

「我不是完全為了銀星政府。」律簡單的澄清,如果純然的只是為國家效力,這個理由既薄弱,又失去焦點了:「這次是世界級的災難,四災的發生,我個人也不樂見,所以我一部份的理由是為了自己。四災的發生,會失去眾多親友以及周遭所重視的人。所以……」

「如果你,律的答案就如同其他冒險者一樣千篇一律,為了周遭,為了世界,為了平凡。」面試官打斷了律的話語,律就閉上嘴巴,靜靜的聆聽對方的發言。「那麼,也不是壞事,這是很平凡的期待與動機。那我問,如果律,你的生命、與你最重視的人的生命,你有必要做出選擇,只有一個人能活,那麼,你會怎麼做?」

一瞬間,氣氛僵持下來,律琢磨班的思考了幾秒。這是個合理的問題,這是要賭上性命的一場戰爭,犧牲自己與犧牲別人的場面不會是沒有,考官的意思,想來也不會是希望有個腦筋急轉彎。律沉目後睜開眼睛,道出他的答案。

「我會選擇自己活下去,除非真的要存活下去為前題犧牲自己最重要的人。當然,可以的話,我不希望這種選擇發生,也會避免發生這樣的狀況。」律說出了內心最忠實的答案,這個問題兩邊回答都不好說明原因──然而,他選擇了自己。律的腦內跑過了許多人,陽依、青歲、黛厄夢德、法爾、夢十夜……

「為什麼?是因為自己比較重要嗎?我知道,你紀錄上沒有親人,經常一起行動的情人目前也失蹤了。」考官表面上只是陳述部分事實,譬如律沒有親人,並且沒有一定要保護誰的義務,但也同時有可能加重律的罪惡感,如果剛才的是一個輕率地回答,那必定現在會後悔的;如果,只是為了自己,那麼就成為了一種程度上的自我中心的人,沒有奉獻精神的人──甚至可以說,最差勁的夥伴。這樣律就會讓自己的境況與評價進入「自我中心」的評比,如同為了自己,其他世界、他人都無所謂。這樣的人,會有進入四災義勇軍拯救世界的資格嗎?

「剛才的問題反過來說,如果我選擇『讓重視的人活下去』,那麼,我會讓重視的人因為我的選擇,成為被動地將我殺掉。」律在回答這種問題時,並不是剛才的一派正式,反而陷入了某種情感中,他的眼神略顯滄桑,雖然背脊盡量打直,依然很自然地說出了內心話:「那麼,是我的選擇讓對方成為了殺了我的兇手,唯有活下去,才是最好的贖罪。或者說,他人的生命重量不是我能夠選擇的,但有必要選擇的時候,一切回饋是往作選擇的人身上跑,選擇自己死去只是逃避這個責任而已。」

面試官對於律的話語,露出了微妙的表情,說道:「律,如果世界上的人,因為你的選擇一個接著一個逝去。你還會打算活下去?你既然進來的動機是守護重視的人,但你的選擇跟說法違反你的動機,你有打算說明嗎?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了。」

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沉重的問題。面試官將手邊的馬克杯拿起,喝起了口茶,然後等待對方的回應,他自己也知道這不是個好回答的問題,所以他等了數秒,放下馬克杯,才聽到律的回覆。

「我的選擇,也只有我自己能夠承擔。我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重視我的人,我不希望他們背負我的死亡。所以,就算因為我的選擇,一個接著一個重要的人死去,我依然不會改變我的決定,就是選擇讓自己活下去。」談及信念問題,律的語言真摯了起來,這不是單純的介紹自己,而是一種理念的衝撞與選擇:「因為這才是最負責任的選擇。如果我死了,沒有人來守護剩下一樣我所重視的人,甚至是所重視的人重視的人。或者說,只有活下去,才有選擇的權力;只有活下去,只能夠前進來證明,他們過去的犧牲不是白費,這與守護重要的人並不衝突。重要的人,同時也是重視自己的人,守護他們對於自己的重視,並沒有矛盾。直到我無法做選擇的那天為止,我會好好的活下去。為了的是,一切的罪孽背負在身上的時候,活下去做為他們曾經存在的證明。就算珍愛的人都消失了,我也要宣告給這個世界,他們活過,他們依然存在於這個世界。」

面試官沉默了半晌,跟律對視,律的眼神一樣的平和,卻似乎有一股前進的力量在裡頭。拿出一張寫著「房號1000號」的信封,面試官遞給了律。沒有表情上的鬆動,也沒有回答什麼,對兩人而言,這時候沉默就是最好的回應了。當律接過了,面試官只說了這句話。

「你通過了,冒險者律。不要背棄你的信念,筆直向前。」



2949字


(刊頭由多多洛(goo752000)提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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