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為RPG公會主線4期創作
※感謝青歲協同對串，並且准許發表
「那張臉不能成為肖像畫的人物，也沒辦法當上漫畫的主人公。就算我睜開眼睛，甚至不會出現恍然憶起的喜悅。」──太宰治《人間失格‧序言》
一個、接著一個生物探出頭，擠滿頭的赫德克拉廣場，律望見了各色不同的雜亂，是水彩盤上東抹西抹，而後顏色胡亂拼湊的滿目瘡痍。世界樹正與那首史詩預言呼應般，「殉道者播下光之種」，見證如此神聖的，是一地的看熱鬧。從廣場邊到廣場中心，從律位於廣場中心的位置到地平線與天之交錯處，他們笑著，談話著，雜亂的加油添醋著，是與世界毀滅與否無關的「平民百姓」。
口沫橫飛，說話總要有樂子，談話是一件共有的默契，是一種無聊中的起承轉合；盛大的無聊，大量的起承轉合，世界末日作為樂子的群歡。律無論是厭惡嘈雜而依然要販賣咖啡的服務業笑容，抑或坐在輪椅上的姿態，他思考著別人眼中的自己。
『那張臉不能成為肖像畫的人物，也沒辦法當上漫畫的主人公。就算睜開眼睛，甚至不會出現恍然憶起的喜悅。』──或許，就只是這麼一回事。不如說，他自己也沒有意識到，他潛在的排除他人進入自己的世界中，不想讓他人想起，不願意讓他人喜歡，所以斷定自己沒有資格被愛，只是害怕受到更多傷害的軟弱。
他的思維轉上了世界樹，偌大的世界樹宏偉如斯。那棵樹可以成為風景，可以成為史詩的主角。重新再審視這棵樹，張開眼睛，發現世界樹與記憶如初一轍，一樣的枝葉繁茂，向著天空攀出嫩葉的手，內心嘗到恍然記憶起來的喜悅。
正當他如此思考的時候，世界樹發亮，射出長長的光炮。
以魔力為基底的手機，開始各種訊號不良的警示。他警覺性的，開出防護罩讓自己輪椅周圍的人自動排開。然後，雜亂的水彩盤終於開始燙滾起來，前一刻作為話題，當成一種玩笑材料的東西，下一刻成為了具體的恐懼，植入群眾的心中，躁動的群眾開始互相推擠，相互推壓，沸騰的聲音是驚恐的最佳調味料。
他隱約看到，大有人物是在管理秩序的，但傷亡應該免不了吧。
「傷亡應該免不了」……自己何時，成為了能這麼自在冒出客觀到冷酷的想法，好似一切與自己無關係的樣子了呢？
就只是，與自己無關係的群眾。只要不是自己害死的，似乎就沒關係，畢竟不是自己的責任。他忽然感到驚恐，不是驚恐世界樹，不是驚恐自己的冷血，而是驚恐自己就連對於冷血這點，竟然一點愧疚感都沒有。
他在翻滾的人潮中，活在自己防護罩的世界裡。隔閡的兩個世界，律正在測試手機能否撥到霜雪咖啡聽，測試了幾輪之後，顯然自己有必要用通勤的方式去一趟了。
他看到了無愁憂，那名情報交流所的女性。
他嘗試傳幾條簡訊給無愁憂，簡訊內不忘記加幾個顏文字。
『收的到嗎？(´ﾟдﾟ`)』
『簡訊測試，簡訊測試(,,・ω・,,)，當成我自言自語好了。』
『無愁憂，無愁無憂無愁憂。ε٩(๑> ₃<)۶з』
『收的到啦幹，有夠煩。』
被回傳了訊息，無愁憂也拿出手機的樣子，目光瞧向律，律在這一瞬間又回傳一個訊息。
『好兇。(つд⊂)』
『現在人潮很多，律先生打算怎麼做？』
『我們在交流所會合(,,・ω・,,)。』
『好。』
沒什麼人的「世界樹動向及阿思嘉特歷史相關研究交流所」，律翻閱著以往的文獻，發現自諸神黃昏以來已經六年了啊……無愁憂踏入的身影，一瞬間就帶入一句糟糕至極的消息。
「律先生，魔法的傳遞，在某個距離外就失效，爛透了。」
律立刻想到什麼事情，若他能夠站起，想必會立刻站起來吧。連泡咖啡的餘裕都消失，他手握拳敲著輪椅扶桿，問：「無愁憂，妳是透過什麼知道的？」
「公文０００Ａ號，律先生，你應該有看到才對。但顯然那份公文沒有很詳盡地提出一個關鍵性的麻煩，超爛的世界級問題──魔法傳遞在某距離外無效了。因為我故意來之前，在世界樹周遭某一家店鋪貼了符咒，想測試這點。」無愁憂走到資料庫的辦公座椅，坐下，喘了口氣後繼續說道：「很爛，但現在我找不到那家店鋪的魔力訊號了。」
那麼黛厄夢德該怎麼辦？律立即想到的是這個問題。黛厄夢德與其操偶師青歲姊，有一定的距離，身為人偶的動力源一旦斷訊，黛厄夢德就等同於「死亡」，必然性的會「瞬間暫時死去」，在青歲姊提供魔力之前。
「無愁憂，你現在可以動身去宗教區，距離瑟依賽教會約三公里的這邊嗎？」律拿出手機，滑出存在裡頭的阿斯嘉特各區詳細地圖，指了個點：「我想測試，看看『幾公里內』魔力會斷訊。接下來我先動身到白銀之翼，找一個挺有麻煩的熟人；之後，我到瑟依賽教會，會先發簡訊試試看給你，希望聯絡的上。然後你轉用魔力念話，我會用簡訊告訴你是否成功。用這種方式來測試這次的災害到底有多麻煩。」
律黑色的長髮，因為魔力的張力而漂浮起來，似乎內心有非常不祥的預感吧。
「雖然很麻煩，但我可以，律先生。」
在無愁憂說完的瞬間，律的魔力的張力一口氣灌輸到輪椅的椅輪上，往外頭飛奔而去；無愁憂抱著本厚厚的書，抓出符紙，望著向遠處疾馳的律。
事情，只會越來越麻煩的樣子。
來到了白銀之翼的觀眾席，根據律理解黛厄夢德的習性來說，如果不在此處，她應該就回家了。白銀之翼也有異魔空間的設定，也就是說，如果黛厄夢德還在該空間中進行演練，豈不是......他頓時頭痛起來。畢竟，異空間便是傳送魔法的中介空間，如果現在傳送魔法不適用，最可能的原因就是異空間的崩毀。
在人只有稀疏來往的觀眾席上，他看到了，看到了幾名憂心忡忡的觀眾，圍繞著一名小女孩，他開啟輪椅的技能【地形適應】，也就是能夠在樓梯間滑動椅輪的技能。衝刺，好比豹一般敏快，他的輪椅跑的無比迅速，衝刺到那些人旁邊，他看到斷了一隻足，衣裝狼狽，目光發直，一動也不動的黛厄夢德。
忍著內心的驚惶，他轉頭問那些人，從零零碎碎的情報中得知，黛厄夢德正打完場鬥技，正要離開空間的剎那──光害發生，空間瞬間成了渦輪，女孩雖然身體大部分來到了觀眾席，後腳卻被渦輪捲亂、消逝，並且整個人斷線般向前倒。
律聽到這般敘述，直冒冷汗，這意味，黛厄夢德若是往後倒，倒入異魔空間中，恐怕是屍骨無存。受到渦輪的旋轉與張力，黛厄夢德的衣裝破碎，於是律請其他好心人士協力把女孩的身體抬起來，然後讓他緊急拿出真縣，縫補好大致上的樣子。
管不了黛厄夢德的弱點會被發現，律是黛厄夢德前任的操偶師，也是製偶師，所以最了解黛厄夢德的構造。他從黛厄夢德的耳朵內看，作為核心的腦動力源部分沒有損壞，他頓時鬆了口氣，律將黛厄夢德軟癱的身軀，放在一球透明的防護罩裡頭。
黛厄夢德的包包內還有些零件，他將背包內的一堆炭條丟出，省下重量，然後挖出足部的零件，組裝上去。出示自己的頂階冒險者證照，以及名片上頭的各式頭銜，讓眾人明白自己不是可疑人士後，他把黛厄夢德帶走，緊急的奔馳向──瑟依賽教會。
來到了教會外，前來求點安心幫助的人們熙熙攘攘。律帶著黛厄夢德，往教會內部衝刺，看到了青歲的巨大神像。那是一尊泛著平靜的笑容，讓眾人得以安心禱告的神像。
神像前，桌子上擺著一疊白紙，旁邊有擺滿筆的長方形塑膠籃子。律看向了壓克力標示架，上面這麼寫著：『耕書行者聽得見人們的呼喚，但是在光災的影響下已經無法直接感應祈求的內容。請直接將您想傳達的訊息寫下，投入信箱之中。祂會定期過來收取。』
律見到了......一些人，在排隊的樣子，一邊在內心想著，青歲還真貼心，一邊在心中擬好稿子。由於律旁邊懸置著倒下的黛厄夢德，卻讓那些信徒們一一讓位優先。青歲的信徒，內心大多也頗良善的，來這邊或許大多是保個平安，看到真正有危機，譬如，倒下來已經死去樣子的人時，還是會讓位的。
滑著輪椅雕像旁，桌子前方，從長方形籃子中取了筆，抽了A6空白紙，律赭紅的眼睛一定，發揮【抄筆記】的能力。
『給青歲姊：
黛厄夢德危急，似乎您的魔力訊息被光害所遮斷。楊子律將黛厄夢德帶來，只要您撥冗再注入一次魔立即可讓她恢復正常......目前，魔力能夠影響的距離尚未明確下，楊子律不奢求您將她時常帶在身邊，只要在她入眠時有個安全的地方即可。其他事項，會再知會耶阿特夫婦，以上。』
黛厄夢德危急，似乎您的魔力訊息被光害所遮斷。楊子律將黛厄夢德帶來，只要您撥冗再注入一次魔立即可讓她恢復正常......目前，魔力能夠影響的距離尚未明確下，楊子律不奢求您將她時常帶在身邊，只要在她入眠時有個安全的地方即可。其他事項，會再知會耶阿特夫婦，以上。』
律兩秒寫出上述文字，然後筆觸急急一滑，空了一行寫下下述文字。
『願您的廣大，是眾人祈求的聲音；
希冀您的眼，望著孤苦求愛之人；
為此動盪之世帶來期盼，為世界、米德嘉爾特的信仰者的盼望禱告。』
希冀您的眼，望著孤苦求愛之人；
為此動盪之世帶來期盼，為世界、米德嘉爾特的信仰者的盼望禱告。』
『您敬愛的信徒 子律 敬上』
律挪到一旁讓其他人寫信，然後，默禱，對著神像默禱，身旁是黛厄夢德。
五秒鐘，通常五秒鐘青歲就會現身，但是如今不一樣了。律也懂，他認為有長期準備的必要性，祂不認為讓人去銀星宮殿的辦公室找人是一件自己有資格的事情。自己比身邊的信徒們沒有多更多的什麼權利。自己看待重視的人時，對方重不重視自己是另一回事，律總是這麼想。
自己看待青歲如「親」姊姊，青歲有當自己「親」弟弟？沒到這地步，自己有資格嗎？自己，就算自己認青歲為「親」姊姊。不代表他能夠揣測對方的內心，所以，他決定等。現在正值非常時期，顯目地請人去銀星宮殿，不妥，自己究竟是青歲的誰，有資格這樣打擾人家？
『那張臉不能成為肖像畫的人物，也沒辦法當上漫畫的主人公。就算睜開眼睛，甚至不會出現恍然憶起的喜悅』──律又想起這句話，自己肯定不是讓人喜悅的。無法成為主人公，無法讓人喜悅的自己。
沉浸在思維中的律，忽然發現，時間已經約過了40分鐘時，細微的光，掠過眼前，律順著光的方向看向大門，看到熟悉的一雙眼睛，對上視線。
是青歲，傳出了要他離開教會內的訊息；於是他帶著黛厄夢德的身軀，小小的女孩身軀被他緩緩的帶出教會門口。門外月亮高掛，已經是凌晨了，星光將自身的銀輝佈上律的肩膀。
他恍然想起，自己還有朋友跟伙伴，打一針希望的動力劑。酒紅色眼睛，祥和散出光輝，讓人認為應該沒什麼心理障礙的律，實際上這份光輝是需要補充的，見到自認為的親人，願意理他，希望對方能夠接受自己的叨擾────這是他的小確幸。
他看到紫色頭髮的女性，那讓人安心的身影。總是給予他充分的關心，稱他為「律律」的女性，同時她有個稱號──耕書之行者，名為：伊祁青歲。
「抱歉......正常來說我應該要去拿你的信出來的，但是裡面還有其他人，我怕他們看到我會暴動，這樣你可能就更沒辦法跟我私下談事情了。小夢德她......果然也被光害波及了吧......」
看著青歲這麼喘吁吁的，律更不好意思了。
「青歲姊。」深吸口氣，在腦中組織著話語，律思索著，怎麼樣最簡單的說明狀況：「確實，但是黛厄夢德如果重新輸入魔力，應該可以啟動──此外，先喘口氣，青歲姊，我慢慢說的時候，可以喘口氣。」
對於青歲這麼喘，律感到有些五味雜陳，是自己造成的嗎？不，先別把自己想的這麼偉大吧。他一邊腦內小劇場不斷，一邊說道：「魔力的輸出，在一定距離下有效用，這點我測試過。然而，具體的距離卻無法估算。所以，我跟一名......算是朋友，正打算估量這件事情。目前她距離這邊3公里，我稍微用地圖的比例尺算出來的。」
律發了『無愁憂，無愁無憂無愁憂。瑟依賽教會我到囉ε٩(๑> ₃ <)۶з』的簡訊，立刻被來自遠方3公里外唸話『吵死了，我有收到』。
「她可以發簡訊給我，我身上的符咒她也可以感應的到。」律把得到的情報立刻闡述，爾後對著青歲，兩手的指頭扣著，沉重的表示：「所以......黛厄夢德，如果要『活著』，就得大約在這個距離下。這樣其實對於青歲姊來說挺綁手綁腳的......只能說，之後我會盡量跟黛厄夢德溝通，讓她理解狀況。」
「現在麻煩的是，無論如何我也沒辦法保證自己一直都能在小夢德身處的範圍之內。這樣一來，要是我現在就重新輸入魔力，也恐怕不能持久，對你們、對我，肯定都是很不方便的。不管是讓誰繼續提供小夢德的魔力，都要將她的活動範圍限縮在提供者附近，其實對她來說反而是一種自由的受限吧......」青歲搔了搔腦袋，兩捲頭髮隨之前後晃著晃著：「還是說......我們現在讓她醒來，由她自己決定？」
「先讓黛厄夢德起來吧。黛厄夢德應該有那個權利，思考自己該如何活著。至少......不是我們幫她決定。」律其實在一方面挺了解黛厄夢德，這名新出生的黛厄夢德，與前一位最大的不同，就是那份堅韌想活下去、甚至於會幫助他人的意志：「自由與否的問題，我會跟黛厄夢德坦白說出你的困擾點。所以，請先讓她起來，麻煩了，青歲姊。」
律思索著，黛厄夢德這名人偶，並不是會完全犧牲自己感受以成全他人的類型，也非天真至認為絲毫不需要犧牲的類型──這之間的平衡、仲裁，律完全沒有頭緒，導致他頗為頭疼。
「我知道了。」青歲手中能量成形，律將防護罩開出個口讓魔力滲入黛厄夢德頭部核心，黛厄夢德眼睛睜開來，而律見黛厄夢德要開口時，開始說明狀況。
上半身起來，嘴巴含著的話吞回嘴哩，黛厄夢德也很進入狀況，很仔細地聽完律的解說。站起身來，祖母綠的眼睛閉上，似乎在思考吧，然後才睜開來，說出醒來後第一句話。
「對於黛厄夢德來說活著，就是能看見大家；如果醒來，誰都不在了，那跟沒醒來一樣。」黛厄夢德像是為律、青歲打氣一樣，露出有朝氣的笑容看著兩人，說道：「所以──青歲姊姊，爸爸、媽媽、蕾依希之後為了世界奔波的時候。黛厄夢德也知道自己的力量沒有那麼強大，或許，無法一起戰鬥，甚至無法見面。黛厄夢德需要做的，只有讓他們知道：『黛厄夢德依然健健康康的，存在這個世界上』這樣就夠了。」
律、青歲，兩人靜悄悄的，開始聽黛厄夢德的演說，或者說是內心最想要的解決方案，審慎思考後的結果。
「黛厄夢德不能辜負關心自己的人，所以有機會醒來，就醒過來好好地看看這個世界，好好的活著；沒辦法醒來，就好好的睡覺，在大家的關心之下，好好的保存身體。具體來說，青歲姊姊有時間，就讓黛厄夢德醒過來，寫寫信。」
「透過信鴿寄給爸爸、媽媽、還有蕾依希。如果每隔一段時間這樣做，其他時間就定期休眠。因為阿斯嘉特兩次都陷入被攻城的危機，為了安全。黛厄夢德決定將軀體安置在安全的地方──瑟依賽教會。如果青歲姊姊有時間，就帶黛厄夢德回家去清掃下環境。」
「這方面，爸爸媽媽不會有問題的，他們是明理的人。大家互相協調，黛厄夢德只要還在的一天──就不會讓大家擔心的！」
律看到青歲的眼眶有些濕潤，臉頰上充斥著欣慰與感動。黛厄夢德垂下額頭，摸著自己跟著垂下的綠色雙馬尾：「有點自我的計畫，因為黛厄夢德相信青歲姊姊是很好的人，才會這麼說。那麼，青歲姊姊願意跟黛厄夢德做兩個約定？第一，就是偶爾告訴黛厄夢德世界怎麼了，然後給點時間寫信，而後青歲姊姊可以做自己的事情。第二、不要太累了自己，好好充足的保持身心健康！這兩點。」
律與黛厄夢德最大的不同，黛厄夢德選擇相信一切，相信青歲對黛厄夢德無論如何都是親密的；律，自動隔開了距離，甚至在各方面都不認為自己具備資格。而青歲聽完了這番話，抿了抿唇，看得出黛厄夢德這番發言，確實讓她很感動吧，表情都寫在臉上。
「啊啊......我們的小夢德果然最懂事惹......真是個好孩子......嗯，沒問題，我答應妳。我晚點幫妳在二樓開一房，有時間的話，就來陪陪妳、說說故事，或是帶妳回家。該準備的我都會準備好，小夢德就好好的度過讓親友家人都能放心的生活吧。」
黛厄夢德對著青歲眨了眨眼，被青歲擁入懷中，她說之後就麻煩青歲姊姊了之後，開心的在青歲的懷中蹭了蹭，而後適當地離開青歲懷中後，向沉默很久的律說道：「律，黛厄夢德真的很感謝你製造出黛厄夢德。千萬不要妄自菲薄，這麼說是因為──律這樣的態度會讓他人、以及自己都會受傷的。為了律不要受傷，黛厄夢德決定這樣提醒。」
律愣了，然後，只是點點頭。他不知道對方對於自己觀察如此透徹，甚至於在這個時刻說出來，似乎是看的出律與青歲已經和解了吧。
「律不要敷衍喔，這種態度也很讓人受傷。」黛厄夢德走到律的跟前，探出手：「打勾勾，律以後要相信，自己如何付出，對方也會如何對待你。」
思考，思考再思考。律陷入膠著，腦中那段自卑的文字，依然框住了他。但他終究還是敗給了黛厄夢德的正能量，探出手，打了個勾勾，立刻有點尷尬的向青歲說道：「那封信我說自己是信徒......而非說，是你的弟弟，這樣的態度，或許會讓妳受傷，但還是──」對不起。
「不要說對不起或者抱歉，用謝謝青歲姊能夠原諒律來做結吧！」黛厄夢德打斷律的話，是因為看得出律的嘴巴又要說什麼了。律有點羞赧的看了黛厄夢德，而後說道：「......嗯，謝謝青歲姊能夠原諒我。我將青歲姊視為親姊姊，所以青歲姊也將我視為親弟弟，所以之間不用太多的禮節了......更不用自己拉開距離。」律將走上愛惜愛著自己的人的路上，而黛厄夢德雖然沉睡，也會是律不停前進的推手吧。
「說什麼原不原諒呢，我可沒有因為這樣不高興唷。我才要謝謝律律呢，願意等我這麼久都沒有離開。」青歲用指頭點了下律軟軟柔柔的臉頰，而後對著黛厄夢德問道：「那，小夢德要不要先回家一趟呢？把妳喜歡的書等等的，都帶過來吧？」
「唔？黛厄夢德醒過來的時間，當然要聽青歲姊講故事，因為肯定比書本精彩。此外，到外頭好好地看看城內的風景，其實沒什麼需要帶的。雖然黛厄夢德很愛看書，但是城內的風景比書籍的描寫更生動漂亮喔。」
青歲聞此，不知為何露出遺憾的表情，但總之，事情是這樣定下了。律接下來則是準備通勤往霜雪咖啡廳，畢竟，那才是他工作的場所呢。他大概需要做很多事情，才能終於歇口氣吧。
事情，告了個段落。
6722字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