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黑炭跳上主人的床鋪，用貓掌拍主人的臉頰，一下兩下，主人的眉頭皺了起來，牠打鐵趁熱地喵喵叫。
方迅迷糊地坐起身，邊揉眼睛邊看向等放飯的小黑炭。「我知道了……等我一下喔。」
下床後，方迅便飄進浴室盥洗，不久就滿血復活地走出浴室。他先幫寵物準備早餐，接著鏟屎，用好之後便去孟應凡的房間，意圖使人清醒。
小黑炭吃飽了，換小迅跟應凡去吃早餐啦！
早就醒來的孟應凡正在浴室刮鬍子，他知道方迅來了，而且還站在浴室門口一直盯著他看。
「為什麼應凡每天早上都會變成『聖誕老公公』？」方迅指得是他臉上的刮鬍泡。
聽完方迅的童言童語，孟應凡意識到什麼，納悶地看著等答案的人。
他翻遍腦中的記憶，姑且不論小時候，他沒印象看過方迅的鬍渣，更別說鬍鬚，仔細一想……方迅也從未要過刮鬍器具，因為他根本不需要。
「男生長大後就會長鬍子，不刮的話就會長得亂七八糟，最後像聖誕老公公一樣。」孟應凡刮完後，洗去臉上殘餘的刮鬍泡，語氣平平地說著。
方迅伸手摸摸自己的臉頰，光滑。「姊姊說我只是比較特別，就算沒長鬍子，身體也還是健康的。」他不想被誤會自己沒長大，難得認真地澄清。
「我知道。」孟應凡清洗著刮鬍用具，沒忽略他眼中的好奇。「你想試試？」
「沒有鬍子也可以刮嗎？」方迅的走近表示他的確想試試。
「怎麼不行？」
孟應凡是手動刮鬍派的，該有的器具一樣沒少也不馬虎，基於方迅只是想體驗，沒必要手把手地教流程，更何況他還怕人不小心沒拿好刮鬍刀，被鋒利的刀片劃傷臉皮。
打刮鬍泡的步驟比較有趣就給方迅弄，後面由他來會比較安全。
「刮之前要先抹上這些泡沫，保護肌膚用的。」孟應凡盡量將說法簡單化。
方迅主動仰頭的配合動作讓孟應凡的心跳漏了半拍，他將沾滿綿密泡沫的刮鬍刷抹上他的臉頰，「嘴唇閉緊，不要吃到泡沫了。」見方迅抿起嘴唇後才刷過他的人中和下頷，「感覺如何？」
「泡泡香香的，感覺涼涼的。不能用小迅喜歡的沐浴乳嗎？我比較喜歡桃子的味道。」
方迅老實的回答，令人有點想笑，但要一個『小孩』要如何理解大人的對某些事的堅持與浪漫？
「刮的時候別動喔。」孟應凡用姆指和食指輕捏他的下巴好調整他的臉部角度。
方迅一歪頭，露出纖細的頸項，他期待又不安地偷瞄孟應凡，這小動作讓盯著他看的人感到心癢，要不他臉上有礙事的泡沫，也許早一口親上去了。
刀片貼在方迅的頰上，隨著泡沫被刮除，隱約有聽見汗毛被收割的細微沙沙聲，他看著孟應凡專注在自己臉上的神情，不自覺地想低下頭，但頭低不下去，只好把視線往下移。
孟應凡見他別開視線，身體也變得僵硬，以為他不喜歡便要收手了。「感覺也沒什麼特別的，對吧。」可他刮鬍刀一拿開，方迅的目光立即轉了回來。「趕快把臉洗一洗，等等出門吃飯了。」
方迅愣了一下，猛地抓住他的手臂。「怎麼可以只做一半？」
「我看你好像在忍耐，會怕就不要勉強。」
「不是，小迅一直被盯著看，不知道為什麼就不敢看你了。」方迅說這話的同時，臉也開始泛紅，更不明白內心的慌張是從哪生來的。「如果我一直盯著應凡看的話，你都不會覺得奇怪嗎？」
「不會。」
「為什麼？」
孟應凡瞧他一邊的臉頰還有未消的泡沫，忍著不要笑場地將臉湊近低頭思考的人。「因為小迅很可愛。」
他好像有回答到自己的問題，但兩者好像又不相關。方迅困惑地搔搔頭，想說什麼而抬頭的當下，正巧與他四目相對，害得他怔愣了幾秒才記起要開口說話。「我也覺得應凡很好看，而且很強壯。」
孟應凡不想探問他究竟是否理解他話裡的『可愛』代表何意，他突然想知道方迅能讓自己為所欲為到何種地步？
他用拇指抹去方迅嘴上泡沫，接著輕吻他帶點澀味的雙唇。「喜歡嗎？」
方迅眨眨眼，想起曾和姊姊看電視時，有時候畫面中的女生跟男生就會抱在一起，做出應凡剛對自己做的事。他問過姊姊，那舉動是代表什麼？為什麼經常出現在電視裡？
『那是表示互相喜歡的意思。』
『那我可以對我每個喜歡的人都這麼做嗎？』
『不行喔。那只能對你最最最喜歡的人做，跟姊姊的抱抱可是不一樣的。』
『那我可以親姊姊嗎？』
『不行，那是要跟你沒有血緣關係的人才可以這麼做。我可以親小迅的額頭或臉頰，但嘴唇要留給你最最最喜歡的人，不可以讓人隨便親你喔，除非……那人也一樣喜歡你。』
方迅回想結束，傻傻地問了。「應凡，你喜歡我嗎？」
意外他的問題，換孟應凡愣住了，但隨即很快地反應過來。「不喜歡為什麼要親你？」
「那我是你最最最喜歡的人嗎？」
「是，你是我最最最喜歡的人。」孟應凡配合他的用詞是為了讓他明白自己將他放在同等的位置。
方迅滿意地笑了，稍微踮起腳尖回吻。「我也最最最喜歡應凡了。」說完又是『啾』的一聲。
他親完後才發現把泡沫沾到孟應凡的臉上了，卻沒有要道歉的意思，笑著要幫應凡刮鬍子。
「下次吧。」
孟應凡替他繼續刮下另一邊的泡沫，方迅與剛才不同，不再迴避，眼帶笑意地直視他。
幫他刮完後，孟應凡轉身要拿濕毛巾給他擦臉時，聽見身後傳來一句從不期望會聽見的話。
「I love you.」
一旦聽見了，卻又感到不真實。孟應凡轉過身，用毛巾擦拭他的臉時笑著問了。「這句話從哪學來的？」
「電視上，他們親親完之後都會說的話，然後姊姊就會哭得唏哩嘩啦的。」
「你只對我說嗎？」
「嗯，我只對應凡說。」
「那我也只對你說I love you.」
如此一來，這句話有了重量，成了我的牽掛，心甘情願地擔起你的人生。孟應凡被氣氛唆使，緩緩地閉眼吻上他的嘴唇。
方迅對他的湊近，一開始有些嚇到但沒有抗拒的意思，緊張得在肚子前握起的雙拳也慢慢地放鬆了，安心地閉上眼睛。
他好像知道為什麼姊姊老是跟門口的陌生人親親了，能跟喜歡的人靠得這麼近，真的很『幸福』……！
對於心中沒多想就冒出的字眼，方迅感受到了什麼伸出雙手攀上他的背部，心裡暖暖地想著：這就是應凡你說的『幸福』嗎？可是，明明該感到高興的事，比起大笑，為什麼會更想哭呢？
創作內容
【BL】一成不變的幸福_番外
BL小說=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