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網王長載】Season 6

Season 6
朝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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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內心感到的莫名煩躁，也在隔幾天後得到證實。

　　發現只要是休息時間原本總是在溫書的七草，非常反常的抱了本樂譜在背，手指還非常笨拙的在模擬彈鋼琴的模樣在空中氣彈奏。一到午休時間更是跑得不見蹤影，也不在頂樓、後花園或任何她會出現的地方。

　　除了音樂準備室，那個除非有必要，不然忍足自己也不喜歡靠近的地點。



　　「七草是在幹麻地呀？」


　　忍足擺著一張誘人的微笑，用著百萬伏特的嗓音輕輕詢問，一邊將七草專注讀著的樂譜抽到自己面前，狠狠皺起眉頭。


　　「小星星變奏曲……？七草是去學鋼琴了麼？」為什麼她會在看這個？就算是音樂考試也沒有規定要考鋼琴不是？

　　「沒什麼，別介意。」


　　七草不打算多作解釋，飛快的將忍足手中的樂譜抽回，換上古文課本，「什麼都沒有，請你不要多問。」對於七草的不願多談，忍足也只能無奈的聳聳肩，雙手攤開投降般的嘆了口氣。


　　「是～是，就當我什麼都沒問兒罷。」

　　「……謝謝……。」七草低頭輕輕細聲說，忍足只是笑笑，伸出手揉了揉七草的頭。

　　「傻瓜，不需要介意地哪。」


　　說著，忍足單手撐住下顎，眼神飄往窗外。

　　是不是過了不管多久，自己都沒辦法突破眼前女孩兒的心防呢？忍足自嘲的勾起唇角。




　　　　即使如此

　　　　　　自己還是那樣的……





　　沒有問七草要去哪、會去哪，午休時間的鐘聲一敲響，忍足就看著七草以極為低調的動作，在所有人都沒注意的情況下走出門外。沒有馬上跟在七草的身後，只是在她離開後幾分鐘才悠閒的站起身，以及為輕鬆瀟灑的姿勢走離開了教室，來到皆為準備室的樓層。

　　很少有人會經過這裡，所以總是安靜得出奇。


　　原本應該是寧靜的地方，即使是休息時間也不例外。


　　今天卻難得聽到了一連串殘缺不調和的琴音斷續傳出，伴隨著小聲的男女談話聲。

　　忍足輕皺眉，腳步輕緩的靠近音樂準備教室門前，不發出半點聲響。只見一整天神秘兮兮啃著樂譜的少女正坐在鋼琴前笨拙的彈奏著樂曲。


　　另一個則是早以看慣了的高傲身影，雙手環抱，輕鬆的靠在窗邊盯著少女彈琴。


　　窗外溫柔的陽光灑入室內伴著搖曳樹影，四周響起的音樂彷彿化作點點光片在兩人四周圍繞著閃閃發光──靜謐而和諧。明明是這麼稀鬆平常的一個畫面，此時在忍足眼中，卻比任何看過的美麗還更加耀眼。

　　無法出聲，只能睜著雙眼站在原地，看著恍若詩畫的影像在眼前上演。


　　「哼──勉強過得去。」

　　「別用你的尺度來做標準。」翻了面樂譜，七草輕輕說著。「首先，考慮到基礎練習跟先天差異就無從比較了吧。」

　　邊說，七草再度嘗試彈了一遍練習時總是彈不好的段落，無論動作還是說話都是那樣的慢條斯理，但僅止於表面。




　　　──可惡啊，手指太短的壞處就是沒辦法大範圍的按鍵。




　　「這是認輸還是示弱，嗯？」

　　「打從一開始就沒有這種東西。」


　　僅只是平淡的回答，七草皺著眉頭抓起樂譜，一副十分不解的模樣看了幾分鐘，「這裡怎麼彈？」轉頭，她問。

　　「啊嗯？」

　　挑眉，跡部輕鬆的走到七草身後，在距離她右肩不到幾公分的距離彎下腰，身上淡淡的清香散了開來，混著七草身上的甜香。好近的距離，隨時都有可能觸碰上的接近，可以聽得見兩人彼此的呼吸聲起落。



　　　　好近、好近，太近了。



　　比坐在自己身邊彈琴要更近、更清晰，令人無法冷靜，七草輕輕瞇起眼、閉上，不再看向跡部。



　　「哪裡？」

　　隨意似的口氣，跡部左手插在口袋，右手伸向鋼琴前準備彈奏。

　　七草輕吸口氣，指了譜上一段密密麻麻的段落不語，跡部嘴邊一個的得意倨傲的輕笑，單手輕易奏出一串主旋律音符，聲音方止，一段拙劣的模仿便重複起剛才的旋律。似乎是不滿或是聽不下七草的彈奏，跡部一聲不發的將七草從座位上擠往一旁，自己坐了下來，準備彈奏。

　　只是那指尖尚未流出半點聲響，一個毫無掩飾……或是根本就是要引人目光的開門聲響起，吸引了兩人的注意轉頭望去。


　　「七草，原來妳在這兒呀。」


　　只見戴著眼鏡的少年一副輕鬆隨意的模樣走進，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戴著眼鏡的關係，看不清楚他臉上的表情，只有那抹意味不明的微笑在嘴角綻放得清晰。

　　而身旁高傲的少爺臉色卻難看了起來，眉一皺，下巴一個上仰，十足不愉快又充滿傲氣的模樣。


　　「你這傢伙跑來這作什麼，啊嗯？」，語氣明顯低上了幾度。

　　「這是我要問地罷，跡部。偷偷跟可愛地小姐約會兒麼？」


　　幾乎可以說是無視跡部，忍足仍是一張笑臉掛面，語氣不正經又充滿嘲弄的接近鋼琴前的兩人，一邊走近還一邊將口袋中的牛乳製品掏出，伸手就貼往七草額頭上。


　　「辛苦了兒──哪。」


　　沒有回答，七草小心翼翼的伸出雙手將飲料接過，放到腿上。　　　


　　「你們兩個是朋友？」


　　雖然是問句，卻不帶半點非得明白答案的意圖。比起是因為好奇而詢問，更像是一種談論天氣的招呼。但這個無心的發言卻令兩個男孩們噤聲。不想承認卻又無法否認，兩人臉色複雜的互看對方一眼，隨即又嫌惡似的快速將眼神移開。

　　究竟是沒有發現還是無視？七草雙目輕斂，沒有理會身旁的兩人，雙手輕巧的在琴鍵上移動，嫻熟的彈出一串如歌般的陌生樂曲




　　　　──天空般的色彩輕盈。




　　一曲終了，微笑，輕蓋上琴，「我要去頂樓吃飯。」說著，七草即站起身來。「你們呢？」，雖然那個笑容是這麼的平淡，卻有種令人難以忘懷的深刻而燦爛。


　　所有人都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畢竟那個向來唯我獨尊又高高在上，學生餐廳內設有專用豪華餐桌的跡部竟然會出現在頂樓，就算用世界末日來形容也不足以表達眾冰帝生心中的驚駭，尤其跡部跟忍足這兩位在網球社特別顯眼而受女生歡迎的人同時出現，那矚目度更是等比級數的來算。

　　若不是跡部一個寒眼，恐怕頂樓早已擠得水洩不通。

　　之後頂樓不再有學生能登上，除了少部份人士例外。沒人知道是怎麼回事。


　　　　　　　不過這些都是題外話就是。


　　可以確定的是，自此以後、每個午休時刻都能看見跡部或忍足倆人或其中之一的身影出現在頂樓，其中必定有個極不顯眼的女孩伴隨其中，高高地坐在混凝土的台階上，透視一般凝望著天空，一臉滿足的吸著手中的乳製品。



　　輕甜的微笑，伴隨著風兒總是將她的髮絲高高楊起。

　　　　清爽的笑語，三人的談笑隨著空氣流轉往四周飄蕩散去。




　　當東風停止吹拂的時候，邁入的是陽光燦爛的夏日。

　　一同那耀眼的陽光，那段時光即使是記憶的碎片都是無比奪目而特別。


　　　　是因為她在吧？


　　縱使那逝去的夏天，儲藏了盡是回不來的記憶，如同夜裡的花火，美麗卻又異常短暫，即使伸出手欲將其挽留，只徒增一絲遺憾在空蕩蕩的掌中。

　　　　　　　　　　　　　　　　──什麼也不留下。



待續


真的有人再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