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換
舊版
前往
大廳
小說

【去月球】Chapter 2-3

子葉 | 2019-11-02 21:51:07 | 巴幣 0 | 人氣 165


老約翰在尼爾更新儀器頻率時一度無法呼吸的痛苦、掙扎,醫師急忙給予支氣管擴張劑並在點滴內增添麻醉劑量,情況才在短短一分鐘內得到舒緩。

而從儀器上顯示來看,老約翰的心脈已變得越來越薄弱了。

「也許下一次就是最後的機會了,你們...不管要做甚麼,祝你們好運。」醫師在伊娃帶著
儲氣罐回來時對著尼爾侃侃而談。

「運氣是我們所需的最後一樣東西了。等等我們到達座標後會發出訊息,再麻煩醫師你打開儲氣罐。」

尼爾早已戴上精神連結帽準備就緒,但看向一進屋內就散發生人勿近氣息的伊娃,總有些疙瘩。

「呃...伊娃你還有甚麼要補充的嗎?」

「...屍臭會對約翰尼產生影響嗎?」

「雖然有細菌上的隱憂,但對於此刻的約翰尼來說...已不是問題了。」

醫師回答伊娃的疑問後房間再度陷入尷尬。也在房內的莉莉對著尼爾使了一個眼色,意思要他自己處理這局面。

「那...還有嗎?」

「沒了,抓緊時間走吧。」

伊娃沒有多說甚麼,只朝尼爾丟了一罐藥瓶過來,戴上連結帽先行進入老約翰的記憶空間。

尼爾看著接住的藥罐苦笑了一下後,放入大衣的袋中後啟動系統進入少年約翰時期的記憶。



少年約翰揹著書包離開家後,先到達記憶空間的伊娃像多次破關的熟練玩家,直接走到少年約翰房內翻出藏在收納箱底部的足球,透過新的頻率跳躍到上回崩壞的記憶空間。

修正後的記憶空間不再是胡亂色彩迷幻拼湊的異次元,黑白相間的足球正常的處在潔白的地板上,而肉眼可見的別墅至少處在同一個水平、距離不遠的白地板上,只差不可視的系統壁還是小小的圍繞住不大的範圍。

「哇~一想到這小東西給我們帶來這麼多麻煩,我就發自內心渴望的想把它踢到太空去。」
尼爾跟上同一空間後直踢了足球一腳,可惜足球立即撞上系統壁而反彈打在尼爾臉上。

「...」

伊娃持續擺著臭臉無視尼爾的白痴行徑,尼爾在得不到回應下乾笑幾聲,無奈地朝外頭的醫生發出打開儲氣罐的訊息。

平穩的記憶空間頓時染上詭異的紅光,大地也同一時間不安地顫抖著。平時隱藏的系統介面自動從尼爾和伊娃眼前跳出,斗大的數字在上頭不規律的倒數著。

「狗屎!排斥反應?這裡到底發生過甚麼?」尼爾忍不住爆了粗口。

手動設定頻率繞過安全系統雖然的確會面臨系統崩壞的風險,但那多發生在意識清楚的受試者身上,身心早已老化到頻臨死亡的老約翰竟然還有如此意志力抗拒記憶甦醒,這實在超乎尼爾的想像。

「先離開吧!伊娃...」

系統會在崩壞吞噬研究員精神意識前,啟動最後的安全機制:強制登出所有記憶空間的管理
者以避免研究員進一步腦死,而此時伊娃卻正運用權限手動停止安全裝置對自己的排除。

「你趕快離開吧,我不能讓先前的努力一同被重置,約翰尼沒有時間再重來一...」

「啊?你是白癡嗎?說甚麼屁話!」

尼爾趕緊利用相同的權限停止自己被登出,同時試著驅離另一位系統管理者。但尼爾凍結的倒數數字卻時不時的減少,這表示伊娃一開始便打算排除自己、獨自在不穩定的記憶空間下繼續作業,而這種蠻橫的體貼讓尼爾更為光火。

「這可不是在拍電影!你也不是英雄!你這蠢貨!」尼爾氣得破口大罵,因為意識到在搶先系
統設定上,已然無法超越早先一步且能力與自己相當的伊娃。

「我可不想被偷偷沉癮麻醉藥劑上的傻瓜教訓。」

伊娃在雙手忙碌、搶快設定之中,淡淡的表達自己的不滿。

「蛤?你以為我是那種明知故犯的傻瓜?你這自以為是、固執己見、我行我素的胡蘿蔔蛋糕!」

「我說過不准用那個綽號叫我!」






尼爾和伊娃相吵的對話毫無遺漏的傳入外頭的醫師耳中,但此刻他並無精力勸阻兩人的胡鬧;老約翰突乎其來的異常腦波波動使稍前才穩定下來的身體產生癲癇般的抽動,這嚇得陪同的莉莉退到牆邊。

活躍的腦波在心肺功能急速下降中逐漸停止,對於理應放棄急救的病人,醫生能做、該做的應是減緩病人的病痛,這種為配合西格蒙人生構築契約而違背醫師倫理的急救行為持續在醫師心中衝突、拉扯。

醫師在短暫還未思考出結果的掙扎中,回過神來才發現自己已對老約翰施打最後一劑續命的強心劑,而最後的手段的確成功的壓抑住老約翰的身理狀況。

醫師捏把冷汗的重新坐回座位上,聽著不惜冒生命危險完成契約內容的博士間的爭吵聲,心想,就這麼一次,違背自己信念也想見證傳聞中西格蒙機構的作風。





通紅的世界漸漸轉為鵝黃的色調,地面也緩緩停止了搖晃,系統所構築的記憶空間隨著老約翰身理的穩定慢慢轉變。白色地面化成貼滿磁磚的人行道,而通往別墅的路是漆黑、平穩的柏油馬路,身為主角的幼年約翰就一個人在那路上踢著足球玩耍著。

意識危機解除後的尼爾和伊娃也停止了爭吵,兩人刻意轉過身避開交互的視線。


「恩...你知道我並不是故意...故意那個叫你...」

「你知道我會介意的,對吧?」

伊娃回頭看著試圖找話聊的尼爾,深嘆了一口氣。

「唉-算了,真是白費心思。走吧。」

「...話說這裡簡直像動物園似的,重疊的時間完全不受控制。」

短暫和好後,尼爾看了一下四周,不同時序的年幼約翰同時出現在同一時序的記憶空間中,與在路口踢足球的年幼約翰相同如分身的年幼約翰佔據整個記憶空間,尤其是別墅後院的盪鞦韆和翹翹板相互重疊像是個多重連體嬰。

也許是被封閉、受損的記憶,除了年幼約翰外只看到一輛轎車和約翰媽媽站在別墅車庫前與應是別墅主人站的位置聊著天。

伊娃和尼爾繞著只有別墅周圍一圈大的記憶空間尋找有否跳躍到更早記憶的鑰匙,而探查過程中眾多的幼年約翰突然間一同幻影般的消逝,這在不正常記憶空間的正常現象引發伊娃的某個猜想。

「看來這邊就是記憶盡頭...喂,幹嘛踢我!」

「閉嘴!先跟我到車庫那邊。」

伊娃踢了尼爾一腳後快步地離開後院,尼爾雖一頭霧水但還是乖乖跟在後頭。


如同每個真實的意外事故,時間並不會因為幸與不幸加快或放慢腳步。約翰媽媽在告別別墅主人後坐上駕駛座準備倒車出車庫,而幼年約翰完美恰巧的同時不小心將球踢到了車盤下。

幼年約翰蹲下撿球的瞬間便被倒車的後車廂撞倒在地,而沉重的車輪無情忽視他那驚慌的呼聲輾過擋在自己後退路徑上的幼童,如所有路斃的動物一樣,受高壓壓迫的血液和內臟從幼童五孔奔竄。

唯獨沾血的足球,緩緩從車盤下滾動而出。

「這太令人費解了,如果約翰尼處於無意識..我們怎麼可能在他沒死的情況下看到這些呢?

面對血腥的場景,尼爾習慣性地推了一下自己的眼鏡分析邏輯上的不合理處,但瞄了一眼臉色鐵青的伊娃,稍稍收斂滿腹想吐槽的話語。

「...不過,他這樣還能活下來,真是令人意外。」

「不,事實上...他的確死了。」伊娃搖著頭無視尼爾的安慰,利用系統權限造出一塊潔白
的布巾蓋在幼童的屍體上。

「蛤?」

「你在他房間裡沒注意到嗎?尼爾...約翰尼他是睡在一張雙層床上。」

尼爾迴響的片刻間,一名幼童的聲音從馬路邊傳來:「喬伊~!」

另一名幼年約翰放聲呼喊著倒地幼童的名子跑了過來,並忘我般敲打已停止行駛轎車的車門,像是呼救、像是責備。

約翰母親慘白的臉孔和顫抖的雙手成了幼年約翰受精昏厥前的最後影像。

「...雙胞胎兄弟?原來如此。」

尼爾前後連貫的想通之前片段記憶的不合理處。

伊娃打開系統介面看了一眼,倒地的喬伊屍體就是這次回朔的鑰匙,兄弟間的回憶已是這次任務最後的機會。

「即使他們還小...但這痛苦的記憶果然只是模糊的隔斷,並沒有抹去。」

「那他們的母親呢?」尼爾看著已然停止時間流動的約翰母親說道。

「...只是我個人猜想,至少,我不認為她把(喬伊)當作約翰尼的暱稱。繼續往前看吧,我
不想停留在這裡。」

伊娃和尼爾順著抓住僅剩的救命繩索,往理應所剩不多的約翰記憶跳躍。

創作回應

更多創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