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說屋漏偏逢連夜雨,那這樣也夠了吧?她已經淋成落湯雞了。
那個貓案子後來怎麼了?結局皆大歡喜,這隻畜生自己找到回家的路,也替它主人她畢生積蓄。也就是說她做了兩天的白工。
南區的籃球場晚上又擠滿了人。年輕小夥子很識相的移到外圍。主持人吼叫著,全場觀眾熱血沸騰,場上火藥味十足,搞得跟冠軍賽似的。
佛雷德為這場比賽講了幾句話,然後天佑南區,天佑約葛市。現場秀了下射籃,球進,全場尖叫。
他揮手向觀眾致敬,將場地留給兩隊。艾莉絲已經在門口邊緣等他。
「小艾!妳怎麼在這?」
「沒什麼,只是來看球的。我還以為你剛會投不進。」
「我可以告訴妳秘訣,前一晚我苦練了一下午。」
「現在是誰跟誰打?」
「鬣狗對白狼。汽水好嗎?」
兩人就這樣談了一節十分多鐘的籃球。
「銀行那事你知道多少?」
「不多。攻擊警察是個錯誤,但誰料的到呢?這樣我就保護不了他們了。我想一切都還好吧?」
「呃……我現在發現我還滿想念以前的生活的。」
佛雷德似乎聽出點端倪。「很舒適對吧?」
「的確。」艾莉絲說。「也許有一天可以回來看看?」
「那就太好了。」於是佛雷德要了更多吃的。「我說過,我那個位子還缺個人手。」
「有試用期嗎?」
「天啊,現在的年輕人是怎樣,太好命啦?好吧,妳想來就來。」當他吃起手上的雞肉串時,忽然想到。「對了,矛頭,我好像沒看到那個穿嬉皮的人來了耶。」
身旁的小弟矛頭說。「他的球隊在預賽時就輸了,老大。」
「怪不得,我看他球技不錯,很能帶動氣氛。」
「也被抓了很多犯規,然後就開始嘴裁判。」
「也許下一季我們可以考慮把街頭籃球那一套帶進來。」
「這裡有嬉皮的人?」印象中,艾莉絲不記得南區有什麼人搞成嬉皮那樣。
「所以我才注意到他。很特別,穿著很像……接近大自然吧?留著長髮蓄著鬍子什麼的。」
「這人報名過這裡的比賽,你們有名單嗎?」
「喔,有。矛頭,我姪女要名單,帶她去看。」
矛頭叫她跟上,之後一語不發。他開始斥喝某人把東西拿來,於是兩人就在這裡等著,直到東西送上。
「他們那對叫什麼名字?」
「垮掉的大麻。」
她翻找著,順著名單往下,有個熟悉的名字出現在眼前。
華萊士‧費雪。
「……對,萊佛士‧費雪。他的銀行存款……最近領出了不少。那他的戶頭……只剩五塊。好的,謝謝。」
奧托轉著手上的名片。記得當初安珀帶才剛進來的他,兩個禮拜後,他就帶奧托去了那家店。
「好了,進去時不要說太多話,不要有太多意見,聽懂了嗎?」
當時他懵懵懂懂,心中依舊懷抱憧憬。他聽得出來,安珀帶他見的是個重要的人,而他正期待安珀對他做解釋。
「這個人為什麼重要?」
「喔,因為他是一位我很重要的線人,你可以信任他,如果他不知道,那他就是不知道,不要去想為什麼他不告訴你。也不要大聲聲張他是線人的事,不然哪天我們可能再也見不到他了。」
「賈斐。」進去店裡,安珀喊了聲老闆的名字。「混得怎麼樣了?」
奧托看到一個嚴肅,滿臉專注的人坐在櫃檯,桌上是個被拆開得金錶。「什麼風把你吹來的?」
「沒別的事,只是帶個人給你認識。」他說,拍著奧托的肩。
就奧托看來,這家店應該是個當鋪。架上擺了各種獨特的藝品。外頭沒有特別的招牌,很低調。
「新來的是嗎?」賈斐摘下他右眼上的放大鏡,打量著這新進的警員。
「如果你以後查案遇到困難,可以來這裡碰碰運氣。」
「也不是每次,新來的。而且記得口袋裡帶夠銀子。」
「銀子?」
「哼,連這都不懂。」賈斐搖頭。「你是怎麼教的,安珀?」
「啊,我都忘了。」他拿出一張鈔票。「我正在查一個案子……」
奧托皺眉。「這樣是合法的嗎?」
這話引起兩人哈哈大笑。
「記住,年輕人。」他帶著狡猾的語氣說道。「不管你聽到什麼,都不是從我這聽來的。懂嗎?」
奧托拿起話筒。有點猶豫,但或許那裏的人更容易取得這方面的情報。
突然,外頭警鈴大作。
奧托衝了出去。
「什麼事?」
沒人回答,倒是一群人急著往大門的方向跑。
「別動!」
無數支槍對準從黑暗中過來的人,所有的光都聚集在他頭上。這人高舉雙手,臉上沒有一絲恐懼,而眉頭始終沒皺一下。
「你們不是要找我?」奧托看過這張臉,考爾‧李。「我不就在這嗎?」
很快的,李被送到偵訊室去,安珀警長就坐在他的前面,一如既往,奧托在旁邊。
「我沒想到你這麼快就來。」
「艾瑪‧巴克和她弟弟的謀殺案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很難說,李先生,因為巴克正帶著一條我們知道是從高登保險箱中失竊的項鍊。綠色的,她一直說那是巴克家祖傳的。」
「沒錯。不過那條項鍊是我拿給她的。」
「所以是你去偷了高登?」奧托問。
「不,我做這種事。」
「那你是怎麼拿到項鍊的。」安珀警長說。
「在我工廠找到的,它就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
安珀面無表情。「你覺得這麼說很有趣?」
「不,」李一點開玩笑的樣子也沒有。「我說實話,我就是在桌上找到的。」
「所以你也不承認巴克是你殺了囉?」
「當然,我沒殺他。他是我好兄弟。」
「李先生,我覺得……」忽然,場面安靜了下來,彷彿悶雷在響。「你他媽在逗我是吧!」
他整個人撲上去,就是一陣爆打。奧托想欄也攔不住他,趕緊開門叫人進來支援。
「王八蛋!滿口謊話,你否認啊,否認啊!我還有銀行的帳沒跟你算,我姪子還躺在加護病房,我一定要把你關到死!」
「好了!」奧托斥喝。「快把他拉走。」
隔離開來後,奧托詢問著。「還好嗎?長官。」
「那個渾蛋,他把我們警方當猴子耍。」
「就算是這樣,你也沒必要對他動粗啊。」
「受傷的又不是你的親人,」他吼了回去。「我知道你要說什麼,不用對我說教,我已經聽膩了。唉,總之,讓我一個人靜靜。」
「我原本以為你會是一個好警察,」奧托冷冷地說。「看來我錯了。」
「局長怎麼說?」奧托問。今天上班沒看到安珀在位子上。
「局長說他這幾天太疲倦了,要他好好休息。」葛拉丁抽了口菸。「結果倒好,爛攤子丟到我們身上。去把李的口供弄出來就可以結案了。我就不相信再關他個幾天還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