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造訪恐山
那是距今有十來年前的時候了。
當時家裡因為老妹為了幫助朋友而又闖禍的事情鬧出了不小的風波,但這一點也不影響父親的心情。
他就是那樣的人,眼中只有事業,即使是家人對他來說也就跟商品與員工一樣,有用則用,沒用他也懶的理會你。
「等等見到對方記得要有禮貌一點,不要讓人以為我們真島家是一介無理的暴發戶,知道嗎?」在出發的時候,父親只跟我告誡了這麼一句話。
而我也只是點點頭回應他,畢竟我們之間說真的除了血緣之外就沒什麼深厚的羈絆可言了。
之後從家裡出發經過了數個小時的搭車轉飛機又轉搭車之後,我們終於來到了這次的目的地-恐山。
這座被譽為國內三大靈場的恐山內,居住著千年以前便代代在此處以鎮魂慰靈為業的陰陽師家族,他們以此山之名為姓氏,稱作恐山家。
「董事長,到了」最後我們的車停在一座諾大的庭院之中,正對著我們的是一間一看就覺得很古老的傳統建築。
我跟著父親下了車,而對方早就在門口迎接我們了。
「真島先生,歡迎」迎接的眾人中一位穿著白色狩衣、光頭而且鬍子很長的老先生,柱著拐杖緩慢的朝父親走去。
「竟然讓德元大人親自出迎,晚輩實在不勝惶恐」父親摘下帽子,非常有禮貌的像老人低頭致意。
說真的,這個舉動有點讓我震驚了一下,那個平常不可一世,就算是政府高官前來洽談也一副盛氣凌人樣子接待對方的父親,竟然對這麼個老人這麼謙卑有理?
「不勝惶恐?哈哈哈哈哈……」老頭聽到父親的話後反而笑了出來,那是一種雖然音量不大,卻顯著很有力的笑聲。
「你這囂張的傢伙,竟然也懂的惶恐跟謙卑阿……不錯,跟以前比起來還算是有進步」老人說著用拐杖在地上敲了幾下之後又轉身往門口走去。
「進來吧,外面可不是談話的地方」老頭往回走的時候還不忘跟我說道。
父親聽到之後隨即就帶著我跟著老人進去了那間大宅子裡。
腳踩在木質的地板發出了輕微的吱吱聲,我們走在充滿古風的走廊上,這時老人又開始跟父親搭話。
「你上次來的時候是什麼時候?」
「大約15年前,我剛從軍中退伍的時候」
「好像如此,算算已經很久了阿……你這小子還真的只有有事的時後才會來找老頭子我阿」
「這件事情,嚴格來說是德元大人您主動聯繫我的吧?」
「呵呵呵……畢竟事關日本阿,海外那些被稱做『棲艦』的東西入侵世界各國沿海城市的事情,有所耳聞吧?」
「當然,而且我還聽說防衛省打算將自衛隊給升級成正式軍隊,而且已經跟其他國家討論過相關事宜了」
「他們是不可能讓我們成立軍隊的,就我所知,連政府內部也是意見不一」
「都這個時候了內閣還是那個樣子……」
「所以,老頭子我才安排你過來一趟阿」
最後,我們被引到了一間和室門口,老人一把拉開了紙門,裡面已經有許多看起來很嚴肅的大人們等待多時了。
而在那堆大人之中,還有一個看似比我大一點、年紀應該是介於國中生與高中生之間的少女也在席間。
「真島?德元大人,這就是你的貴客?」其中一位穿著軍裝的大人看到父親後表情不悅的看著老人,似乎很不歡迎父親跟我。
「那個軍火商真島來這裡坐什麼?」另外一個穿著西裝,頭頂微禿的胖大人則是臉帶不屑的說道。
至於其他人,除了少數幾個外,大多數也都表示不歡迎父親。
「嘛……大伙也不要這麼排斥他,真島他公司的技術你們也清楚,如果真要讓我們的計劃成真,真島的意見我覺得是必須聽一聽的」老人出面替父親說話,同時也邀請父親一同入席。
而至於我,則是被一旁的傭人給帶離開了,他們將我帶到了隔壁的和室,說是要我在這好好等待他們的會議結束。
當傭人將拉門拉開的時候,和室裡頭立刻就有吸引我目光的焦點出現。
兩個跟我相仿的少女,一個長髮一個短髮,都跪坐在坐墊上,優雅且安靜的擺弄著眼前的插花。
那就是我跟那兩個女孩,恐山八重子……還有恐山七緒第一次見面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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