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父子之戰
黑光與青光激烈的交雜著,接觸點下的海掀起了一陣又一陣的大浪,整片征服者之海都在為之震盪。
「索瑪!你們還撐得住嗎?」
「我一定得回答你嗎?」兩人不耐煩地對雷茲吼道。
衝擊波製造出強烈的旋風往兩人臉上狂吹,很難將雙眼完全張開來。
兩人同時承受著衝擊力道以及符文力逐漸消耗,兩種情況。剛才的打鬥也早就已經疲憊不堪了,加上這些更是雪上加霜。
「我們已經快要關掉他了!拜託了!再多撐個幾秒!」
看著黑光往碼頭又逼近了幾公尺,兩人的腳也因後座力而往後退了幾步。
「咳……」雷玟面露難受的咳出幾聲,接著站不穩的搖晃身子。
用手臂環繞著她才不會倒下的索瑪注意到了,看著雷玟雖然難過,卻想要堅持下去的剛毅神情。
不忍心讓她繼續陪自己受苦的索瑪,將她推離自己,自己獨自抓著巨刀。
「你在做什麼?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了的!」
「我行的!就相信我這次吧!妳快點躲到安全的地方。」
「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的!」
「求求妳了!我不想要再失去任何人了!」
雷玟遲疑了一會兒後,咬著牙不捨地轉頭逃跑。看著逐漸遠去的雷玟,索瑪稍微放了點心。
轉過頭專心面對著黑光,打算一次解決的索瑪,感受到了溫熱的符文力在自己體內流動著,並將它們一次釋放出來。
青光隨著裝甲上藍色紋路越來越鮮豔,一同強化了推進力,將黑光給反推了幾公尺回去。
「可以了!索瑪!」終於傳來雷茲的好消息後,逐漸感受到黑光的推力消逝,自己也慢慢地收回噴出去的符文力。
最後,黑光一點一點地變細,直到縮小至肉眼看不到的大小,索瑪才放心的將刀匡啷一聲的丟到地上。原本騷動著的海浪,也隨著時間過去慢慢平靜下來。
認為已經結束的索瑪,感到緊張結束之後跟來的疲累,雙腳無力而跌坐下來,大口喘著氣並注意到身後的一陣歡呼聲。
轉過頭看,蒂城的居民們都為索瑪的英勇行為拍手喝采著,看到這些人們的歡呼,索瑪似乎不再覺得疲憊地站了起來,向他們揮揮手。
躲在一邊角落的雷玟也面帶微笑地看著他,索瑪則是回給她一個勝利手勢外帶著笑容。
「索瑪!帕斯帝夫現在正往蒂城衝過去!小心啊!」
「你說──」
話未說完,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索瑪被帕斯給抱起,往市區裡撞毀了一棟棟房子。
雙腿撐住地面,強行抵抗住帕斯的衝擊。
帕斯伸出爪子往索碼的胸甲上突刺,但連一點刮痕都沒有。
帕斯這異常頑強體力以及執著精神已經讓索瑪不由得感到懼怕。
這時想起了雷茲說的話……
──我設定了吸收上限,一到上限就不會繼續吸收。
看著護目鏡左上方顯示的符文力儲存量表,已經接近了最高點。
雖然索瑪不知道把限制解除會發生什麼事,但事到如今也只能拚拚看了。
將腰間的轉輪往順時鐘方向轉到底,鮮藍色的波紋已經不是以長條狀顯現在裝甲上,而是將整套裝甲的銀灰色完全覆蓋為止,閃耀著刺眼的鮮藍光芒。
趁著帕斯對自己做著毫無意義的攻擊時,往他臉上揍了幾拳,雙手被他抓住,就用膝蓋踹腹部。
將帕斯踢翻至大街上,他現在就像一條發了狂的瘋狗般,不停地搖頭且流出唾液,看見了廣場上的人們,似乎燃起了殺人慾望,往群眾跑去。
索瑪跑了出來用手臂架住他的脖子,踢了他小腿一腳使他跪在地上。
「你是我的兒子,為什麼你不能了解我的想法呢?你應該支持我才對,我們可以創造一個更好的世界!」
帕斯的頭往後撞及了索瑪的面罩,使面罩下半部成碎片,刮傷了部分的臉。
掙脫開來往皇宮的那條大路跑去,索瑪追在後頭大喊:「更好的世界打從一開始就不存在!母親的死已經讓你性情大變了,拜託你快醒醒吧!」
與帕斯拉近至同肩後,伸出腳絆倒帕斯讓他在地面翻滾了好幾圈才停下。
很快的穩定身子站起,看著周遭的高聳瞭望台,跑了過去將支撐瞭望台的根基給破壞掉,接二連三的破壞兩、三台。
「看你能救多少人……」
索碼沒有聽完帕斯的話就奔去瞭望台下,抱著即將被掉下的鐵板砸傷的群眾離開這裡。
「你們沒事吧?沒事就快走,快!呃──」
被帕斯再次抓住後腦勺往房子撞去,兩人高速搏鬥的同時,又接連破壞了許多建築物,幾乎讓半座蒂城陷入火海當中。
索瑪一邊要防禦帕斯的猛攻,一邊還要保護被帕斯威脅的人們。不過幸好現在的他速度夠快能救人,但解救群眾之後就會露出空隙被帕斯追打,間接破壞建築物,又得再去解救群眾一次……
接連幾次的循環,加上體內符文力不斷被裝甲吸收,感覺自己的體力量表也快要見底了。
帕斯冷不防地從身後踢了一腳,這一腳踢往索碼的左腰,將他踢飛的幾尺。
看著帕斯衝過來揮出兩次正拳,索瑪輕鬆地接下這兩擊,但帕斯用頭撞擊著自己,護目鏡因此全碎,此時他頭部再也沒有防禦措施。
頓時感到一陣暈眩,帕斯打擊了腹部、胸膛,接著奮力往上一揍,將索瑪揍的老高,及時抓住皇宮窗戶的凹槽後才沒有摔下去。
「我很不想這麼做,但你既然照樣堅持己見,那我就得強行履行我的信念了!」
兩膝彎著,接著用力一跳,平地板都凹陷變成了深五公尺的凹洞。
看見帕斯這驚人的跳躍力,索瑪一樣來不及反應的被撞上。
兩人飛在高空中扭打,接著撞穿了一台無人搜查機,破碎成一塊一塊的搜查機開始燃燒、爆炸。
剩殘骸、骨架在高空中一邊燃燒一邊墜落,兩人在這火球團裡不停地朝對方揮拳,最後索瑪再次架住了對方脖子,閉上眼睛準備承受這次的衝擊。
「蹦──」
墜落在一間教堂裡,天花板上七彩的玻璃碎片和神明雕像跟著震動破裂、掉落下來。
雷玟正好來到了教堂疏散平民,撞見了帕斯和索瑪的搏鬥。
「啊!啊──」
看著帕斯痛不欲生的模樣,仔細觀察,他身上的黑色物質正在吞噬著他的肉體。索瑪打算要幫助他而展開行動,但卻被他的話給打斷。
「如果……你真的這麼愛這個女人……那麼你就為她哀悼吧!」
帕斯奔過去雙手掐住毫無反應時間的雷玟,將她高高舉起。
拔出劍的索瑪也跑了過去用劍身架住帕斯的喉嚨,並以請求語氣說:「等等!快住手!」
看著帕斯的爪子陷入了雷玟的脖子中,流出了幾條血痕,使她痛苦的扭曲了表情,卻叫不出任何聲音。
「拜託!別這麼做!」
「絕不……」
在親人以及愛人之間,索瑪的腦中瞬間運轉著好幾次,但他始終得不到答案該選擇哪一邊。
「哪一邊哪一邊哪一邊哪一邊……」索瑪的眼睛沒辦法聚焦,不停地陷入循環思考。
看到雷玟原本掙扎而試著掰開黑爪的手,逐漸使不上力的鬆開了手,和那失去精神的呆滯臉龐。腦中彷彿快要燒壞掉的索瑪情急之下,做出了選擇。
「啊──」
「碰──碰──碰」碰撞到地上的聲音有三個,一是帕斯的身體倒臥在地面上。
二是雷玟從空中掉了下來,大口的深呼吸和咳嗽。
而三……
索瑪跪了下來,兩眼無神的看著帕斯的模樣,以及從帕斯脖子上滾動下來的頭顱,滾至索瑪的膝前。
看著自己雙手沾滿著親生父親的血、這世界上最後一名有血緣關係親人的血。
當他回過神來後,看著帕斯臨死之前仍是他憎恨著這世界、兒子的猙獰表情。
「啊……啊──啊!」悲愴的高喊一聲後,緊接而來的是一陣一陣的啜泣聲。
雷玟為了不讓索瑪繼續看到這悲慘的景象,伸出手來將他的頭抱進自己懷裡,自己也流下了兩行淚痕。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