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嗯。」
溫暖的陽光穿透窗戶灑在我的臉上，新的一天又開始了。
我帶著恍惚的意識從床上坐了起來，拿起放在床邊的手機確認了一下現在的時間──
「１１／１ ０６：３０」
我走下床，離開房間，前往浴室準備刷牙洗臉。
水槽前的鏡子反射出金色的長髮，在柔和的燈光下顯得特別閃耀；稚嫩可愛的臉帶著一絲迷濛的睡意；雪亮的雙眼很勉強地半睜，試圖維持自我的清醒。
嗯，是個美人胚子啊──這是我最直接的心得。
說起來，這麼可愛的女孩子是誰啊？怎麼會出現在鏡……子……裡…………
……欸？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個女孩子是我啊！這個超可愛的女孩子是我啊！
我發生了甚麼事啊？老子是男人啊！老子可是確確實實的男人啊！？
稍微確認了一下身上的穿著，是很一般的、女孩子常穿的絲質睡衣，而不是我昨晚穿的背心；下半身也是不是四角褲，而是守護少女聖地的胖次──
搞甚麼！？發生甚麼事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稍微做了一下自我檢查後，隨即整理出了一個驚人的事實──
嗯，我好像變成女生了。
這種事情誰聽了都會覺得扯，就連身為當事人的我也覺得不可思議。一覺醒來就變了性，天理何在啊？
更扯的是我還變成超漂亮的美少女欸？看過了鏡子中的自己之後都覺得電視上的名模通通弱掉了，這也太誇張了。
啊，雖然上圍有點悲劇就是了。
「姐！你是要在裡面待多久啊！？」門外傳來了敲門聲，「剛剛還叫那麼大聲，是在浴室裡面滑倒喔？」
聲音聽起來介於稚嫩於成熟之間，也就是所謂變聲期。這個桀傲不遜的傢伙是我弟。
不過，如果這傢伙哪天突然好聲好氣的對我說話的話，我才會感到意外吧，這就是我們兄弟倆的相處方式啊…………
……欸？
「等等！」我猛烈打開門，「你剛叫我甚麼！？」
「姐」？
你媽啦！老子甚麼時候變成你姐了！？
「啥？」他露出傻眼的表情，「我說啊──姐，妳該不會是撞到頭了吧？」
「……」我嘴角抽蓄著，努力抑制著揍人的衝動。
「好了，妳快點滾出去吧，我也還沒洗臉啊。」老弟將我推出門外。
……
所以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總之先回房間確認一下所有的衣物好了，該不會全部都變成女裝了吧？
事實正如預想的一樣。
就連學校的制服也變成了女生的，還有很多其他的衣服也是，至於一些比較中性的衣物則沒有變動。
我也只能很無奈的穿上了女裝制服，雖然裙子輕飄飄超不習慣，然而穿在現在的我身上卻是適合到不行，讓我不禁再鏡子前呆愣了好一段時間。
原先以為穿內衣會是一大障礙，結果才發現上圍的尺寸太悲劇了，穿內衣毫無難度啊。
可惡，為甚麼胸部的尺寸好像跟性轉前沒差多少呢……
「……原來不是夢啊。」換完衣服後，我望著鏡子中的少女，小聲的咕噥。
突然變成了超可愛的女孩子──我總不可能一個晚上夢遊去泰國變性然後再夢遊回來吧？這種這麼扯淡的事情連自己都無法相信了。
不過剛剛老弟那傢伙是叫我「姐」，加上家中的衣服都自動變成了女性的，所以這才顯得更加莫名奇妙啊。
「唉。」嘆了一口氣，對於整件事情毫無頭緒的我，也只能夠先把它拋至一邊了，還是吃早餐上學要緊吧。
我走下樓，來到了飯廳──
「爸、媽，早。」
我簡短的打了招呼，媽也只是用笑容回應我，抓著報紙的爸則是輕輕點頭回應。
看樣子她們似乎也沒有發現任何異常，一切就如同呼吸喝水般正常。
「話說回來，老弟呢？」到餐桌就坐後，卻沒有看到老弟的人影，於是我開口問。
「早就出門了。」老爸翻了一頁手中的報紙，「倒是妳，怎麼這麼晚啊才下來啊？」
「欸？」我望了一眼牆上的時鐘，接著發出今天不曉得是第幾次的慘叫聲：「啊啊啊啊啊啊啊要遲到了啊！」
我迅速的刁起一片吐司，拎起書包，穿好鞋子，準備衝出門外──
「早安啊，『大葛格』。」
突然間，門口出現了一個陌生的小男孩，帶著微笑向我打招呼。
明明年紀還小，頭髮卻是完全純白的，但又不像是白化症的感覺。
臉上掛著的笑容看似燦爛、純真，卻又有虛偽、詭譎的感覺。
最重要的一點──
「等等！你剛剛叫我甚麼！？」我猛然蹲下，抓住他的雙肩。
這傢伙，到底是怎麼回事？
「嗯～？」他歪頭，「『大葛格』啊，叫錯了嗎？」
「你是甚麼人？」我壓低嗓子，問道。
這小子絕對不單純──身為女人（？）的直覺這樣告訴我。
「欸～好過份～！」他嘟起嘴巴，不滿的開口：「昨天晚上才對我做過這樣子的事，現在才說把人家忘了。」
雖然樣子十分可愛，但是我才沒有心情管這些。
我昨天晚上做了甚麼嗎？我努力地想辦法在腦中尋找遺漏的記憶片段，卻只是一堆白紙般的空白。
「也罷，我就告訴你吧。」他伸出手抓住我的頭，將我的雙眼與他那深不見底的雙眼對上──
昨天晚上──也就是萬聖夜。
我也同樣站在門口，跟著個小男孩對話。
「Trick-or-treat！」他臉上掛著笑容，遞出裝了些糖果的桶子。
「……」我只是漠然看著桶子，隨後不好意思地搔了搔頭，「抱歉啊，小弟弟，家裡沒有糖果了。」
家裡平常沒有過節的習慣，加上這附近也很少有小孩子會來要糖果了，所以甚麼東西都沒也準備。
「欸──！？」他看起來是受到了不少打擊，原本揚起的嘴角也是漸漸沉下，喪氣地低下頭。
「對不起啊，真的很抱歉。」我雙手合掌，希望獲得他的原諒。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抬起頭來，「我就要惡作劇了喔？」
儘管臉上依然帶著笑容，但卻是與方才截然不同，充滿了危險的感覺。
雖然有點不安，但不管怎麼說是我有錯在先，我也只能免強吞了一口口水，硬著頭皮點頭，「來吧。」
「那麼，請看著我的眼睛。」
我將視線與他的目光重合──
接著，便失去了意識。
「如何？」他陰險地笑了笑，「想起來了嗎？」
「啊啊啊啊啊就你是把我變成這樣的啊！？」我猛烈地搖晃他的雙肩，「快點把我變回來！快點！」
不管怎麼樣，突然變成這副模樣，可是相當不習慣的啊。
秋季的冷風現在依然是不斷的吹進裙襬中，令我感到些微的寒意。
筆直的長髮隨著風的吹拂而飄起，弄得我頸子有點癢癢的。
「可以啊。」他笑了笑，伸出手掌，「糖果。」
「欸……？」我愣了愣──我還是沒有糖果啊。
「看你這表情，就知道沒有糖果了吧。」他收回手，哼了一聲，「就憑你這樣，要我把你變回來？」
「那……等我一下，我現在馬上去買糖果！」我摸了摸，確認身上有錢後，這樣告訴他。
他搖搖頭，「不急，反正今天一整天我都會在人間。」
在人間？這傢伙到底是何方神聖啊？
「話說回來啊，大葛格～」他停頓一下，露出了一個異常燦爛的笑容，「上學遲到囉～★」
……欸？
「哇啊啊啊啊啊啊啊！」
因為遲到而被老師臭罵一頓的我，終於狼狽地回到座位上了。
「怎麼突然遲到了啊？」坐在一旁的同學用著疑惑的眼神看著我。
他是我的摯友，楷。
我聳了聳肩，簡短回答：「早上發生了一些事。」
「是嗎？」楷望著我的臉，隨後說道：「妳臉色好像不太好呢，要不要去休息一下？」
「這個嘛──我想我沒事吧。」
要不是一大早發生這麼多的事情，我也不會這麼慘吧。
「不要太勉強喔。」聽到我這麼說，楷儘管臉上依然掛著擔心的神情，但也只能點頭。
「就是說啊，休息是為了走更長遠的路。」
「謝謝，讓我休息一下就……喂你怎麼會在這裡啊！？」
剛剛在門口出現的小男孩如今卻是從容不迫的坐在我的桌面上，就連甚麼時候出現的都不清楚。
「嗯？」他歪頭，「當然是瞬間移動過來啊？這還用說嗎？」
「不要給我擺出一副『怎麼連這都不知道啊』的表情！這已經超越人類的理解範圍了！」
這傢伙果然不是人類啊！是小惡魔吧！是小惡魔沒錯吧！？
「欸～！？所謂的瞬間移動就是將自身的魔力轉化成動力，透過量子化與時間空間壓縮之後，將指定的物品在瞬間之內送到目標地啊。」小惡魔豎起食指說明，接著問：「類似的概念像是能量轉換以及量子力學不都是這樣嗎？這些東西人類在好幾百年前就有了吧？」
「這兩個東西才不是這樣用的吧！？」
可惡，不知不覺吐嘈起來了啊！
「我說啊──你從剛剛開始就在跟誰說話啊？」楷傻眼地看著我，「你還是去保健室休息一下比較好吧？」
「……欸？」
「他們是看不見我的喔。」坐在我桌子上的小惡魔不斷的擺動著雙腳，一邊笑著說。
可惡，不知道為甚麼完全被這傢伙牽著鼻子走，超想揍他一拳的。
「吶。」他望了望週遭，接著開口：「你看，你的同學都很傻眼地看著你喔，肯定覺得你這傢伙有病吧。」
真是可憐啊──他隨後用著憐憫的語氣補刀。
好想揍他！超級想揍他的！
不過我還是忍住了拳頭，舉手跟傻眼著的老師喊道：「老師，我要去廁所。」
不管怎麼樣，我現在只想找個洞鑽進去啊啊啊啊！
我來到了廁所，確認四週都沒人後，嘆了一口氣。
真是有夠莫名奇妙的，突然性別被變成女生了，然後又……
「啊，找到了。」
「哇啊啊啊！？」
身後突然傳出的聲音令我嚇了一跳而尖叫出聲，明明沒有人接近的腳步聲啊！？
猛然轉過身，卻發現身後沒人，反倒是背被戳了幾下──那個小惡魔不知道何時又出現到了我的面前。
「搞甚麼啊？」他有點無言的開口，「需要叫這麼大聲嗎？」
「不要突然出現在別人旁邊啦！很恐怖欸！」我反駁，這樣被嚇對心跳不好欸！？
「倒是你，突然就跑出來了，到底在幹麻啊？」他用著疑惑的語氣詢問。
「會變成這樣還不是你害的。」我嘆氣。
「欸！？」他露出了驚訝的表情，接著用手指比了比自己，「我害的嗎！？」
「你一點自覺都沒有啊……」我無力的吐嘈，快要被他搞到沒力氣了啊。
「還不是因為你不給我糖果嗎？」他嘟起嘴，不滿的回答。
「話是這樣說沒錯啦……但你也沒必要跟到學校來吧。」
不給糖果是我有錯在先，這我就認了；但是也沒必要來干涉我的學校生活吧？剛剛在班上我的形象都被你摧殘殆盡了欸？
「反正很無聊啊。」他攤手，「難得來到人間，當然要隨便找個人玩不是嗎？」
「你果然不是人類啊。」
他點點頭，「我很久沒來人間了，每次來的時候都是萬聖節呢。」
「因為只有萬聖節才能來嗎？」我問。
西方的萬聖節就跟東方的鬼月很像，據說總是會有妖魔鬼怪在這時間點跑出來。所以這傢伙不是人類，雖然不合理，但又好像有點合理。
「你再說什麼啊？」他傻眼，隨後舉高右手，握緊拳頭，充滿氣勢的開口：「萬聖節有免費的糖果──不管在怎麼忙都要來一趟啊。」
「原來是為了糖果啊……」
所以根本不是只能在萬聖節來，而是因為萬聖節有糖果才想來嗎？這麼說來……
「只要你想來，隨時都可以來嗎？」我問。
「當然啊。」他雙手環胸，「不過我平時都很忙，唯獨萬聖節怎麼樣都要抽空來才行。」
我不禁冒了冷汗，所以惡魔可以隨時在人間跟魔界通行嗎？那這樣好像有點不妙啊。
「咖嚓。」
突然間，廁所的門把傳來了背轉開的聲音，接著走進來了一個男生──
「……」他先是用著不可思議的眼神看著我，接著又後退幾步，看了看門外的牌子，接著又將視線轉回我身上，略為尷尬的開口：
「那個……這裡是男廁沒錯吧？」
發生了剛剛那件事後，我便飛快的跑出男廁，回到教室了。
嗚嗚，好丟臉啊，今天真是諸事不順。
「樣子真狼狽呢，嘻嘻。」小惡魔調皮的笑了笑。
「給我閉嘴，混帳。」我不悅的回答這位罪魁禍首。
附帶一提，我都是用旁人聽不到的聲音小聲地跟他對話，所以四周的人都沒有發現。
「哭哭喔。」他回答。
這種感覺彷彿就像是屁孩在網路上嘴炮般，我彷彿可以感受到那三個字後面還接了好幾個「Ｗ」。
忍住、忍住，發怒就輸了。
「話說回來，你真的很漂亮呢。」他臉上掛著極為虛偽的笑容，「大姐……啊，不對，是大哥哥。」
「去死啦！」我猛烈將拳頭往他臉上揍去。
突然被性轉已經很不爽這傢伙了，被這個知曉我原本性別的人叫「大姊姊」就是特別不爽啊！
他從容不迫地閃過了我的攻擊，接著晃了晃食指：「嘖嘖，你還太弱了。」
「可惡，你到底是來幹麻的啊！？」因為太過憤怒，音量也不自覺大聲了起來。
超想痛打這傢伙一頓啊！而且重頭到尾臉上都掛著令人火大的笑容，看了真是有夠不爽的！
他依然不改笑容，靜靜的用手指比了比我的後面。
「？」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將視線轉到我的身後，楷一臉無言地看著我問：「……你到底在幹麻啊？」
「嘻嘻。」小惡魔又發出了笑聲，當然聽得見這嘲諷般笑聲的人依然只有我一個。
啊啊啊啊啊中計了啊！
我先是白了那個小混帳一眼，接著轉向楷，回以一個笑容：「沒事，不用理我。」
「是嗎？」楷臉上的表情依然沒有變化，聲調冷冷的說：「先是朝空氣大叫，接著又是對空氣揮拳──不要管你啊，嗯。」
我不禁流下了冷汗，這番話就連我自己聽了都覺得自己有病，更別說別人眼中的我，肯定是撞到頭或是卡到陰吧──
對啊！我是卡到陰啊！誰給我來把這個小混帳弄走啊啊啊啊啊！
「總之，如果有甚麼困難要說喔。」楷搔了搔頭，這是他害羞時的習慣動作。
「楷……」我不禁感到鼻酸，即使性轉了，這位摯友依然沒有拋棄我，實在是太讓我開心了……
「這樣我們才可以一起笑你──他是不是忘記接這一句啊？」小惡魔歪著頭問。
「才不是咧！不要破壞這感人的場面好嗎！？」
在這之後，我學乖了，不管他說了甚麼、做了甚麼通通都無視掉，總算是平靜一點了。
而他似乎也覺得無聊了，於是很隨便的從我課本撕下了幾張紙，拿走我的筆就跑到教室的角落畫畫去了。
雖然課本被撕很不爽，不過因此他也安靜多了，如此的等價交換還在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
要說性轉之後最明顯的不同，就是收到的視線變多了，令我有點渾身不自在。
男生發現正妹會想要多看兩眼，這是很正常的；但是當所有人都想多看你兩眼，就知道這個壓迫感有多大了。
除了這個之外，下半身的空虛感依然是十分強烈。
總之呢，就這樣，很安穩的，終於放學了。
「吶吶，放學了，快走吧。」本來一直待在角落的小惡魔掛著開心的笑容跑過來催促道。
「我說啊──為甚麼一整天都要跟著我啊？」我開口問這個從早上黏我到現在的小傢伙。
煩我就算了，自己無聊還是硬在撕我課本去畫畫，真是搞不懂啊。
「怕你不給我糖果就跑走了啊，不然呢？」他的眼神彷彿就是在說「你有事嗎？連這都不知道」般。
「最好會跑走啦。」我吐嘈，「你沒有把我變回來，我怎麼可能會跑啊？」
在說，我有窮到必要為了區區糖果而跑路嗎？
「難說喔。」他用著質疑的眼神開口，「不小心把你便太漂亮了，說不定你根本不會想變回來。」
「我還是有身為男人的尊嚴好嗎？」我嘆了口氣，這傢伙的思考果然不是依般人跟的上的。
「總之，天都快黑了，快去買糖果吧。」他用雀躍的語氣說著，唯有此時的笑容看起來是最真實的。
現在季節已經接近冬天了，太陽下山的時間也是一天比一天的早。才放學沒多久，方才的光明就已經黯淡了一半。
「好、好，我知道了。」我也用笑容回應他。
看到了他剛剛的笑容，白天的不悅都在轉瞬間消失了。
「我要軟糖！很多不同顏色的軟糖！」
「是、是。」
我稍微看了一下錢包，區區軟糖對我而言是不痛不癢的啊。
「我還要餅乾！香草夾心那種！」
「好，沒問題。」
這種感覺彷彿回到了從前，老弟也常跟我到處去糖果餅乾來吃，真是有夠懷念的。
「我還要巧克力！那種一大盒的金Ｏ巧克力！」
「好，通通沒問題……才怪咧！那個很貴的好嗎！不行！」
差點就被坑走整個錢包的積蓄了啊！
「呿。」他立刻卸下笑容，「失敗了啊。」
這傢伙果然無時無刻都需要提防啊！
稍為繞了點路到商店去後，天已經全黑了。
路上的行人只剩下蓼蓼無幾，所有人幾乎都回家去了。
身旁那個傢伙則是很開心的啃著糖果餅乾，滿滿的幸福全部都寫在臉上。
「好啦，那麼可以把我變回來了吧？」
「嗯。」他點頭，「不過先回家吧，變形術要等到你睡醒後才有辦法解除。」
「真是麻煩的魔法啊。」
算了，就先回家吃飯吧，我也差不多餓了。
這家糖果店小時候就常來，而淘氣的我小時候也都會跟著我弟在防火巷中亂竄，結果就找出了不少通往家中的「捷徑」。
如今再次回到了這裡，令我感覺回到了歡樂的童年時光。
「那麼，就鑽防火巷回去吧。」我這麼喃喃自語。
「欸？有大馬路不走，硬要鑽小巷子，你是有問題喔？」儘管吃了很多甜點，但他的嘴巴似乎沒有因此變甜。
我搔了搔頭，這種童年的感覺是無法輕易解釋的。
不管怎麼樣，我還是鑽進了狹窄的防火巷中，而他也是二話不說的跟了上來。
左轉、右轉、直走、橫越大馬路、在鑽進防火巷、接著又是右轉──
然後，我碰壁了。
正確來說，我是被人擋住了。
「我說啊，小妹妹。」眼前的大漢帶著不安好心的笑容，「你是不是來錯地方啦？這裡可是我們的地盤喔？」
「唔……糟糕。」
竟然遇上地痞了，不妙啊。
我下意識的慢慢後退──
「想退去哪啊？」突然間，後面傳出了低沉的嗓音，隨後我的雙臂便被抓住。
可惡，我沒事不走大馬路硬要鑽小巷子幹嘛？我是有病嗎？
「竟然來了──就給我們兩個開心一下吧。」大漢露出了淫穢的笑容，隨後我便被身後的人壓倒在地。
「唔──！放開我！」我使勁的掙扎，但是卻只是徒勞費力，女生的力量比我想的還要小很多，根本不是兩個大男人的對手。
突然間，我感覺到了──一隻偌大的手掌越過了群底，開始撫摸我的臀部。
難道……被變性還不夠慘，還要被性侵嗎？
「嘿嘿……」
就算內心是男人，但現在的我本質上還是女生，恐懼溢滿腦中，全身上下使不出力，牙關不斷的打顫。
突然間──
「放開他。」
一個稚嫩的童聲傳入耳中，本來是如同惡魔般的頑皮，如今轉變成了天神般的救贖，令我感覺到了一絲希望。
抓著我的手就這樣在轉眼間鬆開了。
「吶，你沒事吧？」小惡魔帶著溫柔的微笑，對著我伸出手。
「呃，謝謝。」我也伸出手，他便將我從地上拉起來。
方才那兩個男人額頭上各貼著一張紙，紙上畫著複雜的魔法陣，散發著淡淡的光芒。
「那個是？」我對著紙張比了比，開口問道。
「多功能型簡易魔法約束陣。」他回答了一個極為複雜的名詞，「剛剛在學校畫的。」
「？」
仔細一看，上面確實看的到我之前上課做的筆記──這是我的課本。
「為甚麼要畫這個啊？」
「本來想貼在你頭上的。」他聳肩。
「為甚麼啊……」
到底是想幹甚麼，才會想要把這種東西貼在我頭上啊。
他則是回覆了一個我極度不能接受的答案──
「好玩啊。」
事情平安的告一段落了。
回到家中，吃完晚餐，洗完澡後，我便回到了房間休息。
剛剛洗澡時發現──其實我的身體還算是蠻有魅力的。
但是剛剛所發生的事現在依然是歷歷如繪，令我沒有甚麼精神去對自己的身體產生性慾就是了。
「我說啊──垃圾不要亂丟啊。」我對著趴在地板上邊看漫畫，邊吃零食的小惡魔抱怨。
「你又幫偶丟一哈阿。」
「不要邊吃東西邊說話，都聽不懂你再說甚麼了啊。」我嘆氣，「而且，你要在這裡待到甚麼甚麼時候啊？」
「嗯，說的也是呢。」他合上漫畫書，從地板上爬起：「好啦，我也該回神界了，掰掰。」
……等等。
「神界？」
聽到了這不可思議的名詞，我只是呆愣愣的瞪大了雙眼。
「啊啊，這麼說來，我沒有自我介紹過齁。」他清了清嗓子，接著開口：
「我是『惡作劇之神』洛基──請多指教。」
「欸？」我歪頭，「你不是惡魔嗎？」
「甚麼啊。」他嘟起嘴巴，「不要拿我跟那種東西相比好嗎？」
「但是……你說過你萬聖節才會來……欸？」
他只說過他自己很忙，萬聖節才會抽空來。
換句話說，他也沒有說自己是惡魔……
「那麼，就是這樣啦。」他跳到窗邊，「我明年還會再來找你的喔，掰掰。」
唰──
陣風吹過，白髮的男孩瞬間消失在窗邊。
隔天早上，一切都變回來了。
萬聖節快樂！
雖然是想要寫萬聖節賀文，不過感覺好像跟萬聖節沒有太大的關係，真是失敗啊。
這是第一次寫原創短文，所以碰到了很多棘手的點，自己也覺得寫的不太好。
那麼，我也想不到要說甚麼了，就到這裡為止吧。
創作內容
【短文】沒有糖果的我與想吃糖的惡魔
文字創作 (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