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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厄夜中的龍之子 - 餘燼再燃】 第三章 這就是一年後的他。

作者:渺羽│2014-10-01 12:56:22│巴幣:12│人氣:277
【厄夜中的龍之子 - 餘燼再燃】
第三章-這就是一年後的他。
  
  一開始,妳可能是被逼迫或自願的。
 
  然後,當妳發覺自己被下藥後,已經來不及了。
 
  妳只能任他們對妳予取予求,蠶食鯨吞妳所有的利用價值。
 
  妳期盼著有人能救妳,卻又知道不會有人來救妳。
 
  社會大眾從不會把視線放在妳們身上,有正義感的人不敢惹毛妳身後的那群人,軍人和警察也收了賄賂,甚至有些與他們是一夥的。
 
  妳覺得世界毫無希望。
 
  妳覺得妳無力改變這一切。
 
  於是一次又一次的屈辱令妳的精神被侵蝕,而妳的內在也一點一點的腐爛。
 
  或許妳只能接受這不合情理的一切。
 
  或許在妳接受這一切前,就已經死了。
 
  最後,當「正直」的警察們找到妳的屍體。
 
  他們會嘲笑妳,唾棄妳,怒罵妳。
 
  因為妳不過是個吸毒的臭婊子。
 
  ※
 
  「嘶虎市今天昨天凌晨郊區發現一具男性屍體,死者被一支十字架刺穿咽喉,目前警方正在調查死者身份。」
 
  又一起案子,緣湘她真的沒問題吧?
 
  我盯著咖啡廳內電視螢幕上的簡短新聞,自上次那震驚全國的爆炸案後已經過兩周。
 
  礙於立場不好調查,我只能等待。
 
  曾詠馥沒答應我暫居她爸的房間,我只好回去那臭掉的窩睡,這兩周來,我幾乎每天都被曾詠馥給拖出來「喝咖啡」,當然,喝咖啡的人只有我,這個金長捲每次到咖啡廳都在灌酒。
 
  「阿鄭真的很喜歡咖啡廳呢。」
 
  金長捲說。
 
  她手中這次只有一罐啤酒,隨著我們見面的次數越來越多,她耍賴帶來啤酒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只是血的臭味沒有變臭卻也一直沒有散掉。
 
  果然是有個在那方面很有需求的男朋友吧?
 
  「我並沒有這麼喜歡喝咖啡,只是喜歡咖啡廳的裝潢的氛圍。不去卡拉OK也只是不喜歡那些地方的氛圍。」
 
  「那不抽菸不喝酒呢?」
 
  「不抽菸是因為我天生就討厭菸味,眼睛也討厭線香的味道,不喝酒我是因為我自覺自己是頭憤怒的野獸,喝了怕失控幹出來什麼事來。」
 
  「人沒有這麼容易醉啦。」
 
  「妳現在不就醉了?」
 
  「之前幾次是真的醉了,可想到每次都麻煩你,就越喝越少了。」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你知道拖著一個嘔吐又胡言亂語的人回家是多麼噁心的事情了啊。」
 
  「是啊是啊,真是抱歉啊,我就是特愛喝酒,喝到大醉。」
 
  我想我還是該問那個問題了。
 
  「我兩個禮拜前就想問了,妳最近這麼喝,除了工作外還有其他煩惱吧?」
 
  「嗚……是有,但是……。」
 
  有什麼不方便說的原因嗎?
 
  也是啦,感情的事情,外人也不方便介入吧?話說回來她重複在兩個星期內和其他男生見面的次數也太多,這對她的男人並不太好吧?
 
  「是有什麼問題嗎?啊,對了,感情上的事情別叫我啊,我在這方面完全無能。」’
 
  「為什麼會讓你覺得我是有感情上的煩惱啦?有女朋友鳥不擠逆!我這孤獨一個人怎麼會有感情的問題啊?」
 
  啊?
 
  「沒有?」
 
  我感到訝異。
 
  那我聞到臭味的又是什麼?
 
  「是啊,我單身好一段時間了,不像某人幸福甜蜜蜜啊!」
 
  她這麼說著,瞄了我一眼。
 
  「不不不,妳可能誤會了,我和緣湘,也就是……之前妳看到的那個大學生,我們之間不是那種關係。」
 
  我幹嘛這麼緊張的和她解釋這些啊?
 
  「哦?女大學生啊,你真是敢啊。」
 
  「聽人說話聽全部啊喂!」
 
  「當事人或許不覺得,但在旁人眼裡看來完全是甜蜜蜜的在熱戀中啊。」
 
  我的確不這麼覺得。
 
  但是那到底是怎麼回事?一個單身女孩的血怎麼會散發這麼濃烈的性交臭味,這不合常理,難不成她遭遇了與乃茜同樣的事情?不,那樣的話應該會更臭更噁心。究竟為什麼……
 
  答案或許很明顯啊。
 
  只是我還沒有從她口中確認,所以怎麼問都會是一種冒犯。
 
  不過,我還是希望這件事情上她不要對我有所隱瞞。
 
  「聽我說,詠馥。我接下來要說的話可能有點冒犯,我只能現在懇求妳別生氣。」
 
  我深吸了一口氣,認真整理等下的台詞。
 
  「嗯?告白不行喔。」
 
  她放下空啤酒罐,隨意拿起咖啡杯啜了一口。
 
  她是在努力不在意,或是根本沒發覺吧?
 
  「妳該不會……非常缺錢吧?缺錢到必須必須要去做那種靠身體的『額外打工』嗎?」
 
  她沉下臉,似乎明白了我在說些什麼。
 
  我也明白,我在問一個非常失禮的問題。
 
  「我不缺錢,現在……已經不缺了。」
 
  她抱住了自己的身子,苦笑說:
 
  「什麼時候發覺的?」
 
  「剛才,我原本只是懷疑,一個職業模特兒在晚間在郊區拍照未免也太奇怪,在沒什麼人逛的鬧區小巷遊走也很奇怪,我才想到,妳成天喝酒說是工作煩惱,又說自己很醜陋,作為妳經濟支柱的父親在妳事業起步沒多久時就走了,最後又聽到妳說了──妳現在單身,所以我就懷疑了。」
 
  「都不是……確切證據呢,結果證據居然是從我口中確認的呢。是啊,與我閃閃亮亮的外表不同,我的內在完全爛掉,就只是個臭婊子了,每周都不得不和不認識的男人發生關係,如何?討厭我了嗎?」
 
  「不。」
 
  果斷的回答。
 
  「你說謊,你根本不敢看我的眼睛。」
 
  「我和人對話從沒意思去看別人的眼睛。另外,妳既然高中這麼注意我的話,也該知道我不會說謊吧?」
 
  「……為什麼?」
 
  「因為那是妳的選擇,妳的自由,我這外人沒有資格去評斷什麼。更何況台灣女性到澳洲去打這種零工時有所聞,隨便否定它的話,也是否認了她們的苦難,在我看來那只是種偽善。」
 
  「是啊……當初是我的選擇啊。」
 
  「但是,我還是要說,有什麼苦惱就吐出來吧。」
 
  「不能。」
 
  她低下頭說。
 
  「我不能把你牽扯進來,阿鄭。今天的對話就結束吧,我這就去和他們做一個了結。」
 
  她站起身來。
 
  「妳等等。」
 
  我也站了起來。
 
  「你得付帳。」
 
  「勇氣與魯莽是不同的。」
 
  何況我早就付過帳了。
 
  「我會連絡警察,阿鄭你就不用擔心了。」
 
  「只靠警察是不夠的,至少就今天,我送妳回家。」
 
  「我不希望你陷入危險。」
 
  「我也是。」
 
  兩人對視了許久。
 
  「你真的很固執耶。」
 
  「不過擇善。」
 
  類似的對話我也和夏洛特進行過,而這次我也不會退讓,她明顯陷入嚴重的麻煩中了,才會這樣一直買醉。
 
  何況,她剛才說過了,現在已經不缺錢了,恐怕是除了金錢誘因外,還有什麼其他的理由逼迫她繼續做這份外快,恐怕是更加麻煩的原因。親人的性命嗎?朋友的性命嗎?還是那種更常見的拿來控制人的東西?
 
  那東西恐怕──所以她才會有這麼重的黑眼圈嗎?
 
  明明一個模特兒最需要充足睡眠來保持不要讓黑眼圈浮現。
 
  如果我所猜想的沒錯的話,就算這事和神祕端無關,我也管定了。
 
  做出那種事情不可原諒,和乃茜的父親一樣過分。
 
  「妳還有什麼事情沒告訴我,而妳沒告訴我的正是我想要介入的主因。我會幫妳的,直到這件事情結束前我都會幫妳的。」
 
  「幫我?怎麼幫?他們有三萬多人,而你只有一人,就算你多厲害也……」
 
  「喔,三萬多人喔,聽起來好可怕啊,好可怕啊!塊陶啊!」
 
  但正因為如此,正因為他們很可怕,我才必須伸出援手。較強的弱者必須對更弱的弱者伸出援手,否則就沒有人會救我們了。
 
  過去的我畏懼強權、畏懼強者,現在的我也是。
 
  不過有一點我改變了。
 
  那就是現在的我變得更加衝動,更加飢渴,衝動又飢渴到敢挑戰這些強者了。
 
  儘管有一部分的理由是狐假虎威。
 
  ※
 
  「是要跟到什麼時候啊?」
 
  在夜路上,我搔著頭髮,從後跟著詠馥她的腳步。
 
  「我說過,就今天一天我送妳回家。」
 
  「我可沒醉。」
 
  「但妳失去了判斷力,妳首先應該去可以比較可信任的外縣市警局報案。而不是想和他們私下了斷。我可不想看到好不容易重逢的好同學就這樣被消失。」
 
  「……你懂什麼?」
 
  她停下腳步,轉身瞪了我一眼。
 
  「嗯?」
 
  「像你這種閃閃發亮的人!怎麼可能懂我們這種為了活下去什麼事情都做了的人?正當的管道用過了,不好的事也都做了,就只為了增加一點點能嶄露頭角的機會!都是為了錢啊!錢啊!最後只剩下外表好看,裡面全都爛透了!卻還是一事無成!一事無成啊我!」
 
  「我的確什麼都不懂,我也不懂為什麼我這種廢物在妳看來閃閃發亮。我只知道妳需要幫助,而我必須幫妳!」
 
  「你真的……真的!唉!」
 
  她苦笑著對著我搖了搖頭。
 
  「啊,是這樣啊,對呢,你就是這樣的人呢,所以我會才喜歡上你,泰峰。」
 
  「啊?」
 
  這也……太突然了吧?
 
  「是高中啦!高中時的……」
 
  她話說到一半,就被什麼東西給打斷了。
 
  身後一輛小客車衝進了這巷內,發出難聽的噪音,車門被打開,三個年輕男性下了車,各拿著金屬球棒、蝴蝶刀、榔頭。
 
  「就是那個男的!」
 
  其中拿球棒的傢伙指著我喊,也不知道為什麼我被找上了麻煩。
 
  真是糟糕,看來我在不知道的情況下被跟蹤了。
 
  三個人散了開來,對我形成正面包圍。
 
  拿球棒的傢伙在中間,身後不到兩米就是小客車嗎?
 
  總之,有三個人,來者不善,先排除危險再來問問吧?
 
  「不要動。」
 
  他才正要朝我衝來,我先卻早了一步開口。
 
  光靠聲音魅惑的效果很小,頂多是短暫的干擾對方身體的命令,只能拖遲一個人一至三秒左右。只不過在打鬥中,三秒絕對是足以決定勝敗的時間。
 
  他為自己動彈不得感到驚訝,而我藉機貼近他。
 
  然後揮拳朝他的臉打過去。
 
  一拳打不倒的話,就揮兩拳。
 
  兩拳打不倒的話,就再多打幾拳。
 
  接著打,用力打,狠狠打,快速的打,不停的打。
 
  雙拳傳來碰撞的觸感,他的後腦勺被拳頭打到猛敲著車窗,短拳的力道遠比旁人看上去來得剛猛,使他的鼻樑輕易塌平。
 
  五秒,車窗沾上鮮血。
 
  九秒後,車窗出現了裂紋。
 
  十二秒,四十多拳,他的頭被打進了車窗裡,卡在車內,出不來了。
 
  我對緣湘感到抱歉,因為這招是杜攝教我的。緣湘教我的招我一招都沒練成,反而是杜攝隨便擺弄兩手的招式我學得很輕鬆,打得還比較好。
 
  「下一個。」
 
  我轉過身來,吐出舌頭挑釁著,抓起金屬球棒,朝著拿榔頭的男性走去,他看起來很年輕,大概只有十六歲左右吧?
 
  短期間連揮超過四十拳的雙臂已經失去大部份力量,我輕輕拖著球棒行走,只為讓手臂肌肉能夠獲得休息。
 
  十二秒內幹掉一個人渣應該足夠令他們害怕了。
 
  說白了,我只是在故作從容的虛張聲勢。
 
  杜攝和我說過,當對手圍剿你時,多半是因為他們不敢與你單挑。因此當一對多時,除了快速減少對手數量外,也必須保持一種自信的勝者姿態,這樣可以恫嚇你的對手,以此增加你的勝機。
 
  「幹你媽的去死啦!」
 
  十六歲的少年持榔頭朝我衝鋒而來。
 
  ──SLASH!SLASH!SLASH!
 
  我在心中默念結束後,三次無聲詠唱在金屬球棒上創造了個三個噴風口,在他的榔頭尚未命中我之前,雙手揮出的球棒率先擊中了他的頭部。將他打翻了個跟斗,倒地哀嚎的同時,一顆眼珠子也落了出來。
 
  一年前我還需要喊出來,現在不需要了,在心中默念詠唱就能發動魔法。
 
  緣湘告訴過我,即使雙方實力差距很大,擁有較長攻擊射程的人,也佔了相當大的優勢和勝機,那個少年他忘了一件非常簡單的道理。
 
  ──那就是球棒比榔頭長的多。
 
  「唉,好可憐,十六七歲就瞎了一隻眼啊。」
 
  我嘲諷著,實際上我完全不為他瞎眼感到可憐或難過。
 
  「別、別動!再動我就殺了這婊子!放下球棒!後後後、後退!」
 
  似乎很恐懼的樣子,拿著蝴蝶刀的渣渣從身後抓住了詠馥,持刀威逼我投降。
 
  他竟敢如此對待我的朋友?
 
  我直視著他的雙眼,計算好了時間,三十秒了,好!
 
  詠馥也沒有被挾持過的經驗吧?看她的表情也慌了。
 
  「好好好!我會放下球棒!但答應我……你不可以傷害她,放開她,然後──」
 
  「誰要聽你講這些啊!」
 
  「──聽我命令,把你手中的刀刺進自己的左眼!」
 
  我說了,並同時丟下球棒。
 
  他照做了我所說的事情,一把推開詠馥,接著將蝴蝶刀刺進左眼窩中,瘋狂的慘叫著。
 
  「閉嘴,會吵到鄰居的。」
 
  聽到我這麼說,他的雙唇隨之緊閉,但口中仍悶著叫聲,傳出了「嗚嗚嗚嗚」的聲響。
 
  真是令人暢快!
 
  「你必須為挾持我的朋友付出代價!把刀拔出來,你給我自宮!」
 
  聽到了我的命令,他露出驚恐的表情,不可抗力的真的把刀往自己老二刺過去了!哈哈哈哈,簡直像是提線木偶一樣,太有趣,實在真是太有趣了!
 
  夏洛特說了,憤怒和憎恨都是我最好的武器。
 
  「還沒有完呢!聽我命令!我要你把兩個朋友的眼睛都挖掉!然後吃……」
 
  「不要這樣!」
 
  她的聲音打斷了我的處刑。
 
  她顫抖著看著我,似乎還沒搞懂發生了什麼,恐怕是鼓足了勇氣才對我說出了這話。
 
  吸血鬼很可怕。
 
  對普通人類來講,吸血鬼太可怕了。
 
  魅惑、利爪、蠻力、變化,各種未知的力量,不論強不強都令人感到威脅和恐懼,套某位小說家的話:人類最古老而強烈的情緒,便是恐懼;而最古老最強烈的恐懼,便是對未知的恐懼。
 
  「不要這樣……我求你了,阿鄭。」
 
  「這些人渣想傷害妳,妳竟然為他們求情?」
 
  「人渣也是人啊,而且如果得罪了他們……」
 
  「我已經得罪了!我已經牽扯進去了!我已經決定要幫妳了!所以不能退縮和後退了!我平時工作就是調查、搜索、追蹤與殲滅!與其乖乖坐在地上被欺悔的羔羊!有能力碾碎他們的我就要起身反擊,碾碎這些害蟲!」
 
  「你會殺了他的!會坐牢的,拜託你……」
 
  「喔不,我不會,我從不殺人的!哪怕是他們這樣的人渣!我頂多在失明、失聰、失語三項中選一項,最後讓他們他下半輩子都住進精神病院!我絕不會殺人的!就算要殺人!也絕不會是靠我的手!我已經這樣做過很多次了!再多做一次也……」
 
  「再多做一次就多錯一次。」
 
  她走近了我,輕輕握住我的手,溫柔地闔上我的雙眼。
 
  「冷靜下來,好嗎?」
 
  我做了個深呼吸。
 
  「我知道妳有很多想問,像是我這些年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我說。
 
  「嗯,非常想問。但我想還是等你自己解釋好了。」
 
  「我一年前,我曾經幫助過妳的殺父仇人。發現妳父親屍體的人,就是我,還有妳先前見到的緣湘。」
 
  「嗯。」
 
  她故作平靜,我卻能感受到她的身子微顫了下,還是動搖了。
 
  「明明就有個可憐的人在那,大眾卻視而不見,只懂得以道德觀點來撻伐,學校急忙切割和她的關係,她的母親覺得她搶了她的丈夫而買兇殺她,警察明知道她的父親帶頭性侵她才引發這件大案子,也為了面子問題,硬是想把案子吃掉。對一個小女孩派出了荷槍實彈的大部隊,實在太令人作嘔了。」
 
  「嗯。」
 
  「那時我就更下定決心要救她了,在一些勸說下,她也變得安分不再有殺人的念頭,而警察們卻帶著槍殺她的意念前來,也就是那時,我變得再也無法原諒那種人渣,於是我挑斷了他們所有人的手筋,帶著她跑路。」
 
  「這……很重大的違法吧?」
 
  「就在那時,某人設了個局,讓她父親的七名共犯來到了我的眼前,我坦承自己知道真相後,被煙灰缸打啊,被麥克風勒啊,臉被塞馬桶啊樣樣都來啊。說到這裡妳也知道,那七名逃犯到現在還沒有被找到。」
 
  「難道是你──」
 
  「我在那裡差點被殺,而要救我的人殺了他們。就結果來說不是我殺的,但我知道要救我的人會殺掉他們才會故意被打。然而我努力奔走了的一切,就是希望她能活下去。」
 
  「她死了,媒體說是畏罪自殺。但事實上不是這樣吧?」
 
  「她是為了救我而死的,原本打算救她的人是我啊!結果卻反過來被救是什麼道理啊?如果妳問我這幾年究竟發生了什麼?我會回答妳……我每天都做惡夢,最後自殺了,卻又沒死成!好不容易重獲新生的我努力獲得更多力量,試圖拯救些什麼,卻從來沒有拯救到過!那些人事物全都被許多人渣和可笑的命運給奪走了!一件不剩!一個人都沒有活下來!」
 
  我睜開眼睛,抓住她的兩肩。
 
  「所以我絕對不會給那些人渣任何一點機會!絕對不會!這也是為了妳的安全!」
 
  「……我只希望你不要再折磨他們了。」
 
  我點了點頭,輕輕推開她,走到了那被折磨的男人面前。
 
  「很好,你還有一隻眼。就讓我撬開你的嘴吧。」
 
  ※
 
  在吸血鬼魅惑能力下,所謂口風顯得不值一提,與他的個人意志無關,他很快的吐出了各種我想要的情報。
 
  他們來自名作「群鬣盟」的一個有五十年以上歷史的外省掛幫派,發源自現今新北市的某條街,原本只是軍人和警察的街頭小組織,如今卻已經是國際級的犯罪組織。
  
  估計全台三萬人,全世界含合夥人共達十二萬人,勢力龐大到以至於我這種圈外人也聽說過他們,他們的傳聞包括當今執政黨對他們的私下金援,並且軍事化管理訓練出的殺手聞名,他們僱傭退休的特種部隊成員作為教官的早已不是秘密。
 
  他們的主要的事業有保護費、高利貸、暴力討債、擄人勒索、謀殺、脅迫賣淫、盜賣器官、毒品販賣、人口販賣、軍火走私、殯葬業和建築業的抽成。
 
  現在想起來,陳乃茜的父親好像也是這個幫派的人,那時我和杜攝沒有查得太深,後來才被某些媒體爆出來這件事情。莫非他的父親有因此抽到錢嗎?
 
  或許他在蹲他百年苦窯的現在這些已經無法查明了。
 
  聽說他與許多性侵犯一樣,在獄中過得非常不好,這樣就好了,我就滿足了。
 
  而據他所說的,他們果然在用藥物控制那些「打工女孩」,包括詠馥也是一開始下海,後來被下藥染毒而無法抽身,任由那群人渣作吸金工具。我對女孩子下海這種事情沒有意見,那是基於她們的意志,我有意見的是他們膽敢用毒品去控制她們。
 
  我該改口一下,他們不是他們,是牠們。
 
  為了避免打草驚蛇,牠們還是會給與當事人一定程度的行動自由,只是被藥物控制的她們多半沒有選擇說出這件事情。
 
  至於為什麼會襲擊我則是因為上頭的規定:「她們身邊的男人必須要除掉,她們若有了男人就可能會還會抱持希望,還抱持希望就會出亂子」。我與詠馥一起行動長達兩個星期,會被盯上也是理所當然的。也就是說牠們並不想殺我,只想藉由把我痛打一頓來粉碎詠馥的希望。
 
  詠馥說,他們沒有特定的交易場所,是用好幾支不同的電話通知她們工作的時間地點和領藥的時間,不使用任何網路通訊軟體避免留下文字證據,這或許也是防止警方逮人的手法之一,就算警察揪到了他們的尾巴,也只是救出幾個女孩子,逮捕幾個嫖客,而無法摧毀他們的事業。
 
  我還得到牠們的老板的名字。
 
  「摺紙大師」。或稱摺哥。
 
  雖然只是個名字,牠並不知道上司的真名。他的性別、年齡一概不詳,甚至可能只是個代號,對我來說也是很重要的情報。我還記得新聞,那渾球是個殺手,在殺人後還會在現場留下一個遜斃的彩色摺紙作品。
 
  故名「摺紙大師」。
 
  常用的手法是毒殺和少量的炸藥殺人,因此之前那場爆炸案,警方也懷疑是摺紙大師所為,而或許真的是這樣也說不定,畢竟同樣是使用炸藥作案,在場的死者也被懷疑是黑幫份子。
 
  「摺紙大師」曾是黑十字衛隊的人嗎?
 
  不,還不能太早下定論。
 
  說起來,詠馥她只要去警察局投案,也能獲得保護吧,但是──
 
  「我原本打算連絡警察,請他們錄音並追蹤電話訊號的,把他們給釣上來的。這就是我的了斷方式。」
 
  金長捲抱胸噘嘴說。
 
  「還有很多我不認識的女孩正在受和我一樣苦,就算最後沒辦法逮到他們,我也總要試試看把她們救出來,能救一個是一個。」
 
  「……嗚。」
 
  看來搞錯的是我。
 
  詠馥她或許根本不是需要保護和拯救的對象,相反的是成為了要保護他人的人。
 
  雖然她的計劃還是會被這三個混混給打亂,不過勇氣可嘉,也不是不懂得思考。
 
  最後我在消除他們三人所有記憶後,走出巷口盡量試圖遠離那鬼地方。
 
  說起來,這種警察沒辦法對付的現實端對象……應該會是「他」的領域吧?
 
  那麼要和他確認一下他是不是在調查這件事情嗎?
 
  恰巧我現在缺一個藏身處,緣湘那裡不適合,杜攝那邊應該更好,而夏洛特肯定不會答應我把現實端的人帶進神殿的吧?
 
  「沒關係,泰峰君,你就帶她回來吧。」
 
  「啊?」
 
  完全意料之外的聲音從我的左耳傳進,我從左肩上揪起可愛的黏土人偶。
 
  「她的話,想帶回來三人一起啪啪啪也可以唷。」
 
  看到銀髮的黏土人笑得超猥瑣,我把它扔飛了出去。
 
  「阿鄭,你在做什麼啊?」
 
  除了我以外,旁人是看不到黏土人的,所以在她看來我只是在做無意義的動作。
 
  「沒什麼,只是在吐槽某個猥褻神祇。」
 
引用網址:https://home.gamer.com.tw/TrackBack.php?sn=26105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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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滅奏
本集籠包狂霸酷拽叼啊XD

我試著想像短拳那段的畫面 結果跑出來的畫面是工地的鑽地機....

很久以前設定的群鬣盟終於出現了

之後會是杜老爺跟籠包殺進去吧?

本集白目MVP:籠包

 「喔,三萬多人喔,聽起來好可怕啊,好可怕啊!塊陶啊!」

10-01 16:26

渺羽
主角嘴上逞強也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XD10-01 20:23
渺羽
話說居然是工地鑽地機XD
我明明是照詠春理論寫出那一段的XD10-01 20:28
渺羽
我來翻譯下這一話:
去你的有牌黑道啦!
去你的黑道治國啦!
去你的糞社會秩序維護法啦!10-01 23:45
第三書語
呵呵呵~渺羽故事都很豐富呢~[e34]

10-02 02:11

渺羽
狂霸酷拽叼的小籠包登場惹。

謝謝。
話說是指哪方面的故事很豐富呢?10-02 02:13
我要留言提醒:您尚未登入,請先登入再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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