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玫紅的色彩塗滿這個瓶子狀的世界,除此之外;四周圍則是懸吊著穿著白色洋裝但卻各有不同殘缺的人偶;而唯一通向外界──或者是說通往靈魂的道路則是一座只有階面的無扶手樓梯。
真奈的腳步聲回響在這個詭異的世界中,雖然一開始她曾經感到害怕,但是來久了之後她也就習慣了;畢竟這個世界的創造者就是她自己,縱使她完全不想承認。
慢慢的,真奈終於走到瓶中世界;那裡是她交接下一個「肉體」的儀式,只是這個「肉體」要花多久的時間變成懸吊在瓶中的自己的「屍體」就不得而知了。
深吸一口氣,真奈走向中央的高椅子上,上面坐著自己下一個肉體;同時也是之後的她;而這個她卻在這屍體到處懸吊的世界中保持完整,唯一一個理由就是真奈還沒有使用過。
真奈碰了碰自己未來的肉體,這個肉體理所當然地長的跟她一模一樣;臘白色微捲的半長髮,幾乎成現病態白的肌膚,以及半閉著的湖綠色眼睛,不過雖然是肉體,但是在這個世界卻是呈現洋娃娃的狀態,所以在關節處會有詭異的接合線及關節球體。
將雙手搭在肉體的肩膀上後,肉體緩緩地睜開她完全無神的眼睛;念出聲調毫無起伏的話語……雖然真奈很想省略這個動作,但是在想要以肉體最為完整啟用的狀態下,她還是忍住了。
「歡迎使用我,『我』。」首先最先說出的是完全沒有歡迎之意的語詞。
「『我』上次從高樓上摔下來,估計關節損傷約二十一處,大量血流不止……」肉體說著,接著緩緩地伸出喀啦喀啦做響的手臂,指向吊在最右前方那具人偶;而那具人偶,或者該說是「原肉體」就如現在的肉體所說的,關節四處脫落的軀幹上架著一顆毫無血色的頭部。
「要求『我』以視覺感官確認,以進行前一次輪回記憶的讓渡與保留。」
沒有人會想看到已死之人的慘狀──即使是以人偶的方式呈現──真奈當然也不想;不過在必須程序處理之下,她還是勉強以最快的速度轉過頭去瞥了一眼;接著以嫌惡的眼神瞪著肉體;但是肉體只是一如往常的肉體一般,說出一模一樣的話:「確認視覺感官以確認,確認輪回記憶的讓渡與保留。」
話音剛落,一陣短暫而清脆的聲音響起,原來是別在洋裝心口處的海馬造型別針掉落的聲音。
「規則朗讀,請求『我』專心聆聽。」肉體不裡會剛剛那陣奇怪的聲響,她盯著真奈,在確認真奈有認真聆聽之後,才開始朗讀規則。
「1、時間期限為六月五日零時到六月六日零時;在期限到期之時將必須以隨機方式自殺並重新輪回,自殺的方式會在某處暗示。
2、請注意,要是以不同於暗示的方式自殺,就會真的死亡,而不會在開啟輪回機制。
3、活動期限內所有動作必須重複未啟用輪回機制前的活動,不可做出多餘或少於的動作,但是六月五日二十一時到六月六日零時則不受此限。
4、無意義的動作不受第三項所限制。
5、若是違反第三與第四項規則,則以腦部疼痛進行暗示;若是仍一意孤行,則會當場受到意外性死亡並重新輪回之處罰,並同時縮短輪回的時間。
6、若是未在期限內自殺則以最原來的樣子且不開啟輪迴機制。
7、以上皆為毫無意外不可違反之條例。若是同意請點頭已開始下一次輪回;若是不同意請搖頭,將當場死亡。」
真奈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肉體舉起喀啦做響的雙臂,搭住真奈的肩膀;在視野變得黑暗之前,真奈聽到了一句毫無誠心的祝福。
「祝福此次輪迴能達成遺願。」
──0:00──
視野一片黑暗之時,真奈首先感受到的便是背部與頭部柔軟的觸感、鼻子中混合些許苦味的洗潔精味道。在最一開始還未開始輪回之前,那時的她現在應該還在沉浸在夢鄉中。
已經經過數十次輪回的她並沒有一開始輪回所感覺到的作夢感,真奈劇烈地動起她的腦部;反正現在除了睡覺之外,並沒有其他的是能做──至於張著眼睛思考早在很久以前的輪回中就被她察覺到,這是被判定為「無意義」行為的舉動。
睜開眼睛,她首先看到的便是映著月色的天花板跟淡綠色的門簾;這裡是她常住的醫院,而她正是一個體弱多病的少女;不過真奈判斷自己以前跟現在的肉體的體力並無任何的差別,真奈判斷現在還是先睡覺養好精神為佳。
眼睛眨了眨,真奈很快地沉浸在夢鄉中……。
──8:47──
「啊!真奈!妳看,這是妳在國中的同學所寄來的卡片呢!大家都祝妳能趕快出院喔!所以真奈必須要好好加油呢!趕快好起來就能趕快去學校了啊!」
「是!我知道,謝謝媽媽的關心,我會趕快好起來的。」雖然真奈露出完美的微笑說出這樣的感謝;但是此時的她的腦袋卻正在進行極速地思考,而她所做的第一項思考便是斥責自己的自我反省。
這次真奈原本預計七點就要醒來,結果沒想到居然就直接睡到輪迴前的時間──八點半;在只有二十四小時的時間裡面,她已經足足浪費了一個半小時;這件事首先讓她懊悔不已……不過事後的懊悔跟本就於事無補;在多次輪迴之中真奈早就體現到這一點,所以她僅是咬了咬自己的嘴唇然後作罷。
「啊!對了!真奈,這是今天的報紙。」真奈的母親從包包裡面拿出一厚厚且疊折疊過的報紙遞到她的眼前……而報紙上正以紅色粗體字赫然寫著某個中學生割腕自殺的事件。
「謝謝媽媽!請先放到旁邊吧!我等等會在看。」真奈真的很後悔在當時說出這句話;因為剛剛報紙上的標提早就觸動她敏銳的神經,讓她想要繼續追查;沒想到就因這句話,讓自己的媽媽把報紙放在旁邊的櫃子上。
不過這到也事件還能解決的事情;反正等到媽媽在九點半出門為自己買早餐的時候,真奈就會真的拿起報紙來看了。
「對了!真奈!今天早餐想吃些什麼?」
「饅頭跟豆漿!」真奈露出充滿朝氣的微笑舉起手,重複食用了七十八次的早餐就這麼簡單地拍板定案。
──9:26──
等到媽媽露出一副「哇啊!都這個時間了」這個表情的時候,真奈由衷地露出微笑;因為她終於可以結束這次與媽媽的疲憊聊天。
雖然與媽媽聊天並不是一件不愉快的事情,但是已經重複這個動作非常多遍的真奈還是會感到些許厭煩;而且還因為規定的關係必須仔細聆聽,因為有一次的自殺方式就是在隱含在媽媽的話裡。
以一樣方法的出現的自殺方式並不是沒有過,所以自從這個情形發生後,真奈就開始注意起媽媽所說的八卦;然而很諷刺的是,那些八卦在開始輪迴前根本只是應付應付的聽過去。
「啊!對不起啊!真奈,都這麼晚的時間了!我都忘記要給妳買早餐了。妳的肚子應該都餓扁了對不對?對不起喔!」真奈的母親將雙手合十說出歉語,真奈則是輕而易舉地原諒媽媽。
「沒關係的!媽媽!現在早餐店應該還沒關;媽媽快去買就是了。」真奈搖著手,真奈的母親看到這情況則是噗哧一聲地笑了出來,用手拍拍真奈的頭部。
「好!真奈乖!媽媽會給妳去買妳最喜歡吃的饅頭跟豆漿的!喔喔!還有我會去便利商店買一本小說給妳看!所以請期待吧!所以……」真奈的母親站起身來走到病房門口,接著將手握拳往下壓「所以真奈要加油喔!」
真奈做出一樣的動作,然後歪著頭微笑道:「我會努力的!謝謝媽媽!」
當門一發出沉重的硿隆聲被拉起時;真奈馬上斂起笑容,將自己的雙手伸到旁邊的矮櫃上,拿起報紙開始閱讀。
──9:40──
儘管真奈還是很懷疑為什麼自殺方式會這麼早出現,而且還出現在這麼明顯的地方……但是事到如今也只有這項東西改變了。
在上一次輪迴的時候,明明媽媽遞給她的報紙頭條還寫著某個藝人的劈腿事件;可是這一次卻改變了,而且怎麼看這都是過於明顯的暗示。真奈儘管懷疑,但還是謹慎地將這項訊息勉強鍵入自己承載過多資訊的頭腦中,並把它標示到在第二重要的的位置上。
現在第一重要的東西就是自己的遺願了……真奈把報紙放到旁邊,攤開棉被,伸出過於柔弱的雙腳並踩到地板上;她搖搖晃晃地走到窗台邊,平視著掛在牆壁上的月曆。
老實說真奈倒是希望這個動作能引起頭痛暗示,因為這個動作是在輪迴前所沒有做的,那時的自己應該還在繼續看著報紙才對;只不過很可惜的,機制似乎對這個完全不感興趣。
機制感興趣的似乎不是這種事情,而是足以影響整個人際關係或事態發展的舉動;所以像這種完全不影響的事情則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直接放過就算了。
4、無意義的動作不受第三項所限制。
真奈的腦海裡響起這句話;好吧!或許對機制來講這是無意義的,但是對她自己卻是充滿著意義就事了。
因為……在六月六號圈著的那個小小的格子裡,用粉紅色的筆寫著「國中畢業典禮」這幾個字樣。
這是真奈無論如何都想達成的遺願。
──13:07──
吃過午餐的午後時光。
手裡翻著小說的書頁,真奈靜靜地等待四點來臨;因為四點是他唯一可以被允許出醫院的日子;雖然還是只能在醫院的屋頂上放風,但是真奈還是很喜歡從高處鳥瞰風景。
不但可以整裡那只剩三個小時的作戰計畫,還可以吹吹風……這算是在所有輪迴之中,真奈最喜歡的時間。
雖然她現在也是可以邊看書邊整理作戰計畫;已經進行無數次的一心兩用的真奈並不會說不擅長,只是她偶爾還是想享受沒有在想其他事情,只是專心「活著」的事實。
在醫院裡度過大半時間的她,很大一部分的時間都是在治療與疲勞中度過;至於上學跟畢業典禮她參加的機率簡直等於零。所以當半夜為了一瓶飲料走在路上被一個酒駕的機車撞死而不經意發現輪迴這個不合常理的詭異機制之時,真奈就決定要把這個空白三小時的時間花在畢業典禮上面,在六月六號零時準時拿著畢業證書畢業。
上一次她是因為在偷取自己的畢業證書時被校警追趕到頂樓而跳樓自殺──因為剛剛好符合規定而幸運地再開啟一次輪迴機制……不過這次她想她就沒再那麼好運了。
雖然已經知道畢業證書的位置,但是還必須去找以防萬一的小刀;最後還要找個人在禮堂那邊給自己頒發畢業證書……怎麼想都是一件困難的事。
察覺到自己又再習慣性地思考作戰計畫的時候,真奈不禁對自己苦笑一下,就在這時,門緩緩地打開了──
「真奈!媽媽過來削水果給妳吃囉!」
「啊!真是太好了!謝謝媽……媽?」
看著母親端水果進來的時候,真奈原本是用笑臉迎接,結果沒想到托盤上卻有一個東西正在閃閃發光。
原本放刨刀的地方被削水果小刀給取代。
──16:39──
傍晚的晚風吹拂過真奈的髮絲,真奈將雙手靠在鐵欄杆上,左側的臉龐被夕陽的光芒照著;此時的她大概已經大致想好的作戰計畫。
首先先搭公車去學校,趁沒人的時候爬到三樓的教務處領取畢業證書;接著跑回一樓的禮堂……最困難的應該是找個人給自己頒發畢業證書了。
不過先姑且不論以她現在這種情況到底能不能跑,光是作戰計畫的時間性本身就充滿漏洞。
醫院九點開始就實施門禁,所以她鐵定要偷溜出去;可是母親會陪伴她到八點四十五分,在這個時候她必須以十五分鐘的時間溜出去才行……可是自己病房本身就在五樓,要是太晚出去的話鐵定會被阻止,再加上可以自由掌控身體的時間是九點。
如果真的要偷溜出去的話,那最安全的時間肯定就是十點過後……可是連之後要搭公車一個小時;自己這樣肯定無法來得及完成……到時候也只能……。
想到這裡真奈不禁哀傷地把頭靠在欄杆上,右手握住針織毛衣外套的口袋;那裡裝著她趁母親睡覺的時候偷來的小刀。
就在這時,一陣熟悉的菸味傳到真奈的鼻子裡,縱使真奈已經重複聞過這個味道七十八次,但她還是不舒服地皺起了眉頭,往來源的方向看。
一個穿著襯衫跟長褲,頭髮染成金色的高中生──但是實際上已經被真奈定義為不良少年──正在抽著菸。
也許是探望完親友忍不住菸癮才來這裡抽菸的,但是真奈還是希望醫院裡最好不要有人抽菸,她以凌厲的眼光瞪著那個少年;而那個少年只是看了她一眼,然後轉過頭去繼續抽他的。
──22:18──
終於從醫院後門逃出來的真奈彎下腰喘息著,接下來只要趕快想辦法搭到公車抵達學校就好,公車抵達的時間差不多是十點二十分左右;真奈趕緊抹了抹汗水;公車站牌只在醫院對面的便利商店附近,才差兩分鐘而已應該能趕得上……。
就在真奈挺起腰準備邁向下一步之時,一個上面貼著大型廣告的公車卻在這時呼嘯而過。
差不多是十點二十分左右的公車……其實真奈沒有想到公車也是有提前抵達的;而現在她應該追也追不上……既然追不上的話──
──重來,無論多少次都得要重來!
真奈迅速地從口袋拿出小刀,她反手握著;縱使小刀冷冽的光芒及死亡的寒意使她不停地顫抖,但是她還是勉強握緊它,並將之對準自己左手的動脈,刺下──
「不要給我……開玩笑啊啊啊啊啊!」
突然間,真奈的耳膜被一陣咆哮襲擊,接著小刀被別人給搶走並丟向遠方;真奈的視野首先先晃了一下;她揉了揉頭部抬頭看著來者,一個少年──準確來講是今天下午的不良少年正怒視著她。
「……?」
真奈有一點搞不太清楚情況,原來自殺也是會被別人阻止……不!別人也是會阻止自殺的。真奈默默地修正這個理論之後,緊接著耳邊又傳來一陣咆哮。
「拎北最討厭有人動不動就在那邊自殺的!妳這種小妹妹自殺個屁啊?拎北死過那麼多次,每一次都還是勉強撐過來……妳自殺個屁啊?」
真奈暫時不管頭上那個不良少年的咆哮;現在的她首先必須做的是釐清現況。
1、自殺被阻止了,而且還遇到不良少年;更慘的是他看起來不會那麼早走,小刀也不知道被丟到哪裡去了。
2、而且現在沒有代步工具……所以判斷無法去學校,就算旁邊有機車也不會騎……等等……
真奈猛然間像是想到什麼事一般,她抬頭看著那個把自己罵得狗血淋頭的不良少年,以冷靜的語氣問道。
「喂……喂!」
「人生是如此美好,必須得日行一善……幹麻?妳打算要改過了嗎?」不良少年喜孜孜地看著她,像是為她的改善而高興;這讓真奈有種說不出來的違和感。
「會騎嗎?機車?」
「也不是不會啦……不過是無照駕駛,之前還撞死過人,這樣可是不行的……」不良少年歪著頭考慮著,但是馬上就被真奈嗆了。
「都已經在頂樓上抽菸了;無照駕駛應該也沒什麼關係吧?」
「不是啦!抽菸什麼跟本不是我自願的那是規定……嘛!算了!我說那麼多妳也聽不懂……妳要去哪?」不良少年抓了抓頭,但是到最後還是隨便牽起一輛機車坐上去,而那個粗心的車主似乎還把鑰匙留在車上;所以一發就發動了。
「附近那所國中。」真奈跳上車,冷靜地回答道。
──23:50──
「嘛!既然只是張畢業證書明天在領不就好了嗎?」不良少年轉了轉被裝在紅色圓筒的畢業證書;此時他跟真奈兩個人站在禮堂的舞台上。
經歷一番與警察跟校警追殺之後,兩個人終於逃到了禮堂;最後他們鑽進了禮堂的紅布簾內,坐在長型的講台上休息。
「因為……等到明天就來不及了。」真奈站起身來站到舞台中央,對著不良少年喝斥道:「快點!畢業證書。」
「啊!我知道了啦!就照剛剛妳跟我講的頒發給妳對吧?感覺還真是白癡白癡的……」不良少年咳了一聲,接著裝模作樣地說道。
「嗯哼──!畢業生真奈。」不良少年打開圓筒,抽出畢業證書死板地念道。
「是!」相對於不良少年的死氣沉沉,真奈以她最有朝氣的聲音喊道,雖然聽起來還是有些虛弱。
「呃……恭喜妳於今日畢業了!祝妳鵬程萬里……嘿,應該是這樣念沒錯,然後畢業快樂。」不良少年一邊裝著畢業證書,一邊隨口胡謅道;最後將畢業證書遞給真奈。
「……是。」
畢業證書輕巧落在真奈的手上,真奈露出滿足的笑容,然後──
──0:00──
唉!又多浪費的幾小時的時間,這下子我只剩一個小時能找到之前被我撞死的那個傢伙囉!沒找到人至少也得找到墓啊。
要是如果沒有完成的話,到時候還得要再重來一次……。
少年在背過去搔頭,心裡這麼說著;他本來以為那個叫做真奈的女孩一定會感謝他;沒想到就在這時;一個沉重的「咚」的一聲,吸引了他的注意。
「喂!妳還不走嗎?到時候校警他們回來就慘囉。我們得要趕快……咦?」
少年驚訝地睜大雙眼看著背後的真奈……不,應該是說;他背後的真奈早就已經消失,只留下一具焦黑悽慘的屍體肉塊,手上還緊扣著一個新穎的紅色圓筒。
鮮血往四周橫溢,少年則是驚訝地看著這幅景象;儘管看起來是如此駭人的景象,他卻反常地勾起嘴角。
輪迴,應該是結束了。
小小後記一下OWO/
感覺好像很久沒寫那麼多字了,我討厭爆字;煩死了。真希望以後工作文能控制在3000~4000字,不然真的很累。
這次縮圖很棘手,找了很久找不到喜歡;後來還是決定用紙娃娃捏一隻。
最後這真是篇不曉得是不是獵奇的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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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附上全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