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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王與霜后、共同的弗雷爾卓德 章之一百七十六

克勞爾萊斯特 | 2022-02-27 21:19:03 | 巴幣 1004 | 人氣 179


冰王與霜后、共同的弗雷爾卓德 章之一百七十六
 
  在阿瓦羅莎與賽瑞斯妲軟硬兼施的處理下,部落裡反對麗珊卓的聲浪暫且被壓了下來,但也僅止於暫時而已。從坎亞克的預言之後,族人們就沒對麗珊卓有好臉色過,即使只是單純走在部落裡,也時不時會受冷眼鄙視,甚至還有傳聞某些族人已經在秘密策畫要殺掉麗珊卓。
 
  阿瓦羅莎雖深信族人不會背地裡造反,但賽瑞斯妲卻對激進的族人沒有信心,在兩人商量下,最終決定讓她們的妹妹隨時待在身側,以便保護她,這也意味著麗珊卓得與兩位姐姐共赴戰場。
 
  儘管比起歷經風霜的兩位姐姐,麗珊卓顯得像一張純淨的白紙,但她絕對稱不上懵懂無知。她雖從小嬌生慣養,被阿瓦羅莎與賽瑞斯妲當作公主一般寵愛,可她自幼聰慧,閱讀過不少書籍,也自己摸索許多關於魔法的知識。
 
  頭一次上戰場的她就展現了駭人的魔法天賦,當族人與敵人還未正面交鋒時,麗珊卓只是待在阿瓦羅莎後方,凝聚魔力,呼喚一陣暴風雪,不但阻礙前鋒的敵軍,更吹散了敵方發射的箭矢。待對方的箭支耗盡,阿瓦羅莎一聲令下,族人一擁而上,而擔任前鋒的敵軍已有部分被麗珊卓的魔法給活活凍死,剩下還活著的也已受到嚴重凍傷,絲毫無法戰鬥。
 
  在見識到麗珊卓的力量實際上有多麼強大以後,反倒更增深族人對她的畏懼、更堅信她將來絕對會是部落的威脅。於是他們將希望轉為寄託在與麗珊卓不分軒輊的喬伊耶薩身上。
 
  他們擁戴喬伊,認為他是未來對抗麗珊卓的關鍵。不過這並未影響喬伊與麗珊卓的感情,在閒暇之餘,他們仍常相處一塊,而這對麗珊卓來說便已足矣。她知道不管怎麼做都無法消弭族人對她的成見。隨著跟姐姐們多次征戰,一路沿賞雪色風景與古代遺跡,她將專注力都放在了這些事物上,漸漸地,她也不在意族人到底是怎麼看她了。
 
  她花了很多時間在鑽研魔法上,當自己實際踏上弗雷爾卓德的各處遺跡,親自感受歷史洪流的洗禮後,她深深意識到自己先前從書籍上閱讀到的東西不過只是皮毛而已。她樂於觀賞這些先人遺留的資產,每次總會對她和魔法上的見解產生全新的體悟。
 
  麗珊卓能從那些石牆的古文字讀出上面的訊息,有的是生活紀錄,有的是神話傳聞,有的則是關於魔法的咒文。她可以樂此不疲地待在一個廢墟一整天,直到阿瓦羅莎來把她喚回去。但麗珊卓怎樣也想不到,就是她對古老魔法的這份求知慾,成為了那則預言的開端。
 
  在一次部落征戰結束的午後,麗珊卓利用休息時間,來到駐紮地附近的一棟遺址。她一如既往在手邊記錄著見到的景物,或許是太過專注,一個不小心被地上倒下的石柱給絆倒。在摔倒的瞬間,她下意識啟用魔法,想護住自己的身體,卻反倒令脆弱的石磚崩毀,整個人掉到了一處地穴下。
 
  落下之時,她不知道被什麼東西劃傷,血液從手臂上流下,溶入了地面。她捂著傷口,看了看四周。這座地穴不大,卻充斥一股濃郁腐臭的血腥味。午後的光線無法從遺跡的洞照進地穴裡,於是她在掌中凝聚魔力,讓冰霜魔法指引著她。
 
  這也是她自小的天賦之一,即使不用眼睛看,也能用魔法感知,但這不代表她能在黑暗中視物,僅僅只能透過氣息感受到物品、生物的存在。而她一開啟感知,一道聲音便在她的耳畔中呢喃。
 
  「誰?」麗珊卓嚇得用魔法擊向聲音來源,但除了魔法擊中穴壁的聲響外,再無任何共鳴。
 
  她的魔法嗅到了,丁香、羶味等多重混雜的味道。她的前方躺著一具長角動物的屍體,以及一位已斷氣的女人。那女人右臂與身體分離,身邊有一柄沾血的長劍。
 
  她的耳邊再度傳來低語。她無法分辨那是什麼生物的聲音,但那口中的話語彷彿不是透過耳朵所聞,而是直接印在腦海裡。
 
  那是一段古老的語言,麗珊卓知道意思,對方要她獻上眼睛。
 
  等等……麗珊卓突然打了個冷顫,她立刻想起之前坎亞克的預言──提娜凡爾之女麗珊卓,將接受遠古的黑暗祕法,不惜犧牲自己的雙眼,讓災難降生於世,親手奪走在場所有人的性命,連她的至親阿瓦羅莎和賽瑞斯妲也無法倖免。
 
  犧牲、奉獻……看來她誤入了一個祕法儀式,而先前她從來沒有在任何書籍、遺址上看過相關的紀載,但坎亞克的預言似乎成真了。
 
  也許,她前方的逝者便是開啟儀式之人,但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在儀式成功前,開啟者就先送了性命,讓誤闖此地的她成為下一位的供奉者。
 
  麗珊卓深吸一口氣,她很驚訝自己還沒被嚇得逃離這個地方。她深知自己踏入的是禁忌的領域,但或許是基於對未知事物的好奇,又或者此事與讓她遭受不公平對待的預言有關,即便看起來危險,她依然想在這裡找尋到答案。
 
  但現場的線索只有幾樣發臭的祭品,沒有任何文字,也沒有其他文獻紀載類似的儀式,看來要了解這個充滿謎團的祕法只有一個方法──照著聲音的指示去做。
 
  獻上眼睛,那得需要多大的勇氣?
 
  更何況,若是真的做了,不就等於坎亞克的預言靈驗了嗎?
 
  換個角度想,這則預言也正在告誡她,別再深入研究下去。只要自己不要答應奉上對方的要求,那麼預言是不是就失靈了?若是沒有這則預言,說不定她會因為過於投入而受到聲音的蠱惑,一不小心鑄下大錯。沒想到預言本身成為了阻止預言成真的存在,想想還真是諷刺。
 
  麗珊卓無視腦海的聲音,在地上凝結寒冰,順著魔法鑄成的冰柱爬上遺址,並冰封了地穴。
 
  回到部落後,賽瑞斯妲見麗珊卓的手臂受了傷,立刻為她尋來療傷的藥草,還大聲喝斥喬伊耶薩沒有盡到護衛的責任。而麗珊卓沒有向任何人提起在地穴發生的事。這麼久以來,她深受預言所苦,總是擔心預言不知道哪一天會以什麼樣的形式發生,如今她遇見了一個契機,並選擇對抗它,封印了地穴,即使她想,也不可能再接觸那禁忌的領域。
 
  她已經記住在地穴那時渾身不適的感受,且有自信能在碰見的第一時間拒絕它。就算說出來族人不會相信,但至少知道自己不會成為預言中的罪人,只要這樣就夠了。
 
  正為麗珊卓上藥的賽瑞斯妲見妹妹露出許久不見的微笑,便說:「妳傻啦?受傷了還這麼開心?」
 
  麗珊卓頓了一會,笑顏更開。「我開心是因為有一個疼愛我的姐姐、不對,是兩個。」
 
  「妳這傢伙……」賽瑞斯妲縮眼,伸手捏向麗珊卓的臉頰。「嘴巴何時變得這麼甜了?」
 
  「我是說真的呦,真的很謝謝妳,姐姐。」麗珊卓說完,傾身躺在賽瑞斯妲健壯的身體上。
 
  「哪裡,我是個失職的姐姐,要是可以的話,我真想衝出去揍那群不肯面對現實的混蛋,要他們好好看清楚,我們能在戰場上受到暴風的庇護,都是因為誰的緣故。」賽瑞斯妲咬牙說道。
 
  「我很高興能幫上妳跟阿瓦羅莎姐姐的忙,這樣就好了,就算不被諒解也沒關係,反正我還有妳們。」麗珊卓的雙眼瞇成彎月,帶著甜美的笑容望向她的姐姐。
 
  賽瑞斯妲有些惆悵地摸摸妹妹的頭頂。「抱歉,讓妳受苦了,雖然現在沒辦法改變什麼,但相信我,總有一天,那些人會清醒的。」
 
  「我知道,不著急,只要阿瓦羅莎姐姐和賽瑞斯妲姐姐在,我什麼都不怕。」她笑得很燦爛。
 
  「嗯。」賽瑞斯妲欣慰地說:「我和阿瓦羅莎會永遠保護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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