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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K8無限滑板】狂野情人paro-孵蛋梗

自耕農煉 | 2021-08-27 17:38:58 | 巴幣 0 | 人氣 229

連載中【SK∞】
資料夾簡介
CP只有愛之介x忠,慎入

SK8無限滑板衍生BL同人文
CP:神道愛之介x菊池忠
狂野情人/野性類戀人paro

想讓他們孵蛋所以有了續集
私設非常多反正寫文爽就好
總之我看開了,謝謝點入


菊池忠近日身體有些不適。
具體而言,體溫略高,腹部漲痛,脾氣略微暴躁,但這些並不會影響到工作,甚至與他同事的人都未能察覺他的異常,本人也就不當回事。
直到某天晨起,室內屋外同樣黑暗,菊池忠起身時碰到異物,迅速地打開床頭櫃的檯燈,映入眼簾的東西讓他清醒的腦袋混亂起來。
兩顆在昏黃燈光下互相依偎的蛋正平穩地躺在忠的棉被下。
誰把鵝蛋放在床上的?
這是菊池忠腦海裡閃過的第一個念頭,立刻被否決掉。
房間鑰匙除了主人無人持有,因房內放了許多文件忠都是自己親自打理環境,避免有心之人。
昨天晚上餓昏了所以經過廚房時順手拿了兩顆?
不對,除非需要,鵝蛋根本很少購買,況且雞蛋肯定是更好更方便的選擇。
等等,這是鵝蛋嗎?
因為大小關係,忠床上這兩顆蛋絕不可能是雞蛋,和鵝蛋一比的話好像又大了點。
總之,忠腦海裡轉過無數念頭後終於願意伸手觸摸這兩顆蛋——是溫的。
而在他用手撫摸兩顆蛋的同時,這兩顆蛋竟撒嬌似的蹭了他的掌心兩下。
菊池忠沉默著將蛋重新用棉被包好,同時慶幸他的房間禁止他人進入。
#
忠今天感覺不對。
神道愛之介對於人的情緒反應很敏銳,除了應付家裡那三個女人,也得益於特殊的工作環境。
除了菊池忠,這人無論什麼場面永遠都是那張面癱臉,即使他們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也無法改變忠的態度。
愛之介慶幸自己是懂得轉彎的人,否則總有一天真的會被氣死。
但是今天的忠很奇怪,工作依然處理的井井有條挑不出錯,但能感覺出他的心不在焉。
這是大忌,神道愛之介見過忠無數次訓斥那些工作摸魚的員工,因忠本人表情變化過於稀少,除了他竟無人發現忠的異常。
內心有些小驕傲的愛之介決定等其他人都下班後再以個人名義教訓一下未能以身作則的秘書。
#
菊池忠疲憊地從主人的床上下來,疲憊地洗乾凈自己的身體,拖著疲憊的身軀緩緩走向房門。
「你想去哪裡?」
才離開視線不過五秒,這個人又做出自己不喜歡的事情。
「……還有什麼吩咐嗎?」想到剛回家就被拖進房內以懲罰為名義被弄了好久,菊池忠內心發怵。
上班分心是事實,忠只能按照愛之介每個命令做出極其羞恥的模樣;平日愛之介在他出現抵觸反應時會收斂些,今晚卻將他翻來覆去地弄,嗓子都有些啞了。
「我允許你回房了嗎?」
忠想愛之介可能還不盡興,默默地回到床上拉開剛穿好的衣服,解扣子的手卻被按住。
「今晚就睡這。」
菊池忠立刻想到被他放置一日的蛋,應該說他整日無心於工作就是煩惱蛋的狀況,雖然在生理情況上十分難以相信,但是、假如、或許兩顆蛋真的是來自於他的腹部呢?
從早上開始忠就不斷在思索蛋的來歷,身體近日的反常以及彷彿有生命似的溫暖與觸動。雖然重種生育不易,但凡事總有個萬一。
忠抬頭看著疑似是蛋的另一名父親,想到他魂現後的品種,結合自己的屬性,想著不會這麼巧合才幾次就有了吧。
「愛之介大人,能請問您一件事情嗎?」
忠會在辦公以外的時間主動提問簡直奇聞,足以媲美發現尼斯湖水怪。神道愛之介心裡有異,但表面上還是挺開心的。
「說。」
「倘若不使用懷蟲,重種懷孕的機率有多高呢?」
那機率根本天方夜譚。但愛之介被更在意的事情轉移了焦點。
「你想懷孕?」
菊池忠發誓他沒見過愛之介這麼期待的摸樣,就是愛之介幼時看到他拿著滑板遠遠走近時都沒這麼期待過。
「我……只是問問。」根據研究報告以及數據調查,重種之間的繁殖率低於10%,儘管如此,很多家族為了血統純正還是會不惜成本借種生子。
神道家也不例外,翼種繁衍本就困難,除了同種難以找尋,退而求其次和輕種與中間種結合誕下的永遠是哺乳類。
上代為了產下愛之介這隻孔雀甚至想過近親結合,最後擔心後代會有遺傳疾病還是放棄。
好在神道愛一朗一次國外出差的機會遇到了一名翼種,協調過後終於順利有了愛之介。
愛之介對自己沒有母親產生疑惑時,就被告知母親是為了錢才生下他的,此後他對母親的事絕口不提。
至於後代,愛之介想都沒想過,當被一群瘋女人天天催著生下血統純正的繼承人,誰還有那個心思?況且他心裡早就有人了。
至於忠,愛之介認為他們好不容易終於結合了,自然是想多享受兩人世界;平常都要被工作壓得喘不過氣,沒必要生孩子來禍害他。
愛之介也無法判斷忠是否想要彼此的孩子,萬一忠被那群女人洗腦自己應該有翼種後代,而忠無法給予,是否又要逃避他們之間的關係。
總之孩子的事情愛之介偏向順其自然,如果忠想要就另當別論;想想一隻和忠一樣的小白蛇,那得多可愛?
顯然愛之介不認為忠有能力生下翼種,但他從不介意後代的種族,只要是忠和他生的,就是最好的。
「只是問問?」
望著愛之介掩藏不住的笑意,忠明白對方徹底誤會了,他總不能在這時說他沒有這方面的意思,重點是,貌似已經有兩個了……
想起躺在自己床上整天都沒人照看的蛋,忠微微撐起身。
「愛之介大人,我還有事情沒處理完,能否讓我回房?」
對忠顧左右而言他的態度感到不滿,愛之介將人重新壓回床上。
「無論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處理。」愛之介傾身逼近忠,「還是你嫌棄我剛剛不夠賣力讓你還有力氣回房繼續工作?」
「沒有的事,愛之介大人,但真的很急……」
「喔?還有很急的事是我不知道的,說來聽聽,我覺得有理就放過你。」
愛之介看著沉默不語的忠,彷彿被潑了冷水。
「既然沒有就睡在這裡。」
「對不起,但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見忠如此堅持又不願坦白,愛之介怒上心頭;他可以逼迫忠做任何他希望他做的,但他更不想看到忠這副為難的模樣。
總是會讓他想起那段非常不痛快的往事。
「隨便你,大門在那裡,你自便。」愛之介翻身不再看忠微微蹙眉的模樣,他想忠是真的不懂他。
沒過多久,房門方向輕輕發出聲音,愛之介氣得幾乎整晚失眠。
#
忠安靜迅速地回到房間,途中沒遇到任何人;想當然半夜一點誰還在走廊上遊盪呢。
回房後忠直奔大床,掀開棉被看著保持早上姿態的兩枚白蛋,伸手輕輕的撫摸了兩下,似乎感應到親人的觸碰,兩枚蛋由內鼓動了兩下,像是心跳。
溫的,有感覺,會動。
忠簡直難以致信,他想了一會兒,原地魂現後爬上床小心翼翼地將蛋盤在圈起來的身體中,想到自己體溫偏低,又將棉被扯過來蓋在蛋上。
無論這是不是他體內生出來的,感受到生命鼓動的那一刻,忠便知道這兩顆蛋是自己的責任。
#
冷戰已經快一週了。
不,應該說只有神道愛之介單方面的冷戰,忠該做的事情一件都沒有漏缺,甚至可說完美,但愛之介怎麼想都覺得委屈。
早上的起床服務,比起之前提早數分,忠最近都是踩著點到,說話也沒有那麼輕聲細語了,甚至用了威脅的口吻。(忠:愛之介大人,再不起來要趕不上前往東京的第一班飛機了)
工作上態度冷淡就罷了,畢竟自己還以此懲罰過對方,但是用餐時忠卻躲在離他最遠的角落,連坐同一張桌子都嫌棄。(忠:愛之介大人,您的桌子上都是文件資料,飯菜的油湯很容易弄髒紙張的。)
這些就算了,晚上希望忠能留下來陪他蓋棉被純聊天也被拒絕了。(忠:愛之介大人,忙碌了一天您也累了,保持體力才能在明天的工作保持良好的態度。)
他什麼都沒有表示啊,想要忠留下來陪他一起睡覺而已,過去一週至少有三天可以達成目的,但是忠卻一再拒絕他。
尤其是忠鬼鬼祟祟的行為,不得不說愛之介在與忠相處的這些年也不是白費,忠有什麼心事時總是會不自覺地躲避他的視線。
難道忠做了什麼虧心事?神道愛之介覺得這可能性非常低但也不能說機率為零,只要他詢問忠肯定會坦白。
「你最近到底在忙什麼?忠。」這天準備出門前,愛之介問。
「……只是私人事情,不會妨礙到工作的,愛之介大人。」
好,坦白是坦白了,但是拐著彎把事情隱瞞了起來。
「如果需要幫助可以說,或者什麼建議,我不是這麼不通情理的人。」這段對話讓愛之介懷疑他們真的是已經互通心意的伴侶嗎?
忠很少會尋覓他的幫助,畢竟個人能力擺在那裡,但是愛之介還是想要被依靠的滿足感。
對象是忠,這種願望大概要等到他們彼此老去才有可能達成;嚴格要求自己達到老闆的每個要求的忠是絕不會做出這種行為。
「我可以處理的,勞煩愛之介大人操心了,十分抱歉。」
普通人能有如此貼心萬能的下屬兼戀人估計都能笑開花,但愛之介不高興,因為對象是忠也只能忍了。
喜歡太厲害的人也挺難當的,偶爾愛之介會以為忠根本不需要他,如果沒有忠不經意間投射過來的視線,愛之介真的會以為忠只是配合他跟他在一起。
不安、不滿、怨懟,種種負面情緒累積起來愛之介想他再不爆發就會憋死,之前憋那麼多年都忍過來了,怎麼短短時間就無法忍耐呢?
忠已經答應成為他的伴侶了,好不容易能隨時抱著對方與之親暱,忠突然拉開的距離讓愛之介很不是滋味。
他太貪心了嗎?愛之介捫心自問,忠給予的反應總是讓愛之介以為他可以更貪心一點,可等他回神發覺自己是在唱獨角戲。
「你最近有點奇怪。」愛之介開門見山。
忠僵了一下,當然除了愛之介無人察覺,本來就沒什麼反應的人即使發呆裝睡估計都沒人注意到。
「真的很對不起,愛之介大人,我會注意自己近期的態度。」
我想說的不是這個。愛之介忍住撫額的衝動,這就是忠,如何明示暗喻永遠遵循自己那一套準則──絕不牽連神道愛之介。
忠肯定有事。愛之介揉了揉額角。
「算了,我等你自己主動說出來吧。」說著,早餐也只用了一半不到就起身著裝準備上班。
忠望著餐桌上剩餘的餐點以及愛之介高大的背影,表情凝結。
蛋長大了。
一開始還是鵝蛋的大小,現在一手已經握不住了,忠望著躺在床上兩枚茁壯的白蛋,開始思考這真的是正常現象嗎?
即使忠沒生過孩子,也知道正常小孩都是胎生,正常人懷胎十月大腹便便,小孩聒聒墜地前還要經過一番折磨,重種之間的孩子尤其珍貴,像他這樣無知無覺就有了兩個蛋前所未聞。
注意到蛋逐日成長時忠稍微壓了下蛋殼,微軟偏硬但並非完全堅固的那種,他上網瀏覽了許多資料,完全沒有類似的案例。
或者說案例太少?他是否該去詢問神道家的長輩們?忠擔心打草驚蛇,先不說那些眼高手低的女人們願不願意透露給自己,愛之介是極力避免他和姨母們單獨相處。
他是被保護著的。忠清楚這一點,望著兩顆蛋的眼神更柔和了。
「但我真的不知道你們到底是什麼……」如果先告知愛之介結果根本就不是他產的蛋,除了非常尷尬以及可笑,忠更想避免的是愛之介失望的神情。
對於孩子,忠認為可有可無,但神道家為了愛之介花了心血財力無以計數,絕對不希望他破壞了家族血統。
重種之間不易生殖,忠面對愛之介的求歡就沒做任何防範措施,任憑胡來。
如果孵化出兩條蛇……
必須及早打算,為了愛之介能安穩立於不敗之地,不能出現任何動搖他地位的事物,即使可能是他的孩子。
不知道就行了,忠躺回被窩將兩顆蛋抱在胸前,這些都由他來承擔,這是決定待在愛之介身旁時就沒有變過的信念。
「今天也不留下來過夜?」又一個周末的夜晚,愛之介放棄了在S大放異彩的舞台,拖著忠膩歪了一晚後看著對方再度起身準備離開他的房間。
「如果你待在我房裡感到彆扭,我去你那裡也行。」愛之介翻身起床,傭人們會在他們進浴室清洗時很迅速安靜地將床單棉被全都換新。
初夜忠還會對此感到困窘,如今已能安然相對。愛之介甚至懷念起還會在他面前害羞的忠,即使被踹下床幾次也值得。
「不,我的房間很亂。」嚴格說來是文件太多堆得到處都是,當然有好好整理起來,只是和主臥相比之下,忠的臥房狹小許多。
「我不介意。」愛之介抓了下頭髮,寬鬆的衣服遮掩不住精實健壯的身軀,水珠由髮梢滴落滑在赤裸的胸膛上,劃出曖昧的弧度。
「再說我好像也很久沒去你房間了。」
無論何事,愛之介一聲令下忠絕不勞煩他的主人多走兩步,況且主臥更寬闊舒適還是愛之介最常待的地方,忠自然不會屈就他的主人。
忠的房間更像是辦公間,除了睡覺就是忠用來單獨辦公的地方。
房內擺設除了床鋪衣櫃就是那張大得離譜的桌子,上面放了櫃子,與整體室內裝潢格格不入,顯而易見是房間主人擅自增加的。
「這不妥,我的房間真的十分凌亂不堪入目,愛之介大人若真想要,改天帶我整理過後再前來。」忠退後一步,拒絕的表情顯而易見。
這引起了愛之介的興致。
「你覺得我會介意這點嗎?」
「……十分抱歉,」忠深吸了口氣說出了今生最大膽的話,「我介意。」
愛之介瞠大雙目,向來以他為中心從不表達自己喜好的忠竟然……
「我、我不能讓您見到如此髒亂不雅的環境,待我收拾好後您想怎麼參觀就怎麼參觀,但我沒有準備,所以……」忠內心焦急,忙著亡羊補牢。
「如果我堅持現在就去呢?」愛之介隻手撐在牆上,將忠困在牆壁與自己間俯視,忠顯得特別嬌小;當然是位置與身高產生的錯覺,畢竟忠也有一百八。
但是忠的骨骼確實比他小很多,抱起來更輕易,這算蛇的特性嗎?愛之介想到忠魂現後修長優雅的體態。
「……我,沒有意見。」
愛之介氣勢洶洶地推開忠的房門(忠先開鎖了),除了桌上堆疊的書本文件,櫃子琳瑯滿目的參考書籍,顯眼的床上也只有折疊整齊的棉被枕頭,沒有絲毫異處。
「……這不是很整齊嗎?」愛之介回頭瞪著忠。
「那裡很亂。」忠指了指堆滿雜物的桌面。
「呵,平常是嫌棄我給你的工作太少嗎?連回房都捨不得放下工作。」愛之介隨手翻了桌上的資料夾後甩回桌上。
「明天我再來要看到這張桌子全部淨空,以後讓我知道你還把工作帶回來做,你就給我乖乖待在家裡不準出門了。」
無視了忠以他個人表現看來算得上震驚的表情,愛之介環視了屋內一圈,他總覺得哪裡怪異卻又說不上來,索性放棄思考。
很晚了,他剛剛也折騰了半天,該睡了。
「愛、愛之介大人?……」忠看著愛之介走向他的床後躺下,驚疑不定。
「我不是說了換房間睡嗎?過來。」調整好姿勢,愛之介躺在忠平時睡覺的位置,那股怪異感又湧現上來,但他只是招手讓忠靠過來。
「我的床比較硬,愛之介大人您還是回房睡吧,而且這個姿勢會讓您早上醒來肌肉痠痛……」
「閉嘴。」將忠攬在臂彎裡,愛之介心裡總算踏實了點,縱使那怪異感遲遲未散去,多日來沒能一天好覺的他還是感到疲憊緩緩沉睡。
忠等到自己抵著的寬闊胸膛起伏穩定後,轉頭看了一眼衣櫃。
蛋要怎麼孵才能保證會健康平安的破殼而出呢?
忠找了很多資料,上網搜索或經過書店時翻閱那些關於孵蛋的書籍,萬變不離其宗,既然是顆蛋,總是有跡可循。
學著看到的建議用手電筒照了一下蛋,基本上也不用懷疑這兩枚蛋確實已經受精,忠看完後還獃了會兒,撫上自己的腹部;他的身體有自動排卵功能嗎?
聽起來非常不可思議,從他正式與愛之介締結關係到生蛋也不過短短三個月,期間他確實感受到本身的費洛蒙隨著伴侶的親密接觸有所變化,卻未曾細思是身體準備繁衍後代的前兆。
可是他是……男的吧?還是異化白蛇的特殊性所致?
必須找一天去醫院檢查一下,或者查查跟他類似的重種是否有相關經歷,總之將必須做的事項一一安排上,忠將蛋重新包在棉被裡。
不幸的是時值秋冬換季之時,氣溫變化莫測,日夜溫差極大,忠決定將窗戶緊閉,暖氣調整好全天候開啟,蛋不能全部被棉被覆蓋住否則很容易窒息。
發現蛋的第一天將他們包在棉被裡還沒悶死真是不幸中的大幸。
摸了摸溫暖的蛋殼,相較第一天微弱的顫動,已經三週的蛋們成長到某個階段便不再長大,脈動越發清晰。
儘管尚未定論,自己也抱持疑惑,兩顆蛋在每日的互動確實傳遞了它們渴望親近的情緒,只要忠一靠近就能感應到。
也許、真的、確實是自己產下來的卵吧。
忠將兩枚蛋抱在懷裡輕輕搖晃著,這是每日必做功課,如果哪天漏了他都能感受到蛋裡傳遞過來的不滿。
這麼會撒嬌的性格是像誰呢?忠腦海浮現自己伴侶的身影,搖晃著蛋的動作更輕柔了。
希望你們能成為讓父親驕傲的孩子們。
那股怪異感揮之不去。
愛之介無法不去回憶那晚在忠房裡感受到的,難以言喻,卻十分享受。
享受,愛之介沒想到那股縈繞心頭擾亂心緒的怪異竟令他享受,完全無法理解,可卻發自內心地感到懷念。
隔天他再度造訪忠的房間,除了確認對方是否真的將那些多餘的工作清理掉,也想找尋那詭異的感覺由何而來。
踏入房內的那瞬間愛之介不由自主的被房內唯一的床所吸引。
「愛之介大人?」忠亦步亦趨地跟著,這很平常,愛之介卻感覺不對勁,比起隨時為自己提供幫助,更像是在監視他。
況且這種小地方跟在他屁股後面做什麼?在門口站著就能清楚地看見他的一舉一動,沒有必要。
忠近日的反常,肯定和他房間有關,是藏了什麼嗎?。
愛之介轉身打開昨晚沒看過的衣櫃,複數熨燙好的黑西裝吊掛著,白襯衫摺疊猶如豆腐塊排列擺放整齊。
除此之外衣櫃裡空間大得嚇人沒有多餘衣物,愛之介探頭往裡確認了下就關上櫃門。
「……你下次跟我出去買衣服。」
「勞您費心,但……」
「聽我的。」愛之介大步走向窗戶,二樓每個房間都有一扇巨大的落地窗,拉開窗簾,氣密式的窗戶完全隔絕了戶外的雜音和寒風。
窗框一層薄博的灰引起愛之介的注意,忠平時很少待在房內,門窗長期保持緊閉很正常,但總覺得哪裡不對。
「有這麼冷嗎?多久沒開窗了?」
「啊,平常沒注意到……」
愛之介想笑,他就像審問犯人的檢察官,一樣樣地將證物放在檯面上等著罪犯供出實情,卻缺乏了關鍵性證據。
「收拾一下,準備出門吧。」轉身走出房間,愛之介確實覺得有什麼從體內抽離了,餘韻卻還圍繞著。
不說的話他就想辦法把忠的小辮子揪出來,論耐心,至今無人可以贏過他。
確認人走下樓梯,忠迅速回房將裝有兩顆蛋的竹籃從桌子底下拿起來,上面蓋著薄紗,望著輕柔的布料隨著蛋的晃動微微顫抖,內心說不出的不捨。
真抱歉,委屈你們了。
清空的桌子底部有個隔板,除非彎腰往下看否則很難注意到這,遠距離看也會被辦公椅擋住視線,況且底下一片漆黑也看不出所以然。
在愛之介身旁多年忠還是有一定警覺,昨晚主人肯定意識到了,但絕對想不到是兩枚蛋本能地呼喚他們的父親,這還是要歸功於翼種的繁衍困難。
忠第一次如此慶幸愛之介大人是隻孔雀,如果是真的嬰兒他根本藏不住,兩枚蛋要掩飾過去還算簡單。
但這樣要保持到什麼時候?躲躲藏藏見不得人的明明是自己,為什麼要連累無辜的後代呢?
忠將竹籃放回衣櫃,確認沒有任何異狀後才輕輕闔上櫃門。
時間不多了,該準備將蛋送出去了。
愛之介看著忠遲緩地將一本資料夾放在自己桌上。
「這是?」從忠的反應就知道這不是什麼好東西,愛之介沒有伸手打開那本資料夾。
「您的姨母們吩咐我交給您的。」
行,內容很明顯,開始催促他生孩子了。
愛之介看著低頭沉默的忠,他將這份名單拿過來時心情如何呢?他有想過拒絕嗎?可他的身分又能做什麼呢?
「放著吧。」這件事情只能靠自己解決,跟忠沒有關係,他無需承擔。
他並非當年的少年,無須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無能為力;然而愛之介仍感到疲憊,他沒有傻到希望忠能反抗,但還是希望對方能適當地表達內心的想法。
別讓他總是一個人演戲。
「如果累了的話,今天沒有什麼要事,可以早點休息。」氣氛凝滯許久,忠小心翼翼地問。
「你跟我一起走。」
本想說還有少許公事只需一點時間就能做完,忠看著愛之介的臉色改口:「我馬上收拾。」
才剛踏入家門就被告知了姨母們的指示,愛之介藏起內心的煩躁,站在姨母們面前時依然保持優雅從容的微笑。
「今天也辛苦了,我們讓忠拿給你的資料看了嗎?」
今非昔比,姨母們說話也不拖泥帶水,開門見山道。
「愛之介你也該好好考慮繼承人的事情了,為了神道家,我們的建議你還是參考一下吧。」
「……我認為後代是否為翼種不重要,本家不也有其他種族的重種嗎?」
「神道家能輝煌至今,都是一直以來的堅持,愛之介你不能忘本。」
愛之介暗自冷笑,將功勞自以為是地攬在身上,幾句話就想牽著他走,得意忘形也要有個度。
「讓姨母們為我如此操心,是我的過錯。」話鋒一轉,「況且,姨母們年事已高,實在不宜為我過度操勞,此事我會自行處理,不敢勞煩諸位姨母。」
明顯的推託之詞讓年長的女人們面帶異色。
「作為你的長輩,關心你是人之常情,我們也是為你好,愛之介,繼承人的事情不可馬虎。」
說著,目光轉移到一直安靜站在角落的忠身上。
「你有主意,我們也不強迫,但繼承人的事情一定要深思熟慮。」
回到房間的愛之介長長吐了口氣,他轉身看著始終跟在身後的忠。
「你的想法呢?」
「依您為主。」
那三個被他架空權力的女人也就口頭上恐嚇他了,愛之介真正在乎的還是眼前的人。
伸手撫摸著忠的面頰,不曉得是不是近日壓力較小雜務減少,平日蒼白的面頰圓潤不少──手感挺好。
「你想要孩子嗎?」憶起忠曾經問過重種之間懷孕不易,他能否天真的以為這個男人有想過為他誕下子嗣。
如果他的孩子不是出自眼前的男人,那他寧願不要,隨便去外面抱養個有能力的足以交代就好。
愛之介凝視他的眼神讓忠幾乎要把蛋的事情說出來了,低頭閃避讓他完全無力抗拒的視線。
「如果愛之介大人盼望的話,我會努力。」
愛之介輕輕笑出了聲。
「哪有這麼容易,不過既然你都這麼說了……」
對方緩緩逼近的身軀將忠完全籠罩在陰影下,一雙手將他摟進溫暖的懷抱裡,低沉嘶啞的磁性嗓音在耳旁魅惑著他。
「那要做好五天都陪我待在床上的準備了。」
#
這下怎麼辦才好。
魂現成蛇身盤著蛋,今晚愛之介很爽快地放他回房,距離平日入睡時間還有一小時,明明白日的工作與奔波使得身體相當疲憊,忠卻毫無睡意。
和自己的體溫相比,兩顆蛋的溫度明顯比他高,傳遞過來的溫暖讓忠懷疑自己是否該放棄這種無意義的盤蛋行為。
不想離開。
白蛇甩了下蛇尾。
每次回房都能感覺到兩顆蛋的愉悅情緒,累積的疲憊彷彿一掃而空,連衣服都來不急脫便忍不住去抱兩顆心跳越發明顯的蛋。
無論裡面孵出什麼,都是自己的孩子。
一開始還心有疑惑的忠已經完全將兩顆蛋當成自己生的,那怕這是有人惡作劇趁自己睡覺時將蛋塞進自己被窩裡他也認了。
這時若有人進房便會看到一條巨大的白蛇圍著兩個大白蛋吐著鮮紅細長的舌頭,看起來不像是在孵蛋,而是想將這兩顆蛋吞進肚子裡。
某方面來說,蛇是吃鳥蛋的。
屬於野性的本能讓忠迅速抬頭,結合後他能很輕易察覺到伴侶的氣息,而他的另一半正朝著他房間走過來。
急忙變回人身,顧不上穿衣服,忠隨意扯過薄毯裹住兩枚晃動的蛋,四下逡巡後還是將之藏進了衣櫃裡,並用一排吊起來的西裝掩飾。
愛之介進門時只看到忠全身赤裸站在衣櫃前,他想到方才提起的子嗣,忠慌張抽起一件衣服遮掩自己的模樣取悅了他。
愛之介將忠壓在衣櫃上。
「才剛說完你就這麼迫不及待嗎?」
或許忠正要洗澡,或者換睡衣,無論哪種,愛之介都很喜歡現在被自己調戲臉紅的白蛇。
對了,有可能是忠剛剛魂現才導致裸體,但他為什麼在這種時候魂現呢?
「我並沒有……」忠想解釋,身後衣櫃還藏著兩顆不能發現的秘密,於是明智地閉嘴,望著愛之介有些期待的表情,低頭思考不過兩秒便反手摟上對方的脖子。
順勢撫上削瘦結實的腰身,愛之介將人抱入懷中。
「愛之介大人這麼晚了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嗎?」
儘管氣氛曖昧全身赤裸還被男人肆意撫摸著,忠臉上冷靜如昔。
被這麼提醒,愛之介恍惚憶起他是順應本能走到忠的房門前;有誰在呼喚他?愛之介有些心猿意馬的思緒瞬間被拉回來,低頭看著伏在他懷裡的人。
有點開心,忠可能沒有意識到自己正在呼喚他,他是被需要的,反正等愛之介回神時他已經站在忠的房門前。
「你很緊張嗎?」
抱著忠躺回床上,手指不帶任何意圖滑過裸露的肌膚,精神上的滿足令愛之介並不急著將面前的獵物拆吃入腹,甚至今晚單純相擁入眠也行。
忠的心思一直放在衣櫃裡的蛋上,幸好他平日的表情就不多,敷衍過去不算困難,就是不明白愛之介怎麼突然造訪。
忠親吻著愛之介的下巴。
「很期待嗎?」愛之介回應這難得主動的吻,想到不是自己一廂情願,思及若真的要為孩子努力,他們可以有一段肆無忌憚的時光,便不急於這時。
「嗯……」忠完全沒理解愛之介的意思,安靜地靠在結實的胸膛上,眼角餘光忍不住瞥向衣櫃。
那兩顆蛋蠢蠢欲動,不曉得是不是和他們的父親靠得太近,和蛋朝夕相處一段時日的忠完全能感覺到那兩個小生命正殷勤呼喚著他。
愛之介很快就察覺到不對勁。
野性本能回應某道聲音,本以為是忠,可那道聲音還在響,斷斷續續,愛之介凝視忠的臉彷彿在確認什麼,然後推開了他。
「愛之介大人。」忠眼睜睜看著愛之介由床上起身,坐在床沿似是觀察什麼;他既能感受到蛋的情緒,說不定愛之介也能。
忠鼓起勇氣由後方抱住了愛之介,拉開他的衣襟露出精碩結實的胸膛,掌心撫摸著對方健壯的軀體一路往下探入寬鬆的褲頭。
「愛、愛之介大人……我想我們可以先……」
愛之介側頭望著他的視線讓忠滿面通紅說不下去,勾引似的觸摸與曖昧的話語讓忠很快摸到了伴侶半勃的陰莖,他吞了吞口水,瞟了眼正前方的衣櫃。
「請給我吧,愛之介大人。」
失算了。
隔天睜開眼睛,忠只見到兩枚白蛋安穩地躺在自己身旁,下意識想將蛋抱進懷裡,伸臂的同時觸碰到了旁邊的人。
愛之介坐在床沿,身上衣著整齊顯然醒了一段時間,面無表情地盯著他。
「醒了,衣服穿上吃過飯後給我解釋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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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是讓傭人端過來,愛之介接進房裡的。
忠端坐於床上,蛋窩在他的懷裡,在愛之介的目光下一口口將飯勉強吃下去。
「今天的行程……」
「不重要,全推了。」
愛之介將空餐盤隨意扔到桌上,也不在乎是否會壓髒桌面上那些文件,瞪著忠。
「多久了?」
「一個月有餘……」
「為什麼不說?」
「我、我不知道它們怎麼來的……」
「不是你生的嗎?難道是送子鳥銜過來的?」
「……也有這個可能。」
眼看忠認真思考這種可能性,愛之介都要氣笑了,他摸著一顆蛋彷彿可以感應到心跳鼓動。
「我好像從來沒有跟你說過,我是從蛋裡孵出來的。」
忠震驚的眼神令愛之介從發現蛋後始終陰鬱的心情好了些。
「可是……」這種情況前所未聞。
「這對外當然是秘密。」愛之介嘆了口氣。
「你在擔心什麼?為什麼隱瞞?覺得我不會相信你?」
忠的表情將肯定的答案寫在臉上,愛之介相當無奈,不過生蛋這回事確實匪夷所思。
本意是想有個和忠一樣乖巧可愛的白蛇寶寶,沒料到他的伴侶已經藏了兩個驚喜給他。
「解釋起來太麻煩了,反正你只要知道,這兩隻未來有很大概率會是孔雀。」
忠的臉上終於有了可稱之為喜悅的表情,其實蛋裡孵出什麼他都能接受,現實層面來看這樣可以減輕愛之介不少壓力。
心上的大石終於可以落下了。
早上被這兩個小傢伙吵醒,愛之介迷迷糊糊打開衣櫃門被瞬間嚇醒的經歷過於深刻,在等待忠醒來的期間反覆回憶神道家歷史上是否有與蛇類結合生蛋的例子。
忠是半途突然異化成白蛇重種,並非天生就是蛇類,這或許也有些關係。
總之,近日的反常都有了解釋,愛之介怎麼猜都未曾想忠在他毫無察覺的時候產了兩顆蛋,雖然據他本人說法完全沒感覺是自己生的。
忠護著兩顆蛋的模樣根本就護雛母雞,即使不是自己生的都當成自己的蛋了。
「請問愛之介大人……這樣的話您當時大概是多久孵化出來的?」
「最多不超過三個月,翼種孵化很快的。」愛之介不假思索。
「但是,你還是要跟我生,我比較想要蛇寶寶。」懷蟲很貴,不能浪費。
因為昨晚的主動勾引導致對方過於熱情,忠的身體依然有些痠疼,想到必須保持體內灌滿精液的狀態好幾天,忠抱緊了懷裡的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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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顆蛋的存在在神道宅內掀起了驚濤駭浪。
三個女人雖是半信半疑,有了後盾的愛之介短時間內無需擔心這些女人想給她介紹對象,安心地開始孵蛋大業。
忠是條蛇,即使他很認真孵蛋,先天條件使他無法提供足夠的溫暖,當然現在環境不缺暖氣,無須父母時時照看這些未孵化的蛋。
然而這兩顆蛋意識相當強烈,三不五時就傳達強烈的撒嬌意念,愛之介無法忽視回應蛋的本能,只得奉陪。
魂現成孔雀窩在蛋上時,愛之介心想幸好現在這個時間議員工作較少比較清閒,當然這個社會是有產假。
「請讓我來吧?」忠站在一旁眼巴巴看著,一個月來都是他抱蛋,現在這種感覺好像蛋被搶走了,他內心十分不安穩。
「工作完成了?」愛之介頭也不抬。
「……」忠默默回到自己辦公桌旁開始上班,身為工作狂的他竟然開始渴望早點下班。
被父母圍繞著的兩顆蛋自然十分開心,愛之介甚至有種兩個小傢伙興奮到隨時可以破殼而出的錯覺。
「愛之介大人,這些我都處理好了。」沒多久忠重新走了回來。
那雙渴望的眼神讓愛之介難以忽視,就和他腹部底下這兩個小傢伙相同,作為一家之主想要滿足他們的欲求。
於是大床上不僅僅多了一隻巨大的孔雀,他身旁環繞著通體瑩白的蛇,蛇頭倚靠在孔雀的胸前,彼此互相依偎著。
幸好換了新的大床。愛之介暗自慶幸。
「愛之介大人,我還是難以相信,發生的這些是真的嗎?他們真的是我、我們的孩子嗎?」
「他們在呼喚你。」
「是的,很不可思議。」
「那就不要懷疑了。」
「愛之介大人,能容許我最後一個提問嗎?」
「說。」
「您當初是誰孵化的呢?」
「……我在保溫箱裡出生的。」
「十分抱歉。」
「不用道歉,在保溫箱才能降低死亡風險,這兩隻可以撐一個月也很厲害。」
「非常對不起……」
「說了不用道歉。」
「那我們需要準備保溫箱嗎?」
如果愛之介是人形,忠可以看到男人臉上露出苦笑。
「我現在在做什麼你看不懂嗎?」
「……是我多慮了。」忠團團圍住被他守在身體中央的家人們,以保護者的姿態。
愛之介將頭靠在忠微涼的軀體上,在不壓到蛋的情況下放鬆了身體。

-FIN-

對沒了
心心念念想寫孵蛋結果真的孵了以後反而不知道怎麼寫了
可是想到兩夫夫魂現後團在一起,那個畫面真的好美...
我可能只是單純想要看那個畫面吧,寫到這裡就整個圓滿了
其實本來想寫到孵化後等兩個孩子可以托給別人帶,為了蛇寶寶愛之介馬上請一周的假拖著忠在床上滾了五天
為什麼只有五天?因為忠心心念念都是小孩(跟工作
總之就是想燉肉,如果有後續,我要讓他們做滿五天四夜(忠:???
謝謝您看到這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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