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在做什麼?」庫拉德圍著一條浴巾,指尖拎著牛奶罐,還未喝到一半,進門卻看見羅姆挨坐到喀斯身前,四隻手放在跨間不曉得在摸什麼,那樣的場景簡直要嚇壞他了,特別在經過晉生的性騷擾之後。
「別誤會,」喀斯連忙將兩手放開,以示清白:「我只是在教羅姆怎麼用槍而已。」
「這個年紀還不懂得用槍?你是怎麼活到現在的小子?我記得永夜城的居民都相當暴戾才是。」庫拉德一臉興味的在旁坐下,確實看見羅姆跨間有把Caracal F式手槍,他不由自主的輕吁口氣,不過自身卻毫無察覺。
「是這樣嗎?我可也看不出晉生和艾碧是永夜城的人啊。」喀斯挑眉調侃:「總是有許多例外,對吧?」
「你是說那玻璃和變態女郎嗎?」
「喂喂,那樣說不好吧,要是被聽見了……」
「已經被聽見了喔!」房門唰地一聲被滑開,艾碧筆直的佇立在他們眼前;晉生則尾隨在後絲毫不以為意的掩嘴輕哂。
「啊,我也不怕被你們聽見,因為這就是事實。」庫拉德偏頭過去嘲諷道,艾碧聽聞不禁青筋冒出,身形如同矯捷的貓那般輕跳到庫拉德身上,用力拉扯他的毛髮。
「有膽你再說一次試試!」以男人般的粗野口吻挑釁。庫拉德旋即兩手撐膝起身,身長幾乎要直抵天花板的他顯得氣勢十足;艾碧則早已有所預防,連忙低下頭,整個人可說是以極親密的姿態與庫拉德的肩身重疊在一塊。
「艾碧妳下來,」晉生倏地肅穆一張面孔:「換我上去。」
「你們到底在做什麼啊?」喀斯哭笑不得的仰視大夥鬧成一團,實在毫無邏輯可循;羅姆在旁靜默不語,專注研究掌間輕巧的火器,於哄笑聲中可依稀聽聞毫不停滯的上膛聲響,動作已堪稱流暢。他已然準備完善。
夜間溫泉館的玄關傳來窸窣聲響。
「你確定要跟來嗎?」喀斯一臉不安的往後盱視羅姆。
「嗯。」
「既然這樣的話……我要你全程都戴緊兜帽,千萬不要讓人看見你所屬於哪裡,知道了嗎?」喀斯拉攏好外衣連帽,兩手動作停放在羅姆的肩膀上。
「我想沒有問題。」
聽聞答覆後喀斯不禁展開笑顏,抬手覆上羅姆的頭撫挲一會:「這會是趟艱鉅的過程。」
「看來確實挺像樣子的啊。」倏然晉生的聲音傳來,喀斯明顯僵凝的唇角試著再度上揚,睞向原先藏匿在玄關轉角的朋友。
「嗨,晉生。」
晉生環臂抱胸,注視喀斯明顯有所準備的背包斜躺於角落。
「如果你是要去尋找地下列車的話,帶這小子去稍嫌不妥吧?」
「啊……」不等喀斯回覆,晉生緊接著下去說。
「他畢竟是我們這邊的人,很難說清楚他的目的是什麼。」晉生倚靠在牆角,眈視著羅姆瞧,羅姆嚅囁著似乎亟欲說些什麼,最後仍下定決心的調高聲量。
「既然那麼擔心的話,你跟著來不就好了?」
晉生揚起一抹笑靨:「所言甚是,那麼就讓我加入你們吧。」
喀斯反手撓著後頸:「老實說我認為這是灰羽份內的事,應該要由自己人親手來解決。」
「別說得那麼輕易,喀斯你並不擅長戰鬥吧?」晉生彎身拾起地上的背包,垂眼檢視一會內容物,旋即勾唇哂笑:「如果我跟去的話,就根本不需要這些武器呢。」語落將背包反轉朝下,袋內手槍包含手榴彈與大量彈匣等紛紛掉落。
「是那樣沒錯,」喀斯也並不打算反駁:「但我可不打算傷害任何人,不管是灰羽黨內的傢伙和其他人……」
「我明白,反正對於毫無報酬的追捕行動我也沒有興趣,我的目標是……」晉生搭上羅姆的臂膀,在他轉過頭時指尖輕戳面頰一下:「這個。」
羅姆面無表情的回望晉生。
「一旦發現你有任何可疑的行動,我會毫不猶豫殺了你……」晉生綻放一抹營業用的溫柔笑顏,為防止被喀斯聽見而低聲要脅:「我想你應該明白我不是開玩笑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