達人專欄人只有一雙手，能擁抱的東西有限。
劍與蘋果的文目前第一二章有小改動，但第三章以後劇情需要大改。
......搞不好需要重寫故事線。
必須捨棄不必要的，才能留下你需要的。
等價交換是交易的雛形，也是最初的真理。
但所謂的等價，其實並不等價。
進行交換的當下。
就意味著那不屬於你的某物，價值超越了你擁有的事物。
所謂等價交換，從來都不對等。
※※※※※※
雷克斯跟著奧菲克萊離了開音樂廳。
溫特和麥克珍本想同行，卻被奧菲克萊給制止。
不知是有著什麼特殊的理由。
他們兩人在神恩城南邊的市集街道，相較於熱門街區，這裡算是比較偏遠的街道。
奧菲克萊走在前頭，雷克斯跟在後頭。
兩人已經走了大約二十分鐘的路程。
雷克斯想了想，一直保持沉默也不是辦法。
就算奧菲克萊叫他到目的地前，不要問任何問題。
但兩個男人一同走在街道上，卻什麼話都不說，也是挺尷尬的。
「吶，那個奧菲克萊……你認識愛妮維雅大人阿？她是不是很注意你？」雷克斯開了個話題。
「並沒見過面。」奧菲克萊頭也不回的答道。
「哈哈，這樣阿……」雷克斯尷尬的笑著，沒想到直接被終結話題。
「不過，她很漂亮對吧！不愧是大天使米迦勒的女兒，聽說她也是個千年難遇的天才呢！」
「嗯。」
完全，接不下去。
「嗯……」雷克斯抽蓄著臉頰。雖然早就知道對方不愛聊天，但他並沒有想到聊起來，會乾到這個地步。
最後，他只能放棄聊天，就這樣默默地跟著奧菲克萊在街上走著。
「往這邊。」奧菲克萊指著一個巷口說道。
兩人走在交錯的巷道中，轉過了一個又一個的彎道及巷口。
這讓雷克斯幾乎失去了方向感。
他甚至根本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來到這裡的。
「到了。」
他們停在某個巷弄中段的木門前。
整座木門被黑色布簾給遮蓋，從木頭腐朽的氣味，可以知道屋齡十分老舊。
「這裡是？是……」雷克斯右手撥開了布簾。布簾下方的圖樣，讓他瞪大雙眼，面露震驚，「銜尾蛇？」
那是一條吞食自己的蛇身的蛇，蛇身呈現無限符號的型態。
銜尾蛇。
在現今世界的觀念裡，知性種族之間的隔閡通常是難以突破，只是個別交個朋友沒有問題，但如果牽扯到種族協作和種族立場，那麼知性種族間，大多便會以各自的種族理念為依歸，進而放棄個人的堅持及理念。
因此，史上能夠跨越國際兼跨越種族的集團並不多，能持續經營且不曾破局的，則更是少之又少。
而『銜尾蛇』則是這個極少數集團的首要代表。
「銜尾蛇」象徵了一個發展數千年的神秘組織。
其組織遍布大陸各國，成員橫跨各大種族，由於橫跨種族及國家，因此銜尾蛇對情報的掌控，足以輾壓各國的情資中心。
若想稱霸世界照理來說，是指日可待。
但離奇的是，銜尾蛇並非是犯罪組織，而是個願景為讓世界永續發展的善良和平組織。
雷克斯表情難掩訝異。他曾經聽說過不少關於銜尾蛇的事蹟，這之中包含了保存世界文化遺產，以及緩解國家間的衝突。
接著他疑惑地朝著奧菲克萊猛瞧，似乎在為他與銜尾蛇的關聯，產生各種聯想。
難道……
「我沒加入銜尾蛇，根本理念不同。」奧菲克萊直接回答了雷克斯心中的疑問。
被看穿心思的雷克斯用手輕擦冷汗，沒有再多問。
若是在掌握眾多情資的銜尾蛇內，也許真的有拯救哈克雅的方法。抱持著這樣的想法，雷克斯撥開了黑布簾。
輕敲木門。
「有人在嗎？」雷克斯邊敲門邊喊著。
木質門板響起沈重的聲響，卻沒人回應，只有令人難以忍耐的寂靜。
緊抓飄渺的希望，雷克斯期望著門後的人，能給予他拯救妹妹的希望。
他害怕著這靜谧感。
這種感覺就像是在黑暗之中，找到了一絲光明，但光明卻消逝在視野的盡頭。
雷克斯再次將手再次舉高，正打算開始用力捶門時，奧菲克萊出手制止了他的動作。
奧菲克萊直接轉動了門把。
喀搭。
門應聲而開。
沒有上鎖。
木門上的金色搖鈴，搖動了兩下，發出了清脆的聲音。
那搖鈴似乎是用來提醒屋主有客人來到。
「吵死了。不知道這裡的規矩嗎？」年老沙啞的嗓音迴盪在漆黑的空間之中。
「抱、抱歉。」雷克斯回應後，馬上和奧菲克萊一同進到了屋內。
他的眼睛，還沒完全適應屋內的昏暗光線。
進門後，雷克斯最先看到的東西是一個展示櫃。
玻璃的後頭擺設著不明生物的眼球、奇異的野獸骸骨、精美的藥劑瓶……等各類奇形怪狀的物品。
研究室？雜貨店？雷克斯充滿困惑及訝異。
這房子唯一的光線，就是由蠟燭所供給火光。
在充滿魔力燈管的時代來說，蠟燭反倒是十分稀奇的東西。
除了展示櫃上方外，在後面的長桌及地面，也都擠滿了各式各樣的物品。
有木箱子、銀壺、刀劍或是金屬杯、寶石……等，種類繁多。
都是價值連城的寶物。
「愣在那裡幹嘛？有事就過來吧。」
「好。」雷克斯和奧菲克萊輕巧地繞過地面的雜物，走向了屋子深處。
一名老婦坐在搖椅上看著精裝書。她雞皮鶴髮，身材矮小，皺紋多而深，年紀看來極大，可能有超過百歲。
「是你阿。」年邁婦人看向奧菲克萊，一邊放下了手中書本，「你還需要什麼嗎？」
「交易的對象不是我。」
「……」略為沉吟一會兒，老婦朝雷克斯望了一眼，繼續說話：「這人，我們可以信任嗎？雖然交易是對等的，但以往總有些蠢貨想佔便宜而幹蠢事。」
「他是我的友人，為人品德，我在此保證。」奧菲克萊淡然道。
「哦？」老婦微微點頭，顯然信任值提升不少：「從身形看來對於肉體有所鍛鍊，但經脈中流淌的不是炁息，卻是魔力。再加上那身貴族服裝，是……愛特瑪子爵的繼承人？」
老婦的慧眼，就像是能看穿事物本質般，充滿頓悟的目光。
「是！我是愛特瑪子爵的養子，雷克斯．愛特瑪。」雷克斯答道。
「雷、克、斯。」將音節仔細分開，老婦緩緩說道：「……原來如此，我記住了。那麼──雷克斯，你想要什麼？」
雷克斯急忙開口：「我想請問婆婆，妳有治療魔力逾限排斥症的方法嗎？」
「魔力逾限排斥症？從魔力流動規律看來，你沒染病，這麼說……情人或家人嗎？……喔，是那個小女娃。」
雷克斯一臉驚訝。
因為哈克雅的存在特殊，常人往往不會知道愛特瑪子爵，還有這麼一個親生女兒。除了領地內的人外，基本上母親和他都鮮少對外人提起。
「是的，請您……救救哈克雅吧！」雷克斯也不管對方怎麼知道的，馬上低頭請求。
「……等等，關於魔力逾限排斥症的治療方法，我這邊確實有。但條件非常困難，正常情況來看，執行上幾乎是不可能的。若單用藥物撐個兩三年，算是比較穩妥的方法。」
「兩、三年是不行的……」
「哼，真是貪心。首先魔力逾限排斥症是因精神通道的不穩定所致，由靈魂產出的魔力無法自主控制而產生爆走，進而傷及肉體的經脈系統，造成嚴重傷害。從這裡可以知道，若要治療這病，就要把精神通道重建。但是……」
「但是……？」
「通道重建需要材料，──需要有人提供『媒材』。」
媒材？雷克斯聽了很困惑，正想問媒材是什麼？又要怎麼收集？但他突然止住了呼吸。
他想到了一個可能性。
恐怖的可能性。
如果不思考其他因素和特殊物品，單就通道重建這點判斷……
「哦！看來你還不笨。」老婦目光充滿讚許：「沒錯，我需要一個人提供精神通道，移植到患者身上重建通道。」
「這樣的話，不就是……犧牲品。」
「你要這麼理解也可以，不過這是理論上的最低條件。再來講到技術上的困難，首先精神通道這東西跟靈魂有著密不可分的連結，因此若是作為提供者的人心裡有所抗拒，那麼接受者的通道便會產生強烈的排斥反應，理論上會當場死亡。因此這必須由自願的人提供才行。而且不能後悔，後悔代表著心靈的不願意。若提供者出現這種想法，接受者身上依然會出現排斥反應。」
願意為哈克雅犧牲，不能後悔……
先不問別人，雷克斯先問自己。
自己真的願意嗎？
會不會事實上，自己根本沒有自己想像的那麼愛她？
「用我的……可以嗎？」雷克斯吞吐的做出答覆。
「你想試就可以。不過先談談交易的代價吧，我可不做虧本買賣。」
「金錢？權力？寶物？領地？還是……」
「你說的東西的確可以用來做簡易的交易，但你這個交易牽扯到秘傳技術和人命，並沒那麼簡單。大概……值你當前的壽命吧，還外加一萬金幣。」
「我……所有的壽命？這……」雷克斯不知道怎麼回答，交互對答的衝擊，不斷朝著他的大腦衝擊。
對他來說，他從不知道人的壽命，居然可以做為交易的籌碼。
「不妥，用其他條件交換。至少壽命不能全部取走。」奧菲克萊突然從身後插話。
「我想也是。你也不會想帶一具屍體回去。那麼改成……一半的壽命和一個期限內不能破除的制約條件如何？」老婦拿起了身前小茶几的茶杯，啜了一口，「如果破除制約的話，剩餘壽命都歸我。再送三天緩衝日，告別世界或許不夠，但……告別重要的人，應該足夠了。」
「一半的壽命和一個制約條件嗎……」雷克斯感覺到自己一陣頭痛。
他想要逃離這殘酷的選擇。
若是答應他將失去一半的壽命，但若是拒絕哈克雅將失去存活的機會。
到底……該怎麼做……
這時雷克斯的心裡，突然響起的一道道聲音。
『哥哥！』
『哇！這是哥哥給我的禮物嗎？』
『……哥……別、走……一個……人……』
哈克雅的笑容、哈克雅的眼淚；哈克雅的全部，在他的心中迴盪。
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嗎？
不是答應過不管發生什麼事，都會保護她嗎？
像個男人那樣……
像個兄長那樣……
雷克斯輕咬下唇，聚起精神望向老婦。
「成交。」
「呵呵，你先聽完條件再決定吧。因為制約條件肯定是非常的困難……」
老婦說出了那困難的條件。
雷克斯的瞳孔擴散又聚合，額頭沁出了冷汗，牙齒咬合又鬆開。
雷克斯別無選擇，再困難、再痛苦。
他都必許放手一搏。
「就……這麼辦吧。」
雷克斯在與老婦談完相關事宜後，便先行出門離去。看來是需要一段時間，做心情調適和事前準備。
現在擺滿雜貨的屋內，僅剩奧菲克萊和老婦兩人。
奧菲克萊本該跟著雷克斯一同離去。
但老婦卻出言留下了他，看來是有些想問的東西。
「你應該知道，這個人有多少價值吧？」
「當然。」
「那你為何要帶他來這裡？應該知道他並不值得這樣浪費生命吧？就算不如你的程度，將來他也必是一個人才……」
「那又如何？這是妳所認為的，而不是他所選擇的。」
「愚蠢之人。擁有光芒，卻為他人陷於泥濘之中，讓光輝遭受埋沒。」
「這個決定愚蠢與否，取決於他自己。」
「你從來不會毫無理由的救助他人……，所以你在他的身上，究竟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過往，還有心願。」
「你的過往？心願？……果然想不透，也看不清你。」老婦睜開明眸。
「用不著看清我。」
「但就算這樣我還是知道的……你觸犯了禁忌。改動不可改變的事物，創造不可預見的未來。你觸踫的力量既古老，又強大。那不是人類所能控制的領域，大多數接觸過的人……包括我在內，全都沒有太好的下場……」
「不必套我的話。」
「哼，好吧。你有所覺悟了吧。……那觸犯禁忌的巨大代價。雖然背棄神的我，或許並沒有資格那麼說，但還是得告訴你一聲……不要挑戰神。」
「如果連凡人的試鍊都無法承受，那祂也不該是神。」
「哈、哈哈！……真是傲慢的言論啊。」
「不明自身能力的挑戰者，才能以傲慢稱之。」
「你……算了。米迦勒的女兒們怎麼樣了？我收到消息，她們好像開始調察你的資訊了。你不動手做些什麼嗎？將來或許是她們會阻礙你喔。」
「到時候再說吧。」
「隨便你吧，我也只是個看戲的……剛才的孩子叫……雷克斯是吧？」
「怎麼了？」
「沒什麼，只是想起了八百年前，也有個男人這樣找我救他的孩子。」
「……」
「結果到底值不值得呢？付出了那麼多的代價……」
「至少，他沒有後悔。」
「……呵呵，這點倒是真的。」
兩人對話，在此告了一個段落。
「失陪。」奧菲克萊行點頭，走向門外。
「看來，有不少人跟你一樣傻呢──」
「米迦勒。」
※※※※※※
哈克雅從憩睡中甦醒。
儘管身體依舊疲憊，但尚不足影響她的意志。
緩慢的爬起床後，便呼喚起侍者，替她更換衣服和準備早餐。
在沒有人同桌的時候，哈克雅總覺得時間過得特別漫長。
母親應該……也在忙吧。
哈克雅想著哥哥總是對她說的話。
緩慢且吃力地吃過早餐，餐桌的冷清孤寂感讓她有些反胃，但她仍是一口口吃完奶油餐包，接著將紅茶分數次飲盡。
「我吃飽了。」哈克雅如此說道，當然依舊沒有任何回應，。
一旁的女僕點著頭，接著將盤子、茶杯及各式餐具收拾乾淨。
哈克雅沒有和女僕交談，她知道家中的侍從若搭理她下場大多不太好。
沒關係，一個人吃飯也沒有關係。
不會孤單。
哈克雅兀自走上了樓梯，一如往常快速走過二樓、到了三樓，在即將邁向通往四樓的台階時，她停下了腳步。
縱使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她依舊走到了雷克斯的房門前。
扣、扣。
細小的敲門聲，迴盪在幽靜的長廊。
理所當然地沒有回應。
哥哥離開了，她知道的。
因為雷克斯有說過，『他有點忙』。
當然沒有回應。
也許是因為害怕陰暗的走廊，又或者只是出於自身的任性。
哈克雅擅自打開了雷克斯房間的房門。
自顧自地說了一聲「打攪了！」後，她進入房內。
扣撘，關上房門。
她環顧房間，似乎有點緊張。
她不是第一次進入兄長的房間，卻是第一次偷偷近來。
熟悉的晾衣架擺在門旁，寬大空間的家具僅有書桌、床舖及內藏半身鏡的雙門衣櫃。
雖然家具並不廉價，卻是非常簡樸。
哈克雅想都沒想的跑到了床鋪旁，一個背仰就躺到了床鋪上頭。
她陷入了柔軟床墊之中。
她被一股溫暖又柔軟的舒適感給包圍。
床墊上頭有著雷克斯的味道。
這是她記憶之中，唯一能讓她心安的味道。
就算痛苦，只要有哥哥在就好了。
她，是這麼深信著。
「只要有哥哥就好……」哈克雅將頭側向一旁，貪婪地吸取更多氣味。
柔軟的棉質床墊將她的小臉遮擋過半。
她想要被充滿。
她想要永遠待在這裡。
但她知道，遲早必須離開這裡。
孩童的年紀一到，就必須受教育。
少女的年紀一到，就必須論婚嫁。
人類的年紀一到，就必須待終結。
如果她，運氣好點的話……
三個月後，她就會去上學了。
然後再過大約十年，她將會論及婚嫁。
至於終結，也許……會比預期更早到來。
這時，熟悉的悸動，再次至胸口響起。
哈克雅汗流浹背的爬起身。
顫抖地從衣服內袋拿出包裹藥物的包裝紙，爬上了書桌的椅子，雙手拿起玻璃壺倒了杯水。
小心翼翼，避免潑灑出來。
手止不住顫抖、視線逐漸模糊，嘴角溢出鮮血。
玻璃水瓶滾落至地板，不過並沒有摔破。
哈克雅不顧其他，馬上吞藥喝水。
或許是吃的太急，她被水給嗆到了。
「咳、咳。」藥丸半溶解的黏膩苦味充滿著口腔，卻無法更進一步緩解身體的不適。
先是調整呼吸，直至狀態穩定後，她才再度喝了一口水。
藥味已被水給沖淡，但藥效還未發揮。
筋疲力竭的她，趴倒在了桌上。
身體越來越不聽使喚，好似身體是別人的一樣。
只剩疼痛及不適，讓她明白這確實是自己的身體。
半個小時後。
那些苦澀的藥物，終於發揮了一點效果，她慢慢能感受到手腳的知覺。
她費力地爬下座椅，踉蹌地走向雷克斯的床邊。
她再次躺回了床上。
依舊溫暖，但她卻已忍不住淚光。
明明不想哭。
為什麼……我會有這樣的身體？
我還能活著嗎？還能活多久？
如果死了……
有人記得我嗎？
喪禮時，哥哥會為我哭嗎？
如果可以……能不能再晚點死呢？
七歲女孩沉浸在胡思亂想之中。
可不可以任性一回。
想要占為己有。
在活著的時候，把哥哥的所有占為己有。
是夢也好……
心中的執念和肉體的疲憊，相互交疊。
哈克雅眼皮重重闔上，緩緩進入了夢鄉。
她唯一的祈願。
只有醒來時，哥哥就能回到她的身邊。
在意識消逝之際，她好像聽見了房門發出一聲聲響。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
可能是一天，也可能是七天。
按以往的情況睡個好幾天，是很有可能的。
哈克雅的意識恍恍惚惚。
她感覺自己的身體懸在半空中。
就好像被人抱在懷中一般，而且是在外頭。
冷冽的風，吹向她的面頰。
但抱起她瘦小身軀的粗壯手臂，卻異常的強勁而溫暖。
非常溫暖。
很舒適的感覺，她感覺到一種安逸感。
那手臂抱著她穿過了無數的巷口。
沿途她聞到了冶煉場的鐵銹味，烘焙坊的麵包香，巷弄汙泥的惡臭味。
過了一會，她聽見了木門開起的聲音。
抱起她的人動作十分小心，以非常緩慢的速度在移動。
最後她被人緩緩放置在了一個平台上。
平台的材質不軟也不硬，雖然不算舒適，但也不會不適。
接著，她的耳邊開始出現了一些對話聲。
『哦？……魔力奔流對經脈侵蝕的很嚴重了。……放著不管大概能再撐半年，用藥方控制應該能拖個三到五年。這樣你還是執意要用那種方法嗎？』
年邁沙啞的嗓音在耳邊迴盪。
『嗯，拜託妳了。』那是溫柔的熟悉男音。
哥哥？哈克雅想睜開眼皮，卻發現非常困難。
她的身體異常的重，似乎連一根手指都不能動彈。
『嗯？先跟你說，這不是百分之百成功的。還有為了減輕排斥效應和精神障礙，她的記憶會被我全部抹消，之後她將不會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
記憶？要被抹消？
『……。不要緊，她不會記得所有痛苦。』
『當然，痛苦的是你。還有別忘了一個人沒有記憶會有什麼後果。她連家裡的環境和家人，都要重新適應及認識。人對新環境而產生的不安感，很有可能會染上精神病，也許這會讓她變成瘋子，也不一定。』
『這些我能明白，我會想辦法。』
『真的不再考慮？你做的一切，她都不會記得喔？失去記憶的她可能會討厭你，甚至將你視作敵人喔。』
『無所謂。』
短暫的沉靜，或許是老者意會到了對方心意已決。
『唉……好吧。』
對話在此終結，接著響起的是男人的低鳴，以及莫名的噪鳴聲。
陰暗的房間裡，誰也沒發現理應沉睡的女孩……
眼角流下了兩道流光。
劍與蘋果的文目前第一二章有小改動，但第三章以後劇情需要大改。
......搞不好需要重寫故事線。
筆再努力看看，寫文和改文都好花時間QQ。
感謝各位的收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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