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打破沙漏 ６７

    妳不在，那誰來告訴我真相？



    除了徬徨和恐懼，我感覺自己還摻雜了另外一種情感，讓我的腦袋發熱暈眩，讓我的理智漸行漸遠——


    是憤怒。



    不知不覺間，我出了非常多汗，不知不覺間，我已經停在李哲彥的辦公室前，即使沒辦法很好的思考，我也能判斷出來，廖柏瑀這次被辭退，多半跟這個男人有關係。


    所以我沒有駐足太久，我沒有再讓猶豫佔據我的心智，而是讓憤怒控制我的大腦，深呼吸一口氣，我推開了辦公室的門。



「廖柏瑀在哪裡？！」



    我完全無視身為護生應有的禮貌和恭敬，直接衝著李哲彥的臉大吼，即使有可能被處分，現在的我已經顧不了那麼多了，我只想將重心放在眼前的事上。



「妳那是什麼口氣？」



    李哲彥保持著冷靜和冷漠，靠在椅背上，以一臉不屑的樣子看著我，從他從容的態度中可以看出來，他已經預料到了這件事的發生，並且對於我的出現完全不感到意外。



「快回答我。」



    我已經受不了他令人厭惡的嘴臉，也沒辦法再多忍耐一分一秒，腦海裡閃過各種令人不安的想像，簡直快讓我精神崩潰，我只想知道廖柏瑀在哪裡，還有她是否安好，為此，我必須要跟這個男人對峙。



「這應該問妳吧？」他的語氣裡帶著輕佻：「妳不是她的女朋友嗎？」



    我愣了一下，無法理解他怎麼會知道我們的關係，明明我們一直很低調的，明明也沒對其他人說過，他到底是怎麼知道的？



「...你怎麼會知道？」


「我怎麼不會知道？」李哲彥伸手指了指在天花板角落的監視器：「妳難道不知道有這個？」



    聽他一講，我馬上回想起在這間辦公室發生的事，還有在廖柏瑀的辦公室的我們，這些那些，全部都被監視器給拍下來，而且進到了這個男人的耳目之中。



「......」



    頓時我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才好，我明明一直想著不要給廖柏瑀造成麻煩，要協助她、跟著她一起前進的，現在卻發生了這種事。



    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們的關係害了她，如果我沒有告白，如果我們沒有在一起，也許現在就不會變成這樣，也許我就不會毀了她的前途。


    現在的我，就連她人在哪裡都不知道，就像隻無頭蒼蠅一樣，在原地亂轉。



「哼哈哈！妳真該看看妳現在的表情，就跟妳說別小看我了，」忽然之間，李哲彥握起拳頭重擊了辦公桌：「而妳們兩個婊子居然敢背著我偷來！現在好了吧？盡情享受我給妳們的回報吧！」


「拜託告訴我她在哪裡...」



    雙腳再也支撐不住重量，眼眶再也攔不住淚水，在這個我最痛恨的男人面前，露出了我最難看的一面。


    但是怎樣都好了...我現在只想見她，只想聽聽她的聲音，和她說說話，讓她告訴我這不是我的錯，讓我獨佔她的溫柔...難道真的是我奢望太多了嗎？



「我怎麼會知道那個女人在哪？我只有叫老爸把她開除而已，至於他有沒有給什麼額外的懲罰......哼，我就不知道了。」



    怎麼會......那為什麼廖柏瑀會消失的無影無蹤？為什麼她的號碼會變成空號？為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告訴我？



「怎麼樣？害她被開除的感覺很不好吧？明明妳們是一對戀人，為什麼只有她被懲罰？罪惡感很重吧？哈哈哈！」



    李哲彥的笑聲迴盪在辦公室裡，也迴盪在我腦海裡，沉重的挫折感和罪惡感一直揮之不去，這次我沒辦法反駁李哲彥，我甚至連開口的力氣都沒有，只能拖著狼狽的身軀，離開李哲彥的辦公室。



    走在醫院的走廊，我不自覺的顫抖，不是因為寒冷，也不是已經消散的憤怒，僅存的是自責、無力和混亂，原以為找李哲彥理論會有廖柏瑀的下落，沒想到不僅沒得到線索，換來的全是壓力和罪惡感，讓我頭暈目眩，甚至連自己的步伐所向都搞不清楚。



    這次我輸了，輸的淒慘、輸的狼狽，輸給了李哲彥，也輸給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