環繞於四周的樹木形成了天然的景色，掛在夜空中的月亮是唯一的觀眾。
「......謝謝你願意陪我來這裡。」
微弱的聲音傳了過來，我回過頭去望向開口的女性。
低著頭的臉龐，被略長的劉海遮掩住了。
「不用道謝。而且如果是妳想去的地方，無論是哪裡我也會陪著妳去。」
這不是謊言，也不是當下的，為了應付的話語。
而是真心的為了眼前的女性，而開口說出的言語。
「......是嗎？」
儘管微小，卻透露出的開心的語調，我也跟著露出了笑容。
緩緩抬起的臉龐，也一樣透露著微笑。
然而，那張笑容底下，究竟隱藏了什麼呢？
不知何時，發出光芒的月亮，被烏雲給遮掩住了。
彷彿隨著彼此的心一般，漸漸的遭到掩蓋。
「就算是那樣，也要好好接受我的道謝呀，時。」
「好好好，我知道。」
那是一張，令我無法移開目光的......幸福的笑容。
背後不斷飄落的樹葉，與街道的燈光，對方的橘色長髮染上了些微的光芒，比以往都還要美麗。同時，隨風搖曳的髮絲也宛如雨滴一般分明。
緩緩閉上的雙眼，與向上抬起的臉龐。
就算不說也知道這個動作代表什麼。
為了與對方的視線平行，我微微蹲了下來，抱住了對方的身體，將嘴唇貼了上去。
像是要回應我的動作一般，對方用雙手環過我的背部，緊緊的拉向自己。
不知何時，天空也降下了點點雨滴。
漸漸地，變得猛烈，最後成為了滂沱大雨。
而我們，並沒有放開彼此。
觸碰在一起的嘴唇，也沒有分開。
幸福的，同時也滿懷憐愛。
就算只有一時、即使只有剎那、即便只是一瞬，無論是什麼也好......
希望，可以讓這一刻成為永恆。
不對，這是不可能的。
因為這一瞬間，已經成為了永恆。
笑的惹人憐愛的臉龐，與互相緊握的手。
所以，永遠也不會忘記。
不斷落下的雨，濡濕了的衣服。
心中對女性的愛戀.......對鈅的感情，彷彿逐漸融化的冰塊一般慢慢溢出。
最後，鬆開了擁抱彼此的雙手。
一口同聲的說出了，現在的心情。
「「我愛你／妳。」」
而從鈅的臉龐上滴落的，已經分不清楚是雨滴還是眼淚了。
而我，也是一樣的樣子吧？
但我很清楚，從臉龐滑落的是『眼淚』
────滴滴答答，不斷降下的雨滴拍打著窗戶與道路。灰暗的天空已經分不清楚現在到底是早上還是晚上了。
坐在床上望著窗外的雨勢，我出神似地望著，腦海裡也沒有想些什麼。
雨會下到什麼時候？雨勢還會變大嗎？還是會漸漸變小呢？無論是什麼都好。現在的自己也不知道要做什麼，望著窗外的雨滴是我最近開始有的興趣。
彷彿不管擁有什麼樣的思緒，都能夠隨著雨滴一起流逝一樣，那讓我不禁有了這樣的想法。
但那是不可能的，應該說怎麼樣都好。
想著那些事情根本毫無意義。
「......」
我望向一旁的時鐘，顯示的時間是下午一點。
雖說今天有事情要出門，但也不是什麼要緊的事，再加上這樣的天氣也不太想出門，所以今天就索性的就待在家裡了。
拍打在窗戶上的雨水模糊了視線，外面的街道也變得矇矓不清。
下一秒，傳來了房門打開的聲音。
「......時，你在嗎？」
從門縫探出頭來的，是一名有著橘色秀髮的女性。
一看見我坐在床上後，原先有些寂寞的臉龐漸漸的被笑容所掩蓋。
最後，將門完全打開走了進來。
不知怎麼的，長達臀部的橘色秀髮顯得有些濕潤。容貌端正的五官顯得有些開心，長長的睫毛底下的灰色雙眸透露出了成熟的氛圍，微微向上揚起的眼角看起來有些好強，形狀姣好的嘴唇也因高興而上揚，彷彿連牙齒也會跟著露出來一樣。
橘色長髮也有一些貼在裸露出的頸子上，穿著在纖細的身體上的紅色襯衫將女性的身材描繪出美麗的曲線，將衣服撐起的胸部雖然不大，但也有著比同年齡的女性還要大上一些的胸圍。穿著的緊身褲將臀部到小腿的曲線表現出來。
從臉龐所透露出的欣喜與散發出的柔合氣息，以及那獨特的笑容都是這名女性的特色────也是鈅在看見我時，所會透露出的樣子
這是唯有我才能看見的一面，無論看多少次都無法移開視線，只能忘我的看著。而也因為那樣，讓我注意到了那頭濕潤的頭髮。
那並不是剛洗完澡還沒擦乾淨的水珠，而是被雨淋到關係。
而且仔細一看，可以看見對方的身體在發抖。
「......總而言之，妳先去洗澡吧，不然會感冒。」
為了不讓對方發現我的動搖，我用著平靜的語氣開口說道。
「我、我知道了......那我先去洗澡了。」
鈅走出了房門，用不了多久就一手拿著換洗衣物，一手拿著浴巾走進了浴室。
我們並沒有住在一起，而且也不是青梅足馬，彼此認識的時間也不長。硬要說的話，也才認識五年左右而已，不長也不短。
不知道是巧合還是什麼，對方的家就在附近，而且意外的近。不知為何，在成為朋友之後，鈅常常跑到我家來。
鈅也和我一樣，沒有家人。
有時會過來過夜，反過來的情況也有發生過。當然，後者的情況很少出現。
為了不再多跑一趟，鈅曾經拿著自己的換洗衣物放在隔壁的房間。只有一個人住，而且房間也有多出來的，所以我也沒有多說什麼。感覺隔壁的房間已經成為了鈅的房間了。
雖然之前有問過，難道不怕我偷窺或偷拿嗎？而鈅只是笑而不答。這是信任我呢，還是覺得就算那樣也無所謂呢，我並不清楚。
當然，我並沒有做過那事情就是了。
我和鈅並不是恩愛的夫妻，也不是甜蜜的情侶。但，彼此卻像是『無可替代』的重要的人一樣。
對於鈅表現出的態度，不知為何的我有些高興。
對於失去深愛的一切的我，這早就已經毀壞的心彷彿獲得救贖一般。儘管這或許只是虛假也無所謂，只是一瞬的自以為是也罷。我會用被對方所填補的心去回報對方。
不知不覺中，看向窗外的視線，已經移向了浴室的門上。
從浴室傳來的淋浴聲清晰的傳了過來，彷彿窗戶外面的雨聲消失了一般，漸漸的被掩蓋過去。
時間的流逝到底過了多久呢？我並沒有去在意。
當我回過神來時，浴室的門已經被打開了。
鈅穿上了新的衣物，用浴巾擦拭著濕濡的頭髮。
「時，可以幫我吹一下頭髮......咳咳，對、對不起。」
「......我說，既然會感到痛苦的話，就不要勉強自己說話啊......」
我走下床拿起吹風機，示意要鈅坐在書桌前的椅子上。
鈅露出了道歉似的苦笑，坐了上去。
那並不是因為發燒，或是喉嚨不舒服的關係。不對，某方面來說後者或許很接近。
鈅其實很沉默寡言，以前開口詢問的時候才知道。
小時候因為生過一場大病的關係，只要開口說話喉嚨就會感到疼痛。
平時鈅都會用寫的，只有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才會開口說話。
「......我不想......那樣。」
為了不給喉嚨造成負擔，鈅的聲音都很微弱，但我並沒有漏聽。
是不想用文字與我交談，還是想讓我聽見妳的聲音呢？我想，應該是後者，沒錯吧？
「好好注意啊。」
我不會說要對方別說話這種像是在命令的話，而且鈅也不一定會聽，不對......是不會聽吧。所以，只能夠這麼說，讓對方好好注意自己的狀況。
沒有得到話語的回應，取而代之的是微微的點頭。
我隔著一些距離拿著吹風機吹著鈅的頭髮，同時也用著空出的手撥弄著濕潤的長髮。
用不了多久，就吹乾了。
接著拿起梳子梳起鈅的頭髮。
「好了喔。」
「......謝謝。」
唯有道謝的話語，不會用言語或點頭來回應，而是會直接開口。
我將吹風機放在一旁，坐在床上。
「對了，妳來有什麼事嗎？」
雖然大部分都是沒有什麼事情而來，但我還是會詢問。
「......吃飯了嗎？」
「聽妳這麼說我才想起來我還沒吃啊......有要吃什麼嗎？」
聽見我的詢問，鈅用食指與中指做出筷子的樣子，用另一隻手做出碗的形狀，並且將手指靠近嘴唇，吸入了空氣。
「......是要吃麵嗎？」
我的回答，令鈅露出了開心的微笑。
有時候鈅會故意像這樣用比的來說自己要做什麼，要是我猜出來的話都會得到那樣的獎勵（笑容）
「那就等我一下吧......還有，不准跟過來。」
我並不是因為鈅不會做菜才那麼說的，只是要鈅等待而已。
或許是因為已經生過病的關係，體力並不怎麼好。雖然沒有嚴重到不能到處移動，但鈅才剛自己走過來，還被雨淋濕，就稍為讓她休息一下吧。
這次，鈅露出了沮喪的表情。
不能開口說話，鈅的表情變化很豐富，看見這明顯的變化不禁讓我露出苦笑。
我伸出手撫摸對方的頭髮，同時站起身子。
「乖乖乖，妳也幫了我很多忙嘛，不要露出那樣的表情。」
這句話，令鈅露出了微笑。
那是，為了不讓我擔心而露出的，溫柔的笑容。
我將手移開，走出了房門。
當我再次回到房間時，鈅正在四處張望。
「......擺設，沒有改變呢。」
如果只是簡短的話語倒還可以，但頻繁的說話還是會造成負擔。雖然說過很多次，鈅還是沒有改變。唯獨在我的面前，不曾沒有開口。
「也沒有過多久啊，改變不了什麼的。」
我走到床旁坐下，將托盤放在書桌上。
「趕快吃吧。」
聽見這樣的催促，鈅拿起了筷子。
在吃飯的時候，鈅還是會開口和我聊天。儘管喉嚨感到疼痛也一樣，而那豐富的表情變化也令我百看不膩。
這段時間裡，鈅開口的次數雖然不多，我還是對鈅的聲音記得清清楚楚。
眼看鈅要吃完前，我起身倒了一杯水放到鈅的面前。
「不要再忘記吃藥囉。」
「......嗯。」
是因為喉嚨痛呢，還是因為不想吃藥才這麼回答的呢？想必是後者吧。
我將碗疊在一起拿在手裡，離開了房間前往一樓的廚房。
消失了的降雨聲，從我離開房間的時候又重新響起────不對，本來就沒有停止過。每次和鈅在一起的時候，都會像這樣聽不見外界的聲音，彷彿成為了只有我和鈅的世界一般。
「......看來今天一整天都會下雨呢。」
從口袋裡拿出手機觀看氣象，嘆了口氣。
將碗洗完後我離開了廚房回到自己的房間。
打開房門後，看見的是鈅躺在我的床上睡覺的身影。
我露出苦笑，悄悄的關上門，走到床旁的椅子上坐了下去。
「......時。」
突然的呼喚聲令我嚇了一跳。我移動視線看了一下身旁的鈅，只見鈅依然閉著雙眼並沒有醒來。
不知為何，鈅的手動了起來，像是要抓住什麼一般的摸索著。
「是做了惡夢嗎？」
抱持著這種疑惑的心情，我仔細的端詳著鈅的睡臉。
長長的睫毛根根分明，直挺的鼻梁與姣好的柳眉，以及微微上揚的嘴唇────這些都令我不禁看得入迷。
臉上不曾消失的笑容，現在就像安穩的孩子一般露出天真的表情。
「就算再怎麼成熟，也還是會有這種小孩子般的一面吧......」
當然，無論是什麼樣的表情，我都不想移開目光。
我伸出手撫摸著鈅的長髮。
將劉海撥到一旁，順著撫摸，然後像是梳理頭髮一般的摸著。
倏地，鈅纖細的右手覆蓋上我撫摸頭髮的那隻手上。
是我的錯覺嗎？總覺得，剛剛鈅一摸索到我的手，就露出了開朗的笑容。
儘管同樣是笑容，卻有不一樣的表達。
微笑是心裡開出的花朵。
是心中的一種語言。
這是，鈅曾經跟我說過的話語。
「......確實呢。」
因為鈅幾乎不怎麼說話，曾經被他人當成啞巴過。不知為何，鈅不曾生氣過。雖然換作是我也是一樣的情形吧？
早已毀壞的心，什麼都感覺不到。
也因為如此，我能夠從鈅那豐富的表情變化中得知她所想要傳達的是什麼。
這雙溫暖的手，漸漸地將失去所有的心填補起來。
僅僅只是這種無意間的動作，也能夠讓我感受到寧靜。
「......時，拜託你......請不要改變。」
鈅的表情漸漸變的痛苦。
是因為喉嚨的關係，還是做了惡夢？無論是哪一個答案，都傳達著同樣的心情。
不曾改變過的嗓音，呢喃著同樣的話語。
到底有多少次了呢？
用那不變的聲音呢喃著的同時────包容了，我毀壞的心。
這樣的心，是愛戀、是傾慕、是溫暖，是希望能夠永遠待在妳的身邊的心情。
倘若這只是一瞬的夢也好，就讓我繼續夢下去吧。
那是，被擁有金色樹葉的樹木所包圍著的，飄落而下的景色。
「......」
一閃而過的頭痛感令我不禁皺起眉頭，為了甩開那種感覺而搖搖頭。彷彿幻覺一般，已經感覺不到那樣的頭痛了。
如果這樣的會夢醒來的話，睜開雙眼再也看不見妳的話......我會為了尋找妳而前往任何地方。
我將視線移向窗外的大雨。
雨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最後還是會連在一起。
感覺雨勢沒有一點減少的跡象，彷彿永無止境的的思念一般，不斷的落下。
「......奇怪？」
為什麼，我的眼角會流下溫熱的液體？
彷彿映照著那樣的雨勢，落下的點點淚滴就像是思念一般，傾訴著無法溢於言表的話語。
降下的滂沱大雨，澆淋在我們身上。
然而，卻一點也不會覺得冷。甚至，還覺得溫暖。
緊緊相擁與親吻的嘴唇......以及，一同說出的話語，彷彿成為了永恆。
「「我愛你／妳。」」
看著彼此的眼神，彷彿眼裡只有對方。
不知何時，雨已經不在落下。
但，卻有著什麼拍打身體的觸感。
彷彿遭到凍結一般，成為了凝視的夢。
────滴答滴答，不斷降下的雨滴拍打著窗戶。
我是什麼時候睡著的？並不清楚。
抬起頭來的同時，也感覺到了有人在撫摸我的頭髮的觸感。
「醒了嗎？」
我用著睡眼惺忪的雙眼看向聲音的來源。
鈅早已坐起身子，將我的頭拉向被棉被鎖覆蓋的大腿上。
「......鈅，妳什麼時候醒來的？」
「嗯......一小時前？」
「為什麼是疑問句啊......」
那歪過頭的腦袋與直洩而下的橘色長髮讓我也伸出了手，這樣的舉動令鈅停止了撫摸我頭髮的手，緩緩縮了回去。
「......時？」
「啊......抱歉，對不起。」
「......希望，你能繼續。」
在我要將手抽回的時候，鈅的聲音讓我取消了原本的動作，繼續撫摸著那頭柔順的秀髮。
那張笑容，深深的烙印在我的心裡。
「現在幾點了啊？」
我的詢問令鈅轉動腦袋，她看向了一旁書桌上的時鐘。
「已經六點了喔～」
「這麼晚了嗎！？」
我在不知不覺中竟然睡了四個多小時嗎......
為什麼沒有叫醒我？‧‧‧‧‧‧這應該不用問了吧？答案已經能夠得知了。
不知何時，外頭不再發出聲音了。
是雨停了嗎？
「我出去買一下晚餐的東西，鈅有想要吃什麼嗎？」
「沒關係，我也想要一起......咳咳......咳────」
「好啦，我知道了。先不要說話了，好嗎？這樣會惡化喔。」
今天的鈅比以往都還要多話，雖然平常也都會開口，但沒有像今天一樣講這麼多。
這次，鈅沒有回話，而是用點頭當作回應。
「那走吧，以防萬一還是帶一下雨傘吧？」
這句話，令鈅重新染上了笑容。
那樣的笑容不曾改變過，我也像被傳染般露出一樣的表情。
「走吧。」
不知何時握著我的手的鈅，臉上的笑容閃過了一絲陰霾。
或許是因為雨停了的關係，街上的人開始變多了。
我和鈅走在街道上，看著四周的店家。
由於有汽機車的關係，我和鈅走在靠近店家前的路上。
雖然不至於被水窪的水濺到，但還是小心一點吧。
「有想吃什麼嗎？」
「都可以喔。」
這麼說反而會感到困擾啊。
那麼，就讓鈅自己挑吧。
走進超商後我拿起籃子，走在鈅的身後。
看著鈅認真挑選著的樣子，我不禁看得入迷。
那樣的側臉無論怎麼樣都看不膩。
「走吧～」
將東西放進我手中的籃子後，邁出步伐。
走在道路上，並沒有馬上返家，而是前往別的地方。
我沒有被告知目的地，而是在鈅的帶領下前往。
四周的景色漸漸被樹木取代，最後走到了公園的林間走道。
這裡是哪裡，我並不知道。
夜空的烏雲因為盡情下過雨的關係而裸露出了星空。
明明距離如此接近，是觸手可及的距離────為什麼，我會覺得如此的遙遠？
一直都在妳的身邊，一直都跟妳一起笑著。
如此近的距離，卻讓我如此的想念。
愛戀妳的這份心情，變得比祈願還要來的痛苦。
「時.......我喜歡你。」
正因為有著那樣的感覺，鈅的這句話才更令我訝異。
應該說，我知道鈅的感情。
那張臉龐，露出的是不安的表情。
「即使我現在的心是虛假的，即便早已毀壞，我還是被妳不變的聲音與笑容填滿。這不是為了回報。」
如果浮現於此時心中的話語與情感如此的強烈的話，那就是「真實」了。
「我，也喜歡妳。」
所以，我開口回應鈅的話語。
此時的瞬間，無法忘懷。
然而，就連曾經深刻的身影，或者環視的金色落葉的景色，我都已經逐漸遺忘了吧。
但我，卻再下一瞬間、下一時、下一秒間，忘卻了。
即使如此，我也不會後悔。
照亮四周的星光與月光，以及路燈的光芒都令周圍的景色變的光亮。
而鈅的橘色長髮也染上了些微的金色光澤，背光的關係也讓鈅的身影看起來有些飄渺。彷彿即使伸手也無法觸碰一般的身影，令我向前踏出一步。
不想失去那個身影，我放下手上的袋子抱住對方的身體。
「若你，在尋找著答案的話......」
接下來鈅想說什麼呢？我並不知道答案。
與此同時，鈅的眼角滑過淚水。
以此為契機，天空再次降下雨滴。
而那，就究竟是眼淚，還是雨滴呢？
四周的光亮，替這一瞬的夢染上了失去的色彩，以及悲痛。
「我願意愛你。」
這是，包覆了我毀壞得心的，不曾改變過的嗓音。
走在灰暗的天空下，即使有路燈也變的黯淡。
朦朧的月光映照著月亮的形狀。
過了多久呢？已經不記得了。
無論是當時的景色，還是那時的笑容，還是那瞬的情感，都已經開始逐漸遺忘了吧。
走過的街道、走過的景色、走過的陪伴，已經沒有去計算了。
彷彿成為靜謐的世界一般，無論是吵雜聲還是汽機車的聲音都逐漸變的微小。
時間過了多久？走到哪裡了？這些都得不出答案。
回過神來時，已經走到了宛如靜謐的世界一般的走道。
很安靜，發出聲音的只有我的腳步聲，以及落下樹葉的聲音。
月亮早已消失，照亮這周圍的只剩下路燈的燈光。
而出現於眼前的身影，到底是誰呢？
而我，到底在尋找什麼？
不知為何，我無法停下靠近過去的腳步。
「想要見妳」，這樣的心情不禁浮現。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聽見腳步聲的關係，那個身影漸漸轉過身。
一看見那張臉龐，我早已將對方抱住。
不可能認錯。即使失去了所有，那張笑容我還是深深烙印在心裡。
而對方，也將雙手環過我的背。
曾經遭到冰凍的愛戀在這瞬間，熾熱流淌，宣洩著。
彷彿映照著心裡漸漸湧起的衝動一般，天空降下了滂沱大雨。
與此同時，滿溢而出的愛戀。
就在不止的雨中，緊緊擁抱。
「......時。」
不變的嗓音，我不曾忘記過。
這就是，我一直在找尋的一切。
冰凍的夢，彷彿破裂一般開始流動。
綻放一般的不斷飄落的金色樹葉也被燈光照的更加明亮。
現在、此時、這一瞬，令我無法自己。
下一秒，我的嘴唇被柔軟的東西貼上。
溫熱的嘴唇、濕濡的液體、柔軟的身體，即使是第一次見面卻無比的懷念。
流動的夢，令我加重了擁抱的力道。
當時的淚水，我總算明白了。
擁抱與接吻的這一瞬間，就是永恆。
即使下一刻過去就會消失，去回憶的話......就會成為永不忘懷的瞬間。
時間的流逝隨著雨滴不斷增加。
而緊貼的嘴唇，到底過了多久才分開呢？
分開的嘴唇牽出了絲線，臉龐染上嫣紅的笑容，沾染上了淚痕。
那不是雨水，而是眼淚的痕跡。
我伸出手替對方拭去眼淚，對她露出了笑容。
端正的臉龐少去了稚氣，變得成熟。長達臀部的秀髮修剪到了腰部上方。
儘管逐漸遺忘，烙印在早已毀壞的心靈裡的身影，還是下意識的回想起來。
不管過了多久，我都能在胸中清楚的感覺到。
「鈅，我愛妳。」
並不是過去的「喜歡」，訴說著的愛意變得更加強烈。
不需要其他華麗的言詞，只需要這麼一句「我愛妳」就夠了。
「我也是喔，一直一直......所以，請不要────」
即使沒有說出口，也能夠知道那段接下來的話。
落下的葉子是天然的背景，鈅的橘色長髮彷彿也染上相同的色彩一般。
那雙深邃的灰色眼眸透露著笑意，我也跟著露出了微笑。
流下的眼淚，訴說著喜悅。
緊握著的手，永遠都不會分開。
創作內容
【戀愛小說】微笑
長篇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