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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幻劍塵.貳》76.好歌唱選秀大賽(1)

萌筆 | 2025-04-12 01:48:57 | 巴幣 6 | 人氣 63


  「從今天開始,妳們不是什麼幻獸,也不是什麼騷靈,你們是───藝術家!」

  排練場內,一陣低沉卻堅定的聲音迴盪在空氣中,隨著話音落下,一道纖細的身影緩步走來。

  雷辛亞.杜迦.阿卜達拉.沙夏,身穿一襲現代改良式黑金刺繡阿巴亞,剪裁利落,布料以輕柔而光滑的絲織為主,胸口與袖緣繡有細緻繁複的金線紋樣,在燈光下閃爍著低調卻難以忽視的華麗光澤。

  她額上戴著一條精緻的金飾頭鏈,墜飾垂落在眉心,耳垂上掛著黃金與黑曜石交織的耳飾,頸後則纏繞著一圈細緻的戰術靈環,用於控制靈力流動與傳導。

  這些裝飾品並不僅僅為了美觀,而是蘊含古老巫咒與戰術符文的靈具構件,與她體內的靈脈高度同步,能如導線般引導強大的靈能運轉,每當她踏出一步,氣場如潮水般自她體內洶湧而出,宛若沙漠夜風中盤旋的雷暴,沉穩卻致命。

  對靈力敏感者而言,她的每一個眼神、每一絲步伐,都是高壓與威壓的具象化,凡是靈力比她弱的人,輕則心跳加速、氣息紊亂,重則肢體顫抖、無法呼吸,甚至直接跪倒在地,五感失調。

  「站姿不對。肩放下來,頭抬高,背打直!妳是魚不是貓,別縮著脖子!」

  「是、是……!」露西連忙修正姿勢,腦中一片空白。

  莉莉卡小聲抱怨:「她是來訓練還是來給我放下馬威的啊……」

  「我聽到了。」

  雷辛亞語氣淡漠,連眼神都不多給一分,只是冷冷地掃了莉莉卡一眼。

  下一秒,莉莉卡如遭雷擊,整個幽靈瞬間僵硬,動也不動,彷彿從活潑的樂手變成了博物館展示用的標本。

  雲遙望著眼前的畫面,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抽搐。

  這還是他人生中第一次見到會「僵在半空中」的幽靈。

  他輕咳一聲,趕忙上前打圓場:「咳咳,雷辛亞,妳那氣場是不是稍微收斂點比較好?這幾位騷靈可撐不住妳那等壓迫感,要是魂魄真被震散了……」

  「雲中子,你閉嘴。」

  一瞬間,鋪天蓋地的氣場驟然轉向,如雷霆萬鈞般朝雲遙席捲而來,壓得空氣都像凝固了一般。

  「既然是你請我來幫忙,那就勞駕閉上嘴,別再插手指手畫腳。」雷辛亞語氣平靜如水,卻透著讓人無法違逆的冷冽壓力:「你再囉嗦一句,我就不給外面那位面子,收費了啊!」

  一想到那筆如黑洞般吞噬一切的天文數字債務,雲遙渾身一震,彷彿整條脊椎都被那股氣場碾壓得喀喀作響,額頭瞬間滲出冷汗。

  他連忙舉起雙手,語速飛快:「好、好、我閉嘴!現在就閉嘴!絕對不多嘴半句!」

  ───訓練進行到第三天,整個排練場早已徹底改頭換面。

  牆上貼滿了密密麻麻的肢體動作矯正圖,地板被劃出無數條動線與腳位標記,就連舞台的燈光都重新調整過。

  騷靈樂團則在雷辛亞的高壓指導下,被迫死背聲樂理論至近乎崩潰,幾度差點集體升天。

  梅露蘭哭著說她從沒想過幽靈還要有讀書的一天。

  但雷辛亞不管,她只關心一件事───表演的完成度。

  「聲音不是重點,感情才是靈魂。」雷辛亞站在舞台正中央,手指點著露西的胸口,語氣冷峻:「妳的鯨聲夠響、夠高、夠驚人,問題是妳根本不懂得為誰而唱。」

  「為……誰?」露西迷茫地低語。

  「問問自己,妳站在台上,是為了逃避,還是為了證明?妳要讓別人記住的,是聲音,還是妳自己?」雷辛亞的話語如雷霆炸響在露西的心頭。

  一瞬之間,整個排練場安靜得只剩下呼吸聲。

  那一晚,露西獨自留在排練室,對著鏡中自己的倒影,一遍又一遍地練習。

  她不再只是發聲,不再只依賴那足以震撼空間的鯨聲,而是開始學會讓聲音承載情感。

  悲傷、希望、悔恨、愛意……她試著將這些複雜的情緒轉化為音符,灌注進每一個音節裡。

  鏡中的她,時而低唱、時而嘶喊,眉眼間寫滿掙扎與專注,彷彿終於開始與那個只能躲在水中傾聽世界的自己告別。

  騷靈三姊妹也在雷辛亞的「地獄特訓」下迅速蛻變。

  從最初那支靠氣勢硬撐的幽靈即興樂隊,逐漸磨合成一支真正懂得節奏、呼吸與舞台互動的表演型樂團。

  露娜薩不再一臉隨興地亂拉小提琴,梅露蘭開始真正理解旋律與情緒之間的連結,甚至連一向最懶散的莉莉卡,也開始認真跟上節點、將鼓點打得又穩又準。

  她們放下了作為「騷靈」的本能,學會了作為「表演者」的自覺,開始試圖與歌手之間建立更深的音樂對話。

  終於,在隔天午後的最後一次排練結束後,雷辛亞雙手交叉站在舞台下,靜靜望著台上的三靈一幻獸。

  她沉默良久,眼神如電般掃過每一人,最後難得地點了點頭。

  「……勉強。至少不會讓我想當場炸掉這座舞台。」

  這句話一出,排練場頓時歡聲雷動。

  對露西與騷靈三姊妹而言,這已經是雷辛亞能給出的最高評價了。

  畢竟,這場速成式的訓練,能撐過她的魔鬼指導還站得起來的,已經算奇蹟。

  不遠處,雲遙正坐在折疊椅上,一邊啃著炸蝦一邊瀏覽著選秀的報名表,另一手還不忘在平板上快速滑動,像是在比對什麼資料。

  「第五組……出場位置算不上差,前幾組看起來沒什麼問題,應該不是東武真正的安排……」

  他咬下一口炸蝦尾,眉頭微微皺起,語氣不重,像是在自言自語:「可惜,還沒找到乾坤家那邊安插的人……先不論蜀山那些老古董,什麼都不做不太像他們的風格,會這麼安靜。」

  妖夢斜了他一眼:「你又不上台,緊張個什麼勁?」

  「我說妖夢啊……」雲遙放下手中的便當及平板,語氣懶洋洋地開口,視線卻沒從報名表上移開:「畢竟露西可是扮成妳的樣子上台的,妳總該考慮一下萬一身份暴露之後,要怎麼收場吧?」

  他語氣輕鬆,卻字字透著危機意識。

  妖夢聞言,眉頭微微一挑,眼角抽動了一下:「你現在才來擔心這個?」

  「唉,我一直都在擔心好嗎,只是妳們都不聽我的話罷了。」雲遙聳聳肩,一副「我早說過」的無辜表情:「就算我把雷辛亞找來幫忙了,但關鍵時候妳們還是不要太指望她就好。」

  雲遙搔了搔頭,語氣聽起來像是在抱怨,但其實更像是一種對現實的認命。

  「她幫得了一時,不代表會幫到最後。那傢伙可是東武的大金主兼年輕一代最強的四人之一,今天願意當導師只是因為有死亡魔騎,我們真打起來……她不一定站我們這邊。」

  妖夢沒說話,只是悄悄地看向正在舞台邊喝水的雷辛亞。

  她一手持瓶,姿態從容,眼神卻始終沒有離開舞台。

  即使只是短暫的休息,她依舊保持著絕對的掌控感,那種淡淡的壓迫不是刻意,而是與生俱來的氣場。

  而台上的露西與騷靈三姊妹,也不約而同地放輕了聲音與動作,彷彿連呼吸都得對齊她的節奏。

  那種幾分鐘前還洋溢著歡呼與笑聲的氣氛,彷彿只是短暫的幻覺,隨著雷辛亞的目光再次落下,全場瞬間安靜如霜,仿佛連空氣都不敢流動。

  雲遙嘆了口氣,一邊重新拿起手邊的便當盒,一邊小聲碎念:「唉……身為跟她共事過的人,我最有資格發言。」

  他低頭扒了口飯,語氣肯定得彷彿在陳述一條宇宙真理:「如果有機會的話,雷辛亞那女人絕對會找機會暗算我。沒跑,妥妥的!」

  雲遙低頭扒著便當,嘴裡雖然在咀嚼,心思卻飄得老遠。

  有件事,他沒有對妖夢說出口。

  當初在被迫進入幻想鄉之前,他身上的所有法寶和武器都被東武收繳回去,再分發給其他人。

  木無忌收走了他那件足以抵禦大半攻擊的乾坤護,還順手拿了牙雷去填補他攻擊有餘而靈動不足的問題。

  乾坤蝶衣拿走了她最想要的那把雲中劍和雲海匣。

  安培嵐霧本來也沒打算手軟,但他最後只搶到連愁雲緞,雖然最後又還了回來……但那也沒讓雲遙感到多大安慰。

  至於那支冰清針,早已落入尹風手中,被對方當成療傷用的奇門兵器。

  想到這裡,雲遙的筷子一頓,嘴裡的飯突然就不香了。

  因為他最誇張、最容易出事的法寶──萬象笛,如今正好好地躺在雷辛亞的手裡。

  「……操。」他低聲咕噥了一句,忍不住揉了揉額角。

  萬象笛能操縱元素、干擾靈識,幾乎是作弊器一樣的存在。

  這種東西落在別人手上也就算了,但偏偏是雷辛亞。

  他不禁感到一陣牙酸。

  但,就在他暗自煩惱之際……

  他身旁傳來一聲「吱呀」,椅腳與地面摩擦的聲響突兀地打斷了他的思緒,一股不屬於舞台訓練的寒意,無聲無息地滲入排練場的空氣中。

  格雷特.文森不知何時已經悄然走進排練室,氣場冰冷而安靜。

  他毫無預警地在雲遙身邊拉開椅子坐下,然後抬手輕拍了拍對方的肩膀,朝門口微微一點,神色平靜地示意他:「出來一下,有事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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