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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黑貓與自行車 18 相依偎的貓

陸坡 | 2020-10-08 13:58:54 | 巴幣 10 | 人氣 194


小說含有政治議題與部分血腥暴力和同性愛
請斟酌自己的立場決定是否觀看

《黑貓與自行車》第二季








18 相依偎的貓

劉澤強被國民政府警方強行帶走,最後因協助嫌疑犯逃脫被判刑六年牢獄,同政治犯帶往綠島服刑。被抓的那天劉澤強立刻被帶進地下的一個小房間審問,人生第一次見到這種場面的劉澤強相當害怕,之後他被強行逼供在認罪單上簽字。

那些警員表示只要劉澤強願意簽字他們就可以提早放他回去。劉澤強很猶豫對他們說自己什麼都沒有做,他們可能抓錯人了。沒想到說完這句劉澤強就遭到警棍一陣毒打,打得他縮在地板上哀號。

劉澤強不斷的說他根本不認識他們說的人是誰、也不清楚他們在說什麼殺人犯罪、監獄盜竊軍品什麼的,他只是個離家到大城市工作的漂流青年。但劉澤強越是想解釋就只挨揍更多。最後當劉澤強受不了終於願意簽名時,他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扒光,身上青一塊紫一塊,而這群警察在打他的同時還故意把他的雙腳掰開,踩踏劉澤強的生殖器邊羞辱他是個不受教野蠻外開化的土番。

警察要劉澤強跪好把手放在頭後方,裸著身子聽他們說教,每說一次就要劉澤強這個原住民謝謝他們教導,一邊拍打劉澤強那張脹紅臉發出恥笑聲,讓劉澤強身心受創。搭著船時的那一刻劉澤強想起他的女友葉曉青,此刻他連告別都沒辦法就跟周遭的囚犯一起被帶上那曾經在日治時代關押重犯的火燒島。

「這下歹救(難救)啊。」儘管有了美國人做靠山,但人都已經被帶出台灣了,葉家望實在很難叫他們叫出人。而且自己頂多就是狐假虎威,要不是自己後頭那美國老闆想必這些外省警察也不會對自己好聲好氣的。

心煩的不知道要怎麼跟老闆交代的葉家望,雖然說開車不是什麼大不了的職業,車子有的是人開,但自己著派來台灣的美國老闆好像很中意這個原住民司機,要不然也不會氣急敗壞叫自己去警局要人。

「六年啊……」葉家望抽起菸,想著這遙遠的數字。自己大哥在中國失蹤也已經五年多了,而如今還相信大哥活著的除了他應該也只剩自己妹妹了吧?

「早叫他不要去什麼部隊,不要開什麼飛機……」葉家望看著天上,幾隻麻雀飛吱吱喳喳叫,讓他嘆了好大口氣。

中國,張鋼圖跟葉常義出了北京就搭了別人的便車。毛澤東戲院被刺殺的事情在全北京傳得沸沸揚揚,好似整個城被封住不准閒雜人等任意外出,這時候毛澤東下投這些紅衛兵便開始自發性的守在出入口,對來往的人進行檢查,只要有絲毫感覺上這個人是反動派或對毛主席有意見的便就地逮捕,不分男女老少。

還好阿圖跟葉常義在郊區不如北京城裡嚴格,但要出北京沿途還是少不了盤查。把自己的空軍服燒了的葉常義自然只剩下一身平民的短袖短褲,阿圖把自己多的那件解放軍服給阿義披上,假裝阿義這個中國民國軍人也是解放軍。阿圖只想著把葉常義假裝成一個解放軍,沒多想太多,在別的時期阿圖這種做法絕對行不通,但在這內鬥的文革時期,不管是紅衛兵、正規軍、還是老兵,大夥都穿著同樣的六五式軍服並且拔了階,分不清誰是誰,讓阿圖的方法歪打正著。

兩人一路很順利到了北京邊口,到了十里鋪村永定河前就遇上了賭在河口的盤查。很快就被一組解放軍給看見了,載阿圖他們幾個人很快就撇清關係說只是載這兩個軍人出城,那組軍人看了看人,就問阿圖他們為何要出城?

「現在北京局勢怎麼你們難道不知道嗎?為何挑這種時機出去。」其中一個像是帶頭的軍人板著臉對阿圖他們說,像是興師問罪一樣。

阿圖一下子達不上話,反而葉常義先開口說:「軍大哥,我們是內蒙的兵,支援完北京被調回去,想想現在局勢這樣各地都缺人……」

「局勢那樣啊!主席剛遭遇,你們這兵就只想著回去,還有沒有把主席放在心上。」軍人似乎不是很買單葉常義的說法,旁邊的阿圖按耐不住,就吐了自己的心裡話:「現在有那紅衛兵我們哪能管啊!」

這話一說出口,瞬間大伙眼神都立即轉向張鋼圖。

「阿圖!」葉常義拉了阿圖,但阿圖不管繼續說:「警察現在不准進校園干預紅衛兵,學生在裡頭什麼情況我們也不知,軍人有火炮更不讓人進,大哥你在北京你也知道現在是什麼狀況吧,就別為難我們,從這裡回去少要十多天才能到,要不是現在局勢,我哪想離開北京到處跑!」

軍人看阿圖說的理直氣壯,旁邊幾個兵想了想阿圖的話也對,這都被調來北京了,如果不是出狀況誰要回內蒙那又冷又熱的地方去。這軍人看了阿圖的臉,阿圖那看起來木訥的小臉噘起嘴讓這有點疑惑的軍人信了,便放他們過河。

過完河後,原本戴阿圖他們的人立刻不要他們一夥,趕他們下車。張鋼圖和葉常義只得另尋方法,首先他們得先走到北京外那孔雀城區。北京外頭有個孔雀湖,離那湖二十幾里後是永定河孔雀城,算是在北京城外衣個小巧繁榮的城鎮。

「你剛剛說的那些話,編得還滿好的。」葉常義對阿圖說,阿圖聽了啊一聲,不懂葉常義在說什麼回應到:「我只是把想說的事情說出來,沒有瞎編什麼話。」

聽了阿圖的話以後換葉常吃驚,就說:「你說真的還假的?」

「什麼真的假的,我都說是真話了,你不信我?」阿圖不太開心,感覺葉常義懷疑他的話真實性。葉常義看阿圖擺那臭臉,好幾天沒見,差點忘了這人的牛脾氣。葉常義的確喜歡阿圖這耿直的個性,但他有預感這種性格會為阿圖往後帶來很大的麻煩,於是就說:「我相信你阿圖,但你得分清楚哪時候要說真話,哪時候不該說真話。」

「你之前在院子才跟我說過人要誠實的,書上有寫,而我也用腦袋想過了,人就是要講真話。」阿圖理直氣壯的對葉常義說,頓時葉常義皺眉頭,阿圖其實說的沒有錯,但是這個社會不是非黑即白,有其是在中國現在的局勢,講真話的人可活不長啊。

「你如果要想好好跟我做夥那就說些謊吧。」

葉常義最後只能吐出這種話,聽得張鋼圖覺得莫名其妙,這人一下說要誠實一下又要自己說謊,阿圖被葉常義這話搞迷糊,葉常義想了個例子立即說給阿圖聽:「打個比方你看到一個女人不漂亮但是又不想傷她的心,你見到她會怎麼說?阿圖。」

「我沒稱讚過女人。」阿圖說,他活到快二十多還沒好好的跟同輩女孩說過話。葉常義聽了抓抓頭,這個例子對沒接觸過女人的阿圖好似太難點,突然葉常義想到一點,就立刻看著阿圖說:「如果今天你說謊可以救一個人的命,你願意說嗎?阿圖。」

「願意。」阿圖想都沒想就答應了,但他又聽到葉常義說:「即便如果被拆穿只有死路一條,你也願意為了那這個人有活命的機會說謊嗎?」

聽到這話阿圖猶豫了。

「我就是那個你必須說謊才能活命的人。」葉常義對阿圖說,阿圖懂葉長義的意思,他看著業長義上面自己的解放軍衣,他其實早就把這個謊一直帶在身邊,只要有人拆穿,不只葉常義不能活,連自己也會賠上去。而這個最保險讓自己活命的狀況就是……

把葉常義推開,與他毫無瓜葛,甚至殺掉他讓這個祕密永遠成為秘密。這些其實才是這個時代上一個共產黨的解放軍應該對葉長義這位中華民國軍官最正確的作法。但此刻阿圖是怎樣,他直接帶著葉常義往外頭跑,還未他偽裝了一個解放軍的樣模。葉常義的話點醒了阿圖,提醒他「早就在玩命。」此刻他得想清楚這個「謊」是不是該繼續說下去?

「我會繼續說謊。但是……」阿圖對葉常義說:「我不想對你撒謊。」

看著阿圖那眼睛真誠地看著他,葉常義笑笑的靠近去摸他的頭和捏小臉對他說:「委屈你了。」葉常義說完張開手臂,單手將阿圖拉近自己用臉磨蹭。這動作讓阿圖臉有點紅,心跳的不自在加快讓阿圖推開葉常易拉開點距離,阿圖不知道自己這次回老家為什麼總是會想到葉常義,而每當他夢到這個烏喵仔(黑貓仔)如果是想到他赤身裸體的樣子,隔天早上褲檔前端就會濕一個硬幣印子,自己的那話兒把褲頭撐的高,讓阿圖有點難堪壓住下體怕被人見到。

剛剛葉常義靠近他時那身上的味道和體溫,又讓阿圖下面忍不住起反應,阿圖只得偷偷將自己行李遮住變得硬梆梆的下頭,怕被葉常義發現。

兩人走了快兩小時終於到了城裡,跟某地方的人借了口井打水喝順便擦身子,兩人就在路上問人有何方法可以往南去,阿圖的這身軍裝還是有點用處,路人都願意停下腳步跟他們說話,不管是出於害怕還是主動。

阿圖在兩房中間的窄巷道裡掏了掏錢,自己的軍餉只剩下一些,而現在的自己雖然還掛著軍人身分,但恐怕這混亂時局這錢是沒法拿了,而葉常義自然更不用說,兩個人身上錢不構,要搭像公交或火車是不可能了,二來阿圖也怕這一去車站,他們人還沒上車就被抓上囚車。

買隻動物似乎也不可行,光阿圖身上的錢就算可以買匹驢子拖車,但伙食費是個問題,兩人吃住都有問題,又怎麼可能顧得了一頭驢。最後轉半天的兩人,只得採取跟出北京的做法一樣,搭著來城回去的農民拖拉機便車趕路。

搭人拖拉機的便車是可行的,但便車不可能一路載他們往南去。很快的兩人就卡在一個荒郊野外,四周無人煙,張鋼圖跟葉常義只找到間看起來陰森的破廟,阿圖看見這種鬼廟,他抓著柱子不敢進去住,弄得拉他的葉常義覺得好笑,唸他說:「張鋼圖你是解放兵軍人吧!社會主義的人怕什麼牛鬼蛇神,你們不是不幸那套嗎,給我放手!」

「我去他的社會主義,會怕就是會怕。」阿圖抱的緊緊絲毫不動,葉常義累了半天,他早知道如果阿圖死不進去用了全力抱柱子,自己根本不可能拉動他。

而這時葉常義突然想到什麼好計,就推開廟的門對著抓住柱子的阿圖說:「好,那我一個人進去,阿圖你今晚就一人留在外頭幫我把風,聽說這種荒郊野嶺常常會有喜歡男性的女鬼,今晚就有擾你了。」

「欸?」阿圖聽了葉常義說還想說他在開玩笑,沒想葉常義就真的只留他一人直接進去破廟裡,嚇得阿圖直接跟在葉常義屁股後頭說:「別走!我叫你別走!」最後像個小孩一樣抓著阿義的手發抖。

「阿圖,你怎麼就那麼怕鬼。」

這間破廟的神像被打破,到處都是灰塵和破爛的家具,葉常義用這些廢材簡單的申了個小火,用破網遮住做了個簡單火炬燈。看著阿圖在旁吃著四分之一軍中的乾糧就坐到他一旁問。

「細漢時(小時候),我大兄(哥)常講這種故事合我驚(來嚇我)。」阿圖說。

河邊水鬼、靈魂出竅、半夜的女鬼。讓小時候原本就膽小的阿圖嚇得不輕,好幾次被嚇得尿褲子,被哥嘲笑一番,家人更說阿圖是男孩子怎麼那麼沒膽子。想起往事阿圖突然悶了,看著火光說:「以為當了軍人以後我就會不怕鬼……」

「阿圖這世界上鬼不可怕,可怕的是人。」

葉常義這樣說,但阿圖有不同看法:「鬼是人變的所以更可怕。」看阿圖認真的表情葉常義笑了,對他說:「你要這樣理解也可以啦,欸阿圖……」

「嗯?」阿圖聽到葉常義喊他,就看見葉常義身子趴著朝他移動過來。

阿圖的背後是面牆,破廟裡升起火那微微的亮光照亮葉常義的臉龐,阿圖有些不知所措,身子往後挪移最後背貼上牆。葉常義單手捧起阿圖略帶緊張的臉,看著這年輕的解放軍,在只有兩人的破房內,阿圖解開中間單排扣透氣,那過去經過農耕和軍事操練的略為曬黑的肉體在火光中被染成了暗紅色,手伸進去摸到了阿圖的胸口,葉常義感覺到張剛圖心跳的律動,阿圖那胸肌下乳頭的觸感來回在葉常義的手心中逐漸挺立起來,但張鋼圖好像緊張的完全沒差絕。

「我想吻你。」葉常義說,話說完的下一秒沒等阿圖反應嘴就靠上了。

阿圖感覺這吻來得有些突然,吃驚的張了口,剛好替葉常義舌頭滑進開了小縫。

十多歲時的阿圖在他老家幫著父親耕地,滿身泥巴味的阿圖跟穿著乾淨衣服上學校的哥哥不同,在田裡每次看著大哥那樣子讓他好不羨慕,但誰知自己不爭氣,沒辦法像哥哥一樣會讀書。阿圖不僅跟他哥哥不同,反應慢還常問蠢問題,例如「牛」明明有四支腳但字裡為什麼只剩一支?為什麼有一個饅頭給別人自己就沒有饅頭,就不能分一半兩個吃嗎?

村裡的老師們被問得煩,要阿圖與其問這些笨問題,還不如背熟字不要老打斷上課。只有老家的沈老師會耐心的解答阿圖的問題,但久了阿圖家裡沒錢在選擇要讓誰繼續讀書時,阿圖當然成為被放棄的那個。

葉常義口水的味道不是說多好,阿圖感覺到,但自己卻不排斥他的舌頭跟自己舌根混在嘴裡交換彼此的味道。

阿圖重拾書本,教他讀書的是他的敵人中華民國國民黨的軍人葉常義。有了小時候的經驗阿圖不敢多問許多問題,阿圖不喜歡讀書,因為自己讀了老是被人笑一個貧農跟人讀什麼書,還會被成績好的哥哥比較。但葉常義有次問他是不是讀書時常遇到什麼問題,因為總是看他一臉苦惱。

「烏喵仔(黑貓仔)我問你,為什麼書上寫說我有顆饅頭給了朋友吃,我就沒有饅頭吃,難道不能分一半嗎?」阿圖想起小時候一直困擾自己的問題,其實這時的他不是想要答案,而是覺得這拋這問題如果阿義答不上來,自己不僅能取笑他這個有讀書的,還可以當作不讀書的藉口。

而葉常義聽了阿圖的問題,什麼都沒說只是在紙上寫上一個「½」和「0.5」對著阿圖說:「這個是分數,這個是小數點。就是你所說的饅頭分一半。」

你不要問那麼多叫你讀就讀!原本以為會聽到這樣話的阿圖,看見葉常義寫了兩個自己不認識的東西,沒好好算數學的他有點驚訝又好奇起來問葉常義:「這數字是什麼長這樣?」

「等你背完九九乘法,我在告訴你。」葉常義看著阿圖一臉好奇,沒讀過書的話似乎不是唬他,但看到總是對沒看過的事情保持新鮮的阿圖,葉常義覺得阿圖說自己笨不會讀書這點也許只是因為他太快放棄和沒人願意幫他解惑。而當阿圖可以讀完一篇文章、完成數學題和認懂一些英文單字和文法時。

葉常義覺得自己當時的想法沒錯,阿圖不是不會讀書。

而是他沒有摸索到自己讀書的方法,他其實不笨。

只是個性有點憨厚罷了。

「別摸那!」阿圖抓住葉常義往他軍褲子那邊去的手,緊張的說。隔著外褲葉常義很明顯地感覺到阿圖此刻跟他一樣下體都起了反應,跟過去戲弄的心情不同這次葉常義親吻張鋼圖後就瞄見阿圖褲檔的變化。

「怎麼了?」葉常義問阿圖,阿圖臉紅的對他說:「我們都是爺們,這樣搞…搞…搞些跟女孩子做的事情,很怪的。」

聽阿圖說完,葉常義放開手但有趣的是阿圖下面還是硬梆梆的把軍褲撐起,阿圖用手壓住自己的下體害羞地低下頭,偷瞄葉常義。跟他不同葉常義的褲子被陰莖撐高的樣子他毫不掩飾,阿圖傻傻地盯著葉常義的褲檔看,吞了口水,他感覺自己有點怪,明明自己也有雞巴,但他不知怎麼的就想看葉常義的,現在自己的下體像是不受控制一樣不斷跳動。

「阿圖你跟女生有嗎?」葉常義把今天城裡井裡的水用火煮開,遞了杯給阿圖時問,阿圖還在擔心雞巴的事情,沒多想就回說:「有?」

聽到阿圖說有,葉常義有點意外說:「是嗎?你已經有經驗了?」

「經驗?啥經驗?」阿圖不解,葉常義頓時意會出來阿圖不知道他該說什麼,他得把話說得直接點,就再問一次:「你跟女生上床了?」

「蛤?沒、沒、沒有!我哪有跟女的滾床!你少胡扯!我張鋼圖一個大男人才不會去欺負人家女孩子。你說什麼上床,放尊重點你這蔣匪!」

「總之也就說你還沒經驗是吧?」

看阿圖胡言亂語試圖掩蓋自己的慌張,葉常義總覺得他這想裝模作樣試圖掩蓋什麼的樣子很可愛。葉常義有時候看到阿圖總會想去自己去打仗離開時弟妹的模樣,雖然他知道就年紀上來說阿圖比當時的他們每個人都大上許多,但有時候他又會把阿圖投射到那未能見到最後一面的日本兵,豐川勇代。

是因為阿圖那顆寸頭讓他想起豐川君的小平頭,或是因為阿圖的個性像是他那叛逆的弟弟,又或像他妹妹那樣溫柔。又說張鋼圖就是張鋼圖,自己在內蒙那沙塵裡被他救起時,張開眼睛看見阿圖那傻臉就喜歡上他這個人。

「我總覺得你每次一跟我說話,就是想從我這邊套出些什麼好來玩我。」

阿圖突然意識到自己剛剛好似透漏了什麼害羞的訊息,但他說不上來,葉常義又過去碰了一下阿圖,人做到他後面想從後方環抱住他,但阿圖抓住他的手以為葉常義想繼續剛剛的事情。葉常義看阿圖這樣對他說:「我不會摸你下面,只是想抱抱你可以嗎?」

聽葉常義這樣說阿圖同意了,他就這樣被葉常義抱著,葉常義將頭靠在阿圖肩膀上,聞著阿圖身上的味道玩笑地咬了咬阿圖的耳垂,阿圖覺得癢動來動去,沒發現自己整直接躺在了阿義懷中,葉常義親了一下阿圖的耳垂見阿圖轉過來露出那羞澀的臉本以為阿圖又想跟他抱怨什麼,但這次葉常義想錯了,只見阿圖轉過身來直接捧住他臉往嘴上親,葉常義慌的兩手來不及動作只得撐在身後。

葉常義感覺到阿圖輕咬自己的的嘴唇,用手把他的頭強行靠近自己,嘴很急舌頭很快在他口中到處舔食,葉常義變成了被動的那一方,口水從嘴角流了下來。好幾秒後阿圖才鬆開手,兩人看著彼此喘著氣,葉常義看見阿圖嘴邊還牽著好幾條唾液。阿圖又再度往前靠,這次嘴吻在了葉常義的脖子上用力吸在阿義身上留下一個小巧的吻痕。

兩人此刻下體都把褲子撐得高高的,好想只待一個點就能擦槍走火。

葉常義看著阿圖下頭那不在被他遮掩褲子裡那硬挺的雞巴模子,而阿圖順著葉常義的眼神也看向自己那害羞的地方。最後阿圖有了動作,他起身對著葉常義說:

「我撇個尿!」阿圖最後還是認俗,快速的走到破廟外頭。

都準備好下一步的葉常義反而傻在原處。但又像是放下了心整個身體鬆下來攤在地上,摸著剛剛被阿圖吻過的唇,他突然耳根發紅,露出笑意。這時阿圖突然人又快速跑回來,才剛放鬆的葉常義以為發生什麼事情起神看著拉著褲子的阿圖問:「怎麼了!」

「陪、陪我去撇尿,我太害怕了尿不出來。」

外面一片漆黑,急得破解尷尬的阿圖一衝出去就看見外頭黑一片,樹林被風吹得弄出詭異的聲音,還有不知道是什麼動物的叫聲像是人在尖叫一樣那麼難聽,他怕得又跑了回來跟葉常義求救。

前一刻阿圖還大膽的直接吻他,這一刻卻又像小孩一樣怕鬼怕的尿不出來。葉常義看著眼前的阿圖,不自覺的笑出了聲,這一刻他難得拋下了很多事情放鬆下來。將手臂掛在阿圖肩膀上,陪他到外頭上廁所。

如果沒有阿圖自己現在是否還困在那內蒙,是死還是活,又或是捲入了這場中國共產黨的內鬥之中,葉常義不知道。陪著阿圖走到外頭,有人陪的阿圖這時似乎放鬆許多,尿意上來,掏出屌來就往牆邊撒尿。

黃色的尿水從馬眼噴出,尿在泥土路上一大泡。阿圖呼的一聲解放,但眼神往旁看時就看見葉常義的臉,阿圖正尿完在甩動陰莖,這個動作頓時讓有葉常義在旁邊的阿圖感到害羞,快點的把屌塞回褲子內。

「阿圖,你看上面。」

聽葉常義說,阿圖往上看,只見破廟上面出現讓他難忘的畫面,上千顆星掛上天,不同於黑色一片的樹林天空上掛滿的星星閃出光芒,讓夜色呈現出紫藍的光暈,一顆顆星排成如同一條小溪,閃閃發光,即便看過老家的夜空阿圖也很少看見那麼壯觀的星海,不自覺嘴角露出笑意。

「晚上沒有鬼,只有星星。」看阿圖開心往上看,葉常義笑著跟他說。

過去他駕駛飛機時出任務,在美國受訓的時候夜間飛行,也曾經一晚有著像現在一樣漂亮的景色,但是他沒辦法多在這樣的美景上多看一眼,因為假使他因為美景分了神,飛機就會因為失速而墜落。他有好幾個一起訓練的隊員就是因為一個閃神而無法回來,只得命喪他鄉。

總有一天自己會回家,回到台灣。但是……

葉常義看著阿圖,閃過一絲寂寞,但隨後又將這種感覺拋到腦後。現在別想那麼多了,偶爾放鬆一下吧。這晚阿圖鋪開自己軍中的睡袋跟葉常義擠一塊,兩人共用那單人的睡袋還用衣服褲子做了枕頭睡一起,身子靠得很近,晚上葉常義睜眼想檢查柴火時,阿圖抱著自己臉靠在自己的手臂上,把他的手當成了枕頭。

見還有微微火光,應該夠撐到見太陽。葉常義摸摸阿圖的小臉,這是他的敵人同時卻也是救他的人,他喜歡張鋼圖這個小兵即使他是解放軍,自己民國軍。

早晨,他們離開了那間破廟,在一個還算清澈的河邊打了水起來煮,葉常義跟阿圖說除非真是山泉水,不然像這種城外河流都不能直接生飲會壞肚子。阿圖雖覺得有點麻煩,畢竟在當兵時有水喝就不錯,誰來管是生水開水?但他不想鬧肚子疼時在被說嘴,人就好好聽話。

兩人走了不久時在個村莊外發現了一個車隊,似乎是要去做生意的。穿著軍服的阿圖還沒跟葉常義商量就自顧自跑去問有拖拉機和牛車的那車隊可否載他們依程?葉常義本不想繼續在這樣到處找人搭便車,但阿圖卻沒多在意,這群人看了阿圖和葉常義身上的解放軍衣服,討論了一下。

其中一個打赤巴(裸上身)的中年人披著毛皮用北京話問他們去哪?阿圖正要說時,葉常義立刻說:「你們要上哪?我們要往南走。」

就這樣,葉常義和張鋼圖隨著那人說,就坐上車往武漢去。

路上同車的一個跟他們差不多年紀的男人跟他們搭話:「真巧,你們是武漢那軍學校的學生吧?之前那還挺亂的,你們是逃出來現在要回去的吧?」

阿圖聽過武漢但沒去過而葉常義只知道他在南方不知道離深圳會多遠,但總得先往南走,之後如果他們自己有工具可以啟程就不用在這樣搭別人的車跟著走。當然這車不是免費載葉常義他們一程,葉常義拿了之前從陸連長那邊偷的子彈和彈殼跟那中年人做交易。看見獵槍跟毛皮,葉常義覺得這人應該會對這東西感興趣。他身上沒有槍,這些東西留在身上反而起疑,不如換趟車程要來得有用。

面對這男人的問題,葉常義很快的就點了頭假裝成他不知道那間軍學校的學生,而當阿圖還在想自己怎麼突然就變成學生了,到底是武漢哪間學校?葉常義用眼神示意他,阿圖這時開口有些緊張的說:「對,我是。」

那不自然的聽起胸膛,還有不自覺大聲的嗓音。雖引起大家的注意,但阿圖本來就是個軍人,他的樣子似乎讓軍校生這件事更有說服力。那人看阿圖這樣又說:「兵哥,你們到北京難不成……我聽說北京那邊出現了國民黨員要暗殺毛主席。」

「不!蔣匪已經被我們解放軍打倒,不會有人可以刺殺主席!」阿圖直接打斷那人的話。像是怕這人在提起就會牽扯到葉常義。直接大聲說謊,葉常義看著阿圖為他說謊,雖明白這是一種不得已的手段,但他看著阿圖說,突然心裡頓時有種愧疚,他是否會一步步把這單純的解放軍士兵帶上條不歸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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