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破
親吻的時候,第一次被推開了。
原本只是淺淺的、俯首落下的輕吻,一陣親暱的摩挲後,他的舌尖探了過來,沿著她微啟的唇瓣欲要深入進去——卻猝不及防的被她推開了。
第一次被推開的僧刀一時有些懵,低頭去看她,卻見她皺著眉苦著臉捂著側臉——昨日晚餐時只顧著說話結果咬了嘴巴,現在裡頭有好大一個洞。
逼著她張開嘴檢查了裡頭的傷口,唔,果然咬得狠了,還好屋裡備著的常用藥就有那種治口破的藥粉——只是灑上去的那種一瞬的痛感,煞是酸爽。
覺得好像在醃她的傷口,被逼著敷了藥的她有些淚眼汪汪的捂著臉說。
僧刀原已經起身,準備把醫藥箱歸回原位,聞言轉頭看她。
要醃,廚房有鹽,消炎,還能好的快,要不?他涼涼的問。
她連忙搖頭,垂眸裝死,知道他對她吃飯不專心導致嘴巴破這麼一大洞很不滿。
看著低頭裝死的她,江雪嘆了一口氣,轉回身要去物歸原位——袖子卻又被拉住了。
他回頭,她臉色有些彆扭,但濡黑的眸子有些亮,小聲的說,嘴巴破洞還是可以親一下嘛。
他看著她濕漉漉得有些像小狗的黑眸,淡色的薄唇忽然的就彎了一下,俯下身輕輕吻了吻她的唇瓣。
「……如您所願。」
他輕輕的,在她耳畔說道。
#種花
審神者最近迷上了種花。
鋤草、落種、澆水、除蟲,她小心翼翼的照料著窗邊那盆小花,每日裡都要對著那一個小盆栽看上好久才能放下心去做當日的事情。
所以當那盆小植栽還沒等到開花就染病枯萎的時候,她捧著那盆枯黃的植物,默默的流了眼淚。
他站在一旁,伸出手,輕輕的抹掉她頰上的眼淚,然後沉默的抱住她。
她輕輕的拉住他的前襟,說了聲對不起。
他有些疑惑,俯首去看她,眼神帶著探詢。
她聲音很輕,因為剛剛的哭泣還帶有一點鼻音。
「那花原本是要送你的......對不起,我沒把他養好。」
「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每天送你一朵花。」
他看著那盆發黃枯瘦的植栽與她微微發紅的眼角,靜靜的垂下眸。
他喜歡充滿生息的生物。
比如人,比如馬,比如花,比如她。
其實您已經給予我許多了,您把您自己給了我。
僧刀輕輕的在她的眼角落下一個親吻,嚐到了一點殘餘的鹹味。
那就,一起再種一盆花吧。
最終,他說。
#睡亂的頭髮
江雪睡覺的時候,頭髮是規整的束在腦後的。
原本並不這樣,但在開始與審神者同房之後的第一個早晨,發生了慘劇。
他那頭水色柔軟的長髮,在被她蹭了一夜之後,成了大型車禍現場,感覺像是有幾十隻鳥在他的頭上築巢──當日審神者足足花了一個鐘頭在處理江雪的那頭長髮。
(不要再提手入了,博多站在你身後,他看起來很火。)
於是最終只能讓江雪在睡前將長髮束起來,以免悲劇再演。
......當然順手綁個麻花辮什麼的,也是挺正常的不是嗎。
江雪:(頂著拆開之後的一頭大波浪)......
#口紅
她偏好那些顏色艷麗鮮明的口紅。
這其實也並沒有什麼,江雪對此並沒有什麼意見,除開他分不清暗紅、棕紅、血紅等等等之間的差別外,一切安好。
直到有一次,在審神者會議上,被誰嚼了舌根。
『大紅色的口紅,與江雪真不相配呀。』
他聽見了,下意識的側頭去望她,只見她神色如常的看著手中的資料。
刀劍的五感向來敏銳,卻不知道她是否有聽見那些碎語。
他希望是沒有的。
只是第二天一早,他方醒來,便看見她站在浴室的化妝鏡前,拿著化妝包在翻找著些什麼。
最終,她翻出了一小條膏狀的事物,然後望著它出神。
他認出那是她每日睡前都要擦的護唇膏,並不是她慣用的口紅。
「主,」他喚了她一聲,「該到時間了。」
早上還有一個大會。
她像是被他驚到了,有些恍惚的抬起頭,看見正站在門口候著她的江雪,連忙放下的手中的化妝包向外走,卻被他攔了下來。
他看著她素白一片的唇瓣,在心裡慢慢的嘆了口氣。
她到底還是聽見了。
不知道為什麼,她在關於他的事情上敏感得驚人,在很多時候顯得有些小心翼翼。
其實不用這樣的,她原本就很好,並沒有必要顧忌他而去做太多的改變,他只想要她維持自己最想要的樣子,只要她能一直生氣勃勃的微笑,那所有的一切他都能接受。
他一邊攔著她,一邊往浴室裡頭走了兩步,然後拿起被她擱在流理台上的化妝包,從裡頭挑出一只口紅,扭開蓋子,微微俯下身為她細細的塗抹了起來。
她看著他,黑色的眼眸有細碎的光在安靜的閃爍,然後伸出手,慢慢的抱住他的腰。
「江雪,」她的嗓音放得很低,小小的,像是自言,卻又足夠讓他聽見,「我最喜歡你了。」
我知道。
他在心裡默默的想著。
最終,他放下手中的口紅。
「好看嗎?」她問。
他輕輕點頭,「......好看。」
很好看,艷麗的唇彩讓她整張臉的明麗起來,眉宇間有勃勃的生氣,明亮的望著他。
她笑了,眼角上揚,黑色的眸子熠熠生輝。
「你知道你選的是什麼顏色嗎?」
「......紅棕色?」
「不,是南瓜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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