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巴友問我最近怎麼消失了,其實我消失的頻率向來很高,畢竟現實生活真的很忙碌,所以我的文章大多寫好了先存著,有空再陸續放上來,如果都沒有就會從我的日記裡找,多數的情況是將一整週的日記混在一起,就像將記憶重新拼貼一樣。
「記憶」是這幾年歷史學界很熱門的話題,過去許多人接觸的歷史,多是大的、集體的,反而「個人」成了微乎其微的存在,彷彿過往的歷史與個人無關,而替歷史發聲的只剩那群所謂菁英份子。所以我們開始關注個人、關注社會不同階層、關注大事件下的一幕幕,最後你會發現不一樣的世界。
關注「小」的歷史很重要,但並非說大的、整體的歷史脈絡不重要了,只是這種微觀的研究,某方面改變了人們的視角,讓我們從帝王將相的身上移去一些,至少分一點關愛的眼神給其他的角落。
人們常說歷史學專們撿拾過往的痕跡,七拼八湊的將歷史「修復」,然後像極了中世紀的修道院,虔誠而毫無效率的祈禱。有個有趣的比喻,古埃及的農民,不見得了解同時代的古巴比倫王朝,同理,法國大革命期間,貴族和農民所理解的革命很可能是兩個世界,所以當代人所了解的「局部」,和我們今日撿拾歷史殘骸,汲汲營營的努力拼湊,所掌握的「歷史局部」其實很類似。
只是我們做為後視與旁觀的角色,很自然的將自己帶入「上帝」的身分,那種追求全知的渴望,讓人們對知識的侷限深感不足,最後只得抱著這理想抱憾而終,一代又一代,這古老行業將這種渴望轉化為這一族群的宿命,似乎走向歷史這條道路,就註定要追求這終極理想,如同人們常說的「趨近於真實與全知的歷史」,這份高貴又不切實際的夢,如今仍是如此。
人們習慣了接受,以至於當歷史學不斷挑戰這難以撼動的事實時,旁觀者往往嗤之以鼻,說是認清事實也好、浪費生命也罷,但絕大多數的人都忽略了一件事,那就是如今人類社會所建立的「歷史」,就是這群浪費生命的人,一點一滴拼湊出來的,然後這群人很愛好和平的,他們不會隨之起舞,無論是強調科學的時代、強調道德的年代、追求個人的時期,歷史學仍循著老路,只是在這老路前,除了探路的拐杖又多了一件手電筒,他們像是慢了好幾拍的族群,即使在這電腦時代,仍會挑著燈,將繁重的資料一筆一畫劃過,彷彿不這麼做就會良心不安似的。
說了這麼多,其實我今天只是為發文而發文,真是一個誠實的孩子,至於上頭的書寫,也當作是有感而發,剛好前幾天有人站內信問了我類似的問題,我讓文字的情緒強烈了些,緩和了它嚴肅的一面。最近突然感到一種莫名的情緒,或許是即將離開這個宿舍,遠行之前,旅人的心境都是複雜的,有期待、有煎熬,也有說不完的懷念,即使這遮風避雨的地方被我嫌了不少次,即將動身前往台北,據說台北的氣候陰晴不定,「東北風吹人心寒,士為知己赴北疆」,我將這台北行說的凜然,實際上只是跟同學吃個飯而已,未來多數時間將會轉移到台北,或許現在我已經開始懷念鄉村生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