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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箱庭世界】北極鎮天5:會贏的

作者:UMU│2024-03-16 02:51:01│巴幣:16│人氣:483
※架空世界觀
※公會創作:箱庭世界
※角色:以諾

任務:

恩賜遊戲:北極鎮天
遊戲介紹:
太陰化生,水位之精。虛危上應,龜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懾萬靈
其乃真武盪魔大帝,通過北方七宿試煉,鎮邪盪魔。
遊戲規則:
進入虛擬盤面『北方七宿』,斗宿、牛宿、女宿、虛宿、危宿、室宿、壁宿,七宿將,合為騰蛇,北為水,其色玄,故曰『玄武』,斬盡七宿牢獄中關押的邪魔,以七宿為陣,化騰蛇之力為己用,攀至玄武宮,直面真武盪魔大帝的一劍。
七宿七牢獄,一宿一妖魔。
依照玄武像頭尾破獄,如破獄順序錯誤,其餘妖魔強度增加一階。
七宿妖魔初始強度為普通,屬性為金、木、水、火、土、風、雷。
全破七宿後,身合騰蛇,陣起玄武,揮劍盪邪魔,御劍護蒼生。
揮劍盪邪魔:獲得一次即死攻擊,防禦為無,無法發動除此外的能力。
御劍護蒼生:免疫一次任何傷害,攻擊為無,無法發動除此外的能力。
使用完畢後,無法行動十回合。
真武盪魔大帝的一劍:即死攻擊,無視防禦與任何能力,
僅能被揮劍盪邪魔所抵銷,被御劍護蒼生所抵擋。
可小屋創作,可對串進行,最低字數3000,最低串數50,
時間限制:自接受任務起,現實時間60天內完成,最多延期一次。
勝利條件:
1.擊破七宿牢獄
2.直面真武一劍
失敗條件:
1.無法達成以上條件
2.超過時間限制達成



北極鎮天5:會贏的




  負手而立,老人赴死的雙眸中沒有絲毫猶豫。

  就像先前所有的妖魔一樣,牠們縱使奮起反抗,在面對需要燃燒生命的時刻,都未曾有一絲遲疑。

  不知是明白當死期到來時求饒無用,又或者是作為犯罪者的血性作祟,牠們總是會賭上生命放手一搏,金獬賭的是自己力量、水木賭的是愛人的生機,眼前老者賭的是親人的未來,以諾不欽佩也不理解,她沒有道理對被關在囚牢中的妖魔表示敬佩,但仍對牠們最後展現的決心予以尊重。

  「我會聽聽看。」

  她再重複了一次,看著臉上露出笑容的老者,手裡雪白的騎槍平舉在身側。

  老人的胸口早已被重創,也就是說心臟並非是他的弱點,加上本源已被奪去,剩下的弱點也就唯有頭部,或許少女也有意想留下他的全屍,但奈何情況並不允許,她的眼中沒有絲毫猶疑。

  槍出,老者緊閉雙眼沒有任何反抗。

  白色的槍尖貫穿他的頭部,沒有鮮血,唯有傳來玉石破碎的脆響。

  老者的頭部在突刺下爆開,他的身軀也開始從脖子處化作灰飛,胸口與斷肢處的傷勢迅速擴大,焦黑的塵埃融入此地的風沙,一同潰散的還有以諾腳下的土壤,本就殘破不堪的荒山在空間的裂解中倒塌,站在這荒蕪的大地上她許下承諾,也在唯一稱得上完好的一隅見證了何謂山崩地裂。

  明明力量已經所剩無幾,老人依然用大部分的力氣去維持這空間的山體,也許為何赴死除了身上的傷勢,他還有著什麼以諾所不知道的原因,但這些過去,終究隨著他的隕落而不為人知。

  當世界消散,少女回到了冰湖之上。

  腳下土褐色的陣紋散發微弱的光芒,比其他的圖文還要黯淡,也比它們要小上許多,就連完成囚籠驅散的霧氣稱不上廣闊。

  「看來力量確實是被奪走了。」

  轉頭看向僅存的霧區,以諾相信那個老者確實沒有騙人。

  這次空氣中的聲音沒有出來回答她,這讓少女不禁有些錯愕,本以為面對與老人有關的問題那人一定會出來反駁或解釋幾句,但周圍在過了幾秒仍是一片死寂。

  是在感傷,還是兩妖的關係並沒有土老頭認為的那麼好?又或者風妖離開牢房的舉動並不容易?站在原地沉吟半晌,以諾的腦海飛速運轉,不過這些疑惑並沒有持續太久,對方似乎沒打算給她太多時間。

  霧,在以諾的眼前分開。

  似乎是微風吹散濃霧,一條沒有任何霧氣的小徑出現在面前,一路直通往下一根冰柱,遠遠的可以看到冰柱的中央是一圈乳白色帶點螢光綠色的光團,符合常識中對於風這一屬性的顏色定位,看來那個確實是關押風妖的牢籠。

  室宿,「這是在邀請我嗎?」

  怎麼看就像是一場鴻門宴,如果不是剛才與老人的對話,她一定會認為這是一個陷阱,甚至會去懷疑那個冰柱是假的,為了要騙她逆走陣法增強妖魔們的力量。

  但有約定在前,雖然是否遵守對以諾而言沒有任何約束力,她也依舊打算做個守信的人,稍稍對比了天空的星辰,做了沒有什麼意義、只是為了讓自己安心的確認,實際上如果對方能夠設立假的封印,那抬頭所看到的景色也不一定就是真實,但她還是看了,然後自認無誤後便踏出步伐。

  以諾謹慎,但也絕對自信,面對常規手段僅有物理層面影響的風屬性,她並沒有絲毫畏懼,開啟著封狼居胥就直接走過那條空白的小徑。

  除了最基本的風切,氧氣毒、曲光隱身、窒息、聲音等,風元素的大致應用並不難猜,不管是任何手段她都有對應的後手,更何況還有著風龍神給予的道具,除非操控風的能力者實力遠勝於她,否則並沒有落敗的可能。

  站到冰柱的前方,一路上沒有任何的偷襲,以諾也將視線落在了眼前的封印。

  冰柱上隨處可見雷霆所產生的焦痕,比起危宿的牢房看起來還要糟糕,大半的鎖鏈已然斷裂,就連冰面上都充斥著各種裂痕,但比起土妖,此時冰中的光團依舊狀態良好,白色的光暈明亮,散發著讓人感到舒服的微光。

  「我要進去摟~」

  站在冰柱外,少女朝著光團可可愛愛地喊了一句。

  既然對方似乎能夠與外界的人交談,基於禮貌,進到別人家裡她還是先打聲招呼。

  「親愛的,請進。」清冷卻溫柔的聲音從耳邊響起,以諾這才面帶微笑,伸手觸碰冰塊上稱得上完好的部分,畢竟她不清楚焦痕對其的損壞到何種地步。

  隨著熟悉的洗衣機旋轉,再度睜眼時已是站立於萬里晴空。

  「姑娘自重,我已經是有老婆的人。」

  傳送到室宿之中,首先傳來的是一陣失重,跟先前所有的牢籠不同,室宿內部的空間並沒有任何一個供人站立的平台,也許女宿的牢房也會類似這樣,突如其來的墜落感持續時間不到一秒,幾乎是感受到的瞬間,少女便察覺腳下出現一個平面將她穩穩地托起,低頭看去仍舊是一片深不見底的藍天。

  四周白雲環繞,湛藍的天色看不見盡頭,就彷彿站立於雲端之上,一望無際的深空,向上看不到星海、向下也看不到陸地,又或許是她的肉眼一時間沒辦法理解這片空間的距離感。

  「呵呵,這並不妨礙我如此稱呼妳。」

  悅耳的笑聲從前方傳來,如春風中的鳥鳴,柔和而獨特,「歡迎妳的到來,親愛的試煉者。」

  在天籟之中,一名有著乳白色長髮,內側隱約挑染著些許螢光綠的女子漂浮在半空,柔順蓬鬆地秀髮隨風自由地飄逸,卻不給人張牙舞爪的狂亂,而是五線譜般有規律地舞動。

  她有著精緻柔美的五官,石綠色的杏眼中是螢光般的瞳孔,大大的眼睛眨呀眨,長長的睫毛輕顫,散發著天然純真的氣息,似乎在說自由的風兒哪會有什麼壞心思,她只會輕拂旅人的臉龐,為甘苦的人們吹去疲勞的汗水一般,白嫩的俏臉寫滿無辜,嘴角的淺笑既溫柔、又美麗。

  纖細的脖頸下是一大片的雪白,傲人的雙峰散發著滿滿母性的光輝,赤道以下的範圍卻詭異地呈現一片透明,是那種能夠看到她身後雲彩的透明,好像圍著一條能把人變不見的浴巾一樣,向下看到的就只剩從一小截大腿開始的玉足而已。

  雙腳優雅地交疊,看起來也不像是踩在空氣上,更似以女王般的坐姿坐在透明的椅子上,只不過看不到應該同樣豐滿的臀部。

  「妳似乎……很失望?」

  察覺以諾的視線,女子的臉上露出玩味的笑容,彎起美眸調笑。

  「是阿,沒想到重要的地方都已經被打沒了。」搖了搖頭,語氣中帶著心痛,以諾當然知道這大概是對方的能力而不是雷妖的傑作,但這並不妨礙她以此掩飾自己內心的失落。

  「妳……」

  臉色稍微一僵,已經很久沒跟人打交道的風妖一時間有些尷尬,但在看到以諾嘴角的笑容後,她也很快意識到少女並沒有任何惡意,反倒是對她的身體......

  「壁宿的那傢伙可奈何不了我。」意識到了什麼,臉上的尷尬轉變成更燦爛溫柔的笑容,女子的上半身前傾,雪白中深深的溝渠一覽無遺,「還是親愛的想檢查一下?」

  「咳咳。」

  風妖自然沒有絲毫的媚術,實際上她也不屑於使用相對應的術法,這對以諾來說也沒有用,今日會調戲幾句,單純是因為看眼前的少女同樣可愛無比,又散發著風妖從未見過的颯爽英氣,又颯又可愛的小妹妹,在她那個年代可沒見過。

  「為了確認情報保真,我覺得確實咳咳……應該檢查一下。」微微紅著臉輕咳兩聲,以諾的視線不斷在女子的臉跟熊之間上下來回。

  「哼,胡鬧。」

  嬌嗔著,女子只是做出彈指的動作,一道看不見的風輕輕推了下以諾的額頭。

  回正身姿,女子這下完全明白了,眼前這個試煉者完全就是三觀跟著五官走的小色鬼,前面那幾個妖魔之所以死的這麼慘,要嘛醜到不行,要嘛是因為沒有長在她的審美上,簡單來說就是不是貌美女妖,這才被毫不留情地殺死了。

  不過,對方確實有跟自己談笑風生的資本。

  面對女子的彈額,以諾完全沒有做出任何防禦的動作,一來是因為封狼居胥的狀態還在,二來是因為對方確實並沒有與自己交戰的想法,不然以對方的能力,躲藏起來偷襲自己才是最好的選擇,甚至她可以在這空間乃至外面躲一輩子,雖然不知道真武大帝對此會不會有所反應,但對以諾來說絕對是個麻煩。

  主動現身看起來展現誠意,同時也是跟對方提醒自己有著與之周旋的手段,隔一瞬間馬上出現的空氣台,也是給以諾警示這裡是她的主場,空中自由的風,沒有對空能力的戰士對付起來絕對討不了好。

  這一點以諾清楚,她僅僅是遮住剛剛被彈中的額頭,有些傻兮兮地笑著。

  女子又何嘗不知以諾的想法,她可不會被這副模樣給欺騙,從剛剛那一彈額對於以諾恐怖的防禦力心裡也有個大概,確實以風妖的力量對付起來勝算並不大,這是眼前這少女不動聲色的威懾,也是兩人除開戰鬥外沒有任何硝煙的戰鬥。

  卻也是唯一的戰鬥,她可從來都沒有跟眼前之人為敵的打算。

  「好啦說正事。」

  「我叫風珠,珠光玉麗的珠。」收斂起調笑的神色,女子正襟危坐,雙手交疊在看不到的大腿上,「如妳所知的,是一名風妖,由碧玉珠釵所誕生的妖魔。」

  「我是……」

  聽著對方介紹,本來也打算說出名字的以諾,卻是被對方向前豎起的食指所打斷,「妳不需要告訴我,親愛的,今日之後我便什麼都不會記得。」

  眼中流光一閃,聽到對方的話,少女只是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沒有繼續告訴對方名諱、也沒有詢問,而是閉上嘴巴,就這麼看著眼前的女子,等待其娓娓道來。

  「既然妳見過燕老頭,應該也知道壁宿的雷妖早已突破牢籠,順著陣法從他那裡奪走了妖丹,她雖然也有進來這裡,不過那時候我也順著她打開的缺口逃了出去,在冰湖上她並不敢肆意戰鬥,因為這樣會被老烏龜注意到。」實際上恐怕早就發現了,只是因為並沒有破壞試煉本身,真武大帝也就沒有出手的打算。

  並沒有因此表現出任何懼怕的神色,只有在提到土妖時臉上閃過一絲悲傷,以諾並沒有去問她跟土妖的關係,更沒有去詢問在被抓捕前他們究竟做了什麼。

  「她拿到了土妖的妖丹就能夠獲得了土屬性,還是單純提升修為?」

  「都有。」

  對以諾單刀直入的詢問有些意外,對此也表示感激,風珠的臉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看來她並沒有看錯人。

  「雖然不知道她能掌握到什麼地步,但本來壁宿裡的妖魔就比我們其他幾位強上不少,加上燕老頭一半的修為,這不是牽牛織女可以比擬的。」似乎陣法中發生的其他事情略有耳聞,女子只是盡可能地將自己所知的傳達給眼前的少女,「我只知道她是大帝渡劫時遭遇的天雷所化,實際會什麼術法並不清楚。」

  不知道是不是覺得這樣說起來太危言聳聽了,在提到對方的身份後,女子連忙補充了一句:「但不是真的跟天劫一樣強悍,其實這座大陣就是依靠她的能量來運轉,所以壁宿裡面的本體其實也沒有強的太誇張。」

  看著不知為何盡心盡力跟自己解說情報的風珠,以諾只是認真地聽著,同時那雙漂亮的眸子,也直勾勾地注視著對方的眼神。

  「親…愛的?妳怎麼了?」

  似乎是被她的目光看的有些不自在,稍微扭動腰部,換一條腿在上面重新翹起的女子,神情不自然地低下頭。

  「妳希望我幫你們報仇?」

  跟面對土妖時時相同的問題,在思索了片刻後,以諾直截了當的發出提問。

  當她這麼詢問老人時,他的回答是否定,對方沒有將自己的死當作籌碼,而是懇求少女聆聽風妖的請求,也許這是他認為自己的命沒有那個價值,又或者比起復仇,他更希望這位與其情同父女的風妖能夠如願以償,安然無恙地躲過這一劫。

  以諾相信,在最一開始風珠絕對是做著這樣的打算,對於法陣所發生的一切瞭如指掌,能夠自由進出牢籠的她,恐怕有著能夠在這場試煉中活下來的方法,不論這需不需要以諾的幫助。

  但在看到自己,更準確來說恐怕是土妖隕落後,對方的心態發生改變,並沒有按照土妖所知曉的情況發展。

  因為她毫不遲疑的就說出雷妖的情況,而不是將其當作談判的籌碼,這已經不是誠意與否的問題,而是不在乎,就好像跟以諾講這些話就是她本來的目的。

  「是。」

  沒有顯露任何驚訝,好似雙方對於這句問答早有預料。

  「不只如此,我會幫助妳,不僅僅是讓妳不需要在我這裡消耗太多力量。」重新看向以諾,面對紫色地眸子中傳來審視的眼神,她沒有絲毫猶豫,挺起胸膛與之對視。

  自信、堅定,眼中卻沒有絲毫仇恨。

  這很奇怪,至少對於以諾所認知的大多數智慧生物而言是如此,希望他人協助復仇的眼神,那不說猙獰陰沉,起碼眼中一定會蘊含一定的仇恨跟殺機,這並非針對眼前之人,而是想到復仇的對象,並以此行動起來進行委託時,對於目標不自覺產生的情感,沒有必要隱藏,因為就是要告訴眼前的她。

  但女子沒有,乾淨清澈的雙眸,好似清風吹拂的湖水,平靜卻充滿生機,明亮的神采不是驕傲或是自負,而是讓人感受到舒服,彷彿一切都理所當然的自信。

  自在的風、無暇的玉,心中的自由讓她不畏生死,不願就此獨活而是推翻計畫,向少女尋求復仇的可能,無塵的心則使其不會被仇恨所蒙蔽,她不是為了報仇捨棄一切,而是瀟灑自在快意恩仇。

  以諾很羨慕這種人,因為在她看來要做到這種事情唯有絕對的強者,沒有力量的灑脫只是毫無責任,眼前的女子就是如此,雖然麻煩,她依然有把握將其就地正法,不過……

  她並不介意成為支撐這份純真的力量。

  「說吧,妳能怎麼做。」
 
  自己終究是需要殺死壁宿的雷妖,聽一下對方的計畫並沒有甚麼損失,而且雖然有所小算計,對方終究沒有拿任何威脅或道德試圖去綁架她。

  「我會獻祭自身,留下千風中的一縷纏繞在妳的槍上。」伸手指了指以諾什麼都沒有拿的右手,在聽到對方似乎是同意的回答,像是放下心中的大石頭,風珠的語調似乎上揚了幾分,「我知道親愛的妳不擅長攻擊,憑妳的槍可突破不了她的屏障。」

  肉眼可見的欣喜,此時的風珠感覺身體變得無比輕盈,看著以諾的目光閃爍道不明的情緒,從對方挑戰其他妖魔所展現的無情,甚至有點算是殘忍,對於是否能夠說服對方,她心理還是有點怕怕的。

  幸好自己化型的身軀是為美麗的女子,這是她第一次這麼滿意自己的外型。

  「然後那縷風在我完成試煉後,就能夠獲得自由?」挑了挑眉,看著眼前變得更加楚楚動人的容顏,以諾臉上的表情卻是哭笑不得。

  「…哈,被妳發現了。」

  怎麼感覺在自己答應後對方就變得傻乎乎的,這不應該是自己假裝的人設嗎?剛剛知性溫婉的大姊姊去哪裡了?

  「那妳剛剛說這之後便會忘記我的名子,是什麼意思?」

  「這個是因為……」

  似乎察覺到自己的失態,風珠連忙收起傻笑。

  「獻祭剩下的那縷風並不能繼承我所有的記憶,甚至可以說不帶有任何過去的記憶,只是我一部分的力量跟魂魄。」就像是懵懂的嬰孩,也許更多,但絕對已經不是現在的她,風珠並沒有說的太明白,她知道光是這些眼前的少女就能理解。

  不管原因為何,她都是被關押在此地的妖魔,作為真武大帝的行刑者少女沒有放過自己的理由,沒有詢問自己所犯的罪名,代表對方根本就不在乎,又或者知道了也不一定會去相信,所以她必須減少任何可能讓對方拒絕的理由,全新的自己顯然就是其中之一。

  此生的罪業由現在的她來承受,這一縷風不過是求一個入輪迴的機會,在陣法中死去的妖魔沒有這個待遇,她知曉,以諾也有所猜測。

  「可以。」所以這樣少女的回答。

  「謝謝妳。」

  其實以諾一直都在思考一件事情,完成了試煉之後,真武大帝為什麼要向她劈下必死的一劍,會不會其實對方根本就沒有出手的理由,不過現在,理由絕對是夠了。

  稍稍舔了舔嘴唇,以諾想要的可不是半調子的試煉,而是要真正去嘗試大帝的一劍,這才有試煉的價值,至於會不會丟掉性命,她可還有一個超級底牌。

  看著少女的動作,似乎是誤會了什麼,女子的臉上頓時染上一抹緋紅,紅著臉就朝著以諾靠了過來。

  「妳幹嘛?」

  回過神來,發現幾乎就要貼上來的風珠,以諾下意識地伸手就按住對方的額頭,驚疑不定地後退一步,有些害怕地看著對方,這是關太久了?她不是珠寶妖魔,怎麼露出掠食者一樣的表情。

  「唉?親愛的你不是……」被推開的女子明顯愣了一下,隨即帶著恍然,咯咯笑著就坐回原位,「原來是有色心沒色膽呀~」

  「啊?」

  「好啦說認真的,這件事情對妳也有好處,不只是對抗雷妖的時候,等完成試煉後,妳知道怎麼控制這個陣法?」顯然這才是她真正的籌碼,坐回空氣中的風珠勾了勾髮絲,既然對方沒有拒絕。

  「妳有辦法?」

  「當然。」

  微微瞇起眼睛,女子抬起食指,輕輕放在自己豐滿地下唇,「到時候風會指引妳,不過親愛的,這就當是這合作中一個小小的保險,好嗎?」

  話語中帶著一絲撒嬌的意味,兩人都很清楚這個合作是完全不對等的,不只是實力上,還有執行契約的約束力,在此之後世界將不再有風珠這個妖魔,也就沒有人可以去逼迫以諾履行契約,這個保險也可以說可有可無,只能算是女子在她心中種下的一點懸念。

  「好,但妳不用擔心。」

  看著相信自己,但心中難免有所顧忌,卻不敢表露出來的女子,以諾只是單手放在胸前,學著木妖正色道。

  「我是渡鴉之眼的以諾,身為一名傭兵,決不會背信棄義。」哪怕對方在未來根本就不會記得,對於這兩位始終未發起攻擊的妖魔,以諾並不介意用一點行動使對方安心,畢竟再怎麼說,他們都是給她帶來些許方便。

  「而且,我一定會贏。」

  看著眼前,猶如騎士一般做出誓言的少女,風珠的表情一滯,好似看到了曾經那位自誕生起便無比照顧她,父親一般的山妖。

  她的臉上綻放明媚的笑容,眼前的少女是如此耀眼,那是一生中見過最美的目光,像是紫色的寶石一般,真摯、璀璨而動人,但也是她所見到的最後了,晶瑩的淚花不自覺自眼角流下。

  隨風而逝,像是隱藏情緒一般,在以諾反應不及俯身便擁抱了上來。

  「謝謝妳,親愛的。」

  紫色的眸子微微一縮,感受到迎面而來的柔軟,眼中卻僅剩那撕裂的天空,伸手都來不及將其回抱,胸口處就已經變得空蕩蕩的。

  女子的身形如風吹過少女的髮絲,殘留在身上的餘溫,以及烙印在眼中的那一抹笑顏,隨著耳邊遺留的一句感謝,煙消雲散。

  一縷幽香,似最真摯的信賴。

  湛藍的天空破碎,冷冽的寒風自頭頂的大洞吹下,與之一同流入的白霧同樣冰冷,絲毫不及溫婉的白雲,這或許是以諾第一次,不那麼喜歡冰涼,也可能她喜歡的,不過是冬天中溫暖人心的爐火。

  四周的空間如鏡面碎裂,稍稍握緊雙拳,沒有感受到身上發生絲毫變化,唯有少女臉上的表情,從遺憾逐漸恢復到了平靜。

  兩人,不過才見面不到一小時。

  重新站立在冰湖上,腳下雪白的陣紋朝四周蔓延開來,短暫的相處與離別,對於步入永恆的少女來說是未來注定會遇到許多次的事情,哪怕如今的她尚會為此動容,在不遠的將來也將習以為常,她清楚自己的性格,對此並不牴觸。

  也許這就會是第一次,看了眼空無一物的手掌,攤開、而後緩緩放下,以諾只是轉過身,看向此行的最後一處囚籠。

  僅存的白霧籠罩冰湖的一角,邁步向前直到冰柱立於眼前,第六次行走在霧中,不知道是因為經驗,還是真有人在指引,她很快就看到了目標。

  ——壁宿。

  此時的冰柱完全看不出來跟其他的封印是相同的東西,通體漆黑猶如夜空,這並非星空一般透明的黑冰,而是深濃如墨水、焦炭一般的黑,四周看不到任何一條鎖鏈,就好像宣告著陣法已經不足以成為囚禁牠的牢籠,冰柱中緩緩轉動的黑色漩渦,散發著泯滅一切的恐怖氣息。

  想到危宿中的慘狀,再看看眼前的異常,就這麼傳送進去自己真的不會被直接碾碎嗎?

  對於此地關押的妖魔都是些什麼怪物,以諾已經深有體會,向後稍微拉開了點距離,從恩賜卡中拿出一包藥粉,仰頭就直接吞入腹中。

  並不意外的苦澀,以及一陣電流的酥麻感傳遍全身,有點像是跳跳糖但是沒有甜味,苦苦的跳跳糖?如果不是味道不好,那股流經全身的電流倒是讓人感到十分舒服,就像是做電療一樣,全身的經絡彷彿變得舒暢起來。

  痺除散,魔女出品的藥粉,然後是高階屏障卷軸,手裡出現的魔法卷軸再度攤開,銀白色的護盾籠罩少女的身軀。

  面對被風珠誇得無比強力的妖魔,以諾可謂是給足了面子。

  「希望妳不會讓我失望。」

  做好萬全的準備,少女的臉上浮現期待的笑容,伸出手碰向了漆黑的柱體。

  但哪怕她早已有所預料,等到黑色的漩渦在其觸碰時突然放大,好似深淵巨口將其吞入時依舊感到猝不及防,跟平時的傳送皆然不同,當黑色的空間支流籠罩她的身軀時,以諾只感覺到一陣心驚肉跳,就好像全身的細胞都在發出警告一般,本能催促著她盡快遠離這個地方。

  顯然已經來不及了,銀白色的護盾在瞬間破碎,周圍的空間能量粗暴地擠壓她的身軀,在即將扭斷肉體的霎那,眼前頓時變得明亮。

  傳送的時間不足一瞬,但當她通過壁宿的牢門時,身旁僅剩逐漸消散的銀色光點。

  這不僅代表著能夠輕易撕裂高階屏障的力量,而是發起攻擊的時間點被大幅提前,以諾所遭遇的其他妖魔,大多都是互相接觸後才開始進攻,快一些的是所處環境本身就對人類來說是不小的威脅,此時的壁宿不說進入,她的手才剛碰到冰柱攻擊就已經降臨。

  而且既然對方的攻擊已經涉入傳送,也就是說以諾的位置,在抵達空間的瞬間就已經被掌握。

  「糟糕!」

  意識到這點的以諾只來得及將盾牌拿出,身旁動能頭盔所形成的護盾也同時破碎。

  黑色的電流如盤旋在雲端的巨龍,粗壯的身體輕而易舉地碾碎鏡面的護罩,飛射而出的碎片穿過無形的身軀,純粹物理層面的傷害絲毫沒有辦法干預作為能量體的雷電。

  同樣無法阻擋的,還有金屬所製成的盾牌與鎧甲。

  沒有任何阻礙的電流通過以諾的身軀,就算獲得了雷屬性抗性,她仍然感覺自己像是拿叉子戳插座的屁孩,全身傳來被電擊的酥麻感,伴隨著灼燒般的疼痛,白皙的肌膚散出炒焦的白煙。

  要不是開啟著封狼居胥,這一下電擊之後她人恐怕就變成一塊焦炭,不過雖然擋下了傷害,令神經止不住震顫的麻痺感卻仍剝奪了她行動的能力。

  不禁無力的半跪在地,少女這才發現自己正位於一塊巨大的金屬碎片之上,純黑的雷光於磁片上閃動,無數的電流正不斷透過她的雙腳,從金屬上傳導到身軀之中。

  艱難地抬起頭,昏暗的空間由灰黑的雷雲所包裹,轟隆作響間,黑紫色的雷霆在雲霧中閃動,散發著駭人的詭異與神秘,如數條碩大的雷龍在漫天雷雲中盤繞,龐大綿長的龍身於無數金屬的破片連結,形成一圈又一圈的電場,星軌一般環伺整個囚籠。

  細蛇狀的電流亂竄,密集的雷光使得整個壁宿恍若化作雷池,哪怕只有手腕粗的電流,光是觸碰便足以將凡人化作灰飛。

  而在雷獄的中心,唯有一名黑髮的女孩。

  她緊閉雙眼,及腰的直髮綁著的長長蠍尾辮,身上沒有絲毫的裝飾,一襲同樣純黑的素袍披在身上,盤膝坐於虛空之中,露出一雙淺灰色的大腿。

  女孩的年齡看起來約莫十一、二歲,尚未長開的容顏不說絕色,算得上乾淨清秀,她的肌膚與常人不同,是一種淺淺的灰色,並非日曬形成的古銅色,而是天空烏雲一般的色澤,不似石膚乾燥堅硬,倒顯得柔軟滑順,確實就跟棉花一樣,使圓潤的小臉多了幾分可愛。

  但任誰都不會對這樣的容顏掉以輕心,光是輕輕一瞥,以諾便能感受到嬌小身軀中寂滅生靈的毀滅氣息,那是一種源自生命的恐懼,縱使是成為永恆神祇的她也無法避免,登峰造極的毀滅。

  極,是極限,也是無所不用其極。

  在生死關頭觸碰到這一層次的金水火三妖,便是置之死地,於一線生機中窺得極致之所在,而眼前的女孩……

  「嘶……」

  倒吸一口冷氣,當她睜開雙眸時,以諾只感覺自己的心臟漏跳了好幾拍。

  純黑色的眼白,與土妖一樣的金色豎瞳,不帶有絲毫情感,卻依然凌厲地宛如利刃貫穿自己的目光,讓以諾在與她對視的瞬間,反射性地閉上雙眼。

  灼燒與針扎的疼痛從眼瞳襲來,哪怕已經即時闔上眼簾,溫熱的鮮血依舊從少女的眼角流下,總有地上的生靈敢於直視雷霆的威光,而沒有封狼保護的他們所承擔的,就不只是像以諾失去雙眼這般簡單。

  周圍的雷海似乎變得洶湧,手中從恩賜卡前一晃,雪白的騎槍出現在手,但她還來不及習慣身體的麻痺感,緊閉雙眼的以諾便感覺熟悉的灼熱感再度湧遍自己的全身。

  轟隆——

  一道浩瀚的雷電從上空劈下,撕裂空氣的巨響讓腳下的鐵塊劇烈震盪,通過以諾身軀的電流導人地下,持續麻痺她四肢的同時,還能將逸散的能量回收,盡可能地減少損耗,讓女孩的每一下都相當於用最小的消耗使出巔峰時的攻擊,這對被囚禁的妖魔無比重要,似乎也是為什麼她會去奪走土屬性本源的原因。

  對以諾來說就不是好事,縱使身軀對於麻痺的抵抗度很高,短時間的連續攻擊依然沒有辦法順利找回身體的控制權,灼熱的白煙從她的嘴角溢出,雷霆的震盪轟得她腦袋一片空白。

  白花的光暈開始浮現,這才解除了腦部神經因為電流錯亂的情況,治癒的能量修復她被雷光刺瞎的雙眼,也緩和了身軀所遭受的兩次灼傷。

  睜開眼的以諾低下頭,避開了女孩的目光,看到的是本放在膝上的右手抬起,隨意地向前一搧,就彷彿驅趕惱人的蚊蟲一般,周圍的電場迅速與運轉,在磁片的引導下形成一股強烈的斥力場,重重地拍擊在以諾的身軀,將其整個人朝著後方空間的屏障遠遠撞去。

  碰的一聲,她只感覺到胸前的甲冑傳來碎裂的聲響,身後的空間在撞擊後蔓延白色的蛛網,整個人成大字型被鑲進空間的裂縫中,鮮血從嘴角流下,最後一次的封狼居胥免去了這次的傷害。

  「真是了不起,這就是真武崇高的一角嗎?」

  渡劫時的一道天雷,實際按照常理,試煉越後面的對手越強是在正常不過的事情,雖然七宿的排列並非如此,跳過了土妖與風妖的少女,不能確定眼前的妖魔是否有著與其他獄友相比斷層級的實力,但這並不妨礙她對於風珠的話信上幾分。

  令人絕望的實力,憑她難以戰勝的強敵,風妖所言還是稍微有些委婉了。

  「不過,這真不像妳……」

  嘴角勾起淡淡地笑容,強大的敵人又如何,至今所遭遇的強敵還少嗎?甚麼時候光憑實力,就足以讓以諾因恐懼而卻步了?

  沒有,一個都沒有。

  身後的裂紋正在修復,以諾也得以將身體從空間屏障中摳出來,看著迎面而來的又一道如龍噬般的電流,她知道自己必須做些甚麼。

  握緊手中烏鳶白花,白金色地戰意籠罩她的身軀,盾牆開啟,當雷龍轟擊在她所站立的牆面時,少女只是面不改色地沐浴在雷流之中,這一次不只是雷擊的傷害本身,就連攻擊所負擔的麻痺效果,都在她所能抵抗的行列,這種程度的麻痺,都電這麼久了早該習慣了。

  只不過兩人間的距離有點遠,如果不能迅速貼近,剛才的斥力一定會將她的身軀再度彈飛。

  單腳踩著幾近恢復的空間屏障,在身周的電芒散去時少女背後披肩揚起,猶如銀翼在她的身後展開,奮力地利米斯,風龍神賦予少女於天空滑翔的力量,同時左手的大盾翻起玄光,精緻的盾面散發古樸莊嚴的氣息。

  古老的守衛、王國的守護者,流傳歷史的神器其所所蘊含的,是傳說中烏衣衛所擁有的力量,不論身在何方、不論距離多遠,都能在第一時間出現在王的身前。

  ——護駕。

  璀璨的流星劃過烏天,在昏暗的夜空中留下一道銀線。

  空氣爆震,以諾一腳踏向屏障,以超越極限的朝著雷獄的中心衝鋒,這本是選定友方作為目標的招式,此時卻成為了她靠近雷妖的唯一辦法。

  只有足夠的速度,才能在對方反應過來之前貼身,高速飛行的少女無懼於迎面而來的雷流,尚且不知道在以諾身上發生何事的雷妖,只是依舊維持原本的攻擊模式,在她看來落雷與磁場便已然讓少女毫無招架之力,就算對方試圖衝過來也毫無意義。

  但她沒有預想到的是對方的速度超乎尋常的,在半空中踏向迎面而來的鐵片,從足夠的距離發起攔截,於護駕的途中二次加速。

  女孩抬起的手臂尚未放下,金髮的少女便已然來到她的身前,紫色的雙眸倒映著那略微有些驚訝的小臉,一縷幽香纏繞,宣告在晴空許下的承諾。

  會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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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初代超越之神_丹列♆
上一個這麽說的已经變成2.5了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403/4c683e215223721166d6d499631ea587.PNG?w=300

03-16 15:34

UMU
牢師會贏的03-17 00: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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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喜歡★misakirito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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