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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箱庭世界】北極鎮天4:我將點燃大海

作者:UMU│2024-03-14 17:37:46│巴幣:18│人氣:507
※架空世界觀
※公會創作:箱庭世界
※角色:以諾

任務:

恩賜遊戲:北極鎮天
遊戲介紹:
太陰化生,水位之精。虛危上應,龜蛇合形。周行六合,威懾萬靈
其乃真武盪魔大帝,通過北方七宿試煉,鎮邪盪魔。
遊戲規則:
進入虛擬盤面『北方七宿』,斗宿、牛宿、女宿、虛宿、危宿、室宿、壁宿,七宿將,合為騰蛇,北為水,其色玄,故曰『玄武』,斬盡七宿牢獄中關押的邪魔,以七宿為陣,化騰蛇之力為己用,攀至玄武宮,直面真武盪魔大帝的一劍。
七宿七牢獄,一宿一妖魔。
依照玄武像頭尾破獄,如破獄順序錯誤,其餘妖魔強度增加一階。
七宿妖魔初始強度為普通,屬性為金、木、水、火、土、風、雷。
全破七宿後,身合騰蛇,陣起玄武,揮劍盪邪魔,御劍護蒼生。
揮劍盪邪魔:獲得一次即死攻擊,防禦為無,無法發動除此外的能力。
御劍護蒼生:免疫一次任何傷害,攻擊為無,無法發動除此外的能力。
使用完畢後,無法行動十回合。
真武盪魔大帝的一劍:即死攻擊,無視防禦與任何能力,
僅能被揮劍盪邪魔所抵銷,被御劍護蒼生所抵擋。
可小屋創作,可對串進行,最低字數3000,最低串數50,
時間限制:自接受任務起,現實時間60天內完成,最多延期一次。
勝利條件:
1.擊破七宿牢獄
2.直面真武一劍
失敗條件:
1.無法達成以上條件
2.超過時間限制達成



北極鎮天4:我將點燃大海





  傳送結束,首當其衝的是吸入鼻中的炙熱空氣。

  就像是踏入烤箱一樣,灼熱的氣體無比乾燥,哪怕對於高溫有了一定的抵抗,這股熱氣依舊讓口鼻的黏膜趕到不適,些許的刺痛感讓以諾有了拿沾濕毛巾摀住鼻子的衝動,不過就算手邊有,這大概也不會有用。

  連吃完仙草冰都能感受到高溫炙烤,此時環境中的溫度並不低於火場,視野所見的空氣因高溫而扭曲,一般的水恐怕不用多久就會蒸發。

  腳下是一片漆黑的大地,踩踏起來硬但並不結實,中空的結構使得戰靴周圍光是走過都有些許破損,脆弱的像是不久之前才冷卻形成,黑色之下的物質自然也就不言而喻。

  陣陣白煙從岩石的裂縫中流出,從顏色上來看應該接近玄武岩的成分,不過比起來更為輕薄,這也使它的硬度更低,雖然踩著不會有流動的感覺,但就很像是走在木炭上,不只是地表鬆散,更多的是自己彷彿一塊上好的肉片,走起路來心裡極為不踏實。

  相對於金木水三妖的囚籠,虛宿的環境可以說是最糟糕的一個,這也得益於溫度對生物來說本就是一大威脅,普通人在踏入這空間的一刻恐怕身體各處就高度灼傷了。

  但也只是對於普通人而言,現在倒不如說腳下熔岩冷卻的岩石台面出現的有些古怪。

  作為火屬性的妖魔,以諾的家裡也有養一隻從熔岩洞窟帶回來的熔岩海豹,掌握大量火屬性元素的海豹本就是氣息在岩漿之中,除了特殊必要牠們不會上到溫度低許多的岸上,既然下方大概率是岩漿,代表火屬性的妖魔應該也是這類生物,但現在環境中卻有新冷卻的噴出岩平台,總不可能是為了他這個試煉者所準備的。

  那麼原因也就很簡單了。

  「嘰……」

  不遠處,一隻通體火紅色的老鼠正趴在玄武岩上,牠的頭部呈現錐形,圓滾滾的身體有四條短短的小腿,大大的眼睛瞇成一條縫隙,看起來就好像一團大火球縮在地上。

  大小與外型酷似水豚鼠,鵝黃色的腹部輕微起伏看起來極為虛弱的樣子,身上的紅色毛髮只有星火燃燒,完全感受不到是什麼傳奇大妖的模樣。

  正如以諾所猜測的,作為火屬性的妖魔,哪怕真武大帝的陣法並沒有去特意懲戒,待在這裡這麼長時間的虛火鼠已經變得極為虛弱,如果她並沒有按照順序攻略牢籠,在逆轉陣法的能量反饋下,牠還有可能恢復些許力量,但很可惜,以諾是按照順序一個一個終結牢籠,火鼠自然也只能維持著原本的力量。

  「雖然遺憾,但這終究是好事。」輕鬆總比麻煩好,不過她可不會相信這火妖真的就跟看到的一樣虛弱,這些老妖怪一個個都壞的狠,更別提是老鼠了。

  抽出長槍,死死盯著這隻老鼠,從剛剛看到對方,少女就感覺到隱隱有目光鎖定在自己身上,她可不敢大意,一手拿著騎槍、一手放在恩賜卡上,以便能夠在第一時間做出應對。

  「現在就讓你解脫。」

  說著,手裡白鳶花之槍猛然刺出,眨眼便貫穿了火鼠嬌小圓潤的身軀,沒有任何的阻礙,就像普通的動物觸感,也沒有鮮血流淌,唯有橘紅色的裂紋從傷口蔓延到老鼠的全身,很快牠就變成一團焦炭,隨著長槍的抽出而解體,黑色的灰燼也填補的身下岩石的裂縫之中。

  「啊?」這麼簡單?

  以諾的腦海才剛這麼想,腳下的地面便開始高速晃動,長槍都來不及收回,長五米的紅色裂縫便出現在她雙腳之下。

  「耶,不是吧!」

  熾熱的火舌從裂紋中探出,蛛網狀的紅線很快就蔓延到陸地的各處,少女只感覺到腳邊的地面極度不穩,以自己為中心向上突起,就好像有什麼要噴發出來一樣。

  沒有過多的猶豫,一張嶄新的卷軸便出現在她的左手,泛黃的羊皮紙上纏繞著銀色細繩,只是稍稍一甩便應聲斷裂,攤開的卷軸中,由泛著銀光的墨水書寫下奇妙符文,以及在眾多文字簇擁下,開始逐漸亮起光輝的魔法陣。

  高級屏障卷軸,由領主府發行,唯有特定節日才能取得的消耗道具,同時也是改變了恩賜者們對於消耗品的使用習慣,可以稱得上是改變環境生態的重要商品。之所以能夠做到這個地步,一來是因為其極高的品質與並不誇張的價格,讓大部分恩賜者都能添購一兩張備用,二來就是其品質所帶來的,極高的成效。

  當火柱從以諾的腳下噴發,銀白色的護盾早已覆蓋她的全身,混雜著岩漿與烈火的柱體有著就連鋼鐵都無法承受的高溫,在碰到屏障的表面後,卻僅僅只是讓白光稍稍黯淡了幾分。

  不過消耗品畢竟是消耗品,用完就沒了。

  看著火光沖天而起,不只是以諾的腳下,整片黑色大地上突然升起了數十座火柱,就彷彿支撐著頭頂上恍若火海的天空,破滅的廊柱一路直直衝上了雲霄。

  在火焰之中掙扎,藉著護盾衝出火柱,銀白的屏障不只隔絕了岩漿本身的傷害,就連恐怖的高溫都被一併阻隔,這也給了她稍稍喘口氣的空檔,將目光投向這些沖天烈火,仔細地端詳一番。

  「咦?」這一看,少女的頭上又出現了大大問號,在她的眼中,這些火焰並不只是單純的岩漿與火焰,而是一隻隻全身由熔岩構成的老鼠,藉著火焰的推進力朝著天空噴射,每一隻火鼠都跟剛剛躺在地面上的那隻一樣,只不過毛髮更為鮮豔健康。

  跟牛宿女宿一樣的情形?重複出現的妖魔個體,難不成虛宿也跟其他囚籠合併,又或是虛宿內本就不只一隻妖魔……不,不會的,真武大帝並沒有怎麼做的理由。

  天空跟環境也沒有與其他牢籠融合的跡象,大小仍舊保持原樣,周圍的屬性也清一色只有火元素,一點其他性質的力量都感受不到,那麼答案也只有一種了,這些複數個體是老鼠本身的能力。

  「分裂或是分身。」

  但不可能是幻影,因為剛才確實解決掉一隻妖魔,如果是精神控制阿爾卡斯的力量便會有所反應。

  看著一隻隻沖向天空的老鼠,他們身上明亮許多的火光,將原本有些暗沉的焚天火海重新點燃,赤紅色的天幕在此刻燃起金燦的火焰,比起夜空中的繁星,這些璀璨的星火也是別有風味,能夠感受到從上空傳來,毀滅一切的氣勢。

  以諾的雙眸驟然一縮,沖天的火鼠開始從高空落下,與空氣的摩擦使他們身上的火光更盛,形成一顆顆籃球大的火團密集如雨點,宛如星芒隕落,滅世流星劃過天空,目標正是下方的少女。

  「這是要執行什麼焦土作戰嗎?」完全理解這妖魔被關在牢籠裡的理由,看著漫天隕星全部朝向自己飛來,以諾連忙拿出自己的大盾高舉頭頂。

  金色的火線在空中畫出殘像,無數條火焰所形成的絲帶交織,撕扯空氣槍聲從天空傳來,猶如螺旋的火彈直逼少女面門。

  砰——

  本就剩下不多的屏障在子彈的衝擊下消散,火焰的隕星撞擊在漆黑的烏鳶上,掀起一陣劇烈的爆炸。

  刺眼的光芒使盾後的以諾不得不瞇起眼睛,比起腳下的岩漿還要高數倍的熱浪襲來,高溫的火焰充斥她的周圍,此時就連呼吸都只能吸到火焰,整個氣管直至肺部都彷彿燃燒一樣,劇烈的灼燒感遍佈以諾的全身。

  毫無疑問,火對於人類來說有著獨屬於自身的破壞力,哪怕這個屬性在作品中時常為人恥笑,但不論電漿態的火焰本身,超出生物體所能負荷的高溫,是每個生物都有的弱點,這是非火屬性生物在對敵時都會遇到的,特別是在各種超凡生物中本身較為弱小的人類,藥劑、裝備不過是將這個溫度提高而已。

  就算有著驚人的防禦力,加上仙草冰的幫助,在這連雲天都能焚燒的烈火中以諾仍然只能痛苦地捂著胸口,缺氧與流星帶來的震盪,讓持盾的手臂都稍稍有些一軟。

  這些傢伙真是瘋了……

  被太陰之水壓制的火妖怎麼可能還有這種力量,就連木妖的毒素在水妖的幫助下都沒能超過藥劑帶來的毒抗,雖說也有擅長與否的緣故,但環境壓倒性的不利,兩者間的差距沒有道理如此之大。

  在看到撞擊在自己盾牌上的火鼠,於碰撞的瞬間引爆身體成星火消散時,以諾便意識到發生了什麼。

  這些火鼠就跟木水妖魔最後的滴水穿石一樣,燃燒自己的本源,以己身化作流星,牠們打從一開始就沒有活下去的打算,更直接的說牠們就是在等待下一個試煉者進來,哪怕自己魂飛魄散,死了也要拉挑戰者一起下地獄,為此不顧一切。

  就連存在本身都是用以燃燒的薪柴,不知道是牠們作為野獸沒有更多的思想,還是在多年的苟活下已經喪失活下去的希望,一心求死的妖魔,從攻擊開始時就已經毫無退路。

  咬著牙開啟了盾牆,從天空墜落的流星早已將僅剩的陸地全數摧毀殆盡,站在岩漿之中,受到盾牆的保護以諾不再感受到高溫所帶來的威脅,但是腳邊開始不斷翻騰的熔岩,卻是讓她心生警惕。

  大海被星火所點燃,廣大的岩漿沸騰成火海,湛藍色的青輝從海底釋放,那是一股的深藍色火焰,看上去極為的玄異,火焰升騰間如同清澈海水般緩緩的擴散而開,淡淡的漣漪,恍若水波,使得金色的大海逐漸被染成藍紫色。

  猶如站立於妖異的晚霞上,藍色的火焰帶著濃郁的紫意,無數火鼠在火海之中翻攪,炙熱的大海越發洶湧,在以諾重心稍稍不穩之時,滔天巨浪順勢拔海而起。

  此時的她就宛如海上的一葉扁舟,只能任由火浪鋪天蓋地襲來,從頭頂重重拍下。

  「嘶……」

  用大盾抵擋海浪第一下的衝擊,雖然此時不會受到傷害,但攻擊所帶來的物理影響卻並不能完全消除,嬌小的身軀本就沒有紮實的地面為基礎,整個人被火浪捲起,就這麼置身於龐大的熱流中。

  以海為型的異火,火鼠以此不斷撕扯著少女的四肢,高溫持續的炙烤,直到牠們開始一個個燃燒殆盡化作塵埃,以諾身上也未出現更多的傷勢。

  不過此時的她也並不好過,剛才沒開啟盾牆使體內受到火焰的重創,來不及恢復就被火浪不停的翻攪,盾牆能夠使其免去傷害沒錯,但火焰中也不會有空氣可以讓她吸收,這才是最糟糕的事情,海潮高壓的衝擊擠出了她肺部僅存的空氣,高度缺氧下的少女只覺得腦袋一片暈乎乎地,身體像是溺水的人不斷掙扎。

  跟其他的妖魔不同,擁有高度智慧的妖魔能夠根據敵人的反應來判斷情況,此時的火鼠卻更接近於妖獸,牠們不會去猜測敵人動作背後的原因,只會用自己不多的常識去進行判斷。

  火海中的人類還在不斷掙扎,代表她還沒死去,現在牠們的本源已經所剩無幾,如果繼續燃燒下去還沒有解決掉她,自己就會先一步消亡。

  若火鼠有著木牛乃至水蝠的判斷力,牠一定會繼續保持火海的控制跟以諾比拼時間,跟藍銀纏繞的吸取不同,火屬性本源的殘餘比少女氧氣的剩餘還要多的多。

  但牠不是。

  察覺到海心焰對以諾無法造成傷害後,海潮在火鼠的操控下開始匯聚,從驚濤駭浪下變得平靜,遍佈整個火海的漩渦以少女為中心出現。

  火焰的洋流卻沒有帶動她的軀體,只是將其穩穩地吸附在漩渦的範圍,這是空間中僅剩的火鼠跑向一點所產生的現象,牠們的數量所剩無幾,跑動形成的漩渦自然也沒有辦法將少女牢牢困住,要不是因為缺氧失去了大部分力氣,她想要掙脫並不是件難事。

  感受到束縛自己的浪潮消退,以諾用僅剩的理智減緩掙扎的動作,睜開眼看向漩渦的中心,在那裡數不清的火鼠邁著小短腿,奮力地擠在在一起,像是要鑽進什麼洞裡一樣。

  這些火鼠的顏色各異,除了深藍色之外,個別的毛髮上開始綻放金色的火光,渦流中也開始浮現出來四五道赤金色的火線。

  兩種火焰在推擠中逐漸交疊,不同顏色的火鼠就這麼在以諾眼前融合在了一起。

  喂喂喂,你們不會是要……

  輕咬舌尖讓自己回覆清醒,以諾連忙停下掙扎的四肢,確認白花還在手心,顧不得那麼多,「第零額定功率。」

  低聲輕語,聖槍的力量修復剛剛被烈火灼傷的內腑,雖然這樣只能稍微改善體內細胞缺氧的情況,但看到火鼠們的動作,她知道自己必須將身體的狀況恢復到最佳,盾牆的效果即將消失,置身於火海中也無處躲避,不能保證月之衣裝備回來的時候會不會被火焰燒卻,一氣化三千是現在最好的方式。

  所以她需要身體足以承受使用這招的後果,面對著火鼠們嚴陣以待,以諾不是沒想過打斷對方的動作,但顯然身處對方的主場自己無能為力。

  要來了。

  雙色的火鼠彼此交融,並非是像水妖與木妖的融合那樣平靜穩定,牠們就像是兩股相斥的能量碰撞,在接觸的部分迸發出猛烈的高溫,雙方身軀中剩餘的物質湮滅,激發無比龐大的能量。

  這股能量繼承了金與藍紫的雙色,保留了火焰的型態,晶瑩璀璨、有點類似於玻璃的質感,所有火鼠相繼允滅,這團能量也逐漸綻放,凝實成一朵火蓮的形狀。

  火蓮之中,雙色異火流光溢彩,以靛紫的海焰為底,點綴燦金色的流光,宛若星空下的流星,散發精緻的美感。

  在這絢爛的外表下,海焰散發著浩瀚的壓力,小小的蓮花猶如將整片燃燒的大海封存其中,哪怕它外表晶瑩剔透,在直面的以諾看來重量也是無法估量,海中的鎏金更是不斷逸散出毀滅的氣息,破滅的流星墜入大海,兩者的力量合而為一,使得整個蓮花給人一種滅世之感。

  在熱浪的引導下,這株火蓮旋轉中朝著少女的方向飄來,飛旋的流星形成星軌,使其變得更為神秘,但她可沒有任何欣賞的心思。

  白金色的旭日,再度於海中升起。

  在盾牆消失的瞬間,一氣化三千發動,溫暖而神聖的鬥氣以少女為中心擴散,朝陽照耀之處,暴虐的火焰平息,但是在接觸到火蓮時,它卻沒有如預想中消融。

  蓮花的花瓣綻開,龐大的能量從蓮心爆發,無與倫比的高溫瞬間將周圍的岩漿氣化,無形的熱浪朝四周擠壓,璀璨的火光灼熱而刺眼,猶如注視著太陽一般,以諾的雙眼頓時感到一股灼熱,雙色的熾焰在她的眼瞳燃起,但很快便被鬥氣消融,雙眼並無大礙,不過火蓮中的火焰就沒有這麼簡單。

  整個空間都在高溫之下扭曲,虛空中傳來輕微的顫抖,囚籠的壁壘並沒有產生裂紋,內部的空間卻在火蓮的爆炸中被焚燒成灰,這使得牢房開始極具縮小,外圍的屏障開始塌陷,緊逼中央分庭抗禮的兩個光團。

  雙色的異火不斷散發著毀滅的高溫,為世界帶來終末的火焰與永恆的少女平列前行,一氣化三千的光芒逐漸縮小,火蓮中的本源也所剩無幾,兩者的抗衡隨著時間的流逝走向終點。

  先消散的是朝陽,隨著周圍鬥氣的潰散以諾嘴角溢出鮮血,血液在流出的霎那便蒸發,但此時她的臉上卻勾起微笑。

  這並非她所願,身上的甲冑已然褪去,在白金色的光芒消散時,身著性感內衣的少女走向迎面而來的火蓮,開啟月之衣後的投影露出甜美的笑容,對恐怖的高溫視若無睹,觸及身軀的火芒,也詭異地從她的身軀穿過。

  火蓮的爆炸並沒有辦法控制,更準確的說是沒有人可能控制這朵綻放的火蓮,與一氣化三千對拼後它的力量也迎來枯竭,在以諾的投影回到原位時,這瑰麗的蓮花也消散於虛空之中。

  「呼——哈。」

  重新穿上的甲冑,站立於火蓮消散時所冷卻而成的地面,少女渾身無力地癱倒在地,大口呼吸著牢籠中幾乎沒有的空氣。

  仰視著天空,此時的以諾極為狼狽,依舊沒有從窒息中緩解,剛剛治癒好的傷勢又因使用能力而復發,體內戰意所剩不多,整個人提不起多少力氣,幸好火鼠已經燃燒自身,很快就能傳送到虛宿外面……

  等等……

  在以諾朦朧的目光中,漆黑的虛空並沒有破碎的跡象,這也代表的火鼠還沒有被擊殺。

  「怎麼——啊!」話說到一半,從體內傳來的疼痛讓少女驚叫出聲,瞬間摀住胸口的手掌用力抓緊,感覺像是心臟有火焰在燃燒一般,突如其來的疼痛讓她整個人都卷起來像是煮熟的蝦子,「啊……哈…嘶。」

  忍下來不放生大叫,以諾縮著身子緊咬著牙,此時內心傳來的痛覺遠大於當時吸到火焰所帶來的灼燒,是更為鑽心刺骨的疼痛,讓人無比瘋狂。

  這就是心痛的感覺?

  當然不是。

  遠超於肉體上的疼痛,要嘛是能力本身就有刺激神經痛感的作用,要嘛就是精神層面的影響,縮著身體朝向四周望去,她很清楚此時身體所感受到的這個,就是直接針對心神的焚燒,不然以剛使用恩賜帶來的內傷,再來這麼一下自己早就撐不住了。

  但現在最重要的是攻擊是從哪裡發動,如今虛宿的囚籠連房間都稱不上,稍微伸展四肢都能觸碰到壁壘,也就是火鼠應該也在這附近。

  放開抓著胸口的手,以諾開始朝著周圍四處亂抓,這樣自然是什麼都沒有抓到,剛剛她看一圈也是什麼都沒有。

  不過隨著她的抓捕,空氣開始詭異的波動一下。

  「別想跑。」

  伸手朝著空氣扭動的地方抓去,果然掌心便傳來握到一個毛茸茸物體的反饋,在她用盡最後的力氣收緊手掌,焚燒心炎的火鼠也隨之隕落。

  噗——

  火焰消散,寒氣隨身旁出現的裂紋湧入。

  感受到水霧的沁涼,以諾整個人放鬆地呼了一口氣,新鮮的空氣進入肺腑,高溫的身軀也在冰湖上迅速降溫,就好似去了一趟三溫暖,舒服地躺在地上,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重新被傳送回了冰湖,身軀下紅色的陣紋散發光輝,確認虛宿的死刑已經執行完畢。

  「咦?我睡了多久。」看著天邊星斗,回過神來的以諾眨了眨眼,她不確定剛才躺在那裡究竟有沒有睡著,不過也沒關係,反正這個試煉所給予的時間非常多。

  艱難的爬起身,疼痛仍然從身體的各處傳來,如果跟以前單人試煉的時候一樣穿著再生之鎧,此時身上的傷勢也回的差不多了吧?但那個鎧甲已經送給共同體的小獅鷲了,年輕的後輩更需要裝備的補強。

  雖然以諾自己也才十八歲而已,稍稍遺憾了一下身上的配置,她這才緩緩挪動身軀,來到白鳶花之槍的旁邊,握住槍身,受傷的身軀再度於微光之下恢復如初。

  找到烏鳶拾起,環顧了四周看了看自己的結果,不知不覺已經完成一半的試煉,按照順序下一個是危宿,土屬性的妖魔。

  沒有浪費時間,對比了一下星空以諾就朝著為數不多的迷霧前進,僅剩三個牢籠的冰湖更加清晰,稍稍走了一會兒就來到了危宿的冰柱前方,但一看到冰柱的情形,她的眉頭瞬間皺起,比起看到牛宿冰柱時的反應還要更加凝重,而且還多了一絲困惑。

  「土剋水,這是被針對了嗎?」

  此時的冰柱上佈滿焦痕,就連束縛的玄索都被燒斷了幾根,冰封的褐色光團此時也黯淡無光,總感覺就算以諾沒有來,放著它自己也會消散。

  「這是怎麼回事?」輕聲呢喃,以諾不奢求有人回答,看到焦痕首先懷疑的是火鼠,但剛才進去前火鼠的冰柱沒有絲毫異狀,那會是真武大帝?因為屬性相剋祂對土屬性的妖魔特別不喜,所以刻意來懲罰牠?

  「真武大帝會這麼小氣?」

  「當然不會,那老烏龜雖然頑固,但才從來沒有虐待過囚犯。」

  站在冰柱前的以諾雙眼驟然瞪大,她的自言自語從來都沒有想要說與任何人聽,但是此時,卻有清冷的女聲從她的耳邊傳來,就好像有人在耳畔吹起,柔美的嗓音讓她的耳根酥酥麻麻的,雖然很舒服,卻也足夠讓她寒毛直立。

  「妳是誰?」用詞方法不是真武大帝,難道是原本看守囚犯的獄卒?以諾猛然回頭,在她身後卻是一個人都沒有。

  「呵呵呵。」銀鈴般地小聲傳來,並隨著周圍濃霧漸行漸遠,「別緊張,等一會妳就知道了。」

  「妳先去見燕老頭最後一面吧~」

  「要不然他死的時候妳不在裡面,試煉可就失敗了喔,親愛的。」

  甜美的聲音留下莫名地話語,就像一陣風般消散,在稍微等了一下沒有絲毫聲音傳來,看來對方確實已經離開自己四周。

  怎麼感覺這個囚籠的問題有點多,這一個個妖魔沒有了守門的神將,就開始各顯神通想要從這裡逃脫,要不是本就被壓制了修為,加上真武蕩魔大帝的陣法足夠強悍,搞不好等不到以諾前來,牠們就一個個跑走逍遙快活了。

  突然被大姊姊搭話讓少女有些忐忑,總不會是鬧鬼了,她只是連忙收拾一下心情,這才伸手觸摸眼前的冰柱。

  傳送進危宿之中。

  空間的力量掀起漣漪,眨眼以諾的身形便出現在荒原之上,腳踩褐黃色的土壤,四周一片荒山野嶺,除了山、岩石、大地之外,看不到任何植被與生物。

  除了荒涼之外,大地各處可見觸目驚心地焦痕將本就不甚好看的山野染上斑駁的黑色,看不出是何物所造就的大坑遍佈,連附近的幾座荒山上都可以看到被擊穿的坑洞,好像海邊看到的風蝕岩,整個空間的一切彷彿被大砲洗禮摧殘過了一番。

  這些焦痕跟冰柱上的一樣,確實是有某個人或物進到危宿與土屬性的妖魔發生爭鬥,暫時看不出來誰勝誰負,但從剛才那聲音可猜測,土妖魔的狀態一定不算太好。

  向前行走於這可以稱其為廢墟的山間,腳下的土壤鬆散乾涸,腳步所揚起的微風便足以帶起些許砂石,危宿的空間比起其他牢籠確實小了一圈,而且相對於其他妖魔,從進來到現在為止,以諾都沒有受到任何攻擊,不知道是不擅長,還是真的失去了戰鬥的力量。

  得益於危宿較小的空間,哪怕這些群山環伺,少女也很快就見到了此地唯一的生靈,坐在大石頭上的白髮老人。

  老人的前方是一條深不見底的峽谷,熟悉的焦黑佈滿了峽谷兩側的峭壁,看起來跟其他的坑洞來自同一個存在的手筆,但眼前這個起碼十層樓以上深度的溝壑,真的是她需要面對的敵人使出來的嗎?

  看著懸崖,以諾的嘴角抽了抽,這才將目光投向了老人的背影。

  從後面看去,他身著黑色的燕尾服,身材高大挺拔,結實的雙肩撐起稜角分明的西裝,哪怕坐在那裡他的腰板依舊筆直,衣著下堅實的後背肌使其完全看不出來是一個老人該有的身材。

  要不是他頸部肉眼可見的乾枯與側臉的皺紋,一頭灰白色的短髮沒有絲毫水分,依舊整齊地向後梳理整齊,可見其是一名一絲不苟,即為認真的老人。

  但是在看到他的背影,以諾的臉色也隨之一變。

  「妳終於來了,挑戰者。」

  在老者的背上,一個焦黑的大洞觸目驚心,直徑大概覆蓋了他一半的胸口,從不規則的孔洞看去,還能看到峽谷對面被削平的山頭,隨著他轉過身來,以諾的表情也更加沉重。

  黑炭般碎石從老人胸口的洞中掉落,滾到地面上便化作灰燼消散,他有著一張剛正的國字臉,以及同樣修剪得乾淨得體的灰白色落腮鬍,就算此時臉上佈滿了皺紋,依舊能看出他氣宇不凡,一雙褐金色的豎瞳看向來人,一股山岳般的氣勢不怒而威。

  轉到正面後,以諾這才發現不只是胸口,他的左臂與左腿此時也都空盪盪的,唯有碳化的灰燼不斷消散崩解。

  「呃……嗯。」

  不知道該說什麼,從對方的氣質來看這並不是陷阱,但也因此讓以諾難以反應,她從來沒想到過有任何一個妖魔初次遭遇時會是這般慘狀。

  「看來前面的住客們給妳帶來了不少麻煩。」看著身上殘留著灼燒痕跡,衣著略微有些狼狽的少女,老者只是面色不變,淡然地開口,他的嗓音好似鐘聲,沉穩而有力。

  「我覺得,是彼此彼此?」

  挑了挑眉,面對老人的話語,以諾看向對方傷口的目光亦有所指,「這是誰做的?」

  她的語氣說不上好,畢竟眼前這些人終究是需要殺死的敵人,天知道他們曾經在外頭犯過什麼罪過才會被關押到此地執行死刑,以諾並不想跟對方牽扯太多,雖然對方的外表不會讓她下不去手,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妳覺得老夫會回答妳?」老者反問道。

  「你會的。」

  以諾聳聳肩,她的對話不過只是想要獲得情報,在危宿中出現的情況實在超乎想像,如今五行的妖魔剩下一個,其餘風雷兩妖指不定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如果你不想告訴我,就不會到現在都沒有發動攻擊。」走到老人面前不遠處,開啟封狼的少女攤攤手,「也沒有為了不讓我完成試煉自我了斷。」

   ......

  「那是假的。」

  在沉默了片刻後,老人只是這麼回了一句。

  「啊?」

  「就算我等死在牢籠中,力量依舊會融入真武大帝的法陣,妳不需要擔心試煉會失敗,這不過是風ㄚ頭為了讓妳來見老夫,隨口說的謊言而已。」平靜地揭穿剛才聲音所說的謊話,老人的臉上悄悄地透露出一股慈祥,這不是對眼前的少女,而是話語中提到的另一人,「不過希望妳不要誤解風ㄚ頭,她是因為老夫才會被一同關進此地……」

  似乎還想說什麼,但話到嘴邊卻被突然的咳嗽所打斷,胸口的傷勢已然穿透肺腑,不說嗆到,光是活著就已經是人類不可能達到的奇蹟了。

  「罷了。」

  沒有等待以諾的回應,平撫了聲音後,老人直接繼續說道:「這傷是壁宿的住客造成的,牠奪走了老夫的本源。」

  「壁宿?」果然是雷妖,除了火鼠之外能造成這種傷害的也就只有雷屬性的攻擊了,不過危宿跟壁宿之間,可還隔著一個室宿,也就是老人口中的風ㄚ頭吧,如果隔著一個空間都將他傷成這樣,那中間的風妖怎麼可能還沒事。

  「你這是希望我幫你報仇?」

  還有那個關係匪淺的風妖,聽到對方的語氣後以諾如此猜測。

  「不是,就算老夫不說妳也一定會去挑戰壁宿的囚籠。」老人搖了搖頭,他並不傻,甚至從話語中可知道其對試煉似乎理解更多,也許是得益於他可能比較大的年紀。

  「總不會是因為妖之將死其言也善吧?」

  這樣以諾就有些不懂了,對方完全沒有戰鬥的慾望,也不是希望她報仇,這個老人十分清楚所有妖魔都是她必須獵殺的對象,所以也不可能是放過他,乃至風妖一條生路。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嗎?」聽到少女的話,自動將其以正確的方式唸出後,老人似乎是有所體悟的點點頭,「說的好……」

  輕輕嘆了口氣,那雙金色的雙眸直勾勾地盯著以諾的雙眼,這極具壓迫感的視線襲來,讓她都不由得感到有些不自在,下意識地想移開目光,就在她準備這麼做時,老人的聲音先一步傳來,「老夫希望妳能好好考慮之後風ㄚ頭跟提的建議。」

  「喔?」以諾挑了挑眉。

  「她會說謊嗎?」

  「老夫用自己的魂魄發誓,她絕對不會再接下來的事情上說謊。」面對以諾的質疑,老人只是義正言辭地說道,他的語氣極為認真,認真到就好像是要把孫女託付給親家一樣,「所以希望妳能拋開人與妖的隔閡,仔細考慮,老夫不求妳一定要答應,但請務必仔細思考。」

  可你就要死了,這樣的誓言有意義嗎?

  以諾黑著臉,看著面前這個行將就木的帥氣老土妖,在她看來這個發誓沒有絲毫意義,前面四隻妖魔哪一個不是魂飛魄散,甚至自願魂飛魄散想要把她幹掉。

  「我會考慮的。」

  看著對方老實而帶著些許慈祥的面龐,拒絕的話語終究沒有說出口。

  「感激不盡。」

  正如老人說的一樣,他用僅剩的單腳站起身,單手扶在胸前的大洞上躬身行禮,整個身體折成了九十度,但絲毫沒有因為不平衡的緣故而搖晃,只是這麼一個動作,更多的身軀破碎掉落。

  「不用這麼客氣,那接下來是要戰鬥、我殺了你、還是你要自殺?」擺擺手表示不用這麼大禮,以諾更關注的是另一個問題,「我相信就算沒有了本源你依然有能力獻祭自身與我一戰,其他妖魔已經讓我見識到了。」

  哪怕本源被奪走,這裡依舊維持了廣大的山景,她才不相信眼前的老人真的沒有了向她進攻的能耐。

  「獻祭自身,這樣老夫還怎麼有維持誓言的代價?」

  但老人的回答,卻是讓少女無言以對,對方確實是很認真的在發誓,認真到就算有所懷疑,以諾也覺得自己到時候應該聽聽風妖究竟想說什麼。

  「動手吧,年輕的人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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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初代超越之神_丹列♆
我好像在哪看過标题的那句"我将点燃大海https://truth.bahamut.com.tw/s01/202403/fca60c7ca560dcb5a818cfb564ed19b5.PNG?w=300

03-15 16:17

UMU
被發現了(。ŏ﹏ŏ)03-15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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