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到，屬於你勝利的世界！」
克熙的聲音讓謬的意識回過神來，但也在這個同時，他被推入了羅森橋的空間當中。
是嗎，他失敗了嗎？
最終那些在腦內的聲音，大概是卡羅的侵蝕程序活躍化的跡象。
彌散於時間的洪流之中，身上的似乎是司馬遷的史記裝置，但並沒有設定座標，而漫無目的的飄散只會讓他消失在洪流之中。
「卡羅，你贏了。」謬發出洩氣的笑，「怎麼樣，這樣你就愉快了嗎？畢竟我就是作為你的工具而誕生的啊。」
謬看著自己被侵蝕成漆黑的半隻手，負面情緒如同螞蟻啃食心頭一樣煩躁著自己，彷若下一秒他就會失去意識，成為只剩卡羅惡意的怪獸。
或許應該趁他最後還有自我意識的時候把潛行裝置拿下來，這會導致他的精神資訊於羅森橋之中崩解，但這就是他的目的。
但實際的情況是：在這狀態下，他並無法操作自己的登出系統，也就是說，被「困住」了。
「是的，但是，你有最後的希望讓這個情況翻轉，而這才是你真正的使命。」熟悉的女聲從背後傳來。
「伊娃？」謬回頭看去，發現一段歷程的碎片從身邊飛逝而過，如同飛散的鏡片。
另一個歷程碎片從左邊飛過，這裡的歷程碎片是ALICE裡面大數據演算所記錄的各種歷史和引導演算的未來。
「如果我有孩子，或許他跟利德爾一樣大了吧。」碎片裡的伊娃看著眼前的電腦，似乎在跟某人對話。「沒事，跟圖靈的交涉似乎成功了吧？我這邊的計劃也會跟著進行的。」
「這些是……卡羅的記憶嗎？」看到熟悉的身影，但給他的是陌生的感覺，謬有點驚愕。
這些碎片的出現時間非常跳痛，謬只能大約地抓到機會從中讀出訊息。
「我知道你想做什麼，我不會說出去，我會協助你的這個復仇。」這個聲音……是亨利嗎？「我可以答應協助你製作女王的惡魔執行者部隊，這次我加了一點限制，你看這樣如何？」
貝利亞和歐謝等人的身影從畫面中出現，雖然不知道有什麼關聯性，只是看到貝利亞的身影出現稍微引起了他的注意。
回憶碎片再度飛逝。
「你要的實驗體已經篩選成功了，45個胚胎之中只有第11號能承受副作用後存活，咦……你說我可以自己取名嗎？」伊娃穿著一貫的白袍，拿著一份資料說著「那……希臘字母的第11號，『Mu』吧。」
「……」
知道這些又有什麼用呢？
每次自己總以為可以逆轉危機，但這次，他是真的完全沒有沒有頭緒。
「你會恨我嗎？恨我讓你活了下來？直到總有一天發現自己的特別是個詛咒。」伊娃的臉龐在歷程的碎片中以一個俯視的角度看著他，如同看向搖籃裡的嬰兒。
「怎麼會呢？」雖然知道是虛空的回應，謬還是對著她的臉龐說著。
伊娃有非常美麗的橙亞麻色長髮，戴著一副褐色的淡框方形眼鏡，左眼角有顆美痣，那是他最先也最常看到的身影。
每當黃昏的時候，他喜歡看伊娃把窗簾拉開，夕陽橘紅的餘暉照射在她的頭髮上，在她的頭上抹上一層光暈，彷彿天使一般。
「要恨，也不是恨這個吧……」謬拿下了護目鏡，露出了他的雙眼，這雙眼，除了他自己以外，也只有當時的醫院人員和伊娃看過。
那是不同於常人的眼，雖然在隱眼盛行和美妝自定義自由ALICE的世界裡並不會特別感到突兀，但若放到「現實」的世界話，那是絕大部分人會感到奇怪的眼睛。
左眼為洋紅色，右眼為天藍色的眼。
跟諾亞的眼睛相似的色系，但顏色的配對是相反的。
而在瞳孔處，不是一般人的圓形，而是如同鑰匙孔一般的雙箭頭瞳孔，以及在那背後瞳膜所泛著微微光芒的碎鏡投影。
如虛空銀河中的鑰匙孔。
「妳是第一個說我眼睛很漂亮的人。」謬的右眼流下了淚，左眼的紅瞳的眼白則慢慢地被一抹黑色所侵蝕。「但妳已經不在我的身邊了。」
從身後的碎片飛過了幾張殘影的碎片，一幕從之間閃過的是一個倒下的身影，身邊散落著膠囊藥罐。
再一幕，那是他收到來自「禮物」的ALICE潛行裝置，還有一封被棄置在一旁的信。
謬知道，這不是ALICE的歷程，而是屬於他的，個人的記憶。
「我恨的是妳不能在我身邊待久一點。」
無身份的自己有了身份，在ALICE中以「適合者」的名義替眾人解決難題的救星。
幫助到大家，很開心。
交到了朋友，吃到了美食，看了好多好多的地方。
但不能分享給妳了。
「如果你來到這裡，代表穿越時間技術已經成功了。」伊娃的聲音出現，謬回頭一看，一個訊息的碎片在他的眼前停了下來，出現的是伊娃的身影。「這是我擅自給你的，我的自私。」
「什麼……」謬靠近了那個碎片。
「這個訊息只會在ALICE的歷程記錄能回朔的條件加上你的侵蝕程序啟動情況下才會出現，也是『你』跟我，以及我丈夫的約定。」伊娃的身影說著「雖然你應該看起來是在看到我的紀錄在說話，但這是植入你的身體裡的訊息之一，我先為我的擅自行為說聲道歉。」
「如果你願意……讓ALICE，讓這個世界存活的話，是有辦法的，但這樣的話會讓你困於永遠的痛苦的輪迴之中，這樣的作法……我不會勉強你。」
「但要是你決定要這麼做的話，去最初的ALICE吧，你和我們會碰見的地方。」伊娃說「以及你跟我丈夫約定所做的最後的【消除開關】。」
「所謂的迴圈……原來是這樣嗎？」謬似乎聽明白了伊娃的意思。
未來的自己回到過去，引導自己的出生，以及消除的條件。
謬感到十分可笑，到頭來，皆是自己的自導自演嗎？
抱持著自責和愧疚，任何人都被強迫做自己不想做的事，而導致這樣的自己，卻天真地，笑嘻嘻地跟ALICE的大家培養感情。
傷害他人的，傷害世界的，也終究是自己。
所以，他必須背負起這個責任。
「帶上你所收集的所有ALICE資料，成為最後的方舟吧。」
說完，眼前的碎片化成光點，在眼前消散。
「等等！」謬想要抓住伊娃的殘影，卻只抓到了一把空。
「最初的……ALICE？」雖然大致上知道，但沒有確切座標的話，該怎麼……
「需要座標是嘛？」忽然出現了另一個聲音，而這聲音聽起來竟是自己的，謬轉頭一看，勞厄不知為何同樣出現在這個空間之中。
「你！」謬後退了幾步，擺出了迎戰姿勢。
「等一下，我先為『過去的我』說聲抱歉，雖然我自己也知道這是不可原諒的事……但我相信你也會跟我一樣願意去做這一串令人痛苦的決定。」勞厄摘下了護目鏡，身影也變回謬的樣子，感覺就像是照鏡子一樣，相同的身影互相對看著。
唯一的差別是對方雙眼的眼白已經變為漆黑，但在其中的鏡碎瞳孔仍如寶石一般閃動著光芒。
「〈初始化權限挪移〉其實是『備份』所有ALICE的大規模駭入程序，這是個障眼法叫法，正確的名稱應該叫做〈方舟程序〉。」
「〈方舟……程序〉？」謬握緊了拳頭，咬了咬牙大聲地對「自己」斥責「那為什麼要傷害愛因斯坦，要、要對克熙做那樣的事！」
「如果不用卡羅的人格思維資訊的話，我無法利用他的權限做這個執行動作。」未來的謬垂下了眼，也同時握緊了自己的雙手「我的話，應該理解……不過這一切都會沒事的。」
「你說什麼？」
「雖然克熙的出現是我的預料之外，原本應該是愛因斯坦把你丟到這裡來，歷史似乎稍微有了改變嗎？我不曉得，我輪迴到數不清次了……卡羅的人格資訊太過於瘋狂，我只能在這個有無數資訊亂流的羅森橋空間裡才能維持這麼長一段時間的自我。」未來的謬的語氣非常自責「我也不想讓克熙……」
謬看了未來的自己的那個表情，他知道，這是真心的。這也是只有自己才會知道的真心。
謬的心裡似乎有了頭緒，這是未來的他交給過去的他的迴圈，而他將要接棒，去到原初的ALICE，引導自己的誕生。
「因為窺見了卡羅的權限，我知道最初ALICE的啟動點在哪裡，以及伊娃和亨利兩人登入初始ALICE的帳號。」未來的謬說「接下來怎麼做，或許『我』已經知道了吧。」
因為當時的『自己』在這時就已體悟。
謬點點頭。
未來的謬靠近了謬，轉動了謬身上的史記裝置，調整歷程點的定位。
「再見了。」未來的謬後退了幾步。
「再見了。」謬回應自己。
羅森橋空間內的景象開始攤縮，謬的眼前陷入一片的漆黑。
【這是Adapter的世界】
【他跟我一樣】
【不，他會回去的，這是ALICE的意志】
【境界值將要達成極限，走吧】
【靈魂的世界，會比想像中的更加寬廣】
一顆藍色的光球在時間的洪流裡緩緩現身，似乎在跟誰對話著，隨後跟著謬所消失的歷程點，化為光流，尾隨而去。
***
「有什麼東西進入到系統裡了。」
「我去看看。」
「需不需要告訴圖靈？」
「不需要，她跟何樂禮繼續研究AI構成的基礎就好，我去除錯。」
「那就麻煩你們了。」
亮光，或說是藍白相間的閃光在眼前閃動著，謬微微地瞇起眼，試著想看清眼前的事物。
有人在講話，耳朵似乎不太習慣環境的劇烈變化，對話中隱約夾雜著嗡鳴聲。
不過藍白相間的視線應該不是環境的問題，謬心理明白，這是他沒戴上護目鏡調整視線眼裡會呈現的畫面，ALICE的潛行裝置似乎無法修正這雙眼睛所帶來的視線缺陷。
謬發現自己手上還抓著護目鏡，趕緊戴上，視線也恢復了正常的色彩，只是環境似乎還略帶著藍色光暈。
「有人在嗎？」謬試著發出聲音，發出的聲音有點電子音，像是嚴重的延遲。
「你是誰？這是AI嗎？看起來不像是。」謬聽出了這是誰的聲音，是伊娃。
謬轉頭一看，有兩個模糊的身影出現在虛擬的空間中，這兩人便是在虛擬空間中的伊娃和亨利。
而謬知道，伊娃在學術的身份，叫做「孟德爾」。
因為視覺技術的未成熟，彼此互看對方的視覺感比打馬賽克還要糟糕，但仍能隱約能看出人形和色彩。
忍著想衝動敘事的衝動，謬趕緊想自己要怎麼解釋現在的身份：「我是未來卡羅所做的備份身體，用未來時間旅行的技術來到這裡來的。」
「時間旅行？這怎麼可能？」伊娃發出不予置信的聲音。「但是……卡羅的備份身體……這應該只有我和亨利才知道的機密啊，其他人不可能知道這個的！」
「我知道很難相信，不過，我希望我能帶來什麼改變。」謬很努力透過現在這個低階系統所帶來的噪音，將話給說清楚。「妳知道的吧，卡羅的目的。」
「而他確實也成功了，我將會成為他，但這一切我相信還來得及。」
「時間旅行的實行並不是真正肉體上的穿越，而是一種透過記錄的形式，來達成意識穿越的效果，雖然這在現實上不可能達成，但已經足夠了，因為近乎所有的人都會進來這個巨大的虛擬系統裡面。」
「只要過去的想法一變，那麼未來也會也改變，人就是這樣一路做無數選擇過來的。」
「……」對方似乎很猶豫。「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謬（Mu）。」謬忍住自己的哭腔，告訴了對方「伊娃，我想妳。」
最後還是說出口了。
為什麼會有時空旅行這個想法，除了想見證歷史，或許一般人最根基的想法，就是想跟不能再見到的人見上一面。
「是那個孩子啊……」伊娃的聲音產生出了明顯的動搖「原來，都成功了。」
「卡羅的願景和復仇都實現了。」一旁的亨利也發出了聲音。
「孩子，你從未來而來，想要告訴我怎麼做嗎？」伊娃問「我也很迷茫，孩子，你會不會很痛苦？當發現這個真相後的感受，我已經不確定自己要不要繼續下去了……」
「或許我們不應該協助卡羅，但ALICE還是會成立，而他也會找下一個學術繼續做這樣的事情。」亨利的聲音也顯得悲觀和洩氣。
「是的，我都知道，但是……這不是伊娃妳們的錯，如果可以，我也希望妳將真相隱埋，不讓過去的我知道。」謬說，「還有，我大概知道『我』，讓『我』過來的原因。」
「我的存在目的即為『方舟』，在未來，我擁有可以駭入和複製虛擬角色的特例權限，這原本是卡羅打算利用我的權限能力作為ALICE備份資料庫，以讓他可以特別做出龐大化他的能力以及製作出『被女王蹂躪的世界』的條件之一。當然其他的創始學術並不知道他背後的真正目的，而我也希望你們替我保密這個秘密。」
「我要將這個權限反過來利用，我要創造一個『只有我不存在的世界』。」
這就是方舟，這就是在毀滅之後重生的新世界。
或許，伊娃的死亡就是為了保護這個秘密。因為時間點正剛好是在他拿到適合者的職位不久。
想到這裡，謬的心裡揪成了一團。
「最後，我要將卡羅的程序，連同我，於『還原後的未來ALICE』消去，這樣的話卡羅的程序將會被我給封印進這個身體和迴圈裡。」謬的右手捏緊了自己的肩膀「而復原後的ALICE會繼續它的未來，一個沒有『適合者』的未來。」
而自己，將會被傳送至某個過去的時間點，給自己做最後的終結。
世界將會分為兩個，一個邁向未來，一個終結於閉鎖之圓。
因為卡羅的計畫已經「存在」，他無法用任何方法去影響現實層面的世界，但是ALICE完成後，只要在某個世界線裡的時間旅行技術完成，那麼這個只有自己犧牲的完美計劃是可以達成的。
「你需要的難道是，可以刪除掉最高權限的，最特例權限嗎？」伊娃的聲音有點顫抖。
「這個必須在創始之初就設定好，在對話完成後，我想請你們幫我刪掉這段記憶，然後啟動我身上的這個裝置，讓我回到『原來的歷程裡』，這是為了避免卡羅程序完全侵占我後利用我的記憶去阻止計劃的成功。」這也代表，他在這段時間真的就會完全變成卡羅，會近乎無法靠自己的人格記憶去控制。
「那我會把這段訊息藏入你的身體裡的，直到在特定情況下才會顯現給你……這樣可以嗎？」伊娃的語氣略顯痛苦。
「這正是我需要的，真的，麻煩妳了。」謬也帶著痛苦著語腔回應。
「卡羅打算以後實裝女王，我的職位是負責女王身邊安全系統的『執行部隊』，我一開始會做得很過頭來作為調整安全系統的藉口，到時候，我會將這份『最高刪除指令密鑰』偷偷地鑲嵌在其中的一名AI身上。同時作為這個製作出你基因的計劃者，我至少還是知道侵蝕程序的破壞點在哪裡。」亨利說「那樣子……真糟糕，因為現在系統很粗糙，我看著你的樣子比144P還模糊。」
「我大概做出跟你略為相似的AI好了，會很好分辨的，我會特意做出成員內只會有一名男性AI，樣子就……銀白髮，左邊挑紅。」
「啊……」謬一聽就知道是誰了，只是真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是他。
他摸了摸自己的髮絲，剛剛被血沾染上的髮邊居然是貝利亞的挑染靈感來源，實在有點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也是這個因緣關係，自己在最初，也同樣是最後，都有他的出現呢？
也是不是這個原因，讓過去的他對貝利亞有種特別的親近感呢？
「怎麼了嗎？」似乎是見謬楞神許久，亨利問。
「沒事，這樣很好，也麻煩你了。」謬回過神來，連忙答到。
「這樣嗎，那麼，我們能幫上忙的也就是這麼多了。」亨利說「雖然我們都知道卡羅的怨念，，但我們卻無力阻止，或許這樣子才是他最好的歸宿。」
「應該是吧。」謬嘆了口氣，沒錯，這樣最好了。「那麼……」
欲言又止了起來。
『不要死。』這句話我能說出來嗎？
這樣的話會不會影響到計劃，還是是說才是導致伊娃死亡的因素。
因為謬知道，伊娃的死並非是單純的自殺。
她大概也想跟自己在一起，但是，這似乎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如果說了這句會導致未來她的死亡的話，那還不如不要說會更好。
「有什麼話想說嗎？」伊娃見謬停頓良久，疑問了一下。她也對這未來的孩子感到抱歉，如果他有什麼事想要說，那就現在說吧。
「我知道我在的『未來』已經不會改變了，也或許我現在做的就是造成我『未來』的軌道，綜合這些想法後，我最後只想跟妳說一聲……」
「謝謝妳照顧了我。」
最後，謬只能給予自己最親近的人，一份感謝。
雖然看不清伊娃和亨利的眼神，但對著這位未來的孩子，伊娃流下了眼淚。
愧疚，自責，和無奈，為什麼會以這樣的心情去扶養這位孩子呢？
如果可以，她希望在自己所能的範圍之內，在這位孩子進入殘酷的世界前，給予他最大的關懷。
「那，就麻煩你們了，更改我所在這裡的資料，將我的記憶刪除吧。」謬在一片的低畫質的藍白色地面坐了下來，拿下了護目鏡，抬頭看著虛空。「然後，將我身上的這個傳送裝置打開，我定好時間點了。」
那個他第一次見到未來的自己的時間點，一切開始崩壞的時間點。
「好的。」伊娃的聲音傳來。然後，四周安靜了下來。
他知道以伊娃和亨利那裡的畫質，是無法看清他的眼睛樣子的，頂多只會知道是一洋紅一天藍的異色瞳。
謬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似乎在被誰摸索著，有點難受，他決定閉上眼睛等待時間的過去。
「……」
***
一睜開眼，發現自己站在綠色購物中心的其中一個地點，奇怪，他不是……
為什麼自己想不起來？
發生了什麼事？
『好了，時機成熟了，把身體交給我吧。』
卡羅？你還不可以……
『要把ALICE給蹂躪。』
不可以，至少，我不能以現在的這個樣子……
『喔？就算換了外觀也不會有什麼差別喔，那麼，去跟過去的你會和吧。』
身體不受控制了……不要！我不要跟貝利亞打！也不許你跟過去的我融合！〈形象〉，召喚！
『居然用最後的召喚條件擋住了時空同類的相似性？沒關係，抓是抓到了，接下來就……』
歷程，愛因斯坦的居所鎖定！麻煩妳照顧過去的我了！
『切！垂死掙扎，算了，程序也完成了，再見了，適合者。』
……
「那麼，卡羅，跟我一起走向最後的一趟的旅程吧。」
看著消失在羅森橋準備前往初始ALICE的，「過去的自己」，謬對著自己的腦內聲音說。
『你這傢伙……居然！和那兩個夫婦一起背叛了我！！』
卡羅的聲音在腦海裡大吼著，但這都無法影響謬此時的心智。
ALICE的更新應該已經完成了吧。
那麼，該上路了。
創作內容
Crash Fever小說 MALICE 10－Mother
數碼寶貝同人創作-Enter & γ (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