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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懷鳳錄》第二集第二回。

樂子喵 | 2021-01-01 10:05:10 | 巴幣 100 | 人氣 249

連載中天界新語.懷鳳錄
資料夾簡介
  存在世上的自己是怎樣的存在?存活在這個世上,所求是為了什麼?「活出自我」說來容易,實踐起來卻迷惘不已。探尋心靈深處之自我的回聲,是否會散失於心中的迷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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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回提要:
伏牛山內尋帳篷,神秘項鍊有玄機。
夢中女子疑錯認,懷憂之情入城裡。


  伏牛山,位於許都的西面,寬廣綿延數座城市,形成天然屏障。相對於雲憩山,伏牛山地貌多變,氣候多重,生長各式奇珍異草,蟲魚鳥獸皆在此棲息。
  祈律甫入山,便將外袍脫了下來,他以精實的手臂擦拭額間的汗水,感慨道:「南方的氣候溫暖許多,甚至還有些熱了。」
  「這裡哪算南方?哪裡熱了?到我住的地方你根本穿不了這樣的衣服。」羅敷光看祈律的服裝就感受到一股熱氣,總在等他何時會脫下外袍。
  祈律細心收起外袍,好奇詢問:「……還有更南方嗎?」
  「不久前過的河是黃河,區隔了河南、河北,我們現在住的地方是在比黃河更南的長江以南,很多人熱到受不了,都要打赤膊。」耕父比著羅敷輕薄舒適的穿著,此才符合南方的生活。
  「那樣蟲不會很多嗎?」祈律習慣與蟲共舞,但他不喜歡滿身大汗又被蟲爬行的滋味。
  羅敷點頭道:「多啊。」
  「那打赤膊,不是很容易被蟲咬傷嗎?」祈律望著羅敷的手臂,皮膚表層有不少傷疤。
  耕父靠近祈律,嚴肅地問:「熱死跟咬傷,哪個嚴重?」
  祈律恍然大悟,輕點了頭,「耕父前輩說得對。」
  祈律的外袍以獸皮製成,脫下後,羅敷發現他的服裝不論是材質還是編織法都與中原民族不同,也和鳥獸為主的南方風情有異,驚呼道:「祈律,這樣一看才發現你的服裝還蠻特別的。」
  「這是以紅柳樹的纖維編成的服裝,在色澤上比染絲來得深,冷暖皆可穿,很舒服。」祈律將外袍交給羅敷。
  羅敷摸著外袍的材質,好奇詢問:「音小妹也是嗎?」
  「是,她的衣服多一道工序,比較柔軟,但也較不耐摩擦。」祈律取回外袍,將其放到竹籃內。
  「如果可以我也想要一件,對吧?」羅敷看向耕父。
  耕父搖了頭,「妳要住北方再說吧。」
  眾人邊走邊聊,看到一整區的廢棄帳篷。帳篷上有各式標記,多已磨損,既骯髒又破舊,已無人使用。
  祈律尋找堪用的帳篷,這是眾人今晚的歸宿。
  「這些帳篷看起來荒廢一陣,距離其他帳篷也遠,應該不會有人過來。」耕父道。
  羅敷笑道:「短期間就住在這邊,你就安心認識植物,我來打聽情報吧。」
  「羅敷前輩要如何打聽情報呢?」祈律問。
  「剛才聽到這裡有不少仙士帳篷,似乎也有仙士棲息,羅敷想聽些消息。」耕父不認為仙士會住在這裡,肯定別有基地。
  羅敷無奈地說:「這樣就不用靠近仙士又能聽到情報,否則耕父一直碎碎唸。」
  「我覺得很妥當。」祈律認同兩人的說法。
  羅敷發現祈律的眼光已朝向樹叢間,不忘再次叮嚀:「你身上的魔氣雖不明顯,但還是感受得到,不要離仙士太近啊!」
  「我知道了。」祈律點頭回應。
  耕父、羅敷倏地不見蹤影,到遠處打聽。
  祈律回望帳篷,掀開帳門,悶熱難耐的氣味飄了出來。他讓空氣流通數分鐘,才入內觀察。
  「帳篷被扯壞,裡面還有骨骸……」祈律調查骨骸形式,「骨頭發黑,不像被燒過的痕跡,應該是中毒身亡。」
  他撫著受損帳面下的泥土,有明顯的隆起痕跡,「從泥土痕來看……這裡可能是蛇的領域。」他思忖著:「(如果暫宿幾日,不知能否獲得諒解?)」
  這區帳篷立基於蛇的領域上,蛇群絕不放任人類侵入領域,必會猛烈攻擊,因此帳篷毀損,人遭毒殺。
  祈律神色凝重,發散微幅的魔氣,評估增幅之力可否應用於動物身上。
  「(有人來了,先躲起來。)」祈律聽到腳步聲,躲在樹木後方。
  此時,仙士范南搓著手,走了過來。
  「晚些就要下雨了,今晚就先住在這裡吧。」仙士范南觀天色,很不情願待在這裡,「好冷,去撿個柴,烤個火吧。」他冷到發抖,看向樹叢間,喃喃道:「深山內……不知道會不會遇到毒蛇?」
  仙士范南持續發抖,不知是寒冷使然,還是畏蛇造成,終於他下定決心:「呼!不烤火也不行,就去吧!」
  仙士范南將隨身布包留在帳篷外,獨自走到樹叢間。
  祈律暗喊不妙:「(……那邊有蛇窩,他會有危險,但他是仙士,我該提醒他嗎?)」
  他陷入天人交戰。放任不管,或主動協助,都不符合行動內容,他尋求折衷之道,「(有沒有辦法讓他遠離那邊,朝另一邊的帳篷過去?)」
  他猜想仙士范南是第一次來到伏牛山的仙士,不知道真正的紮營位置,才會走到這裡。
  他左右張望,看向樹叢前的巨木。
  「(樹木之靈啊,可否幫助我,讓那名仙士走到另一邊的帳篷,避開與蛇群的衝突呢?)」他散發不被仙士范南察覺到的微幅魔氣,祈求著:「(希望您回應我。)」
  過了一些時間,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
  他微皺眉,「……沒有反應嗎?」
  他很少遇到這種情形。即使植物之靈不幫忙,也會婉轉表示不願意,不會當作沒聽到。他不禁懷疑:「(是我散發的力量不夠傳達給樹木之靈,還是?)」
  「嘶……」
  仙士范南剛走到叢林間,看到一條毒蛇對他吐著分岔的長舌,張牙舞爪的姿態讓他嚇了一大跳。
  更恐怖的是,那條毒蛇的後方,滿滿都是毒蛇。
  「這裡蛇也太多了!」仙士范南嚇得不淺,大聲疾呼:「救、救命啊!」
  毒蛇蓄勢待發,將向仙士范南發動攻勢。
  「不好,他有危險!」祈律無法坐視不管,欲衝去幫忙時,巨木卻伸出枝條阻止了他。
  「為什麼……」他看向巨木,滿是不解。
  未久,仙士范南循著求生的本能,竟看到遙遠彼方的通道,笑著說:「那裡有一條路,往那裡去!」他跑得奇快,突然想起大事,驚呼:「不,我把布包放在剛才那裡了,我得回去拿。」
  仙士范南想要回頭,但他循原路卻無路可行,疑惑地問:「嗯?剛才的樹木是長這樣嗎?還是我走錯了?」
  「嘶、嘶!」
  仙士范南想要尋路,但毒蛇群如影隨形,逼他向前衝。
  「可惡!只好之後再來拿了!」仙士范南保命優先,越跑越遠,直到聽不到他的聲音。
  「謝謝您,救了那名仙士。」祈律發散魔氣致意。
  巨木依然如此,叢林間也無動靜,彷彿原本就是這樣。
  「(看來蛇群暫時不會往這邊來了,與白蘄先生聯絡上就離開吧。)」有巨木的幫忙,今晚尚有安穩的睡眠。
  祈律拔下巨木幾片樹葉。葉片不如針般細長,是鋸齒狀但沒有刺人的纖毛,翠綠色顯得清爽。
  祈律帶著微笑,僅是研究樹葉就讓他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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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耕父、羅敷漫步回營,羅敷心情不錯,哼著小曲,讓祈律知道他們回來了。
  兩人看到帳篷外的布包,羅敷二話不說就打開來看。
  「喔?這是什麼?好漂亮的項鍊啊。」羅敷拿出一條亮閃閃的美麗項鍊,如橄欖一般的綠色吸引了她的目光。
  項鍊是由沒有雜質的橄欖石刻成幸運草,純粹顯示寶石的美麗,雖非高價物,但看得出擁有者的品味。
  「布包很乾淨,是原本放在帳篷內的嗎?」耕父拿起布包,查看裡面的內容。
  祈律從叢林間返回,微笑道:「兩位前輩回來了。」
  「你怎麼在那裡?是想入山看植物嗎?」羅敷滿臉疑惑。
  「我剛才跟樹木之靈進行溝通,暫時與蛇群隔絕,可以住在這裡幾天。」祈律道。
  「你做了什麼?完全看不出來。」羅敷走過去,感覺不到前後差異。
  「只是請樹木之靈將枝條延伸一些,外觀是看不太出來。」祈律解釋。
  「……所以這裡本來有條路?」耕父不禁驚訝。
  若無祈律的說明,誰都不會發現這裡的通道被巨木所遮掩。
  「幸好剛才耕父摘了些果實,不然等會要挨餓了。」羅敷正想入山採集,但通道被巨木擋住,慶幸耕父的多事。
  祈律致意:「謝謝耕父前輩。」
  耕父揮了手,道出觀察心得:「仙士聚集不如想像得多,但氣氛有些微妙,不宜靠近。」
  「……微妙?」祈律不懂。
  羅敷交叉雙手,「不太像是修練的,又說著行話,不像來做好事的。」
  「最糟的情形就是誅魔。」耕父直截了當地說。
  「這裡的帳篷與那邊離得遠嗎?」祈律嚴肅地問。
  羅敷回想情況,「要繞有些遠,我與耕父也走了一陣子。」
  「……姑且認為今晚沒有問題。」羅敷、耕父的腳程較一般仙士優異許多,祈律認為今晚不會有仙士造訪。
  羅敷試戴項鍊,正想拿出銅鏡。
  「羅敷,妳在做什麼?」耕父問。
  羅敷滿意地說:「這條項鍊不僅漂亮,還很精緻,亮閃閃的。」
  羅敷看著銅鏡中的自己,膚白的她與項鍊相得益彰,但寶石小顆了點。
  「剛才有名仙士到這裡,應該是他的東西。」祈律看到耕父手上的布包,直覺項鍊原本放在裡面。
  耕父警戒詢問:「仙士?」
  羅敷呿了一聲,「這一看就是女人的東西!不是送人的就是偷來的。」她戴著高興,沒有取下的意思。
  祈律面露愁容,勸說道:「他似乎很在意這個布包,就維持原狀,明早我們離開時,他或許會折回來拿。」剛才受巨木之靈勸阻,不然他有可能交還布包。
  「留在這裡就是我的了,裡面有好東西,不拿白不拿。」羅敷一手抓走耕父手上的布包,還想找到更多的寶貝。
  耕父不禁好奇,「裡面有什麼?」
  羅敷邊翻邊說:「……有仙士的配備,這寫著什麼字的符,還有奇形怪狀的配飾,喔……上面寫著什麼?」
  「是篆書的天若宮。」耕父唸了出來。
  「所以他是天若宮的仙士……」祈律從遠處觀看仙士范南,僅從穿著得知那人是仙士。「(天若宮仙士為何要來這裡?)」他記得天若宮仙士都是集體行動,仙士范南若非走錯路,就是別有原因,他不禁擔心。
  羅敷緊握住項鍊,理直氣壯地說:「天若宮!那更不用管他,這條項鍊是我的了!」
  「這些配飾似乎是法器,拿來研究也不錯。」耕父也不客氣收下。
  祈律看不懂天若宮的符咒,也不知道法器的用途,但他認為偷竊不可取,苦口婆心勸說:「他人之物勿取之,我覺得……」
  羅敷瞪了祈律一眼,怒問:「祈律,你老實說吧。」
  「……羅敷前輩是指何事?」祈律第一次看到羅敷這種神情,稍感不安。
  「該不會是那個仙士招惹蛇群,你請樹木之靈幫助他了?」羅敷問。
  祈律點頭回應:「算是。」
  羅敷扶額,大嘆一口氣,「你人真是太好了,你根本不用管他的死活,既然你幫了他,這個布包就充當禮物吧。」她露出得意的笑容。
  祈律理解兩人的想法,他瀏覽所有內容,直覺那條項鍊不單純,發出最後退讓,「……至少那條項鍊要留下來。」
  祈律隱約從寶石中感受到微幅的力量,一時無法判定是何種術法;寶石有經過細膩的保養,表面亦無擦痕,他相信那條項鍊必有特殊的涵意。不論是好是壞,他都不想干涉。
  羅敷用力甩著項鍊,發出怒吼:「我就喜歡這一條項鍊!其他的我根本不在意!」
  「羅敷喜歡亮閃閃的東西。」耕父冷靜地說。
  祈律被羅敷意外的粗魯動作嚇著。他以為羅敷是將項鍊當作寶物,其實僅是玩具,更堅定取回項鍊的意志。
  「……我之後送您亮閃閃的項鍊作為替代,這條項鍊請留在這裡。」祈律面色凝重,希望羅敷接受他的提議。
  「你腦子好硬啊……音小妹怎麼能跟你相處這麼久?!」羅敷壓著項鍊,比著自己的腦袋,非常不滿意祈律的說法。
  項鍊的寶石因羅敷強力的握住,表面有些磨損,原本隱藏於其中的力量正一點一點流失。
  耕父隱約感覺不對勁,提出應對:「……羅敷,我也送妳一條亮閃閃的項鍊,妳這回就聽祈律的。」
  「……你說真的?」耕父甫說完,羅敷便露出驚訝的神情。
  耕父堅定點了頭,「嗯。」
  「不要晃點我,也不准拿便宜貨代替。」羅敷補充說明。
  耕父再度點了頭,「嗯。」
  「好吧,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羅敷得到承諾,拆下項鍊,毫無猶豫交給祈律。
  「謝謝兩位前輩。」祈律收下項鍊,確認寶石的狀況。寶石的根本受到不小的破壞,他內心苦澀,仍維持表面的溫和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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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腦子好硬……確實吧。)」
  祈律於帳外守夜,想起羅敷所言的話語。
  他拿著項鍊,試著分析從項鍊中洩出的氣息。不是仙氣,也非魔氣,他很難說明這是什麼滋味。
  項鍊的氣息落在他的手中,隨即散去,彷彿不曾存在。原本閃耀的光芒,也因氣息的流逝,變得越來越黯淡,將要回歸尋常的寶石。
  他輕嘆了一口氣。
  耕父走出帳外,說了:「祈律,接著由我守夜,你進去睡吧。」
  祈律看著耕父,惆悵地說:「耕父前輩,剛才羅敷前輩……」
  耕父坐下,搖了頭,「她鬧脾氣的,不要在意。」
  祈律正色道:「她的語氣不像是鬧脾氣。」
  耕父深深搖了頭,「我認識她很久了。她總是這樣,想要什麼就非要拿到,但是拿到又覺得無趣了。」
  耕父比著項鍊,其已從璀璨轉為普通的寶石。
  「不,我不是指那條項鍊,是指她的態度。」祈律覺得有些奇怪,但他說不上來。
  耕父一臉懷疑,「有什麼奇怪嗎?」
  「(很像音……)」
  祈律從剛才羅敷前後截然的態度中,感受到以前的祈音。
  久病,使祈音的性格變得乖戾難解,高興時流淚,生氣時也流淚,導致祈律越來越摸索不出她的性格。
  這種怪異的感覺與發病的曹操有些像,但又不一樣。他很難說明。
  「可能是我多心了。」祈律搖了頭,決定將話藏在心裡。
  耕父輕拍祈律的背,督促道:「明天還要打聽你妹妹的消息,早點休息。」
  「謝謝。」祈律感到倦意,接受耕父的好意。
  耕父望著星空,不發一語,當名稱職的守夜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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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篷地面無堅硬的石頭,隔著帳篷布整體尚稱柔軟。
  「(音現在在哪裡?希望她平安無事……)」
  祈律躺在角落,擔心下落不明的祈音。
  「(如果一切順利,就能與荀令君相會了,至少可以將紙鳳交給他。)」
  他和羅敷相隔數步距離,羅敷已安然入睡,笑容洋溢,正作著好夢。
  「(但是,荀令君真的可靠嗎?)」
  羅敷的提議風險雖高,但乾脆簡潔,他知這是最快的方法,卻因憂慮出事不敢實踐。
  祈律轉過身,強迫自己入睡,一切等待明日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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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律進入夢的世界中,這裡給他的安心感,勝過現實的紛紛擾擾。
  他靜下心,尋找女聲的氣息;不移動,讓女聲得以找到他。
  「律哥……」女聲感受到祈律,打了聲招呼。
  祈律微笑道:「妳來了。」
  「……律哥?」女聲聽到祈律堅定的語氣後,難得猶豫了。
  祈律早已在腦內想好話題,侃侃而談:「妳總是呼喚我的名字,但妳似乎不是音。」
  「……我不知道……音……是誰……」女聲極度猶疑地說著。
  「音是我的妹妹,現在她與我分離,我很擔心她。」祈律道。
  「……」女聲沉默。
  「(她沉默了,是因為我只談自己的事情嗎?)」祈律不禁懊惱,想要把握難得的時間多說些話,他靈光一閃,「一直忘了問妳的名字,請問要如何稱呼?」
  「律哥……我……」
  這個問題,顯然比祈音話題更讓女聲震撼,她的語調斷斷續續,相當哀愁。
  祈律趕緊補充說明:「我是祈律,妳都稱呼我『律哥』,不是嗎?」
  「祈……律……」女聲拉長聲調,努力吸收這個詞彙,彷彿這是再難懂不過的詞彙。
  「(她似乎很猶疑,為什麼?)」祈律心慌了起來,他感覺女聲要找的不是他,想要說話,但又害怕趕走女聲。
  終於,夢境戛然而止,留下無盡的未解之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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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祈律猛然睜開眼睛,直接面對羅敷奇異的笑容。
  羅敷笑著說:「真難得你現在還沒醒來。」
  祈律的心臟猛烈地跳著,未知是夢境使然,還是羅敷使然。
  「天已經很亮了,趕緊梳洗吧。」耕父守夜數個時辰,未見疲倦,還有餘裕催促。
  「……嗯。」祈律點了頭,準備一天的開始。
  祈律出營,天色全亮,陽光照耀樹叢間,撒著美麗的翠綠。鳥兒啾啾,遠處似乎有蛇群嘶嘶的聲響。不知是鳥兒獵捕蛇群,還是蛇群獵捕鳥兒。
  「(……為何我會對夢裡女子的沉默感到慌亂不安呢?明明我應該不認識她……)」
  他使用耕父為大家準備的乾淨溪水,將臉打溼,盡量維持清醒,至少不要是一臉落寞樣。
  「(她的律哥,真的是指我嗎?還是她……)」
  然而,泉水像是引導思念的媒介,讓他越來越在意。
  耕父為祈律準備毛巾,「你還不習慣奔波的日子,之後就會慢慢習慣了。」他看向羅敷。
  羅敷以手指畫臉,扯著笑容說:「我也只比你早一點點起床而已啦。」她覷向耕父。
  「(……不能讓兩位前輩擔心。)」顯然,耕父、羅敷都不知道祈律真正的心事。他低頭擦拭臉頰,確定表情沒問題後,抬起頭無奈地笑著:「抱歉,讓兩位前輩久等了。」
  「你在擔心你妹妹嗎?」耕父問。
  祈律點了頭,正色道:「我們去城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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